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章 龍象般若（1） 文 / 故人西辭

    第五章龍象般若（1）

    見識了拄著老樹枯枝枴杖，一不留神就可以在大青石上留下一個窟窿的老神仙，李浮屠沒有理由不相信這世界有著不可思議的武林秘籍。更沒有理由不相信眼前這個有著幾分仙風道骨的神叨老頭兒不是一個隱身世外的絕世高手。

    可惜，神叨老頭兒李半仙那掏武林秘籍的姿勢使得他那好不容易在李浮屠心中建立起來的光輝形象大打折扣。李浮屠心裡想呀想：「這老傢伙莫非真有幾分本事？」再看看旁邊藺江仙左顧右盼，傻子藺龍象流著口水，呵呵直樂的樣子，頓時心裡又涼了半截。

    神叨老頭李半仙掏出一本泛黃的古書，得意洋洋的道：「小子，一看你就是一個識貨的傢伙。想當年，老頭子去聽戲，餓的頭暈眼花，一不留神就畫了一本絕世武林秘籍給一個賣包子的傢伙。那賣包子的傢伙也不知道叫什麼名字，只是脾氣挺沖，大家叫他不要太沖，不要太沖，後來本名也沒人記得了，就有了一個綽號叫做莫太沖。後來那小子好像還拿著老頭兒畫的秘籍，練就了一番絕世武功，到衡山建立了一個什麼衡山派？反正是亂七八糟的東西，現在這衡山派還是武林一等一的大門派！」

    說完，這神叨老頭給了李浮屠一個你小子撿到寶了，還不快拜師的眼神，這讓李浮屠更加覺得這個神叨老頭似乎十分不靠譜。誰會相信一個人因為聽戲餓了，創了一門絕世武功，去和一個賣包子的愣頭青換了幾個包子填飽肚子。這愣頭青還用這神叨老頭兒畫的武林秘籍打下了赫赫威名，創立了一個流傳千古的武林門派？

    見李浮屠一點兒都不上道，神叨老頭兒不樂意，臉色有些難看，道：「小子，你還別不樂意，老頭子二十年前來到這個世外桃源，憶半生崢嶸，觀水中蛟龍，陸上巨像，創立這門當世罕見的『龍象般若功』，修煉此等功法，養氣，蘊養氣血生機，煉力，力大如牛，招式，千變萬化，剛柔，陰陽並濟，氣息，如淵如獄，內壯，淬煉內腑，神勇，勇氣天成，莫測威儀，通靈，神識外放，天神變，元神蛻變，以武入道也不是不可能。這可是一等一的武林秘籍。要不是看你這小子和老頭兒有幾分緣分，老頭兒都懶得理你！」

    「李浮屠拜見師傅！」

    老人家說到了這般田地，李浮屠就是再不上道也知道該怎麼做了。再說，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奔四的十歲少年自然知道該怎麼去做了。畢竟，這個熟悉又陌生的世界讓李浮屠心中升起了越來越多的忌憚！

    雖然神叨老頭兒一點兒都不靠譜，李浮屠也不指望從他二十年前觀水中蛟龍，陸上巨像，心有所感而創出的絕世武功「龍象般若功」學到什麼驚世駭俗的武功，真的能夠練成，維護世界正義，武林和平。單看人形熊羆藺江仙父子對這神叨老頭兒那份尊重也知道老頭子在這個村子地位恐怕不低。

    未來很長時間李浮屠恐怕都得在這個叫做世外桃源的村子生活，有一個威望比較高的老頭子做師父，遇到什麼擺不平的事情，就吼一聲「我師父是李半仙」，恐怕以這村子淳樸的民風，只要李浮屠不是闖下什麼潑天大禍，村裡百姓也不會為難於他！

    神叨老頭招牌式的捻了捻白色鬍子，缺了一般牙齒，笑起來已經關不住風的嘴巴燦爛了，臉上開滿了菊花，道：「很好，很不錯！不過小子，拜師就得有個拜師的樣子。孔聖人收徒弟都要十之禮（十塊干臘肉），看你這細胳膊細腿兒的，十之禮就暫時擱置吧。三跪九叩之後，老頭兒也就和你是師徒。從今天開始，你就和藺龍像這傢伙一起到老頭兒住處習武吧。老頭還指望著你這小子能夠習武有成，闖蕩一番事業！」

    被點中的藺龍象流著口水，傻呵呵的對著老頭一個勁兒的笑。老頭子看著藺龍像那傻勁兒，頓時臉都快要綠了，罵道：「你這混小子，什麼時候能夠開竅！早點兒開竅，老頭子幫你在武林找一個一等一大美女做媳婦兒！」

    藺龍象依舊流著口水，傻呵呵的看著神叨老頭，「我不要美女，我要做大夏王朝一等一大將軍？」

    李浮屠也樂了，奔四的十歲小孩有點奶聲奶氣的道：「師兄，一等一大將軍是什麼大將軍？」

    藺龍象顯然不知道李浮屠這一聲師兄叫的是他，有些茫然的看了看神叨老頭，神叨老頭在藺龍象腦袋瓜子上敲了一下，道：「呆子，那小子問的是你！」

    藺龍像有些迷糊，茫然道：「師兄？我叫藺龍象，不叫師兄。這一等一大將軍自然就是一等一大將軍。哪裡是什麼大將軍嘛！」

    李浮屠樂了，也不嫌髒，用袖子幫藺龍象擦了擦口水，道：「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師兄，你可以叫我師弟。當然，你也依舊叫做藺龍象。」

    藺龍象歪著腦袋，那沒有開竅的腦袋更加迷糊，對於這個師兄的稱呼顯然一時之間還不是很適應。不過，對這個認識才三天卻給他擦口水的師弟，他打心底高興！

    藺江仙看著給兒子擦口水的李浮屠，心中百感交集，操起銅琵琶，手拿鐵綽板，唱一首《臨江仙》。「大江東去浪淘盡&8226;&8226;&8226;&8226;&8226;」歌聲雄渾，霸氣天成！

    藺江仙一曲唱罷，神叨老頭眼神閃爍，卻做出一副十分不耐煩的樣子，罵罵咧咧的道：「一天到晚就知道鬼號鬼叫，沒完沒了！早晚一天，一口氣接不上來，你給老頭子死去！」

    藺江仙拿銅琵琶，鐵綽板，尷尬萬分。藺龍像似懂非懂，但看罵人的是神叨老頭，也不敢造次，李浮屠作為一個新人，雖然覺得神叨老頭有些過了，但也不好開口，倒是也來越覺得這神叨老頭不是那麼的靠譜，也就多留了一個心眼兒。

    「好了，不和你這後生較勁兒了。糊塗小子，你和藺龍像一起到我那裡去吧。這地方也不是久待的。看著藺江仙這蠢人就不利索！」

    說罷，神叨老頭霸氣的轉身離去。李浮屠拿起父親牌位，給照顧自己三天的藺江仙一個歉意的眼神，隨神叨老頭一起走了。出乎意料，父親被罵了，那有些癡呆的藺龍像似乎渾不在意，依然跟著神叨老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