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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三十章:裝畜生 文 / 七櫟蟹

    第三場是比文,為了以示公允,由雲晉首先出題,對於文,雲晉就自信許多了,因為在座的眾人哪位不是滿腹經綸,經過了許多考試才能坐在這兒的,詩詞歌賦什麼的不易評判,所以宇文驁便定了一個文人墨客私下愛玩的對對子。

    一對一的比試,總共分位為三輪,由簡單到複雜,沛國那邊,秋兆基自信地一個人攬了三局,而雲晉這邊,為了增加樂趣,宇文驁決定親自加入,加上一位大臣,還有晏祈,三個人也就夠了。

    第一局開始,由宇文驁先出上聯,他隨意地掃視了一下面前的菜,看到有兩份菜都與「豆」有關,靈感一來,他笑著用筷子敲了敲那兩個盤子,看著秋兆基道:「朕的上聯是『兩碟豆』。」

    秋兆基垂眼,看了看桌上用來當烤肉蘸料的一甌辣椒油,也是笑著道:「一甌油。」

    「林間兩蝶鬥。」宇文驁舉杯抿酒,輕鬆地在剛才的基礎上做了擴展。

    秋兆基讚賞地看了宇文驁一眼,蘸了一片烤肉來吃,接著道:「水上一鷗游。」

    「好,對得好!」宇文驁向著秋兆基舉杯,兩人相視而笑,一飲而盡。

    一旁的沈元熙一直默默地不做聲,聽到這裡,也覺得這兩人反應敏捷,對仗工整,且這個遊戲沒有那麼重的火藥味,若不是知道這是賭局,她還要以為他們這是一群文人墨客在玩呢。

    「下一聯,由殿下先出上聯。」宇文驁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秋兆基低垂下眼眸,唇角噙著笑,「既然陛下先起了一個玩字詞的頭,我這上聯便接著玩拆字遊戲吧,兆基的上聯是『二人土上坐』。」

    宇文驁手指輕撫了一下酒杯的邊緣,幾乎毫無思考地便道:「一月日邊明。」

    秋兆基繼續道:「八刀分米粉。」

    宇文驁對:「千里重金錘。」

    兩人的反應都超級快,外人聽來只覺異常過癮,這第一回合兩人不相上下,外人實在難以評判優劣,便算了個平手,接著,進入第二回合,由一位文臣出戰。

    文臣略一思忖,出了上聯:「海晏河清,王有四方當做國。」

    秋兆基喝了一口酒,轉頭看向帳篷外厚厚的冰雪,微笑道:「天寒地凍,水無二點不成冰。」

    「好,對仗工整,極好。」宇文驁給出了評語。

    接下來是秋兆基出上聯,他抬頭,看了眼眉眼清麗,眼眸帶笑的沈元熙,眼中閃過一絲幽暗,他突然道:「笑指深林,一犬眠竹下。」

    那文臣思考了一下,對出來:「閒看幽戶,孤木立門中。」

    第二回合,雖然文臣對得很好,但是反應明顯沒有秋兆基快,所以第二回合算秋兆基贏,只剩下第三回合了,由晏祈對他,若是晏祈勝了,那算是雙方打成平手,賭局就沒有意思了,若是晏祈輸了,那雲晉也就輸了,宇文驁就得履行承諾終身上供沛國,這個結果有多麼重要,不言而喻,所以對於晏祈來說,壓力還不小,但是宇文驁和沈元熙還是十分信任他的,因為就文而言,若是晏祈敢稱第二,確實沒人敢稱第一了,他可是過目不忘的奇才啊。

    第三局開始,晏祈正要開口出題,秋兆基這時候卻突然抬手阻止了,他看了一眼宇文驁,笑著道:「雲晉聖上,兆基有個不情之請,聽聞貴國皇后也是學識淵博,不如這第三局就由皇后娘娘來對這最後一副對子如何?」說完,他不懷好意地看了一眼沈元熙,眼中閃過一絲輕蔑。

    宇文驁本來不想答應的,因為輸贏是倒是小事,如今坐在他旁邊的可是沈元熙,雖然秋兆基和秋吟風關係不算好,但難保他不會和秋吟風聯合起來使什麼手段,因為秋吟風可是覬覦雲晉的後位很久了,以前以劉雨晴的聰明和權利還可以與她抗衡,但是上次劉雨晴派人害沈元熙惹怒了他,他已經將劉雨晴軟禁起來,也奪了她的權,少了壓制,秋吟風就越發無法無天了,難保,她不會想著辦法對皇后出手,後宮裡他派人保護得嚴實,但如今可是多了個秋兆基,兩人一聯手,也許會叫人防不勝防。

    見宇文驁蹙眉猶豫,秋兆基挑眉道:「難怪呢?聽聞陛下對皇后寵愛有加,今日兆基倒是見識到了,就是不知本王那位姐姐可在宮裡受了委屈?陛下,您可不能偏心啊?」

    宇文驁不想理睬他的挑釁,想直接回絕的,而一個略微低沉的聲音卻先他一步響起了。

    「好,本宮應了。」為了避免露出馬腳,被人聽出她的聲音不是劉雨晴的,所以沈元熙盡量少說幾個字,但是她的意思卻是表達到了,她看不慣這個秋兆基,長得那副模樣就讓人討厭,性子更是不怎麼樣,還老是拿陰森森的目光看她,她要是不給他一點教訓,倒真叫他小瞧了去。

    聽她語氣不快,宇文驁有些擔憂地向她看來,後者向他眨了眨眼,表示她沒事,讓他不要阻止她,宇文驁見此,知道她又開始使小性子了,不過這有什麼關係?只要她喜歡,她愛怎樣便怎樣,就算是想要把這秋兆基用刀子切著玩他都沒意見,誰叫這是他愛的女人呢?他會當她堅強的後盾,不讓她受一點傷害的。

    宇文驁也衝著她眨了眨眼,寵溺地笑笑,朗聲道:「那便如此吧,第三局由皇后代替晏愛卿迎戰,朕的皇后不會差的。」

    見此,晏祈也是無奈地看了沈元熙一眼,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上,這兩個男人都會用他們自己的方式來包容她。

    「好,皇后娘娘也是女中真英雄,」秋兆基哂笑兩聲,接著道,「這上聯娘娘就讓我先出如何?」

    沈元熙瀟灑地揮手做了個請便的姿勢,滿臉的傲氣,因為她坐在主位,比他們略高一點,所以她可以盡情做出「居高臨下」俯視加鄙視他的姿態。

    秋兆基也不生氣,挑了挑眉,似乎根本就沒把她放在眼裡,這時正好有一個小太監從外面提著溫好的酒進來,因為外面地面已經結冰,為了不滑倒,他穿了一雙釘鞋,踏在地面上便形成了密密麻麻的小點,秋兆基見此,再別有用意地看了沈元熙蒙著面紗的臉一眼,不知想到了什麼,垂首一笑,他朗聲道:「皇后娘娘,聽好了,我的上聯出來了,」他指了指小太監身後留下的密密麻麻的小點接著道,「釘鞋踏雪變麻子。」

    聞言,在座的人不禁嘩然,因為秋兆基這上聯諷刺意味太明顯了,眾所周知,雖然沒有對外公佈,但是大家心裡都清楚,當今皇后的臉因為生了疹子,一直治不好,變成了滿臉麻子一般難看,所以才終日以面紗覆面,如今這秋兆基不是在諷刺皇后娘娘嗎?

    宇文驁也是臉色一沉,明顯對秋兆基十分不滿,但他隱忍著沒有爆發出來,大家再轉臉去看一旁的主人公皇后,心想她被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這般侮辱,鐵定是十分難堪,卻不想這人哪裡是正主劉雨晴?她不過是一個替身罷了。雖然沈元熙對劉雨晴毫無好感,但是若是她示弱,如今丟的可是宇文驁的臉,丟的是雲晉的臉。

    所以,所有人都聽見一陣歡快的笑聲傳來,之見坐在主位的沈元熙拍著手掌讚歎道:「二皇子殿下這上聯出得好,真是見著什麼都能抓來用,實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那好,請聽下聯……」說著,她故意頓了頓,瞥了一眼他身上厚厚的貂裘,她早就覺得他穿著滑稽可笑了,如今他自己撞上門來受辱,可別怪她了。

    「我的下聯是……皮裘披身裝畜生!」此話一出,在座的人除了秋兆基和他沛國的隨從,所有的人都笑了,但笑又不敢笑得太明顯,只能隱忍著,有些人差點憋出內傷來。

    「你……」秋兆基氣得一張臉都變了顏色,他憤怒地猛地站了起來,死死地瞪著沈元熙,卻又隱忍著不敢發出來,那一張漲得通紅的臉煞是好看,而沈元熙並不打算善罷甘休,她裝作無辜的模樣,疑惑地道:「怎麼?殿下,本宮對得不工整嗎?可是本宮自個兒覺得對得挺好的啊?」

    宇文驁憋著笑,以拳捂唇乾咳了兩聲,提醒他的熙兒適可而止,可別把這弱不禁風的畜生給氣得吐血了,到時候他可不好收場,但是這丫頭今兒個像是故意要和他作對一般,還特意轉過頭來,求助似的看著他,嬌聲道:「皇上,臣妾對得不好嗎?那這一局該怎麼算?到底是誰贏了?」

    「雲晉陛下,枉本王這般尊重你們,這就是你們雲晉的待客之道嗎!」秋兆基徹底怒了,他憤憤地拍了一下桌子,質問宇文驁。

    宇文驁面不改色,竟然也不生氣,而是笑著道:「誒,殿下稍安勿躁,依朕覺得,這一局就算朕的皇后勝,現下兩邊打成了平手,勝負未分,殿下你覺得是不是該加一局呢?」

    「你……」秋兆基徹底無語了,他算是看明白了,這宇文驁一直笑臉以待卻是一點也沒把他放在眼裡,如今他和他的醜臉皇后聯合起來侮辱他,這要他在這兒如何待下去?

    憤憤地一甩袖子,秋兆基轉身而去,他走出帳篷後,就聽裡面傳來了歡快的笑聲,他恨得咬牙切齒,吩咐身後的隨從道:「飛鴿傳書父皇,就說雲晉無心交納城池和糧草,狂妄自大,意圖開戰!立馬收拾東西,隨本王回沛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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