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六章 龍象般若（2） 文 / 故人西辭
第六章龍象般若（2）
李浮屠緊跟著神叨老頭在世外桃源走了辦盞茶功夫，從藺江仙的家走到了村子中央。神叨老頭住處一點兒都不華麗，倒有幾分返璞歸真的味道，一圈籬笆圍了四間茅草房子，裡面很是簡陋，除了生活必需品之外，沒有任何多餘的東西，牆上掛著一套打獵用的工具但也蒙了一層灰塵，顯然主人已經很長時間都沒有碰這東西啦，除了這些東西，簡陋的桌子，簡陋的床鋪，什麼也沒有！
「看這架勢是有幾分陶淵明采菊東籬下的感覺。難道神叨老頭真的是一個隱者高人？」
李浮屠心裡開始胡思亂想。
剛剛一進門，神叨老頭朝堂屋正中央那籐椅上一趟，大咧咧的道：「糊塗小子，會做飯？」
李浮屠不樂意了，抗議道：「師父，我叫做李浮屠，不是李糊塗。您老以後可別這麼叫！」
神叨老頭咧咧嘴，牙齒豁口有些大，還在漏風，僅剩下的幾顆老黃牙在風中搖曳，樂呵道：「小屁孩還不樂意啦！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教你糊塗小子就糊塗小子，哪裡這麼多廢話！對了，你這小子會不會做飯，先去做一個再說！」
李浮屠瞪了神叨老頭一眼，不滿的朝著廚房走去。
見李浮屠去做飯，神叨老頭看著流著口水的藺龍象，略帶慈愛道：「龍象小子，力氣又增大了幾分？院壩裡走一圈給老頭瞧一瞧！」
藺龍象流著口水，傻呵呵的朝屋外走去。皮膚病態的暗黃，身形比較同齡人都要瘦弱的藺龍像一點兒也不含糊，拉開拳架子，打一路虎虎生風的不知名拳法，滿院子拳影翻飛，那瘦削的影子遍地都是，那架勢，倒有幾分不出世高手的風範。
「不錯嘛。」
神叨老頭捻了捻白鬍子，有幾分滿意的道：「龍象波若功被你練到了第二層，這都開始打磨力氣了，看來用不了多久我也就可以教你怎麼使用招式，在江湖上你這個年紀能有這番成就也算是天才。不過你小子腦袋不開竅，這是你的短板。要是哪一天你能夠腦袋開竅，那時候你小子就不得了啦，或許比糊塗小子打通全身經脈成就會更加的高。倒有幾分可能以武入道，破碎虛空，完成老頭那份遺憾！」
藺龍象只是傻呵呵的流著口水聽著神叨老頭絮絮叨叨，也許，這不開竅的小子到現在也不知道這位愛罵他父親的老爺子在說些什麼，也許總有一天他會明白的。畢竟，開平二十八年，這個立志當大夏國一等一大將軍的傻子才十一歲，比李浮屠大一歲！
如果李浮屠看見這呆傻的藺龍象打出這一路拳法，還會懷疑這神叨老頭是不是有幾分真本事？不過，李浮屠注定錯過了這精彩的表演。
李浮屠來到神叨老頭的廚房，眼神掃過，老式燒柴火的灶台，旁邊一個櫥櫃，裡面油鹽都有，一顆大白菜放在顯眼的地方，還有一些尖椒和獵殺的野豬肉。李浮屠心中大定，頓時有了主意。
幸虧李浮屠上輩子曾經在農村支教，這輩子和父親、爺爺生活在一起，對於這老式灶台倒還能夠使用。生火，洗菜，不多時，一份回鍋肉，一份醋溜白菜便做好了。雖然賣相不咋滴，但嘗了一口，味道還勉強。便心中大定，端菜進入堂屋。神叨老頭依舊躺在籐椅上，嘴中不知道哼唱著哪個地方的歌謠。
「喲呵！糊塗小子不糊塗嘛，想不到還真有一手呢！看來老頭兒這個徒弟收的還真是值了！」
飯菜上桌，神叨老頭蹭的一下從籐椅上跳起來，坐到飯桌前，拿起筷子，夾了一塊回鍋肉，嘗了一下，覺得這賣相不是很好的東西吃起來味道還真是不錯，便對李浮屠有了另一番心思，覺著這小子確實還是有幾分本事。畢竟，十歲大的孩子能夠做出這般味道的飯菜也算是少年老成，挺有意思的。
「藺龍象，進來一起吃飯！」
藺龍象傻呵呵的搖了搖頭，有些艱難的道：「不吃，回家！」
說罷，轉身便要走。李浮屠眼疾手快，跑出去拉住這傻小子，道：「師兄，都吃飯了，咋能走呢！」
藺龍像似乎對這個幫他擦口水的師弟印象不錯，便傻呵呵的跟著李浮屠進了堂屋，師徒三人吃起了這異界版的回鍋肉和醋溜白菜，倒是別有一番滋味。
吃罷飯，李浮屠自然收拾完，然後乖乖的來到神叨老頭身後，神叨老頭吃完飯，那稀疏的牙齒似乎被瘦肉塞住了牙縫，正躺在籐椅上悠閒的剔著牙。見李浮屠來到身後，神叨老頭翹起二郎腿，點了點頭：「不錯，想不到你小子還有一手呢！以後跟著老頭子，老頭子也算是有福氣了。就這一手，以後老頭子的日子絕對比村口那瘸子日子滋潤！」
李浮屠見神叨老頭心情不錯，試探道：「師父，你看這飯也吃過，是不是該做點兒什麼？」
神叨老頭瞥了李浮屠一眼，道：「對呢。吃罷飯自然要做點什麼！糊塗小子，你還真是糊塗呢！看見老頭子在這裡躺著都不知道去泡一杯熱茶來！山野荒村，沒有辦法泡功夫茶，大碗牛飲的粗茶也應該來上一壺！對，吃完飯，一壺熱茶，這才是神仙一般的日子！看來這收徒弟還真是收對啦！」
李浮屠看著這便宜師父，心裡不由嘀咕：「這神叨老頭收徒弟絕對是不安好心，看這架勢，需要的絕對不是一個傳承衣缽的徒弟，倒像是找一個使喚的傭人、保姆！初來乍到，我忍！等我把盤子踩熟了之後，看我還理你這神叨老頭！」
李浮屠雖然心中念叨不停，但依舊去廚房燒了一壺熱茶。茶葉是山上採摘的苦丁茶，不是名茶，也不適合泡功夫茶，不過牛飲解渴確實一等一的好物事。杯子也沒有什麼考究，一根原木，中間挖空，便是一個地道的茶杯。
喝著熱騰騰的茶，神叨老頭兒或許心情不錯，從＃＃＃後面掏出那本泛黃的龍象般若功，垃圾一般扔向李浮屠，神叨道：「你這糊塗小子一點也不厚道，明明十分想老頭子教你武功，卻拐彎抹角不開口，不過手腳倒是勤快，這本絕世神功就賞給你！」
這架勢，哪裡像是賞賜一本絕世神功，分明是打發要飯的叫花子。
李浮屠結果那本泛黃的「龍象般若功」，翻開書頁，頓時臉都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