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章 龍象之力(1) 文 / 故人西辭
第十章龍象之力(1)
立秋過後,天氣轉涼。
世外桃源的夜色越發深沉。
拖著疲倦的身體,李浮屠一瘸一瘸的朝著暫住的茅屋走去。出乎他的意料,這個夜晚,那本該早睡的神叨老頭卻點了一盞枯黃的油燈,攤在籐椅上,沒有喝茶,也沒有哼唱不知名的小曲兒,似乎在刻意等著練功回來的李浮屠一般。
油燈如豆大,並不是很寬大的油燈照射下,很注重儀表的神叨老頭倒有幾分世外高人的模樣。不過下一刻,那神經病一般的聲音就讓人有些受不了。
神叨老頭咧著嘴,捻了捻那白色的鬍鬚,老頑童一般的嘟著嘴巴,道:「你這糊塗小子,遇到瘸腿老頭就不再理會我這神叨老頭?也太喜新厭舊了。再者說來,那瘸腿老頭有什麼好,天天逼迫你重複那枯燥的劈刺撩掠四招,你也不嫌煩躁!」
李浮屠實在是受不了神叨老頭幽怨的聲音,加上一天習武,身心俱疲,有些煩躁道:「師父,您就消停一會兒吧!瘸子老黃好歹也教我一些功夫。這一個月的練劍,所不敢說我劍法登堂入室,但比之以前絕對大有提高。徒兒也學到太多東西,該知足啦!再者說來,您老人家除了使喚徒兒洗衣做飯還教過我什麼?就連『龍象般若功』也是師兄黃蠻兒叫教導我的!」
身心疲倦的人總是有幾分怨氣。
神叨老頭看怪物一樣的看著這個事事乖巧順心的徒弟,彷彿突然之間不認識李浮屠一般,嘟囔道:「你這混小子,有奶便是娘!有了瘸子忘了師父。老頭好歹也算把你救下,收留你,給你一個容身之地。你這小子不思感恩反而說老頭這裡不是,那裡不對!既然如此,老頭也就豁出去了,今天晚上老頭就露一手給你看看!」
說著,老頭神情肅穆,不過漏風的門牙把那好不容易豎立起來的光輝形象破壞得一乾二淨。神叨老頭道:「糊塗小子,『龍象般若功』大成之後,有十龍十象之力。江湖中人,哪怕武功再高,幾千斤的力氣也就頂天了。一力降十會,蠻力大到了一定的地步,再精妙的招式也是空談。不過,告訴你這些也為時尚早,你小子現在才第一重天大圓滿,要走的路還長著呢!」
說到這裡,神叨老頭不屑的看了李浮屠一眼,不理會李浮屠那受傷的表情,接著道:「糊塗小子,拜師一個多月,老頭還沒有怎麼給你講述江湖中人實力劃分,趁今天晚上老頭心情還勉強,就一併給你講了。大夏王朝九州天下,習武之人如過江之鯽,武功劃分也不過九重天。武道一途,第一重天養氣,蘊養氣血生機,第二重天煉力,力大如牛,第三重天招式,千變萬化,第四重天剛柔,陰陽並濟,第五重氣息,如淵如獄,第六重天內壯,淬煉內腑,第七重天神勇,勇氣天成,莫測威儀,第八重天通靈,神識外放,第九重天神變,元神蛻變,以武入道!你這小子現在懂了吧!」
李浮屠暗暗咂舌:「這九重境界,我一個月不到便把第一重天修煉到大圓滿,算算日子,難道我一年下來就能夠神變,以武入道。這修煉武功也實在是太容易了!」
神叨老頭不知道李浮屠心中所想,否則他肯定敲死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神叨老頭見李浮屠咂舌,以為這小子被高深的武道境界嚇住了,老頑童一般得意洋洋的道:「糊塗小子,現在知道自己是井底之蛙了吧!」
李浮屠瞥了一眼沒個正行的神叨老頭,心底暗暗翻了一個白眼,口中還是十分恭敬的道:「師父,怎麼說徒兒也養氣大圓滿,這『龍象般若功』也算是有點成就,怎麼就不見力氣大增?要不是最近和瘸腿老黃練習劍法,這力氣可是一點兒也沒有增加。您看師兄,看起來個子可比我小,一幅面黃肌瘦,營養不良的樣子,可那一身力氣卻大得沒邊。前幾日徒兒可看見這黃蠻兒玩兒似的把塔樓前那石獅子拋起來。那石獅子可不下百斤呀!同樣修煉龍象般若功,莫非師父給徒兒的是西貝貨,師兄的才是正宗?」
神叨老頭聞言頓時被李浮屠氣得吹鬍子瞪眼,差點一巴掌把這個沒良心的徒弟拍死,最終,這神叨老頭深吸了一口氣,壓制住那升騰的怒火,寒聲道:「你這糊塗小子,沒個正行。那黃蠻兒也是你可以比較的?黃蠻兒天生神力,有比你早幾年修習龍象般若功,第二重煉力早已被黃蠻兒修得大圓滿,渾身兩百多塊骨頭淬煉一番,已經開始注意招式,調濟陰陽,降服龍虎,隨時都可能進入第四重天。你這小子資質平平,還和別人比較!」
李浮屠被打擊了一下,心中雖然不是很贊成神叨老頭的話,但是還是忍住沒有和他理論。天地君親師,這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神叨老頭雖然有時每一個正行,好歹卻是他師父。
李浮屠道:「師父,那麼徒兒應該怎麼煉力?難道這龍象般若功第一重天沒有多大作用?」
神叨老頭終於忍不住了,在李浮屠腦袋上敲了一下,沒好氣的道:「武學第一重天為什麼叫做養氣?養氣養氣,就是養一身浩然正氣,調理身體,使得體質得到極大的改善。養氣,內力入體,一遍遍沖刷根骨,改善資質,這是習武最為重要的打基礎階段,哪裡需要增加力氣。武學進入第二重頭煉力,練得一身蠻力,氣力大增,,這個時候武學崢嶸才逐漸顯現出來!你小子怎麼就沉不住氣呢!」
這下子李浮屠終於有些明白了。原來養氣就像萬丈高樓的地基,只有基礎打得好,才能夠一層層往上蓋樓。否則地基不牢固,最後一不留神就出大事啦!
神叨老頭看李浮屠若有所悟,點了點頭,道:「現在明白為什麼你半個月前就已養氣大圓滿,而老頭卻遲遲不要黃蠻兒翻譯龍象般若功第二層給你修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