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驚喜 文 / 夜雨連天
紅拂瞪了他一眼,不客氣地說道:「若不是老尼小心,恐怕被你那三隻看門狗傷到。wwco」
公孫行更加惶恐,說道:「就算大師借給他們三個膽子,他們也不敢放肆。剛才若三個不開眼的東西冒犯到了您,那大師索性就把他們打死算了,省的留在此地惹您心煩。」
紅拂哼了一聲,看著公孫行身後正在運氣的夏侯殤說道:「你後面那個白毛老畜生怎麼在朝我運氣?難道他對我收拾你的看門狗有什麼意見?」
公孫行暗暗叫苦,心說:「夏侯殤啊,夏侯殤,你平日不尊重我就算了,怎麼看到這麼一個活菩薩也這般囂張,紅拂說是大師,殺起人來眼睛可不眨。甭管你是什麼銀沙國師,還是太子,照樣管殺不管埋。」
心中腹誹不已,公孫行口中滿嘴好話,比抹了蜜還甜,「大師真會說笑,後面這位是銀沙的國師,叫夏侯殤。從東邊來的,不知道也不瞭解您老人家的聲望,大師看在小可的薄面上,恕罪,恕罪,就原諒他。」
紅拂收回目光,轉向公孫行,說道:「我這次來找你沒別的事情,只為了讓你幫些忙,不知道你能否答應?」
公孫行心中叫苦不迭,「幫忙,你是佛門三菩提,天下首屈一指的佛門大德,有什麼事情能求到我頭上?就算有那也是極難辦到,恐怕要動用不少資源。」
可是既然人家說出口,他自然不能拒絕,只得硬著頭皮說道:「大師儘管說,但教小子能辦到,立馬給您鞍前馬後伺候著。」
夏侯殤看到公孫行的下賤樣子,心中的鄙夷更盛,不過鄙視歸鄙視,他心中清楚,公孫行這小子在尋常人面前趾高氣揚,在高人面前第三下次,倒不是一個純白癡,多少還是有些心計的。
紅拂點了點頭,語氣變得柔和了很多,「聽說銀沙和龍川國為了小徒在四方台開擂,可有此事?」
公孫行心中咯登一下,猜到紅拂出口多半是讓自己放棄與陳雲生爭奪柳曉山。他心念飛動,各種情形在腦中飛快閃動著,最終得出一條最好的應對方案。如果對方提出這種要求,他就要求思考幾日,然後從銀沙搬兵前來,如果實在擰不過這老尼,他也要在對方身上尋些好處才行。
「是有此事。擂台都進行了十幾天了,怎麼大師不知嗎?」公孫行淡定地說道。
「聽說你們哪邊先勝夠九場,那邊便贏得勝利,這麼說最多鬥法十七次。」紅拂不緊不慢地問道。
公孫行聽到對方話語有異,不覺得正色道:「大師所說不錯,不知大師什麼意思?」
「能否留兩場上場的機會給我呢?」紅拂目光如炬盯著公孫行。
聽到這話,在場所有人都是一愣。公孫行更是摸不到頭腦,剛才一番劍拔弩張,好懸就要你死我活,現在卻要替自己打擂,這件事情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
他眨了眨眼睛,猶然不信道:「大師打算替銀沙一方上場嗎?」
紅拂點了點頭,說道:「小徒和老衲願為銀沙上場。」
公孫行心跳驟然加速,他一遍遍喊自己的名字,自己的運氣會不會太好了。之前有季平南死乞白賴的拿去了五個上台名額,還以為賺到多大便宜。頭四場比拚下來,兩勝兩負,若讓銀沙的修士登場未必能做到這樣。這買賣依然賺了,更何況季平南還沒登場。
現在又有一個化神級別的佛門大德要搶著替自己出頭。他板著指頭算了算,在青洲以東的這片土地上,僅有的三個化神級別的修士都將為自己的登台,這是什麼樣的號召力,想到這裡,公孫行臉上難以抑制地浮現了一層幸福的紅潤。
「大師這樣做可是對小人有所求嗎?」公孫行對這件事仍然不放心,不自信地問道。
紅拂瞪了他一眼,不悅地說道:「老尼對你有何所求?你恐怕還不夠格!」
這話雖沖,可聽在公孫行耳中卻如同甜言蜜語,他諂笑道:「弟子修為太低,讓大師見笑了。只是不知你們打算哪場上呢?」
紅拂略一沉吟,說道:「妙空決定第九場,而老尼我則視情況而定。」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公孫行笑道。
紅拂說完事情不做停留,站起身朝門外走去,公孫行一路小跑跟在後面,經過花壇的時候他支吾言道:「大師,還請高抬貴手,為在下的幾名隨從解掉禁制。」
紅拂左手一張一合之間,萬道紅線從那三人身上鑽出,收入她的手心之中。三人長吁一聲,癱軟在地。右坷、左坷急忙上前攙扶。就在這當口,紅拂大袖一揮,消失不見。
公孫行看著紅拂消失的背影,喃喃歎道:「真乃高人也!」
夏侯殤則冷冷地注視著天空的繁星,噤聲不語。
這表情不巧讓公孫行看在眼中,剛才他就對這個老頭有諸多不滿,此刻終於爆發,他冷冷說道:「看到了嗎?這樣才叫高人,真不知道你區區地仙二十五品,整日這般囂張作甚!」
夏侯殤臉上帶著一層寒霜,冷冷說道:「我是你父親禮聘而來的國師,並不是你的役從。就算教訓也輪不到你來。」
公孫行冷哼了一聲,說道:「你最好早早上台,早早鬥法,早早回去覆命。」
「這事不勞殿下費心。」夏侯殤袍袖一擺,三晃兩晃,消失在院子中。
公孫行朝他消失的方向呲牙咧嘴了半晌。
……
陳雲生緩緩睜開眼睛,四週一片昏暗,並麼有多少光芒刺入自己的瞳孔。他發現自己身處於一個石窟之中,飛雲子坐於一旁的大石上,趺足掐指,一絲絲白氣從他的頭頂冉冉生起,看起來在恢復靈元。至於他怎麼來到這裡,這其中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一概不知。
神念探及身體,經脈亂的如同一團麻,體內靈元亂串,看起來剛才飛雲子渡入自己體內的靈元還沒有逸散乾淨。他略一喘息,只覺得胸口如同炸裂了一般疼痛,他索性就老實地躺在地上,緩慢的呼吸。
過了很久,飛雲子終於睜開了眼睛,長長吐了一口氣,喃喃說道:「那股黑色的力量好強大,我費勁力氣也只能暫時將它封印。看起來日後對你反嗤是早晚的事情,我不能時刻在你身旁,需要你盡快把修為提升上來,自行壓制那股力量。」
陳雲生聽到這話,心中納悶,之前你不封印我的時候,我不也活得好好的嗎?從來沒有遇到不能控制自己的情況。
不過他仍點頭道:「徒兒記下了。不過我此刻經脈亂作一團,不知多久才能恢復。」
飛雲子「嘿」了一聲,道:「你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嗎?」
陳雲生最怕聽到這句話,一般問這句話的前提便是自己已經昏睡了好久。
「莫非我錯過了十日後的那場鬥法?」陳雲生驚道。
「何止是一場。」飛雲子淡淡說道,彷彿這些事情都和他沒有半點關係。
「弟子到底昏睡了多久。」
陳雲生掙扎著想要站起身來,卻發現身體如同灌了鉛一般沉重,渾身疼入骨髓。
「二十日有餘。」飛雲子大喇喇地說道。
「擂台那邊如何?」陳雲生急匆匆地問道。
飛雲子搖了搖頭,道:「我怎麼會知道,我和你一樣在此地恢復了二十餘ri,終於恢復了八成功力。」
「找不到我們,那他們還不急瘋了嗎?」陳雲生終於依靠著牆壁站起身來。
看著徒弟狼狽的樣子,飛雲子臉上居然露出一絲得意的神情,真不知道他這情緒是由何而發。
「當日你和我一起出去的時候有不少人看到,況且那裡有李鐵嘴和樂翔兩個猴精的人坐鎮,能出什麼岔子,儘管放心好了。他們安排的不會比你差的。」
飛雲子一邊勸慰弟子,一邊站起身來,輕輕伸了一個懶腰,他在這石頭上一坐也是二十多日,腰背都有些麻木。
「師父如果恢復完畢,我們不如先回宿營地。」
飛雲子點了點頭,大袖一揮,遮掩在洞口的兩塊巨石被轟然掃開,強烈的陽光射入巖洞,令陳雲生瞇起了眼睛,伴著潮氣的新鮮空氣湧入,令他的精神為之一陣。
「早晨!」
兩人走出巖洞,朝陽既明亮,又不灼熱,溫暖地感覺令陳雲生感到十分愜意,不過身體內盤根錯節一般的經脈令他一陣頭疼。
「你感覺到自己的修為提升了嗎?」飛雲子拋出一句話。
陳雲生一愣,苦笑道:「師父何出此言,以弟子當前經脈的混亂程度,修為能否保住還是一回事,哪裡會提升呢?」
飛雲子撇了撇嘴,對陳雲生的回答不滿,「雖然現在混亂,等你理清那些脈絡就會發現,很多地方都改變了。原本我沒想到會花費這麼多力氣,可你身體如同一個無底洞一般,大量的攫取靈元。我就納悶了,為何你進階一次要花費旁人幾倍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