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04章 背後有人 文 / 醒了睡了
顧清笑道：「不就是這麼一個願望還不簡單，何必非要動刀子，不會減了您的功勳嗎？」
「是，是，蕭蕭錯了，還請女皇成全！」
顧清露出潔白的牙齒，笑道：「很好，只要小女子彈奏一曲，您的願望就可以實現了。舒榒駑襻不過，恐怕要等一會兒……」
蕭蕭連連點頭：「可以，可以！」
一邊的趙昇差點兒要笑得嗆氣了，卻也是忍著，看著蕭蕭怎樣的醜態百出灝。
倒是顧清優雅無比，慢慢地伸出纖長的手指，從身上又掏出了一架古琴來。這叫蕭蕭不由瞪大了眼睛。
「奇怪嗎？」顧清笑著問。
蕭蕭點點頭，目不轉睛地看著嬌媚無比的顧清，腦子裡不知道在捉摸什麼。卻絲毫不想想，顧清手中怎麼又生出了一架古琴來瀧？
顧清盤腿坐下，那架古琴就夾在她的兩腿之間，她歎了口氣，慢慢地彈奏起來，一邊輕撫琴弦，一邊輕輕地唱了起來：
心比天高
命比紙賤
說什麼奮鬥好了就有明天
卻不見了你昨天的笑臉
一縷幽夢常繞指尖
夢魘中
幻影重重
不經意間
你的笑臉消失不見
心中的夢幻
一如鏡中花朵的淚臉
滴滴答答
滴滴答答
落下懸崖
……
起初蕭蕭還在含笑著看著美麗無比的姑娘彈奏著高山流水般的樂曲，雖然這基調是如此的悲涼，不過在蕭蕭聽來還是歡暢無比。但是，聽著聽著，蕭蕭感覺的不對勁了。
先是腦袋兩側開始隱隱作疼，然後這疼痛的感覺蔓延著整個頭顱，就像是有一把火在裡面燃燒，很快的又叫全身的血液無比的沸騰。這沸騰的水流在全身加速前進，竟然叫自己再也坐不住，只有生生的叫喊出來，才能減輕熊中俄一些壓力。
但是，又過了一段時間之後，隨著「滴滴答答」聲響不絕於耳，蕭蕭腦殼子膨脹到了極點，這讓他再也無法忍受，只有把頭倒立起來，對著堅實的大地撞去，好像只有把頭撞得血流出來才好。但是就算這樣，疼痛依然無法減輕半點。
「啊，啊！」他陣陣慘叫聲，卻絲毫不叫顧清為之動心。她依然旁若無人，輕撫琴弦，悠悠地吟唱：
本在昨天
轉眼間
卻是明朝
好是還在天堂
卻又下去地獄
幻影重重
難醒的是夢
醒了又睡了
睡了又醒了
那夢那歌聲那人生
如水如夢如影
都散了吧去了吧睡了吧
誰人知道那個是夢
哪個是真
……
蕭蕭頭朝下在歌聲裡像陀螺似的旋轉，只是嘴裡不停地叫喊：「停下吧，別唱了，別唱了，我受不了了！」
趙昇也覺得蕭蕭慘不忍睹，那狀況實在是叫他於心不忍。就在地上叫道：「顧清姑娘，你就饒了他唄。他只不過是個畜生。」
「對，神女，蕭蕭知錯了，蕭蕭知錯了，蕭蕭豬愛也不敢有什麼妄念，您就饒了我吧！」蕭蕭痛苦不已，大喊饒命。
顧清冷冷一笑：「饒了你，你的罪孽又有誰可以饒恕？哎，既然你趙公子開了口，看來這畜生命不該絕，也罷！」
顧清手中的琴聲戛然而止。像飛速旋轉中的陀螺樣的蕭蕭也頓時撞在地上，半天不能起來。趙昇不由好笑，卻見蕭蕭滿身沒有一處完好的皮膚，到處都是傷痕纍纍，血流不止。
那張嘴巴顯出了狐狸的原形，是那麼的尖細，卻被當做了陀螺的底部成了旋轉的核心部位，經過一陣旋轉現在尖細好像有了不少的磨損。同樣受到磨損的還有他的人臉，現在看來三分像人，三分像狐狸，另外的四分可就是什麼都不是了。
「哈哈哈哈！」趙昇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他現在可以活動了，他的五花大綁已被顧清輕輕地手兒一指完全化解。這叫趙昇感激不盡，卻不說一句感激的話。
趙昇獲得自由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不要命地撲向小翠。
小翠在他的懷裡毫無血色，緊閉著雙眼，雙唇慘白，臉兒卻掛著兩行眼淚，那是不捨的眼淚，還是傷心欲絕的眼淚？趙昇顫抖的手慢慢地抹去她的眼淚，俯下身子深情親吻著她的冰涼的臉頰。
低低的哭泣聲在高聳入雲的斷頭崖上空迴旋。
顧清呆呆地望著他們，淚水禁不住地往下流淌。
「小翠，我的小翠，你不能這樣拋下我！」趙昇悲痛欲絕，他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費盡了千辛萬苦總算找回了小翠，結局竟是這樣。
「上天啊，趙昇不服。為什麼會是這樣！你不睜開眼睛，你不愧為天！你不配做天！你不公啊，你不公啊！」
趙昇仰天狂呼，淚如雨下。
顧清在一邊更加黯然傷神，卻是搖頭歎息：「可憐的人，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記得了，所以才如此的傷悲……」
趙昇哪裡聽得見這些深奧難懂的話，只會懷抱美人哭得死去活來。
「小翠，你走了，我也不想活在這個世界上。是我的錯，都是我趙昇的錯。是我害了你，害了你全家，全族，害得你如此……小翠，你不要急著走，等等我，等等我！」
趙昇冷著臉踉踉蹌蹌的奔向懸崖邊去：「小翠，我們這輩子是完了，我們這輩子是真的不可能了。但是，我不灰心，我不死心，因為我們還有很多年，我們相約千年，一萬年，我們一定會永遠在一起，永不分離。小翠，我們一起去宇宙的深處，讓我們一起化作塵土漂浮在上空，一起俯瞰大地笑看日昇月落……小翠，我們要在一起，永遠在一起！」
趙昇只覺得自己就要到了懸崖邊，趙昇也覺得天空也在自己悲愴的狂呼中，變得陰沉了。
趙昇仰頭看天，笑道：「太陽呢，太陽呢，你為何要躲開……哦，我明白了，你不好意思，你要躲開了，你也覺得自己做的不對……不對，你不對呀！」
一直在一邊氣喘吁吁的蕭蕭慢慢地回原過來，他冷笑著看著陷入了瘋狂中的趙昇，就像十天前趙昇也是在這個地方，也是這般的瘋狂，自己就是朝著瘋狂著的意識模糊的趙昇背後就是一腳，才將他踢進了萬丈深淵中。
現在，機會又來了！機不可失時不再來！蕭蕭猛地騰空而起，像一隻冷血的蒼鷹向趙昇猛地撲去，他要給趙昇再一次的致命的打擊，他要再次把趙昇踢進萬丈懸崖。
但是，他狂熱的腦袋卻忘記了還有一個人的存在。那就是顧清。
顧清冷笑不已，喝道：「畜生，本想饒你一命，看來本姑娘只有把你送去一個你該去的地方了！」
飛騰中的蕭蕭哪裡管得了這麼多，只管前行，就像飛蛾眼裡只有光明根本不想想滾燙的油鍋正等著自己。
趙昇毫無意識，見蕭蕭飛腿過來，毫無躲避的念頭，只是笑道：「飛，飛起來好，誰都想飛，飛得高高的……小翠，我們比翼雙飛吧！」
蕭蕭冷笑道：「你們一起下地獄吧！」
「哼，該下地獄的是你！」憑空的一陣炸雷響起，蕭蕭耳膜震得生痛，這才叫他猛然想起了一件可怕的事情，這事情猛然就降落在自己頭上，想躲避已經是不可能了！
背後有人！他蕭蕭居然忘記了！
一道湛藍色的光環飄來，還沒等蕭蕭發出一個音節，那光環就在他身後發出了萬鈞之力。這力道之大令瀟瀟無法承受，居然像一發炮彈似的向無敵的萬丈深淵墜去！
「不要，蕭蕭不要……」
驚呼聲漸漸遠去，漸漸地消失，但這悲慘的回音卻還在斷頭崖上空久久迴旋……
在懸崖邊的趙昇目瞪口呆。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猛然像一劑清涼的解藥把他的迷糊一掃而光。
「我在哪裡，我為什麼會這樣？」他低下頭，才意識到懷裡抱著心愛的小翠，卻是緊閉著雙眼再也不會對他笑了。
趙昇悲哀地：「小翠！」這聲音悲慘的叫著把上空的烏雲全都拉了過來，一起籠罩著鬼見愁的上空。
顧清輕輕地呼喚著他：「趙昇，你回過頭來。」
趙昇搖搖頭：「我沒有回頭路了。我的路被我自己給走絕了，我害死了小翠，我應該是萬劫不復。現在仇人已死，我還有活下去的意義嗎？」
「有！」顧清很堅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