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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九章:斗 文 / 七櫟蟹

    宇文驁微笑著,淡淡地掃視了一下下面的官員,其中大部分都是他親自選出來的,不過還是有幾位前朝老臣,說起來都是不錯的人才,若是他們連這第一關都過不了,那還真沒資格再留在他身邊了。

    下面的眾人被宇文驁帶笑的目光看得一陣後背發冷,總覺得皇上笑起來比不笑還要恐怖。

    「那好,本王的第一道題是我親自遇到過的一個案子,在座的有刑部的大人在,正好來探討探討,請各位大人在一盞茶的時間內找出兇手來,並提供充分的依據。」他話一落,在座各人面面相覷,有些不以為然,有些卻覺新奇,因為都沒想到他出的第一道題會是破案子。

    「張三、李四約定好一起去經商,約好五更時分一起從家裡出發,結果當天在五更之後,張三家的門被敲響了,前來叫門的是李四的妻子,她邊敲門邊焦急地道『張嫂子,張嫂子,張三與我家李四約好五更出發,怎麼時間過了還不見人啊?』,張三妻子一聽,很是焦急,便說『我家張三五更之前就走了啊?怎麼會沒去赴約?』,之後兩人一起出門尋找,最後在離家不遠的一棵大樹下發現了張三的屍體,他的錢財已被洗劫一空,然而兇手很狡猾,沒留下任何線索,案發現場離他和李四約定的地方很遠,看起來像是張三繞過了那條路想要單獨離開。張三妻子和李四妻子以及李四一起去報了官,官府查了很久也沒有找到兇手,而後本王聽了這個案件,立刻就找出了兇手,若是在座的大人能在一盞茶的功夫內找出兇手,這局就算本王輸。」說完,他微微抬首,面帶笑意的看著眾人,眼神帶著幾人挑釁,彷彿覺得不會有人比他更聰明,他這麼自信的原因還有一個,他早就調查過,這裡刑部的官員只有兩個,而且都很年輕,剛到刑部供職不久,還缺乏一定的辦案經驗,像這樣線索極少而且缺乏證據的案子,要找出兇手何其艱難?

    聽他講完了話,在座的人都還沒回過神來,似乎還想要更多的線索,因為就這麼幾句無關緊要的話,要怎麼找出兇手來啊?還要提出依據?

    大臣中畢竟許多都是年輕氣盛的男子,當然不喜歡這樣被人挑釁,況且他們初入朝廷為官,也想要在皇帝面前求表現,所以立刻就有人搭腔道:「他的錢財被洗劫一空,又是五更時分,天還未亮,該是路過的山匪所為。」

    「你們只有三次回答的機會,各位大人可得想清楚再答。」秋兆基不慌不忙地舉起酒杯小酌,神情間皆是怡然自得。

    搶先回答的那人知道自己答錯,且浪費了一次機會,羞臊得紅了臉,心裡卻早就對秋兆基的狂妄不甘,所以他猛地站了起來,朝著宇文驁拱手道:「皇上,既然是賭局,規矩該由雙方制定才對,皇子殿下一人說了算,這樣有失公允。」

    宇文驁肅了臉色,猛地頓下酒杯,冷聲道:「來者是客,規矩由二皇子定沒什麼不妥,況且朕覺得二皇子說得有道理,若是讓你們無限地猜下去,豈不浪費時間?是你才智不足,又何須多提,想讓朕傷了兩國和氣嗎?還不坐下!」

    被宇文驁這一番罵,本來心裡頗多不滿的人都不敢開口了,同時又不免腹誹,覺得宇文驁居然胳膊肘向外拐,一點都不幫著自己人,在沛國一個區區二皇子的面前顯得這般卑躬屈膝,也確實不像宇文驁平時冷硬的作風,他們都不禁納悶兒。

    三次機會被用了一次,還有兩次說出答案的機會,所有人都不敢輕易開口,眼看著一盞茶的時間轉眼就到了,其中一個一向做事沉穩的老大臣有些不太自信地道:「兇手莫不是那李四?他和張三約定一起經商,然後趁機將他的錢財搶去,再叫自己的妻子去假裝找人好洗脫嫌疑,讓人懷疑不到他身上?」

    「不知大人可有具體證據?」秋兆基笑著道。

    「這……」那大人臉色一變,慚愧地低下了頭。

    沈元熙暗自為下面的大人捏了一把汗,這些人平時看起來挺精神的,這會兒怎麼都蔫兒了,看他們一個個冥思苦想的模樣,沈元熙就急得不行,真是無用啊無用,瞧瞧宇文驁用的這些都是什麼人啊?真沒腦子。想到這兒,她的眼神早就向宇文驁看了過去,那眼中的意思他自然看得出來,後者無奈地搖了搖頭,倒是一點也不著急的模樣,他將目光轉向一直低著頭不說話的晏祈,朗聲問道:「晏愛卿,想必你已經有了答案,不如你來說一說?」

    聞言,晏祈倒還沒什麼反應,沈元熙卻已經在心裡將宇文驁給鄙視了一番,這廝真可惡,就會拿晏祈去頂槍口,他不是挺聰明的嗎?怎麼不自己去回答啊?

    「這……」晏祈本不想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出風頭的,可是那幫大臣又實在太笨,顯而易見的答案他們都沒聽出來,這叫他想躲都躲不掉了,唉。「是,微臣已有答案,還請皇上和殿下裁定。」

    「微臣的答案和李大人的答案一樣,兇手便是那李四夫婦。」

    「哦?可有證據?」這次問話的是宇文驁,他微瞇了眼,好看的眼角微微上挑,狡黠得好似狐狸。

    「適才二皇子殿下講述案情時,下官記得很清楚,那李四妻子去叫門時喊的是『張嫂子,張嫂子,張三與我家李四約好五更出發,怎麼時間過了還不見人啊?』,是這樣的沒錯吧?」

    「嗯,確實如此。」秋兆基點頭。

    晏祈微笑著垂眼,恭敬地道:「問題就出在這兒,試問,如果是在座的各位要去別人家找一個人,應該怎麼叫門?」

    聽到這兒,有一個反應快的人立刻恍然大悟,大聲道:「當然是直接叫我要找的那個人的名字啊!」

    「對,若是你要去找一個人,在你不確定他在不在家的情況下,你會直接叫他的名字,而李四的妻子去首先叫的是張三的妻子,說明她事先就知道張三不在家,而這,已經足夠證明她和李四便是兇手,皇上,殿下,不知下官的這個借口是否充足?」

    聞言,宇文驁讚賞地看著他點了點頭,然後轉頭,頗有幾分得意之色地望向秋兆基,只見秋兆基抬手鼓了鼓掌,笑著道:「晏大人不愧為盛京第一智者,思維果然敏捷,一般人難以企及,本王佩服,確實,你說得很有道理,這一局,算本王輸了。」

    聞言,在座的人包括沈元熙都鬆了一口氣,但其他官員的臉色卻並不算好看,因為秋兆基善於挑撥離間,一句話出口,讚賞晏祈的同時也為晏祈豎了不少敵人。

    第一局就這樣落幕了,但是秋兆基臉上似乎絲毫沒有表現出緊張,似乎對接下來的兩局比賽胸有成竹。

    第一局鬥智,第二局斗武,第三局斗文,而第二局秋兆基派出了他身後隨從中的一人,雲晉也要派出一位高手去,比賽規則是兩人不使用任何兵器和暗器,只憑拳腳功夫定勝負。

    本來雲晉這邊的人選該是毫無懸念地派禁軍統領弒天前去應戰的,可是弒天那次遭到攻擊傷得不輕,他對沈元熙說的他身上穿有軟甲護體不過是為了騙她離開胡亂說的,直到如今他身上的傷都還沒好,哪兒能出去應戰,而作為第二高手的黑風又被宇文驁派出去做秘密任務了,所以對於手下的人,宇文驁還真沒有把握能找出那個百分之百可以打贏沛國高手的人。

    而一聽說要比武,今年新晉的武狀元自告奮勇站了起來請求應戰,宇文驁心想如今他們反正都贏了一局,第二局的勝負不是那麼關鍵,便同意了。

    黑夜中圍場格外地冷,侍衛們迅速地清出了一片場地,而眾人暫時移步到帳篷外,站在寒風中,看兩人比武。外面冷,眾人都披了披風,沈元熙站在一邊,突然覺得身上一暖,轉頭,就見宇文驁將他的大麾披在了她的身上,她抿唇一笑,算是謝過了。沛國的氣候和雲晉不同,一年四季都很暖和,冬天也很少下雪的,雪寶出生那年是個例外,所以大家才會那般興奮。她在沛國待了四年,感覺抗寒能力也減弱了似的,回到雲晉覺得挺怕冷的。想到這兒,她偏頭去看秋兆基,果然,只見他穿上了厚厚的貂裘,在人群中顯得尤為突出,他本身就瘦,此時被貂裘包裹了身體,只有一個頭露在外面,看起來就像一隻尖嘴猴腮的碩鼠一般,沈元熙忍俊不禁,而她才一笑,那秋兆基卻突然轉過臉來看她,微微勾起了唇角,但眼神並不友善。

    沈元熙一驚,她帶著面紗,她在笑他都看得出來?而且他這眼神給她的感覺和適才在帳篷裡給她的不舒服的感覺一樣,莫不是適才那雙陰暗的眼睛就是來自於他?

    她這邊在走神,而場上的比武已經宣告結束,最後是新科武狀元明顯的經驗不足,而沛國那人並未使出全力,勝負已分,現在是一比一打成了平局,這第三場就成為了至關重要的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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