第一卷 第四章 天目山裡有桃源 文 / 故人西辭

    第四章天目山裡有桃源

    老頭子莫名離開，倒是把李浮屠嚇了一大跳。對這個生活了十年，自問十分熟悉的世界，李浮屠也多了幾分敬畏。沿九曲十八彎，林木與匆匆羊腸小道，李浮屠走向未知世界。

    「大山的子孫喲，愛太陽喲，太陽愛著那個喲，山裡的人唷&8226;&8226;&8226;」

    走著這山路，李浮屠忍不住哼唱起來，這熟悉的旋律讓這個倒霉的孩子心中居然有一絲難得的暖意。

    也不知走了幾多歲月，偶爾驚雷暴雨，藏山洞躲避。渴飲山泉，饑食野果，或守株待兔，飽餐一頓無鹽無調料的白味兔肉，也算是別有一番滋味。

    「炊煙裊裊近人家！」

    李浮屠沒有行囊，除了一身粗麻縫製的孝服便是一塊不大的靈牌，穿行於崇山峻嶺之間，那粗麻縫製的衣服早已經破敗不堪，似乎稍微用力就會徹底的完成了這輩子的使命。長時間在山嶺中穿梭，整個人灰頭土臉，頭髮已然油膩不堪，若非輪廓比較清晰，當是一活脫脫野人。

    在不知道穿梭多久之後，體悟這野外生存的艱辛。八千里路雲和月，這天目山山路雖沒有八千里，卻比走了八千里路還要艱辛。十歲少年，躲避長蟲野獸，也不知道如何走到了這一步。

    不容易！

    有炊煙就有人家！奔四的十歲少年差點淚流滿面，終於可以吃點舒服的東西，睡一個踏實的覺了。想到這裡，精神放鬆的李浮屠居然沒有風度的暈了過去！

    小村莊三十來戶人家，一百號人左右。有夜不閉戶，路不拾遺的古風。村子種田打獵，男耕女織，有瀟灑逍遙的氣度。對李浮屠這個外來戶態度端正，關愛備至。暈倒的李浮屠被愛操銅琵琶，鐵綽板，唱大江東去的莊稼漢撿回家。

    莊稼漢身高八尺，魁梧異常，臉上橫肉，胸前腱子肌，腱子肌上胸毛遮蓋，宛如人形熊羆，卻有文雅名字藺江仙，愛喝二兩黃酒，唱一聲「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髮漁樵江渚上，觀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莊稼漢有個半大兒子，名字霸氣無雙，藺龍象，名字來源於「水行中龍力最大，陸行中象力第一，威猛如金剛，是謂龍象」，這綽號黃蠻兒的傻兒子憨憨笨笨，卻有滿腹詩書，皮膚病態的暗黃，身形比較同齡人都要瘦弱，但這氣力，卻是一等一駭人。

    藺龍象七歲隨藺江仙上山打獵，生撕熊羆。此後，藺江仙真做了老老實實的莊稼漢，農閒打獵之事便由這有龍象之力的傻小子去。傻小子生撕熊羆，卻無半分得色，總是流著口水，傻呵呵的看著鄰里之間那誇讚。

    村口住著一個打鐵喝老酒瘸了一條腿兒的老不死，村裡住著一個仙風道骨，捻著一縷雪白鬍鬚，手捧一本泛黃古書，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老神棍。餘者都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這便是李浮屠三日來所觀所感。

    「嘿，小子。你醒了。我觀你骨骼驚奇，天靈蓋隱隱有一道靈氣直衝霄漢，要是被你淬煉骨骼，打通渾身經脈，那還了得，一個絕世高手又要誕生了。老頭子隱居二十載，終於等到了一個驚采絕艷的天才嗎？快拜師吧！」

    第一天，李浮屠剛剛醒來，那神神叨叨，捻著一縷雪白鬍鬚的老頭兒便來到藺江仙家中，纏上了李浮屠，尋死覓活要李浮屠拜他為師。

    「是不是拜師之後，就可以從你這裡學到『九陰真經』、『如來神掌』、『一陽指』、獨孤九劍之類的絕世武功，然後維護世界和平，主持世界正義的使命就交到了我的手上？」

    李浮屠被這神叨叨的老頭子弄得心煩意亂，忍不住譏諷了幾句。

    老頭子一愣神，滿臉不解道：「那是些什麼武功，怎麼從來沒有聽所過。不過獨孤九劍倒是有所耳聞，似乎是武帝城的路數，不過老頭子沒有見識過罷了。」

    李浮屠臉都綠了，還真有獨孤九劍。當下便著急了，脫口而出：「還真有獨孤九劍？那武帝城是什麼玩意兒？」

    老頭子語重心長的道：「武帝城不是什麼東西，而是這大夏王朝鼎鼎有名的武林聖地。武帝城位於東海崖邊，東臨碣石建城以觀滄海，城主獨孤求敗年近一百，卻成名足足八十年，是當之無愧百年一遇的武學天才，年輕出道便不以攜帶任何神兵利器著稱，與人交鋒，從來只是一把桃花劍。」

    「二十五歲便晉陞絕世高手行列，四十歲挑戰那老一輩的劍神李淳罡，硬生生以桃花劍折去削鐵如泥的「木牛馬」，一時間名動四海，風頭無二。

    「獨孤求敗明明具備天下第一傲視群雄的資格，卻沽名釣譽，老是以天下第二自居，這使得武林江湖上膾炙人口的十大高手排到了第十一，榜首第一的寶座空懸二十年矣。」

    「近五十年，出了兩個用劍的絕頂高手，新劍神鄧太阿，拎一青竹枝，求敗卻不敗，與獨孤求敗交手三次，不勝也不輸，位列超一流高手第三。」

    「另外一個卻神龍見首不見尾，只知是西蜀人，無名小卒的劍匠出身，鑄劍三十年後自悟劍道，單槍匹馬行走江湖，收集天下名劍入劍匣，為世人所知的只是與獨孤求敗打了一場，便蜚聲海內，雖輸了，瘸了一條腿，並且被留下了一柄劍插在城頭，可卻沒有讓懷疑這神秘劍士不是雖敗猶榮，因為他輸給了老而彌堅的武帝城城主獨孤求敗。」

    亂七八糟！

    簡直亂七八糟。李浮屠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看著這口若懸河滔滔不絕講的是些亂七八糟，不知所云的東西的老頭子，無力道：「老爺子，您消停一會行不？」

    一旁，孔武有力，人形熊羆一般的藺江仙左顧右盼，對於神叨話嘮老頭子那自來熟的滔滔不絕似乎已經見識過了，他那傻兒子看口若懸河的老頭兒，流著口水，傻呵呵的直樂。

    「消停！」

    老頭子不樂意啦，捻了捻下巴那白鬍子，大有吹鬍子瞪眼的架勢，雙目瞪得老圓，道「小子，別不識好歹，要不是老傢伙我看你和我有緣，我都懶得搭理你！」

    「不好意思，我這不是精神狀態有些不佳嘛。老爺子您別在意。承蒙老爺子看得起，小子骨骼驚奇，天靈蓋還有道靈光閃爍，老爺子您給個說法，能夠傳授我什麼絕世神功？」

    老頭子滿臉正氣，整個人似乎突然間充滿了愛和正義，道：「孺子可教也。既然有緣，老人家便收了你這個徒弟，從此之後，行走江湖別忘了你是我『袖裡藏刀』李半仙的徒弟，以後一定好好努力，可別丟了我的臉！」

    說著，老頭子那被歲月刻下傷痕的臉笑成了一團菊花，從＃＃＃後面的褲兜裡掏呀掏，終於掏出了一本泛黃的古書。那似乎是一本絕世武林秘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