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章 指揮權 文 / 故人西辭
第二章指揮權
大散關究竟該誰來擔任起指揮權？哥舒翰？顯然不可能，杜道生三巨頭把哥舒雲翼推到前台不就是為了削哥哥舒翰的軍權。"那麼哥舒雲翼？顯然也沒有那麼簡單。哥舒翰掌握西北軍多年，他是一位傑出的將領，西北軍基本上被他經營得鐵板一塊。哪怕是在西北軍新敗之下，哥舒雲翼想徹底從哥舒翰手中接過指揮權也是不可能的。哥舒雲翼在西北軍之中威望還不夠，還有太多的將領比哥舒雲翼威望要高，畢竟，哥舒雲翼僅僅是一個校尉！
更何況，若是讓哥舒雲翼徹底掌權，那麼這西北五郡未嘗不會出現一個新的哥舒帶刀！這是三巨頭不想看見的。主要是城主杜道生和寧王爺兩位大佬不想看見的局面。這兩位或許沒有考慮到這些問題，又或者是有意忽視了這些問題？
哥舒翰見三位大佬沉沒不語，心中暗暗歎了一口氣，他知道多年掌軍，已經有人開始猜忌他了。這是武人的悲哀，鳥盡弓藏，兔死狗烹，從來都是如此。只是他有些人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都已經迫不及待了。最讓他傷心的莫過於族弟哥舒雲翼這一招狠棋，他哥舒翰自問待人還算是實誠，對哥舒雲翼更是盡了族兄的本分，可是，卻不曾想到哥舒雲翼居然是一個包藏禍心的白眼兒狼。一時間，哥舒翰這個帶刀將軍突然有一種意興闌珊的感覺。
「哎！」
歎了一口氣，哥舒翰道：「西北軍經歷一番大戰，精銳所剩不多。好在你們所帶的援軍雖然沒有經過太多的軍事訓練，卻都是一等一的江湖好手。西北軍可戰之兵約莫有三萬到四萬的樣子，加上你們帶來的十萬餘人，大散關一下子便有了將近十五萬可戰之兵。這是一個極其強大的數字，特別是在這種危機關頭。」
哥舒翰說到這裡，眼神之中卻全是譏諷之色，對於哥舒雲翼帶來這十萬人，心中不屑得很，十萬人？十萬貴族部曲，門派武夫在戰場上能夠起多大作用？除非到了天目山中那位那般可以一人扭轉整個戰局的武力，習武之人在面對沙場戰陣之中也只是一個渣宰。畢竟，習武之人崇尚個人勇武，而沙場殺敵講究的卻是團隊配合！
哥舒雲翼知道哥舒翰話中帶刺，卻不置可否。對於這新來的十萬人戰力，他比哥舒翰還要清楚，可是，他卻相信經過小規模戰陣的洗禮，這些江湖中人絕對會成為一隻前所未有的強大軍隊！畢竟，全部由習武之人組成的軍隊？縱觀整個玄黃大世界也是前所未有的。
哥舒翰似乎知道哥舒雲翼心中所想，卻不點破。哥舒雲翼想法很好，卻有些想當然。金帳汗國會用添油戰術幫你訓練士兵？不過，縱然心中不喜，在這個生死存亡的關頭，卻不是做意氣之爭的時候，哥舒翰繼續道：「鑒於西北軍傷亡慘重，本將軍提議，由我率領西北軍可戰精銳的一般駐守大散關北部山區，防止金帳汗國跨越山區來個背後開花，剩下的兩萬左右的兵馬，全部留下來，交給你們，希望你們好生對待我的士兵！」
說到這裡，哥舒翰那高大的虎軀居然在輕輕顫抖，讓一個將軍把跟隨自己打生打死的士兵交出來，這是很等的胸懷？哥舒雲翼沉默了，他剛要說些什麼，哥舒翰卻沒有給他任何機會，他已經率領親衛隊悄然離去。哥舒翰身邊的人哪一個不是哥舒雲翼的熟人？這些昨日還一起縱情高歌，侃侃而談的袍澤兄弟，走過哥舒雲翼身邊的時候，眼睛裡全是敵意，若是眼神可以傷人，若是換一個場合，這些人絕對會悍然出手！
一盞茶不到，一隻兩萬人左右的精銳西北軍帶著大量輔兵和糧草黯然離去，離去的時候，很多人哭了……在這大散關一線，他們有太多的袍澤倒在了護衛家國的第一線，他們本來以為自己也會像那些袍澤一般倒在這裡，可是，他們的指揮官卻叫他們去防衛北翼，那裡山巒起伏，金帳汗國的蠻子多騎兵，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那裡？
他們覺得自己是逃兵，他們覺得他們心中有一種叫做尊嚴的東西被深深刺痛！這些人多是讀書不多，甚至大字都不識一個的純粹武夫，他們知道有一個叫做哥舒雲翼的叛徒把他們作為一個軍人的尊嚴徹底撕得粉碎！
哥舒翰走了，哥舒雲翼成了大散關一線的最高將領。這個時候，他本來應該十分高興，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野心第一步得到實現的他心中卻沒有半分高興，反而覺得空落落的，他覺得似乎有一種東西從他的生命裡丟失了。至於是什麼，他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但是，他卻知道這種東西對他而言十分重要，比王圖霸業，功名利祿更加重要！
「呼呼！」
搖了搖頭，狠狠的吐了一口氣，哥舒雲翼開始發號施令，佈置防線。哥舒翰走得十分徹底，留下的兩鎮兵馬高級將領全部被抽調走了，剩下的中下級軍官無論是在威望還是在軍銜上都遠遠不如他，這樣的軍隊稍微安撫一下便可以成軍作戰。哥舒雲翼看了看三位大佬，道：「我們這支軍隊雖然個人勇武遠勝於西北軍，但是行軍打仗，西北軍才是行家。我命令，十鎮兵馬重新編製，原先西北軍剩下的兩鎮兵馬以一比五的樣子全部打亂，分配到衛**之中，以老帶新，組成新軍。」
哥舒雲翼說到這裡，小心的看了看三位大佬，到了大散關之後，第一次發號施令，這一個命令雖然對戰局有極大好處，卻也在某種程度上會削弱這些貴人們對自家部曲的控制力，他還是害怕三位大佬會反對的。可是，出乎他意料，三位大佬卻點頭同意了。在這個非常時期，沒有人會做出這般短視的決定。
見三位大佬不反對，哥舒雲翼這才開始認認真真的排兵佈陣，第五鎮兵馬戍守南翼，剩下的九鎮兵馬在這個長達一里的防線上開始有條不紊的佈防，並且從中間抽點了一些人騎術較好的人組建一支騎兵，以作萬一對抗金帳汗國騎兵的打算。
一個個的命令開始有條不紊的發佈出去，整個大散關開始運行起來！
在命令發佈得差不多的時候，哥舒雲翼突然發佈了一個讓三位大佬措不及防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