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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73.荒-淫無度 文 / 楚東來

    易小樓伸手握住白東風的手,他手很冷,從前他的手總是熱的,暖的她能忘記室外的刺骨嚴寒。舒骺豞曶

    她細細的看那張蒼白的臉,就算他現在從床上起來狠狠的羞辱她一頓,她都不怕了,她只希望他能夠醒過來。

    將他的手握的更緊了些,臉貼著他的掌心,她深深鎖眉,「白東風,你醒醒吧,不就撞個車嗎你哪兒有那麼脆弱,睡在這兒裝死像什麼樣子。」

    他並沒有醒,仍舊睡著,不能給她任何回應。

    銀狐來時是將近午夜,楚怡文給她打電話,問白東風在哪裡。易小樓就在病房裡待著,聽的很清楚滸。

    銀狐眨眨眼,走到窗口對她道,「少爺回他的私人別墅了,現在已經睡下,楚小姐您有事嗎?」

    楚怡文只得說沒事,銀狐匆匆客套了兩句便收了線。

    「小樓,你睡一會兒吧,少爺這裡我守著!」她上前握住易小樓的肩膀嶗。

    易小樓也不回頭,聲音很平靜,話也說得很慢,「不了,我要等他醒過來,銀狐你先回去吧,如果明天他還沒醒,你交代潘子處理白氏的事務!」

    她常聽白東風說起,潘子是個行商的天才,在控股行業更是難逢敵手,可他似乎志不在此,倒是喜歡研究一些先進武器。

    銀狐蹙眉,看著她的背影,「老爺那邊要是問起,這件事要瞞著他嗎?」

    她交待她叫潘子幫忙處理公司事務,擺明了是不想讓白敬先知道白東風撞車的事。

    易小樓回身,拉著她的手,「我知道這樣做讓你很為難,不過白老爺那裡還請你擔待著,你畢竟是玉狐堂的領頭人,他就算知道了也不會真的拿你怎麼樣,我答應你,如果三天之後白東風還沒醒來,我會把這件事告訴他父親!」

    銀狐為難的看著她,「小樓你知道的,老爺眼線遍佈天下。」

    「我知道他們首先是你的眼線,其次才是白敬先的!」易小樓抬眸,態度堅決。

    銀狐只得點點頭,「好,那我們說好了,我只幫你隱瞞消息三天,三天後如果少爺沒有好轉我就把這件事情告訴老爺!」

    「好!」她歎息,放開了緊抓著她的手,銀狐黯然轉身,從病房離去。

    銀狐走後她仍舊坐在床頭,緩緩揉搓著白東風的手心,他冰冷的手漸漸有了溫度,可雙唇仍舊緊閉著,毫無意識。

    對易小樓來講,這一夜很漫長,漫長的她將此生的擔憂都凝聚在眼睛上,眨都不眨的看著白東風。

    可終究是太累了,或許是懷孕的緣故吧,翌日她醒來時見自己在床上躺著,病床上的白東風反而不見了。

    她猛地坐起身來,從床上跳下,顧不得穿鞋就往外跑,開門時與那人撞了個滿懷。

    他頭上包著紗布,看上去很奇怪,臉色仍舊慘白,胡茬還在,竟多了幾許滄桑之美。

    易小樓鼻子陡然一酸,眼淚簌簌流了滿臉,抬手就往他胸口打去,「白東風你混蛋混蛋混蛋!你嚇死我了!」

    睜開眼睛那一瞬間確實是害怕的,整個人如同墜入無底的黑洞,上不著天小不著地,沒有一絲著力點。

    白東風手上提著的東西也沒來得及放下,就那樣將她擁進了懷裡,下巴抵著她的頭髮,他貪婪的吻著她的髮絲,雙眸中蕩漾的都是滿足,「你再來幾拳我不死也被你打死了!」

    易小樓從他懷裡退出來,擦擦眼淚與他對視,抬手往他胸口摸了摸,「你沒事吧!」

    白東風眨眨眼,難得輕鬆的笑了,蒼白的臉色一瞬間便生動起來,他拉著她的手繼續往裡衣探去,「內傷了,很疼的,你給我揉揉。」

    輕浮!易小樓白他一眼忙將手抽回來,「不要臉!」

    他把手上的東西放在桌上,攬著她的腰將她抱至自己膝頭,「你不是很喜歡我不要臉嗎?」

    她臉一紅,沒再說話。

    他說的並沒有錯,就算她如何想躲著他,但是不可否認的,她是喜歡他的,從人到身體,都喜歡到極致。

    她愛他的狂野,也愛他偶爾的溫柔。

    可是他醒了,她也就該走了,他們之間,不應該再這樣不清不楚的糾纏下去。

    從他懷裡起身,她皺起眉頭,眼睛裡的淚水團團轉,「你好好休息吧,如果有什麼需要就給楚怡文打電話,不要讓這裡的護士再來煩我了,我很累!」

    她抬步要走,手卻被他拉住,他力道強勁她根本掙不開,她這才回頭看他,毫不掩飾自己的落魄,「白東風,我已經守到你醒來了,你還想怎麼樣?」

    為什麼拉住她的手,為什麼想要留住她?為什麼手機裡除了她沒存任何人的電話?這都是為什麼。

    她覺得腦子裡一片混沌,太陽穴周圍劇痛。

    白東風垂下眸,對她輕聲道,「我給你買了什錦粥,你吃了再走吧!」

    天很冷,外面結冰了,她守了他整整一夜,他醒的時候見她趴在他身邊睡著了,那姿勢,肯定不舒服。

    他記得她從前是極挑床的,枕頭不舒服都睡不著,而今這大冷的天就這樣趴在他身邊守了他一夜。

    他是感動的,所以悄悄起身把她諾進被窩裡,關上門出去買了什錦粥回來。

    為的就是她醒來的時候能給她一碗熱粥吃,或許他給不了她婚姻,但片刻溫暖還是可以的。

    易小樓的步子僵在原地,再也抬不動,過了許久她才轉回身,在他對面坐下來。

    打開塑料袋,將保溫盒端到自己面前,「你說話當真?我吃了這碗什錦粥就可以走了嗎?」

    白東風苦笑,原來她這麼著急著要離開。蹙眉點點頭,他輕聲道,「是的,我何時說話不算了?」

    她拿過勺子開始舀著粥往嘴裡送,心裡想著,他說話不算的次數可太多了。每次說放過她都不過是戲言,到最後還是會用各種強硬的方法把她給拽回來,不顧她遍體鱗傷,強硬的佔有她。

    吃著吃著白東風往她碗裡放了幾粒煮的爛熟的荷蘭豆,她抬頭看他,見他戴著指套,正在給剝桌上那碗熱氣騰騰的豆子。

    她想起大學時他給自己煮過什錦粥,那時她說什錦粥裡加荷蘭豆更加美味,他記下了,每次都會給開心的看著她吃粥,自己在那裡為她剝豆子。數年過去了,他還沒有忘記她這個習慣,易小樓又舀了一勺粥連帶著幾顆豆子放進嘴裡,和眼淚一起吞了下去。

    護士來病房時白東風還在剝豆子,易小樓也還在吃碗裡的粥,那姑娘忙上前生氣的看著易小樓,「這位小姐,你是怎麼護理病人的,他腦震盪了你知道嗎?怎麼這會兒就讓他下床了!」

    易小樓一口粥還沒嚥下去,愣愣看著小護士,腦震盪?那他早晨還冒著嚴寒跑那麼遠給她買粥回來!

    白東風對那護士一笑,「沒事兒,我問過了,就是輕微腦震盪,我以前受過的傷比這嚴重的多了去了!」

    護士見他笑的漂亮,氣也頓時沒了大半,況且她看出來了,這男人可是極護著眼前這女人的。

    她不禁暗想,這女的可真是有福氣,這男人連被紗布包著頭的時候都這麼帥,還對她這麼好,她可真是祖上積德了。

    「你要吃點早飯,好好休息一個上午,下午恢復一點體力了再做一個全身檢查,如果沒有什麼大礙,過幾天才能出院!」

    白東風點點頭,表示知道了,護士這才溫柔的笑笑,從病房裡離開。

    一直無話的易小樓放下勺子將他扶到床上,他手臂一個帶力,將她拉了上去,大手一揮被子蓋在兩人身上。

    如此近距離的靠著彼此,已經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他雙手環抱住她的腰,「留下來陪陪我好嗎?」

    易小樓在她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你昨天晚上去葉家祖宅了是嗎?」

    「你知道了!」他詫異的接話,唇流連在她頸後。

    易小樓閉上眼睛,努力靠近他的胸膛,努力記住他的味道,「我沒看到是你。」她長歎一聲,終於也伸出雙手抱住了他,心口似被凜烈的寒風割傷,「為什麼不讓我知道,你可以打電話給我的!」

    白東風閉上眼睛,將臉埋進她柔軟的肩窩裡,「我只是想去看看你!」他並不確定他給她打電話她會不會出來,他也怕像那個夜晚一樣電話那邊響起的只是服務台的提示聲,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能看到她他也就安心了,她知不知道,都不重要。

    易小樓將臉埋進他胸膛裡蹭了兩下,他雙眸一熱,抬手捏起她的下巴,正正吻上她的唇,久久的癡纏,直到最後手探進了她的裡衣,易小樓這才以手抵著他的胸膛,拉開彼此的距離。

    「受了傷還這麼荒-淫無度!」

    白東風一勾唇,眸中都是暖意,「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言畢大手覆在她挺翹的乳-房上,還不忘極具曖昧意味的捏一下。

    易小樓沒轍,只得在他懷裡老老實實的靠著,他這才滿意了,抱著她閉上眼睛。

    其實他挺累的,大早晨的起來冒著嚴寒給她買了粥來,加上昨晚那麼一撞,渾身都不舒服,他真的想再好好睡一覺。

    做檢查之前還是易小樓叫醒了他,他早飯沒吃,這會兒早餓了,她把為他準備的飯菜端上來,香氣溢滿整個房間,那些菜都還是散著熱氣兒的。

    他上前獎勵似的吻住她的唇,滿意的抱了抱她,「謝謝你!」

    她這樣的周到細緻,他確實是充滿感激的,不僅感激她,還感激上蒼的眷顧。

    易小樓努努唇,「不是我做的,我可做不出這麼好的菜來!」

    白東風笑著上前在餐桌旁坐定,自顧自的吃了起來,眉眼中滿滿的都是笑意。

    這些菜很明顯是出自易小樓之手,她只是嘴硬不承認罷了,他不與她一般見識,也不揭穿他,只十分享受的吃著。

    易小樓靠在床邊看他,這個男人,就算餓了整天,吃相還是那麼優雅。

    全身檢查結果出來是下午,醫生說並無大礙,診斷結果仍是輕微腦震盪,昨晚昏迷是因為腦子裡有些瘀血,並不嚴重,現在瘀血散了,他人也就醒了。

    易小樓緊張的上前問道,「還要住院嗎?平常要注意些什麼事情?」

    醫生和氣的道,「住院觀察幾天吧,等病情穩定下來再出院,頭上的傷不要碰到水,不然可能會留下傷疤,別做打球長跑等劇烈運動,保持情緒穩定,防止病情反覆!」

    易小樓認真的聽著,一一記住了,回病房時白東風卻換了自己的衣服,要出院。

    她不答應,他便指著自己頭上的傷,「醫生不是說了嗎,要我保持情緒穩定防止病情反覆。我要好的慢破了相,以後終身可就得由你負責了!」一張恢復了生機的臉猛地靠近她,他雙手一伸,將她堵在自己的胸膛與牆之間。

    易小樓一抬眸就正看見他漂亮的嘴唇,他的唇很好看,唇角微微上翹的性感弧度叫人遐想連篇。

    他見她愣愣的看著他,便俯首在她唇上一吻,「走吧!」

    她也只得跟在他身後,隨他出了病房門。

    從住院部出來時見一個男人陪著他懷孕的妻子從外面進來,那男人手裡捧著一堆藥,看上去是些口服液之類的。

    女人皺著眉頭,撒嬌的對自己男人道,「我不想喝這些口服液,味道很怪!」

    男人寵溺的看著他妻子,笑著道,「那也得喝呀,孩子重要嘛!」

    女人嘴一撇,「你心裡只有孩子,沒有我!」

    男人忙拉住她的手,「你比孩子還重要,真的!」

    女人笑了,指指他手裡的口服液,「那你替我喝!」

    男人臉直抽筋,「這怎麼行呢,這東西是專門給孕婦喝的,我是個大男人!」

    從他們身邊經過,易小樓掩住嘴笑了笑,白東風瞥那對男女一樣,冷聲道,「有那麼好笑嗎?」

    她便閉了嘴,沒再吭聲。

    他上車時,易小樓幾乎是下意識的就隨著他上去了,司機在前,見易小樓陪著他家軍長大人,欣慰了不少。

    白東風一手攬住易小樓的肩膀,司機便按了一個按鈕,駕駛座與後車座之間便彼此隔開,成為密閉的空間。

    易小樓這才意識到她竟然忘了她早就從他身邊離開了,怎麼能再上他的車呢!她下意識的要拉開車門,白東風卻長臂一伸將她撈入懷裡,黑眸緊盯住她,「別走!」

    她不耐煩的閉了眼,「你受傷了,沒有人照顧你,就算作為朋友,我也該來守著你。可現在你已經好了不是嗎?我該走了,你放手!」

    她話音剛落司機卻發動了引擎,車子穩穩的上了路。

    白東風再次指指自己頭上的傷,「我這傷口可都是拜你所賜,你竟然不負責任,想這麼就走了!」

    易小樓哭笑不得,「你撞車是自己技術不行,怎麼倒把責任推到我身上了?」

    白東風雙手拉過她,終於將不安分的她抱住,薄唇附到她耳邊,熱熱的氣息從她耳畔滑過,溫暖而曖昧。

    「要不是你和葉承顥孤男寡女摟摟抱抱的,我能撞上嗎!」

    他臉色有些不太好,黑色的瞳孔也驟然縮緊,想起葉承顥那個擁抱他就覺得心裡悶悶的。

    易小樓皺眉,「你誤會了,我和承顥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冷哼一聲,明顯帶著嘲諷,「承顥,你叫的可真親熱,這是跟我解釋嗎?」冷冷看著她烏溜溜的大眼睛,他眼底浮上一股滿不在乎的意味,「你沒必要跟我解釋!」

    她多年未喊過他的名字了,大學時她總會纏著他,跟在他前後左右的位置,隨時一句甜甜的『家延』。那時候他骨頭都酥了。

    可從德國回來這麼久,她叫他最多的就是白少、軍長大人、白東風。

    這些稱呼,那麼疏遠,那麼冷硬,好像他在她心裡根本沒有任何位置。

    易小樓沒再說話,車裡寂靜的叫人心裡發寒,她不敢看他,也不敢再動,只被他抱著,一路到了東風會所他的私人別墅。

    李嫂見他兩人一起回來,開心的不得了,忙上前迎接,「小姐,你可回來了,這幾天你不在少爺他……」

    白東風把手上的衣服遞給李嫂適時打斷了她的話,「這件衣服髒了,染了些血跡,不過我很喜歡,李嫂你把它洗乾淨!」

    李嫂接過衣服,看了易小樓幾眼,逕自往後院走了去。

    客廳裡暖氣開得很大,進來時身上更是猛地一暖,白東風在沙發上坐下來,給潘子打了個電話,說感謝他。

    潘子討厭他假客套,與他說笑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白東風放下手機見易小樓雙手交纏在一起,根本不想跟他說話的模樣,他皺眉想了想,輕聲問她,「你的戒指呢?」

    易小樓一驚,「那戒指不是刻意留下的,只是戴了好多年習慣了,所以才一直放在身邊!」

    白東風勾唇笑了,他問的是唐逸送她的藍寶石戒指,她說的又是哪一枚。

    戴了多年的?那不是他們的情侶對戒嗎!

    他裝作不知道她在說什麼,淺笑著看她,「戴了許多年?」

    易小樓這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忙改口道,「只是沒想到要扔,所以就隨便放在哪兒!」

    他笑了,這麼多天的寒冷過去之後他眼中頭一次閃進陽光,溫暖的足將他整個人都融化了。

    「那你隨便放在哪兒了呢?」他接著問她。

    易小樓這才想起來,這幾天確實沒見著她的戒指,一直為孩子的事情操心她倒是忘了戒指那檔子事兒。

    想了想,她模模糊糊記得那天從白氏國際總裁辦離開的時候,身上好像有什麼東西掉落下來。

    心事被白東風看穿,她只低下頭去,想了一會兒抬頭看著他道,「你也不必以為我留著那戒指就是在乎你,更不必認為多年過去了我還對你念念不忘。我們的事情早就結束了!你有你的未婚妻,我也有我的良人。」

    白東風再次瞇眸,眸中的溫暖已經變成火花,帶著些薄怒,他揉揉眉心,「易小樓我再警告你一遍,為了不讓你身邊的良人變成死人,你最好離他們遠點!」

    易小樓肩膀一抖,她知道,憑白氏的權勢地位,他確實可以殺伐決斷毫不手軟,他說這話一點都不是威脅她。

    她不敢反駁他,只是在思慮了許久之後開口問他,「你跟楚怡文什麼時候訂婚?」戒指都送了這麼些天了,訂婚宴也該快了吧。

    白東風臉色明顯一變,從沙發上站起身來,深黑的眼睥睨著她,「這是我的事情,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言畢冷冷轉身,大步往樓上而去。

    6000,今日更畢,明天繼續。謝謝親們~

    謝謝昨天的鮮花紅包月票神筆和咖啡,這裡不一一點名了,親們的支持楚一直都記在心裡,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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