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341章 兩個請求 文 / 黃赤橙
李文榮說：「問題不大。：我身上的飛鏢，剛才被鮑帥的人給收走了。不過，這不影響我發揮，我用小石子一樣能把雞蛋打破。還有一點，我須向鮑帥稟明，我學藝不深，可能功力還不夠深厚，我不能保證一定會把10個雞蛋打破，還請鮑帥明察。」
鮑超說：「這個我可以理解，再好的高手，都會有失手的時候。你要是能把10個雞蛋中的一半打破，我也認你的唐門暗器真功夫。」李文榮頓時輕鬆了起來：「鮑帥，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多了。不過，您放心，我不會讓您失望的。」
李文榮在地上挑選了10顆小石子拿在手裡，站在距離雞蛋100步遠的距離，開始閉目運氣。營中很多士兵聞聽李文榮表演了輕功絕技，都跑來圍觀，現場是裡三層外三層，密密麻麻的人頭把李文榮圍了個水洩不通。大家都不大相信李文榮會把10個雞蛋在100步之外打破，軍中最好的弓箭手和火槍手，在這麼遠的距離，也很難辦到，何況李文榮是用小石子依靠臂力去打雞蛋。
李文榮把全身的真氣都運到右手，身子略微一沉，大喝一聲，右手一揚，手裡捏著的小石子劃破長空，呼嘯著朝第一個雞蛋射去。雞蛋應聲破裂，鮑超第一個大聲叫好。李文榮不待眾人反應過來，啪啪啪幾下，把其餘9顆小石子都射了出去。剩下的9個雞蛋中，除了一個雞蛋沒被打破之外，其他的全部被打破！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李文榮的真功夫驚呆了。尤其是軍中那些被稱為「神箭手」、「神槍手」的人，都自覺慚愧，佩服不已。鮑超心中大喜，沒想到送上門來的這個年輕人，武藝如此高超，真是天降神人，霆軍得此良將，今後實力必然大增。
鮑超手下有幾個好事者，看到10個雞蛋中有一個沒有被打破，就跑上前去看個究竟。他們驚訝地發現，雞蛋下面不到半寸的地方，有一個小洞。用手指伸進去，摸不到底。有人用小刀挖開小洞，在距離表明半尺深的地方，看到了一顆小石子。也就是說，李文榮射出的這顆小石子，力透土坎，深入半尺，可見其力量之大，要是打到人身上，必然是一個大窟窿！
鮑超聽聞手下人的匯報後，大喜過望，緊緊地拉著李文榮的手說：「好樣的！四川唐門，暗器絕技，果然名不虛傳！我今天真的是大開眼界了。有你的加入，我們霆軍兄弟，還怕他太平軍個卵球啊！」鮑超當即決定，拜李文榮為副將，跟隨自己左右。鮑超下令，在中軍帳大擺筵席，為李文榮和老段接風洗塵。
席間，鮑超問及李文榮投奔霆軍的原因，李文榮含淚把自己和寧兒暗戀、從唐家寨私奔到太平軍、寧兒進天王府橫遭不幸、自己發誓要為寧兒報仇的經過說了一遍。鮑超聽得大為憤慨，拍案叫道：「***長毛，喪盡天良，滅絕人性，該遭天譴，不得好死！這樣的妖孽橫行人間，簡直就是我大清王朝的不幸啊！文榮，你既是我的四川老鄉，也是唐門子弟，你有這麼好的一身本事，應當為朝廷效力才是。你就在我這裡好好幹，我們一起努力，一定要把那個老狗活捉，為死在他手裡的兄弟姐妹報仇雪恨！」
李文榮含淚站起來，沖鮑超抱拳說道：「鮑帥，您能讓文榮擔此大任，文榮自知力所難逮。但衝著鮑帥您的厚愛，文榮定當誓死效力。鮑帥，實不相瞞，我來投奔霆軍，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給寧兒報仇雪恨。所以，我有兩個請求，還請鮑帥答應。」
鮑超心裡閃過一絲不悅，這個李文榮，還真是一個愣頭青，說話一點也不講究方式方法，直來直去，一張口就是兩個要求，且看他到底能提出什麼要求來。鮑超眉毛一揚：「哦？文榮，你還和我討價還價啊？看不出來，你小子肚皮裡的小九九還多呢。」李文榮連忙躬身抱拳說：「鮑帥，文榮不敢冒犯。但我不得不說，不然的話，我跟隨鮑帥左右，也不得安心。」
鮑超把手一揮：「文榮，你有啥子話，就直說，不要給老子遮遮掩掩的，痛快點。」李文榮知道鮑超是行伍出身，說話沒有那麼多講究，喜歡爆點粗口，就朗聲說道：「我本是一個胸無大志之人，沒想過要建功立業、光宗耀祖，而且我是從唐門偷偷跑出來的，我只想和我心愛的女人一起安安穩穩地過日子。可是，我這個最低的要求，都被那個老狗給無情地毀滅了。我來投奔鮑帥，目的只有一個：為寧兒報仇。今後如果大仇得報，我的使命就完成了，就要離開鮑帥，出去闖蕩天涯。這個要求，還請您無論如何要答應我。」
鮑超問：「文榮，你就對建功立業、光宗耀祖一點沒有興趣嗎？」李文榮搖搖頭說：「沒有，富貴榮華，對我來說，都是雲煙。我現在活著的唯一目的，就是報仇。還請鮑帥多多諒解文榮的心情。」
鮑超看著李文榮，沉吟了一會，無奈地搖搖頭說：「好吧，你這個要求我也答應你。只不過，你這個人也是太奇怪了，你這麼年輕，本領這麼高，正是為朝廷效力、建功立業的大好時機。好男兒志當熱血灑沙場，而你還是如此沉溺於兒女之情中。不過，你現在有這樣的想法也不足為奇，我是一個開通的人，到時不會為難你的。」
鮑超心中對李文榮的這個要求其實很不以為然，覺得李文榮現在是報仇心切，自然腦子裡一門心思都是這個事情。但假以時日，隨著時間的消逝，李文榮的報仇心理慢慢消淡一些，功名利祿的誘惑，相信李文榮還是不會拒絕的。到時再稍加勸說，李文榮自然就會繼續留在軍中為朝廷效力。
李文榮聽鮑超答應了自己的要求，心裡也很是高興，就繼續說道：「鮑帥，我的第二個請求是，和我一同來投奔鮑帥的這個老段，也是一個苦命人。他家原來有5口人，結果現在只剩下他一個人了。是他勸說我來投奔鮑帥的，他對我的幫助很大，我不能丟下他。所以，我請求鮑帥把他留下，允許他留在我的身邊，我好照顧他，保護他。」
鮑超年輕時候闖蕩江湖，對江湖道義很是看重，見李文榮提出的第二個要求居然是這個事情，不禁舉起大拇指稱讚道：「文榮，你真的是一個仁義之人！你這個要求一點也不過分，我完全答應你，就讓老段今後跟著你！」老段趕緊起身來到鮑超面前，跪下給鮑超磕頭致謝，淚流滿面。
從此，李文榮跟隨鮑超的霆軍，轉戰湖北、江西、安徽、江蘇、浙江、廣東等省份，與太平軍苦戰數十場戰役，立下纍纍戰功。李文榮作戰勇敢，每次都身先士卒，衝鋒陷陣，恨不得直接打進天京活捉仇人，為寧兒報仇。李文榮的威名，在湘軍中漸漸地傳播開來，也在太平軍中享有盛譽。曾國藩幾次修書，要求鮑超把李文榮調到他身邊，鮑超都以各種理由拒絕了。
1859年（咸豐九年）12月，鮑超接到命令，要求去助攻潛山的太平軍。鮑超就親率3000名霆軍，進駐小池驛。太平軍英王陳玉成也率兵5萬，前來援助潛山的太平軍，遇到在小池驛的霆軍，遂將霆軍包圍起來。太平軍連營上百里，工事城堡數百座，猶如鐵桶一般，把霆軍圍得嚴嚴實實。用句話來形容霆軍，真的可以說是插翅難逃了。
鮑超遭遇自己有生以來最大的生存危機，因為自己的兵力實在太弱了。儘管霆軍戰鬥力強大，即使以一敵十，但相比太平軍5萬人的兵力，還是無力一搏，相當於是以卵擊石。鮑超緊張地等待著最後時刻的到來，因為按照太平軍以往的風格，一旦合圍完成，就將發起進攻。可是，鮑超沒有想到的是，他的對手這次是陳玉成，陳玉成並沒有如鮑超所料的那樣急於發起進攻。
陳玉成有自己的如意算盤。他想圍而不打，漸漸地把霆軍的士氣一點一點地消磨掉，最後來個輕輕一擊，霆軍自然不戰而降，鮑超的人頭也會手到擒來。因為，鮑超的人頭，陳玉成已經渴望已久，甚至可以說，陳玉成做夢都在想砍下鮑超的人頭掛在城牆上風乾。
在曾國藩的湘軍中，陳玉成最想殺李續賓、李孟群和鮑超這3個名將。去年冬天，陳玉成率軍在安徽三河把李續賓統領的6000湘軍全部幹掉，逼得李續賓自殺謝罪。今年春天，陳玉成又在官亭生擒李孟群。湘軍的3個名將，已經幹掉兩個，就只剩下鮑超這個太平軍的心腹大患。這一次，陳玉成以絕對的優勢兵力把鮑超的3000霆軍死死圍住，鮑超基本上可以確定是甕中之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