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32棲龍城2 文 / 瀾尊

    在去棲龍城的路上，並沒有什麼值得讓我銘心刻骨的事情，現在的這個季節是一個並不忙碌的季節，對於天睿帝國這個普通民眾以農業謀生的地方來說，這是一年中清閒的時候，因為所有的作物都已經收割，每個人都在家裡享受著收穫的喜悅，偶爾在路邊看到一個個的普通民眾，也都是笑逐顏開，顯得十分滿足，但是這樣的情況在越靠近棲龍城的地方越有了一些改變，因為在棲龍城的城郊處，我基本上看不到什麼外出的人，但是他們村落裡冉冉升起的裊裊炊煙又分明告訴我這是一個人口不少的地方。舒骺豞曶

    奇怪，有一點奇怪。

    於是在接下來的時候，我並沒有盲目的直接來到棲龍城中，而是繞道來到了這座巨大的村落中，村落中的人顯得格外謹慎，他們面對生人，一律是採用迴避的態度，能不說話就不說話，能躲到家裡就躲到家裡。我的心中有一點生氣，但是我也知道，這是某些人給他們造成的內心的恐懼，想想這些老實的普通的人民活在這樣的焦慮之中，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情。

    沒有辦法，面對這些猶如驚弓之鳥的老鄉，我邪惡的拍壞了一家人的大門，然後一個老頭跪在地上一邊發抖，一邊斷斷續續的給我講述了這一年以來發生的種種事情，聽完了這些事情以後，我終於明白了為何這裡的人民會對外來的人懷著這種態度，我也忽然間，心中充斥著無名的怒火。

    我是一個弱者，在多年以來，我都是一個弱者，一個被人左右，被人欺負的弱者，所以我最同情的便是這種善良的，柔弱的人，不然我就不會救董婉兒，不然我就不會答應為她復仇。

    我想我的神情是緊張的，憤怒的，因為我看到了老者更加瑟瑟發抖的身體和躲在門後的老婆婆，我彎下腰把老者扶了起來，說道：「您請起來，我是不會傷害您的，這些留給你。」說著，我把懷中的一把碎銀子放在了老者的面前，在這個世俗的世界裡生活了這麼久，我也知道了這點碎銀子對於他們這一家來說意味著什麼，那是一年的生活開銷。我沒有等到老者說話，我就動用體內的水靈力，瞬間飄然而去，因為我不想看到老者流淚哭泣的樣子。

    在棲龍城的城外，我的心中依舊不能平靜，老者為我講述的事情，還在我的心中翻滾著，讓我憎恨讓我難過。

    老者所在的村落，原本是一個擁有千戶人家的大村落，這裡民風淳樸，沒有鬥爭沒有殺害，是一個常人眼中的世外桃源，但是在這一年之前，村落屢次受到強盜的洗劫，這裡的居民剩下了不到一半的人數，年輕人，漂亮的女子還有大部分的財物被九龍山的上的盜匪通過數次劫掠，搶劫一空，村落中現在剩下的只是一些老弱病殘，他們失去了兒子，失去了妻子，失去了親人，每天生活在無比的痛苦之中。

    禽獸，一幫無比可惡的禽獸。

    我從來沒有對一件事情如此的憤慨過，但是現在我的心中，只想殺這些人而後快。

    棲龍城夜晚的城門關了起來，有值班的士兵舉著火把在城頭上走來走去，我來到了棲龍城的城門口，一個士兵惡狠狠的對著我說道：「什麼人，站住，夜晚閉城，明天再進吧！」

    我沒有說話，只是從懷中掏出了那張鬼谷子給我的，慕容錦親自寫下的聖旨，我不知道士兵在城頭上看的是否明白，但是片刻之後，他們把一個吊籃從城頭上放了下來，我坐上了吊籃進了城，至始至終，我都沒有說話，因為在我的心中，我認為這些人欺壓百姓有餘，而真正的對付強盜卻絲毫沒有表現，這讓我覺得十分的不爽。

    棲龍城的夜晚，有些荒涼，沒有燈光，沒有人跡。

    我登上了城牆的時候，就留心看了四周，棲龍城的西南角的天空，有一抹灰淡的光芒，雖然不十分明顯，但是我已經斷定，這裡肯定有人在活動，而且人數不少，在這樣的夜晚，這樣燈火通明的，除了大戶人家，就只有在搞什麼特殊活動的。

    夜晚的涼風吹過，我動用體內的水靈力，朝著棲龍城西南的方向走去。

    片刻之間，我已經來到了燈光所在的地方，這裡是一座孤立的大的宅院，周圍並沒有什麼別的建築，走到近前，我就聞到了空氣中充斥著一股濃烈的酒味，還有鼎沸的人聲，還有婦女的哭泣聲。

    我的心中忽然想起了城外老者告訴我的話：「他們把成百上千的女人關押在一個地方，然後縱情享樂……」

    豈有此理！

    朱紅色的大門上著栓，我沒有敲門，也沒有選擇翻牆而入，而是直接動用體內的水靈力，一腳踏在了門上，大門轟隆的一聲倒塌，數百斤重的大門就這樣倒下，發出的聲音，自然不同凡響，我聽到裡面的聲音戛然而止，我沒有停留，朝著大宅院走了進去。

    「什麼人？」

    「不想活了吧？」

    「不知道你爺爺這裡是什麼地方？」

    ……

    污言穢語不絕。整座宅院裡有七八十個強盜，他們有的衣衫不整，有的滿臉酒氣，現在一個個手中握著兵刃走出了大廳，裡面空留一些女子在嚶嚶哭泣。

    「你是什麼人？報上名來？」一個上身赤、裸，身上紋著無數花紋的男人說道。看的出來這是他們的領袖。

    「請問各位是九龍山上的兄弟嗎？」我抱個拳，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卑微的問道。

    「不錯，正是九龍山的兄弟，你是哪個？」紋身男有點疑惑的問道。

    「那這些姑娘們可是公各位玩樂的？」我又問道。

    「不錯，哦，我知道了，你也想來這裡玩是不是？哈哈哈……」紋身男放肆的笑著。

    呵呵，我的臉上閃過一絲陰冷的笑，玩？我玩你妹，體內水靈力周轉，一個急衝，來到了紋身男的面前，紋身男怎麼會料到我會突然襲擊，就算是早知道我會突然襲擊，就憑他的本事，恐怕也只是在心中想一下吧，等紋身男準備抬手的時候，我已經抓住了他的脖子，沒有留情，卡嚓一聲，脖子扭斷，紋身男就這樣帶著不甘從此消失在了這個世界。

    轟，整個宅院裡猶如炸了鍋一樣，瞬間變得沸騰了起來，咒罵聲，抽兵器的匡啷聲，亂成一團，在之前的任何一場戰鬥中，我從來沒有下過這樣的狠手，但是這次我下了，我猶如穿花蝴蝶一般在這幫悍匪的身邊穿梭，每經過一個人我的手上必然會多一絲鮮血，卡嚓卡嚓是骨頭碎裂的聲音，哧哧那是我手中的長劍穿透他們身體的聲音，這些人，死有餘辜，我又何必手下留情。

    一瞬間過後，整個庭院裡留下了十幾具屍體，強盜們終於停下了進攻的動作，他們也已經明白了在我的面前他們是卵，我是石。

    驚訝恐怖，在他們的臉上我終於看到了這樣的神情，但是下一刻，他們的神情又變得嗜血起來，忽然間一齊朝著我衝了過來。好吧，既然這樣，那我們就看看誰更狠吧，鮮血染紅了整個天空，撕裂聲，慘叫聲在這個夜晚傳出了遠遠的距離，他們一個個喪心病狂的朝著我衝來，沒有退縮，不在乎生命，不在乎鮮血，反而有的人像故意送死一般。

    殺人殺到手軟，我有點奇怪，這些人難道真的就這麼不看重自己的生命嗎？但是這樣的念頭在我的心中只是一閃而過，因為他們都不尊重自己的生命，我又何必為他們可惜，七八十個人的團伙，在經歷過了半個夜晚之後，只剩下了三個人。

    三個人瑟瑟發抖，背靠背的擠在一起，雖然我在不停的廝殺，但是我知道，這三個人始終沒有動作，只是在色色發抖了，他們並不像是強盜我的心中第一個感覺就是這樣，我停下了動作，手中的長劍垂在地上，鮮血一滴滴的滴落在土地上。

    「你們為什麼不動手？」我問道。

    「因為，因為我不敢殺人……」一個少年模樣的人，終於結結巴巴的說道。

    「哈哈，你們不是強盜嗎？連奸/淫婦女這樣的事情都能幹出來卻又不敢殺人？」說道這裡我其實是有點憤怒的。

    「我們不是強盜，我們是被他們抓來的，他們給我們吃了生死丹，我們不得不聽他們的，但是我們真的沒有殺過人，也沒有對這些……姐姐們做什麼。」少年帶著哭腔說道。

    生死丹？我慢慢的有點明白了，這樣的丹藥是一種極為霸道，極為陰險的東西，據說江湖上早已失傳已久，怎麼還會有人有這種東西，而且憑著直覺我就知道，他們不是壞人，我的眼神緩和了一些，看來他們也是整件事情的受害者，說不定就是白天碰到的老者嘴裡所說的他們村落裡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