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八章 黃粱釀黃酒（1） 文 / 故人西辭

    第八章黃粱釀黃酒（1）

    「山河斷！」

    斬馬刀配合上體內渾厚的真氣，頓時刀光閃爍，倒真的有一些刀光過後，山河破碎的氣勢，緊接著，藺龍象斬馬刀在空中劃了一個古怪的弧線，「天地驚」奔騰不息，衝擊出去，那威勢一時無兩！

    神叨老頭這七式換包子吃的刀法，除了運用法門之外，還得有雄渾的真氣配合才行，藺龍象煉力境界的真氣顯然不足以支撐到演練整部刀法，不過兩式刀法倒是耍的有模有樣。

    「好刀法！」

    看藺龍象耍得虎虎生風，李浮屠忍不住拍手稱喝。

    奔四的十歲大叔不過井底之蛙，哪裡見識過黃蠻兒這般刀法，只覺得滿院子刀光閃爍，亮的人都睜不開眼。

    小師兄黃蠻兒聽師弟喝彩，也不停歇，只是這楠木製作的大刀片子耍得更加賣力。一招「山河斷」，一式「天地驚」是黃蠻兒能拿出手的招式，耍了一趟，汗水濕透衣衫，黃蠻兒終於收招，略微喘息了一下。黃蠻兒依舊傻呵呵的看著奔四的十歲小師弟。

    「師兄趕早！這師父換包子吃的武功還真真不耐！看起來有那麼幾分味道！」

    黃蠻兒摸了摸汗水，樂了，很是開心，咧嘴笑道：「差得遠，還差得遠。七式刀法，我這兩式也只是勉強能練下來。第三式卻無論如何也劈不出辦招！小師弟已經起來，我們還是去村口那塔樓上吸收天地紫氣，錘煉內力！」

    李浮屠點了點頭，待黃蠻兒把楠木大刀放置好，便隨著這個小小師弟朝村口塔樓走去。一路上，陸陸續續已經有許多街坊領居起床。農村人，大多起早貪黑為了那一畝三分薄地，靠著老天爺的施捨和自己的勤懇度日子。只不過這裡風調雨順，有沒有山下那苛捐雜稅，百姓又可以靠著天目山打獵做一些貼補，日子倒還過得滋潤，否則也沒有這世外桃源的稱呼。

    「小師兄趕早呢！」

    「糊塗小子黃蠻兒又去練武了，你們倆小子倒是勤奮！」

    「呵呵，笨鳥先飛嘛。」

    「糊塗小子還有幾分學問呢，想不到我們這村子又來了一個有學問的人物！」

    每當這時候，黃蠻兒藺龍象總是流著口水，傻呵呵的對著李浮屠直樂。李浮屠沒好氣的輕輕拍黃蠻兒的腦袋瓜子一下，然後沒好氣的給這個小師兄擦口水。因為黃蠻兒記得這個被誇做有學問的師弟可不認識古篆，也不知道經脈圖。他覺得這樣的人不能夠叫做有學問的人。

    看見每一個熟悉的鄰居都客氣甜聲打招呼這是李浮屠的吸光。黃蠻兒藺龍象可沒有主動和別人打招呼的習慣。再加上這小子那一身蠻力，村裡人畏懼他多過於喜歡，而李浮屠那老於世故的靈魂和十歲的外表欺騙了太多人，雖然才一個月，村子裡老人小孩都比較喜歡他。

    村口，那廢棄的塔樓聳立在鐵匠鋪旁邊。一個小山村，說實在能夠用到鐵匠鋪的地方不是很多，加上這鐵匠鋪的主人是一個瘸了腿卻愛喝一口黃粱釀製的黃酒，日子過得緊巴巴的。要不村裡人心好，看他可憐偶爾接濟恐怕這瘸腿老頭早就在哪個不知名的冬天凍死或者餓死。瘸腿老頭起得很早，或許懶，那打制農具的火爐已然被一層灰塵掩蓋，一大早便提著一個酒葫蘆，一盤茴香豆放在有些塵埃的桌上，瘸著腿，缺一顆門牙，喝著老黃酒，不知道哼唱哪個地方的小調，不過這小調聽起來似乎還有著幾分韻味。

    「老黃，早呀！」

    李浮屠依舊和這個叫做老黃的瘸腿老頭打個招呼。他師父是這個村子年紀輩分最大的人，哪怕見了瘸腿老頭也不可能叫一聲爺爺、叔叔，只能夠叫老黃，否則神叨老頭認為李浮屠把他地位放低了，還不得抽死他。

    瘸腿老頭瞇著眼睛，喝了一盅老黃酒，微醺，有些迷糊的看了李浮屠和黃蠻兒一眼，道：「哦，糊塗小子和黃蠻兒又去閣樓練功。這個樓鎮壓了老妖怪，那妖怪沖天的妖氣和早上初生的紫氣混合，倒適合你們養氣。」

    每次路過，瘸腿老頭都會打著酒嗝，也不知道是說醉話還是真有其事，反正李浮屠在閣樓上練了一個月的功，也沒有看見什麼老妖怪。下了塔樓，觀察了老半天，也沒有看見什麼沖天的妖氣。

    估計是醉酒的老頭兒說著一個傳說。修建塔樓鎮壓老妖怪？聽起來不是一般的扯淡。

    李浮屠呵呵敷衍了一下瘸腿老頭。黃蠻兒直接跳過，這傻小子可不怎麼理人。不過，這一次醉酒老頭兒似乎有些不同，當李浮屠和黃蠻兒快要踏進塔樓的時候，瘸腿老頭咧著嘴，任由晨風從那缺了的門牙鑽進口腔，進入肺葉，道：「糊塗小子倒是一塊練武材料。這李半仙觀水中蛟龍，看陸上巨像，創出的『龍象般若功』一個月被你這小子練得養氣大圓滿，倒是一番造化。要是俺不出點兒力氣，那神叨老頭肯定會忽悠村民不再接濟俺，那俺以後可沒有黃酒喝了。這樣吧，下了閣樓，俺傳你九招劍法，也算是堵住那老頭兒的嘴！」

    第一次，李浮屠第一次聽見瘸腿老頭兒說了這麼多的的話，而且從這裡面的意思來看，瘸腿老頭似乎要傳他九式劍法。莫非這喝黃酒的老黃也是一個不出世的高手？就不知道這九式劍法會不會是瘸腿老頭為了換黃酒喝而學來的呢？

    上了閣樓，把許多雜念拋出頭顱，李浮屠和黃蠻兒迎著朝陽，開始了一天的養氣。養氣是水磨工夫，沒有什麼終南捷徑。靠著武者日復一日不斷地引導天地靈氣進入經脈，存入丹田。不過，傳說中也有一些丹藥蘊含海量靈氣，可以縮短這個時間。顯然，這些傳說中的東西距離李浮屠和黃蠻兒兩個鄉下土鱉遠得緊。土鱉們只有這水磨工夫，繩鋸木斷，水滴石穿。靠的就是一股不懈的努力勁兒。

    朝陽初升，時間不長，這一段時間天地紫氣最是濃郁，抓緊時間，李浮屠和黃蠻兒吞吐天地精氣，養一身真氣。

    「呼呼！」

    一呼一吸，清氣上升，濁氣下沉，污穢之氣排出體外。一天的養氣功夫就慢慢結束。李浮屠拍了拍小師兄的腦袋，幫著他擦了擦唇角的口水，起身便下了閣樓。

    那神叨老頭還等著他做飯，那瘸腿老頭似乎還有九招劍法要傳授他。突然之間，李浮屠覺得這個世界似乎充滿了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