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三章 愛恨交織的旅程－愛恨難分 文 / 劍聖Troy
旅店中，擔憂自己再次被拋下的古妮雅從床上爬起，藉著燭光尋找起了希亞的身影。『嘩……嘩……』，臥室對面的浴室中傳來的陣陣水聲，順著門縫望去，似乎有人影在動，在那裡嗎？古妮雅扶著牆走向了那扇門，雖然燒已經退了，但是太過虛弱的身體，每動一步都要喘上幾口，從臥室到浴室不到六七米的距離，古妮雅卻走了將近一分鐘。浴室的門口處一張椅子上整齊的擺放著希亞的衣物，灰白色單調的衣褲被規規矩矩的疊好放在椅子上面，擺在最上方的是一件銀色的胸甲，胸口處一個十字天平的劍印十分醒目，椅子側面一柄巨大的長劍搭在旁邊，椅子的扶手上，天藍色的頭繩被繫在上面，靠背上一件尚滴著雨水的披風搭在那裡。
看到這些衣甲裝備，加上房間裡傳來的陣陣水聲，古妮雅不難想像，此刻的希亞正在做些什麼，本想離開那裡回到床上繼續休息，白日裡與希亞近在咫尺的接觸卻陡然浮現於腦海，毫無疑問希亞擁有者迷人的容貌，讓人看上一次就浮想聯翩的充滿誘惑力的眉眼，一剎那，想看一下那甲冑下擁有著如何身材的**，讓古妮雅停下了腳步。啊！怎麼可以那樣做，我該恨她的，我怎麼會有這種想法的。
「小鬼！是你嗎？怎麼不多休息一下？天還早的很呢。」正當古妮雅為自己不穩定的立場檢討時，浴室中沙啞的嗓音充滿了誘惑力的開口。
「啊……我……」有種做壞事被抓到的緊張感的古妮雅不知該如何回答。
「對了，既然起床了，幫我個忙好嗎？」希亞略有些難色的開口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懇求。
「什麼事？」
「椅子上的衣服，能遞給我嗎？」浴室中的水聲暫時停了下來，相代替的傳來了一陣毛巾擦拭皮膚的聲音。
「是灰白色的嗎？」想像著房間裡，少女用乾爽的浴巾擦乾帶著水珠的光滑的肌膚的情景，古妮雅嚥了一口口水，面帶紅暈的回答。
「呵呵……我的衣服還有其它顏色的？」大劍戰士，從生到死，由踏入組織的一刻起，直到死在覺醒者或同伴的劍下為止，除了執行特殊的潛入任務時，一聲之中唯一可以穿戴的顏色就是灰白色的衣甲了。
「奧……知道了……」伸手去抓衣物，貼身的褲襪、抹胸的上衣，不禁讓人浮想聯翩，少女身體的味道伴隨著雨水的乾涸也散發於空氣之中，嗅著那醉人的氣味，古妮雅臉上的紅暈更勝，轉身來到了浴室門口，猶豫了半晌，推開了可以容納一臂探入的縫隙，伸出胳膊，遞進了衣物。
「啊，多謝了。」浴室裡，希亞接過自己的衣服，看著小丫頭扭過一旁的臉蛋，不由輕輕的一笑「呵呵，小鬼，你還蠻害羞的嗎。」
「囉嗦……」古妮雅彆扭的開口。
「嘻嘻……不過這樣也好，省的嚇到了你。」轉過身軀，希亞略帶哀傷的話語傳入了女孩的耳中，一剎那間古妮雅憶起了曾經的迪妮莎，那時的她面對那些強盜時，毫不在意的撕破衣服，裸露自己的身體，說著輕浮的話語，讓人看去心痛之極，於是本能的，古妮雅轉過頭，不再是羞怯、不再是彆扭的表情，看向了少女的身體。
尚未退去的月光下，背對著自己的少女有著美麗的輪廓，柔美的肌肉曲線，光滑的皮膚，然而，脊背上，一條猙獰的傷口破壞了一切美感，從頸部向下，直至臀部上方為止，超過一尺長度的傷口深度足有將近十公分，圍繞著那傷口周圍，十幾道大小不一的疤痕林立著。
「啊！」不自覺得，古妮雅驚愕了。
「嗯？怎麼？」正在穿衣的希亞回頭看到的是小女孩一臉驚訝的掩著小口，「嚇到了？呵呵……跟那傢伙當初的反應一樣呢。」轉回頭去，希亞想到瓦倫西亞城裡一身騎士貴族裝扮的迪妮莎，那時候，她也是這樣的神態呢。
「那傢伙？」古妮雅詫異的問道，不知為何，她總覺的希亞口中的人與自己有關係。
「啊，一個……老朋友……」套上了上衣的希亞若有所思的沉寂了一會，而後開口問道「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古妮雅……」小女孩猶豫了一會兒，簡短的答道。
「奧？雙子女神中象徵智慧與幸福的少女嗎？」希亞先是一驚，難怪會跟迪妮莎產生莫名的緣分，連名字都如此親密嗎，「是個好名字呢，我叫……」正想介紹自己時，卻被對方搶先打斷。
女孩低聲開口：「希亞。」
「啊拉，你知道了。」略微驚訝了一下，而後釋然一笑，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仇人的名字呢。
沉默了一會，門裡門外的兩人都沒有開口，空氣中除了布料摩擦皮膚的聲音外再無其他響動，良久，古妮雅再次開口問道：「大劍的身體都會有嗎？」
「嗯？」少女疑惑的看向她。
「傷疤。」女孩再次低下頭，有些不知如何面對希亞的眼神，抬手指向了希亞的後背。
「那是融合妖魔血肉時留下的，普通的戰士多在小腹，我的情況有些特殊而已。」希亞輕輕的擦起了自己的長髮，事不關己般的回答。
「很痛吧，當時一定。」回想著那後背猙獰的傷口，幾乎可以撕裂身體般的疤痕讓古妮雅對眼前的少女產生了一種新的感情－－同情。
「……如果你堅持成為大劍的話……到時候你自己會知道的……」那眼神讓希亞有些不喜歡，好勝要強到了極點的人，不可以接受他人的同情，銀瞳的斬殺者除了自己的劍什麼都不可以依靠。
「這麼說，你真的肯帶我去大劍的組織嗎？」女孩睜大了眼睛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只要是你的要求，我就會竭近全力幫你的，但願你不會後悔。」希亞走出了門口，拾起了胸甲，將長髮盤起從身後繫上了甲冑鏈帶。
「什麼意思？為什麼這麼說？」古妮雅發現面前的少女對自己的態度似乎有些變化，由原本的可憐，變為了同情，難道說她已經知道了我加入組織的目的？
「我欠你的，也欠迪妮莎的。」少女冷漠的開口，沉靜的話語好似驚雷擊在了古妮雅的心頭。
「你什麼時候……」驚訝的看向少女，女孩到退了數步，開口問道。
「人在自己最痛苦時，會在夢境中呢喃自己心中最依賴、最想念的人的名字。」希亞步入臥室中，拿起大劍插入背後的劍托，而後將披風罩在了外面，始終沒有正視古妮雅的表情。
「是嗎……那你還……」女孩靠在牆上，仰頭望著天棚諾諾的開口，似有不解。
『砰』，將腳踏在椅子上，一面繫著戰靴的帶著，一面問向了古妮雅：「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麼？」
「你只是想殺我，還是要連普利西亞一起殺掉。」希亞語氣平靜的問著與自己安危息息相關的話題。
「……有區別嗎？」古妮雅低著頭沉聲問道。
「如果你只是想要我性命的話，可以不必那樣費力的。」少女笑了笑，緩緩開口。
「……」古妮雅沉默的看向希亞，意外的眼神中並沒有太多的仇恨，反而帶著幾分關心，不知何時她對希亞的恨已經淡了很多，沒有放棄迪妮莎的仇恨，只是本能的抗拒自己去恨這個對自己關愛、照料、同情的女人。
「我跟你一樣，也有要殺的人，等我復仇後……如果還沒死的話，你大可以取我的性命，我絕不抵抗……但是如果你要殺普利西亞的話，我勸你最好放棄，那怪物不是人力可以抹殺的存在了，即使全勝時期的迪妮莎，不覺醒的話可能也不是她的對手。」希亞憂慮的望著對面的女孩，試圖勸慰。
「你要我放棄嗎？」古妮雅聲音顫抖，似乎正在壓抑著什麼。
「我要你活下去！」希亞的語氣堅定無比。
古妮雅沒有直接給出答案，而是反問道「如果你的仇人比你強，你會放棄復仇嗎？」
「……不會……」
苦笑了一聲，小女孩抬頭，翡翠般的妙目帶著哀傷：「那你認為我會嗎？」
「……迪妮莎她……」眼見苦勸無果，希亞只得拿出女孩心中最牽掛的人作為勸說的條件，想要告訴古妮雅，迪妮莎一定希望你活下去，可是尚未說完就被對方打斷。
「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她，是你害死她的！」小女孩聲嘶力竭的開口，眼角中帶著淚珠，讓希亞心痛無比，走上前一步伸出手試圖撫慰，卻被一隻小手一把打開了自己的臂彎。
無奈的調轉身型，看了一眼外面已經開始升起的朝陽，輕輕開口：「肯定的，我不否認自己的罪惡，所以你有理由恨我，我也沒有權利阻止你復仇，我們天亮出發……還有些時間，古妮雅……想哭的話……最好痛痛快快哭一場吧，然後痛痛快快的長大，我等著你……來取我的性命。」希亞最後回身對著女孩微微一笑，轉身走出了房間。
「啊……」臥室中傳來了女孩聲嘶力竭的哭聲，痛苦的哀鳴、窒息般的抽噎，隔壁房間的店客推門抱怨，卻在看到了門口處一雙銀瞳後紛紛逃也似的回到自己屋內。
希亞，要恨你真的好痛苦，迪妮莎，向她揮劍，我真的做得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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