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五章 糜爛的戰局 文 / 故人西辭
第十五章糜爛的戰局
這一隻從四方城出發的隊伍魚龍混雜，根本就是烏合之眾。"裡面絕大多數是貴戚家丁，這些人平日裡欺男霸女、狗仗人勢還可以，真的行軍打仗，行嗎？
斥候一聲戒備，本來應該所有人兵刃出鞘，可是，這支隊伍卻並不是如此，許多人茫然的看著前面的人，前面的人又盯著前面的人。這些更前面的人盯著自家主人，他們習慣了主人一聲令下，立馬露出猙獰的笑容，沒有主人的命令，這些人真的有點兒無所適從的感覺。
更多的人嘻嘻哈哈，並沒有把斥候的警報放在心上。這支隊伍其實並沒有具體的指揮官，大家不過臨時湊起來的，大多分屬四大陣營，稷下學宮、城主府、大將軍府、寧王府，剩下一下不多的牆頭草，那邊強勢就朝著哪一邊倒。四大陣營彼此並沒有能夠服眾的人物。城主府的老狐狸杜道生身懷使命，自然狠狠的戒備著寧王爺；寧王爺自然知道這個城主大人心中的那一分戒備，也很識趣的在這個情況之下並不做那出頭鳥；大將軍府的人火急火燎的要去前線支援哥舒翰，可是處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他們根本不可能一枝獨秀，一騎絕塵脫離隊伍先行離去，行軍打仗，並不是人湊齊了就算的，糧草、後勤這些東西那一項不至關重要？稷下學宮太上長老神秘老王因為年紀、資歷或許有那一分服眾的威望，可是這個大人物在稷下學宮之中甚至不願意帶領戰力最晚的天字號試煉峽谷那支隊伍，而是縮頭烏龜一般的帶領戰力最弱下，年齡段也是最小的黃字號試煉峽谷那只隊伍，擺明了不想理事。剩下的，三長老帶領的天字號試煉峽谷隊伍組成的第一軍團和二長老帶領的地字號試煉峽谷組成的第二軍團又互相勾心鬥角，都看不順眼彼此。
一句話，這支隊伍一團糟！
「大家不要慌亂，前面出現的是哥舒雲翼將軍的隊伍，是自己人！不要亂，不要亂！」
這樣的隊伍能夠打仗？或許能吧。就連敵人都還沒有出現的時候便各自為陣亂成了一團，幸虧不是金帳汗國的騎兵，而是哥舒雲翼帶領的從大散關撤下來的那一批傷員。聽見將軍府的人發話了，這個時候龐雜的隊伍中間的眾人才稍稍鬆了一口氣。他們並沒有做好上前線和金帳汗國蠻子血拼的準備，大多數人都是趕鴨子上架。
「踏踏……」
將軍府的人快馬出迎，很快便來到前面隊伍面前，這支隊伍基本上由傷員構成，這些傷員並不是刀劍所傷，幾乎所有人都是被石塊等等重物砸傷，人數在七八萬的樣子，除了護衛的三千餘人還有一戰之力，其他人基本上都是累贅。而這護衛的三千餘人也是每個人沒精打采，強自支撐著，似乎隨時都會倒地不起一般！
四方城出來的大佬們見了這支隊伍的慘狀，心中不由微沉。他們出發的時候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在見了這支退下來的隊伍的時候，他們發現那最壞的打算或許還是比較樂觀的看法，大散關的形勢恐怕只會更加的糟糕！
「雲翳大人！」
「嗯！」
哥舒雲翼十分疲倦的把將軍府的代表扶起來，滿臉赤誠的道：「這個時候不要多禮。能夠在這個地方遇到你們我真的很開心。看來四方城，乃至西北五郡已經做好了打算，也不枉我大哥在大散關盡量拖延，給整個西北五郡，給大夏王朝爭取時間！」
在哥舒雲翼感慨的時候，城主杜道生，寧王，神秘老王三人也騎馬過來。哥舒雲翼見狀，忙前來行禮。哥舒雲翼雖然是哥舒翰族弟，官職卻不算太高，在這般場合之下，尊卑是最不能夠忘記的，他還沒有來得及行禮，城主杜道生便著急的道：「甲冑在身，就不要管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了，雲翼校尉你從大散關退下來，想必大散關的情形你十分清楚的，快快給我們講一下，也好讓我們有一個準備，不至於到了大散關抓瞎！」
杜道生不得不著急，甚為四方城城主，嚴格說來大散關也是他的治下，若是大散關被金帳汗國攻破了，哥舒翰固然要承擔責任，他這個城主也絕對沒有好果子吃的！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西北五郡是寧王封地，他自然不願意金帳汗國的人侵略過來，也是滿臉焦急的望著哥舒雲翼，唯有神秘老王相對比較淡定，千餘年的生活，他早就有一顆強大的內心。
哥舒雲翼卻並不急著回答，而是對將軍府的人道：「到了這裡，這些傷員就交給你護送率領一個一鎮人馬護衛回去。」
大夏王朝的軍制是鎮、協、標、營、伙，一鎮人馬萬人編製，設參將，一協人馬三千，設游擊將軍，一標人馬一千，設校尉，一營人馬三百，設小校，一夥人馬一百人，設伙長。哥舒雲翼雖然是校尉，掌三百人馬，卻是哥舒翰親兵校尉，軍功彪炳，絕對有著做參將的資歷，卻甘願呆在哥舒翰身邊，他在西北軍中有著不俗的威望，西北軍中將士多數人還是能夠聽他的話的。
「是，標下遵命！」
果不其然，哥舒雲翼一聲令下，那位將領便帶著一鎮人馬護衛那些傷員朝著四方城走去。見那位將領在忙著組織人馬回四方城，這時候哥舒雲翼才稍微舒了一口氣，對這三位大佬拱了拱手道：「軍情緊急，還望三位大人海涵！」
三人搖了搖頭，示意哥舒雲翼把大散關軍情匯報一下。哥舒雲翼吸了一口氣，又重重的吐了出來，這才道：「各位大人，想必看見我們這支隊伍就知道大散關的情況了吧。大散關情況堪憂。地龍翻身，大散關被徹底震塌陷下去，我們再地龍翻身結束之後立馬開始組織營救，幸虧大散關都是精銳士兵，三個時辰營救之後，傷員大多被救起來，還順便構建了一個簡易的城防工事！」
三位大佬聽著哥舒雲翼的訴說，心中暗叫一聲精彩，這哥舒翰不愧是一代名將，乍逢巨變之後居然處變不驚，甚是了得。就在三人略微放鬆的時候，哥舒雲翼卻丟出了一個重磅炸彈。哥舒雲翼還來不及喘氣，繼續道：「三個時辰的營救，構築城防工事，饒是西北軍將士都是精銳也已經精疲力竭。鐵打的士兵在三個時辰高強度作業之下也身心俱疲，加上這段時間精神高度緊張，既擔心被地龍翻身壓在重物之下的袍澤，還得隨時擔心再一次發生地龍翻身，所有人都累得連手指都不想動了。終於放鬆的時候，所有人都差點兒癱在地上，這個時候，金帳汗國的鐵騎來了，蒙哥率領五個萬人隊來到了剛剛構建的城防工事前面！」
「什麼！」
三個大佬聞言，一顆心沉到了谷底，很難想像在這般情況之下大散關會是一種怎樣的情況，他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