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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百零三十章 計謀奏效 考題洩密 文 / 冰慍

    江翌瀟這才同意,到江寧就打道回府。舒歟珧留

    而小玉兮也打算好了,老爹一走,她也就返回。

    二寶和三寶早就被母親做好思想工作了。

    可是,她想看看皇帝哥哥,究竟會難過成什麼樣,就沒告訴他。

    如今看到皇帝哥哥,難過成這樣,小玉兮真是後悔死了嬪。

    可馨的安宮牛黃丸一上,徐振堯的溫度很快就降了下來。

    同時神智也清醒了。一看小玉兮抓住他的一隻手,不停地為他擦汗,見他醒來,雙眸蘊淚,很明顯又是高興,又是心痛,又是內疚。

    眼睛紅腫,顯然是哭了好長時間窿。

    徐振堯本來以為她此刻已經上路了,見她還在自己身邊,還以為在夢中,忍不住喃喃道:「柔兒,不要走好不好?」

    小玉兮一聽,眼淚一下子流了下來,一個勁地點著頭,「嗯,皇帝哥哥,我不走,你趕我走,我都不走。」

    徐振堯聞言,高興地咧嘴一笑,隨即,臉色又黯然了下來,沙啞著嗓子自言自語:「不對啊,我這又是在咳咳……在夢中,你現在已經在路上了,怎麼可能咳咳……會坐在我身邊?我又做夢了。」

    小玉兮聽他這麼說,只覺得有人在她心上捅了一刀,疼的她冒冷汗。

    滿臉擔憂地看著可馨問道:「娘,皇帝哥哥要不要緊?他怎麼醒來了,還說胡話?不會是把腦子燒壞了吧?唔……都怪我,都怪我……」

    見女兒心疼成這樣,可馨也想起了自己當年,看見江翌瀟受傷,心裡那種難言的痛苦滋味。

    掏出手帕,邊為女兒擦擦眼淚,邊柔聲安慰道:「放心吧,沒事的。他這是剛清醒,還有點迷糊。你和他多說話,多餵他喝點熱水。我和你爹出去一下,你看著他。」

    說完,走到冷著臉的江翌瀟面前,擺擺頭,「出去,我有話和你說。」

    說完,一邊往外走,一邊喊馬公公,「馬公公,你也出來一下。」

    馬公公一聽,高興地眼淚差不點流下來,就差給可馨跪下,高喊祖宗了。

    可馨走到外間,不滿地質問馬公公:「皇上病了,你怎麼不找太醫看啊?」

    馬公公撲通跪在可馨面前,帶著哭腔回道:「奴才要找,可是皇上死活不讓。這還不說,也不讓奴才告訴太皇太后和皇后娘娘。太皇太后和太后娘娘,到現在都不知道皇上病了。前天夜裡也是,愣奴才咋勸,也不聽,最後還說奴才要再囉嗦,就不要奴才侍候了。公主、相爺,不是奴才多嘴,真的不能把三小姐送走,那樣皇上會活不下去的。早年三小姐兩歲時走了那不到一年的期間,皇上就像是丟了魂一樣,整天悶悶不樂。人人直道皇上那時候開始寵幸嬪妃,卻不知道皇上去了連碰都不碰她們,等到天黑透了,代替皇上的可是那個採花大盜。公主、相爺,皇上對三小姐的這份心,那可是真真的,奴才就沒聽說過,有皇帝這麼一往情深的呀!」

    馬公公說著說著,就用衣袖,抹起了眼淚。

    可馨聽完,對馬公公說道:「本宮知道了,你下去吧。」

    「庶。」馬公公退下,可馨斜視著江翌瀟,指指他的胸口小聲抱怨道:「你咋這麼狠心?真要送走小玉兮,你就不想?」

    「那不是你先提議的嗎?」江翌瀟忍不住反駁道。

    「我那是為了試探一下,女兒是不是真的喜歡堯兒。」可馨不甘示弱地回嘴:「那就像你真的要把女兒送走?感情這東西,像流水,是你抽刀就能斬斷的嗎?你忘了當年咱倆所遭的罪了?知不知道那些日子沒見你,我的心有多痛?」

    可馨的話,引起了江翌瀟的共鳴。君子臉色漸漸陰轉晴了。

    伸手摟過妻子,深情地笑道:「那你還狠心不見我?我還以為你下決心,真的不要我了。我才是心痛欲裂,萬念俱灰好不好?」

    「萬念俱灰。」可馨繼續嬌嗔道:「那現在堯兒也是萬念俱灰,知不知道?你不同意玉兮嫁給他,他為了玉兮,又不願逼你。不然一道聖旨,你還真的能抗旨?你想沒想過女兒會多傷心?剛剛你也看見了,她看見堯兒病成這樣,哭成什麼樣了?整整近十個年頭,堯兒對她那麼好,她能沒感覺,不被打動嗎?」

    江翌瀟不說話了,歎了口氣,搖搖頭,這才問道:「那你就不怕他七早八早,佔了女兒的便宜?」

    可馨氣的狠狠地擰了一下愛人,俏臉泛紅,小聲反反:「你當人人都像你?」

    江翌瀟不願聽了,振振有詞地反駁:「爺怎麼了?爺不是一直忍到大婚之夜嗎?」

    「那我才十四歲,還沒到及笄,我的夫君大人。」可馨鄙視地瞪著君子,「只許你丞相放火,就不許皇上點燈?有你這樣的岳丈嗎?小心將來女兒記仇,不讓外孫叫你外公。」

    「他徐振堯敢?」江翌瀟一聽,再次變了臉,「他要敢不讓我外孫叫我外公,我就……我就……」

    「你就怎樣?」可馨嘲諷地問道:「是看著女兒傷心難過?還是想造反?把你能耐的。再敢犯倔,小心我先把你休了。」

    「呀!」江翌瀟不敢相信地叫了起來:「你竟然……你竟然為了女婿,要休了老公。你從來沒說過這樣的狠話,如今為了他,你竟然……」

    江翌瀟這下可是傷心了,眼圈都泛了紅。

    可馨一看話說重了,趕緊獻上自己的檀口,堵住了君子的控訴。

    君子一見,馬上露出了奸計得逞的笑容。

    而東廂房的小玉兮,見屋裡只剩自己和皇帝哥哥。

    顧不得害羞,一下子把小皇帝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連聲說道:「皇帝哥哥,你沒有做夢,我沒走,我就在你身邊,不信你摸摸我的臉。」

    手中的觸感,猶如凝脂,那麼真實,徐振堯這回真的相信,自己寶貝就在自己身邊了。

    死死地盯著小玉兮看了好一會,這才驚喜地撫摸著玉兮的臉,一遍一遍地呼喚道:「柔兒、柔兒、柔兒,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你沒離開我,真的太好了!」

    小玉兮一聽他這麼說,眼淚又流了下來,又是心痛,又是愛憐地說道:「皇帝哥哥,你真傻,我走了,難道我就不會再回來嗎?你幹嘛要這麼虐待自己?知不知道看見你這樣子,我有多難受?」

    「別哭,別哭。小東西,你流淚我會心疼的。」看見小玉兮流淚,徐振堯又是不捨,又是高興,整顆心,柔的一塌糊塗,就覺得能留得她在自己身邊,看見她為自己流淚,就算死了都值了。

    徐振堯伸出沒打吊針的右手,溫柔地抹去小玉兮的眼淚,然後握住她的手,沙啞著嗓子說道:「這些天,我真的覺得活的沒意思了。姑父死活不同意把你嫁給我。我一想到,以後你要成為別人的妻子,為別人生兒育女,我就萬念俱灰,覺得做什麼都失去了意義。柔兒,求你不要離開我,永遠站在我身邊,給我溫暖,給我力量;我一定會讓你成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好。」小玉兮滿面羞紅地點點頭,「以後不能遇到多大的困難,我都和你一起面對,不會再離開你的。」

    可馨和江翌瀟再次進來時,就看見女兒雙手緊緊地握著小皇帝的右手,兩人深情地凝視著,連他們進來,都沒察覺到。

    江翌瀟見狀,心裡再次發酸,使勁地咳了一聲。

    徐振堯和小玉兮,這才發現他倆已經到了床邊。

    徐振堯怕江翌瀟發火,嚇得手一抖,剛想鬆開。

    小玉兮卻勇敢地握緊他的手,看著父母親,堅定地說道:「爹、娘,我喜歡堯哥哥,我要嫁給他。」

    可馨一聽女兒這麼說,點點頭,語重心長地說道:「既然你已作出了決定,我和你爹,我們會支持你的。不過,你別把事情想得太簡單。皇上現在名義上還有五位嬪妃,三個孩子。不管真實情況如何,你們都必須守口如瓶,否則,皇上會被人罵死的。那些可憐的女人,進宮動機再不純,可也罪不至死。唉……堯兒,當初我要知道你的心思,我高低都會攔住你皇祖母和母后,不為你選后妃的。現在後悔已晚,大錯已鑄成,我希望能商量出一個妥帖的辦法來,好好安置了那些女人,不要再造殺戮。我不希望,我女兒背負太多的怨恨和妒忌。」

    「姑姑。」徐振堯愧疚地說道:「這件事是我考慮欠妥,您別自責。我會想辦法的,我聽您的話,只要她們安分守已,我會為她們安排一條好出路的。」

    安分守已,作為皇帝的嬪妃,尤其是現在後位空缺,儲君未立,你叫她們安分守已,那簡直等於癡人說夢。

    所以,廢後病死不長時間,淑妃和德妃,就開始由原來的盟友,變成死敵爭鬥起來。

    淑妃的爹,掌管著皇上的所有警衛,是個有實權的。

    華梅的爹,已經從副都統,提升為將軍了。

    兩人官銜都是從一品,誰也不比誰高貴。

    可是淑妃仗依的是,她是二皇子的生母。

    而華梅則沒有生育,大皇子是打入冷宮的賢妃所生,就這一點,就落了下乘。

    用淑妃的話說就是:「她一隻不下蛋的雞,拿什麼和本宮比?大皇子的親母妃是罪人,又有什麼資格和本宮的二皇子相比?」

    可是,華梅卻說了:「蔣賤人的兒子是老二,本宮的兒子,是長子。自古以來,立儲立長,萬沒有不立長子,而立次子的道理。」

    兩人認為自己都有資格,坐上那皇后的寶座,兩人身後的家族,為了更大的榮華富貴,也明爭暗鬥起來。

    爭儲向來都是要用銀子的,蔣大人和華大人都是武官,對經商一道,視乎不太在行。

    想和可馨套近乎,可馨又油鹽不進,不理他們。

    於是,只剩下一條路,那就是犯法。

    華大人是將軍,又不在京城,天高皇帝遠,管不著不是嗎?剋扣軍餉,月月都借口軍餉沒撥下來,拿著士兵的銀子,去放高利債。

    而蔣大人更是過分,利用選撥侍衛的機會,大肆收受賄賂。

    堯順十二年春,正好是三年一次的會試(又稱春闈)。

    大寶、二寶、徐翼鑫全部參加了這次的考試。

    蔣大人被任命為武考的副總裁。於是利用職務之便,出賣筆試試卷,被二寶和徐翼鑫發現了。

    說來也巧。大寶要參加武考,可大寶在部隊,直到考試的前一周,還沒趕回來。

    二寶一看大哥遲遲不回,本著知彼知己百戰不殆的原則,親替哥哥,到參加武考的考生中,摸摸情況。

    這一去,才發現,住在朝廷統一安排的、賓館裡的學生,都在爭相購買試卷。

    試卷價高的嚇人,二份試卷,竟然賣到五千兩銀子。

    有好多不太富裕的考生,因為買不起在那抱怨。

    二寶就問他們了:「你們幹嘛非要買那個試卷?怎麼知道這次考試題就在裡面?」

    有個來自嵩山少林寺的俗家弟子考生,就偷偷地告訴他:「他們都說了,這次考試題答案,肯定在這裡面。你說咱們這些參加武考的學生,有幾個是文武雙全的?不買這試卷,武功就是再好,也肯定進不了前三百名。」

    以前,武考確實不用考軍事知識。後來是可馨跟徐振堯建議的:「光有武功,沒有知識武裝頭腦,不可能成為一名優秀的指揮官。我創建軍校的目的,就是要培養出文武雙全的儒將來。」

    徐振堯非常讚賞可馨的觀點,於是武考以後,不但要比武功,還多了軍事知識考試。

    這軍事知識考試,對軍校畢業的學生來說,倒是不難。

    可是能考上軍校的學生,畢竟還是少數。來自全國各地的舉子,沒有上萬,也有上千,貢生只錄取前三百名,你說這些學生能不急嗎?

    大寶、三寶都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二寶和徐翼鑫對試卷一事,起了疑心,馬上告訴了三寶。三人都會武功,於是,在夜裡用mi藥迷了買了試卷的考生,把試卷偷到了手。

    三寶看了一遍記住了,又把試卷還了回去。

    三寶回府後,默寫下來,交給了江翌瀟。

    這次考生的題目,就是江翌瀟和軍校,高校幾位老師出的,江翌瀟當然知道試題的內容。

    這一看試題和答案,和他們所出試卷一樣,這才知道試題洩露了。

    會試是大事,和現在高考一樣,江翌瀟不敢怠慢,趕緊向徐振堯做了稟告。

    徐振堯一看試卷,這個氣啊!把副總裁蔣大人和總裁負責皇上出行安全的羽林衛大臣顧大人,一起給提了出來。

    試卷就在二人手上,如今丟失了,不找他們找誰?

    可二人都喊冤。蔣大人乾脆辯駁道:「臣和顧大人冤枉!試卷如今都沒撤封,皇上可以檢查封口的封印。還有出試卷的官員和先生,也應該受到調查,怎麼就保證,他們不會將試題洩露出去?」

    這矛頭可就直指江翌瀟了。江翌瀟是負責出考卷的總負責人,如今那些出試卷的老師,還被看管著呢,能自由活動的只有江翌瀟。

    試卷又是他拿來給皇帝的,他當然也要受到懷疑。

    大臣們一想到大寶、二寶和徐翼鑫今年都參加會試,馬上就小聲議論了起來。

    「是啊,這府上有人參加會試,就應該主動避嫌。」

    「就是,不避嫌也不要緊。就應該自覺點,和先生們一起被看管起來,等考完試以後,再出來嗎。」

    「……」

    江翌瀟和可馨,聽了一些大臣的議論,在那暗自冷笑。

    看來蔣大人一定是探到了皇后被廢的原因,擔心直接女兒成為她女兒淑妃的最大勁敵,所以,不但用販賣試卷來盈利,還給他們夫妻設了個陷阱。

    因為往年江翌瀟出題,從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偏偏今年就有了,想想都能知道這蔣大人想幹嘛。

    既然要害江翌瀟,即使在試卷上動了手腳,也不會留下痕跡的。

    皇上一檢查封存試卷的竹筒封印,確實沒有動過。

    再聽下面一些大臣,把懷疑目標直指江翌瀟,徐振堯握了握拳頭,不動聲色地說道:「朕命令丞相大人負責出考題時,丞相大人拒絕過。是朕相信丞相大人,駁回了他的提議。蔣大人,沒有證據的事情,不要胡亂猜測和懷疑。」

    說完,只好對江翌瀟說:「丞相大人,既然這試題洩露了,試卷自是不能再用。要是重新出題,可還來得及?」

    「應該可以。但是請皇上三思,既然眾位大臣,對臣提出了質疑,就請皇上准許臣,不要參加編題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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