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浮生若夢，浮塵未歇 055：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文 / 妖妖逃之
055：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藍斯辰嘴角揚起淺顯的笑容，聲音和煦，「我從來都沒想要讓你輸，就算s.a會被睿茂拖垮也沒什麼關係；你早就把s.a名下最得力的經紀公司，房地產業轉入了葉顥遇的顥揚公司，不是嗎？」
這場遊戲沒有人輸，也沒有人會贏。舒骺豞曶
在安素還沒死時，藍斯辰就已經知道加拿大那邊出了問題，只是消息一直被封鎖的很嚴密，國內市場一點也不知道；藍斯辰又讓季風穩去處理，消息密不透風；既然斯藍要的是睿茂，他就給她，只是留下一個殘破不堪的睿茂，一個殘局給她罷了。
至於公司的後路，他早已用自己的名義私下收購了一家公司，再私有化，把睿茂的新鮮血液注新公司裡，將會是一個嶄新的開始！
而scorpio在決定見葉顥遇時，已經打算將s.a國內的經營權轉到葉顥遇的公司，此刻的s.a其實與睿茂一樣，都只是剩下一個空殼子，裡面的東西早已被掏空，轉移到別的地方。
金蟬脫殼，他們誰都沒有輸，卻也都贏不了對方。
scorpio要的只是藍斯辰的認輸，而非一個沒用的睿茂！
藍斯辰嘴角堆積著旖旎的笑意，轉身走到窗戶邊，後背靠著窗戶側著臉，模糊了他的輪廓，慵懶的氣息漫不經心。
「我們始終都不會贏。」
scorpio的目光跟隨著他的聲音而去，神秘的眼神裡透過一絲亮光，淡淡的開口：「難道沒有人告訴你，天藍裡有我百分之十的股份。」
藍斯辰一直平靜略帶笑意的眸子逐漸的往下沉，臉色變得冷冽而緊繃，腦子裡搜索了一遍，低低的開口：「一直沒露面的ann是你。」
赫連澤眉角挑起與唐耨耨對望了一眼，心裡納悶了，ann那傢伙什麼時候回來了，他們怎麼一點消息也沒有。
「我不是ann。」scorpio淡淡的開口，看著到他眼底的詫異，釋然的開口：「只是我利用他的名義罷了。」
藍斯辰低下頭，忽然莞爾一笑，以為自己的消息密不透風，卻沒想到原來她早就察覺到，甚至已經滲透到他的城牆，而自己卻渾然不知。
scorpio拉開椅子坐下，修長的雙腿重疊在一起，眸子從容的迎上他鋒利的眸子，感覺到他眼神裡的興奮與一絲惋惜。
他永遠想不到，自己是花了多大的力氣才能猜測到一點他的心思，否則今天的自己只會輸的一敗塗地。
赫連澤雙腿直接翹在茶几上，不正經的抖腿：「你們兩個人，一隻是公狐狸，一隻是母狐狸，你們倆要是聯手肯定是雙賤合璧，天下無敵！可惜啊，既生瑜何生亮，你們天生是要來做敵人的。」
「這是一種幸運也說不定。」藍斯辰冷清的落在scorpio的臉上，薄唇的笑意不及眼底：「我很期待未來的日子。」
scorpio沒說話，只是看到辦公桌上擺放著的照片，眼神微微的愣了幾秒。手指還沒觸及到相框時，藍斯辰已大步流星的走過來，一把拿過照片，緊緊的捏在手心，眼神變得犀利：「這是藍睿修擺放在這裡。你沒權利拿走。」
「那你就有權利？」scorpio淡淡的反問：「照片裡的人是我。他出事後有回公司？」
藍斯辰手指緊緊的握住照片，沒開口解釋，只是將相片拿出來放在外套的口袋裡，相框丟在垃圾桶裡。陽光從他的身後直直的射進來，將他的影子投影在地上，拉的很長，顯得有些落寞，可他卻是孤傲的。
「這裡的一切都屬於你，唯獨這張照片不屬於你。」藍斯辰冷淡的回應一句，轉身走向辦公室的門口，在拉開門的那一瞬間他有些遲疑，側頭視線射向赫連澤：「藍雲笙從小便是藍家最循規蹈矩的人，若有他一天他沒有了價值，藍家便再也沒有他的位置。」
不輕不重的一句卻將中間的厲害關係道盡。
赫連澤聽著這話怎麼感覺好刺耳，挖了挖耳朵，吹了下小拇指，漫不經心的開口：「他關我屁事！你們要不要動不動就警告老子啊！媽的，弄的我好像真喜歡男人一樣！！」
藍斯辰的眼神掃過scorpio的背影，想必她已經和赫連澤溝通過，自己也不必多說，大步流星的離開辦公室。
唐耨耨充滿隱憂的眸子看向scorpio平靜的側臉，詢問：「現在我們應該怎麼做？」
scorpio站起來，轉身眸子直接迎接上她的，不溫不火的語氣：「撤銷s.a在中國的子公司，宣佈睿茂破產，讓公關部宣佈s.a公司在國內的獨家代理權交給了顥揚公司。」
唐耨耨點頭，目前也只能這樣做了。
scorpio沒有交代的走向門口，唐耨耨不放心的問：「你要去哪裡？」
好不容易以為得到了睿茂，卻沒想到這不過是藍斯辰的一個圈套，難怪她的心情會不好。就算有天藍公司百分之十事的股份又如何，她想的不過是贏藍斯辰！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scorpio頭也沒回的丟一句，等唐耨耨回過神時，她的身影已經消失了。唐耨耨回頭盯著赫連澤：「你就一點都不緊張！」
「有什麼好緊張的？」赫連澤無所謂的聳肩膀，邪笑：「玩遊戲嘛！有輸有贏很正常，她又不是輸不起的人，何況這次完全是打平手，不輸不贏！以後我們有的是機會贏。」
唐耨耨垂下眼眸，心裡卻沒底，感覺有些地方似乎不對勁，卻說不出來。
赫連澤心裡卻在想著他們倆輪流的警告自己，還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只可惜，藍斯辰已經沒機會了！
溫眼溫著。————————-純潔的少爺分割線——————————
scorpio漫無目的走在街上，身邊經過的人來人往，繁鬧的一切彷彿都與她沒有關係。一直低著頭，一意孤行。
忽然一輛車子停在她的面前，車後門打開，藍雲笙嚴謹的面色沒有與赫連澤喝酒時的隨性。眼神落在冷清的臉上，抿唇道：「有時間嗎？」
scorpio停下腳步，專注的凝視他，未言。
「我母親想見一見你。」藍雲笙直白的開口，遲疑一下補充：「她不會傷害你。」
scorpio上車，坐在藍雲笙的身邊，聽到他低沉的嗓音吩咐司機開車。車廂裡很靜謐，甚至連他的呼吸與心跳都能聽的一清二楚。藍雲笙一直用餘光打量她，睿茂的事他也是在剛才接到電話才知道，更沒想到她也早有防備。
藍斯辰這次的事做的非常隱晦，知道的人也只有安素和季風穩，加上安素的死，讓scorpio更沒預料，只是她能和藍斯辰打成平手已經很不簡單。
車子沒有開向藍家老宅，而是向郊外開去，半個小時後停靠在一座莊園的門口。
scorpio下車，藍雲笙沒有下車的意思。溫婉柔想見斯藍，不過是想和她單獨談談，自然不會希望有別人在場。
她下車卻沒邁步，側身，低眸視線轉向車內的人。
「還記得我和你說過什麼話？」
「什麼？」藍雲笙不解。
「你讓赫連澤流多少血，我會變本加厲讓藍斯辰流多少血。」scorpio櫻唇一張一合，聲音冰冷的像機械，轉身就想走時，聽到藍雲笙急迫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他的身體到底還有沒有事？為什麼會是藍斯辰？告訴我！」
scorpio走了兩步，背影停下，轉身時藍雲笙已經下車，黑眸裡閃爍著無窮的好奇與關心，至於究竟是關心誰，或許連他自己心裡都不清楚。
「告訴我，到底為什麼會是藍斯辰？只因為四年前他對你做的事嗎？」藍雲笙繞過車子，走到她面前。
臉色緊繃，弧度勾起威嚴而懾人的寒意。
「腎衰竭。」scorpio抬頭，眼神直勾勾的跌進他的眸子裡，冷靜的重複一遍：「赫連澤腎萎縮，必須立刻換腎。一時間找不到，唐耨耨把所有人的dna對比，身體狀況與適合程度做對比，他是最合適的一個人。」
與之前自己猜測的差不多。藍雲笙擰成一團的眉頭表明了他的心情也無比的複雜，沉默片刻，謹慎的開口：「赫連澤會有什麼後遺症？」
「他沒顧忌過身體，抽煙、喝酒，玩女人，手術拖延的太遲，撿回一條命，和普通人沒兩樣。只是以後要孩子會有一點影響。」
以後赫連澤都不能有孩子！
藍雲笙心頭一緊，莫名的難受，想到什麼時，沉靜的眸子裡劃過詫異，不可置信的開口：「醫生說藍斯辰的身體會造成以後生育困難，是你動的手腳？」
scorpio沉默，不可否置。在唐耨耨告訴自己，赫連澤以後很難有孩子時，她再取出藍斯辰的腎時，對他的身體做了手腳，讓他和赫連澤一樣以後都很難再有孩子。
藍雲笙瞪大眼睛，瞳孔裡的震驚不斷的擴散，額頭的青筋暴跳起來，一把扼起她的手腕，力氣大的恨不得捏碎她的手腕，聽見自己的聲音近乎是從牙齒縫裡擠出來。
「你太恐怖了！你怎麼可以做出這樣的事？你怎麼可以這樣剝奪一個男人做父親的資格？」
scorpio冷冷的迎上他憤怒的眼神，無動於衷，心裡卻在冷笑。薄唇一張一合，聲音如同鬼魅一般的飄出來，讓他不禁失神。
「我給過他做父親的機會，他在乎過嗎？」
他那樣的儈子手，還有資格做父親嗎？
藍雲笙指尖的力氣一點點的抽離，眼神複雜而幽深；當初他們之前的愛恨，自己不算清楚，但也可以猜測得到。
那時的藍斯辰一心一意只為救心兒的命，為了心兒的命，付出任何代價他都肯。
scorpio的頭髮被風掠起，輕輕的飄揚，莊園裡種植的果樹碧綠的葉子散發著清晰的香味，隱約彷彿還有水果的味道。輕易的便從他的手裡抽回自己的手，隨意的撥弄了下被風吹亂的髮絲。
「藍雲笙，你曾經或許是一個好軍人；可脫下軍裝你不過是一個公私不分，埋沒良心道德，罔顧法紀的爛人。」
冰冷的聲音，犀利的言辭，像是一個耳光毫無顏面的狠狠的甩在藍雲笙的臉頰上。
scorpio再度開口：「你活的真悲哀。」
藍雲笙臉頰火辣辣的疼，儘管臉色鎮定不變，可是緊緊握住的雙拳已經出賣他表面的鎮定，眸子隨著她的背影而去。
有一種預感，這個女人會將藍家攪合的雞犬不寧，天翻地覆。因為在她的身上看到別人沒有的堅定與孤勇，還有沉重的道德與冷靜。
一個人若一直活的很理智，表面越是冷靜，心底越是痛苦。
藍雲笙在此刻瞬間明白，原來四年前發生的事造成的後果已經是任何人無法承擔的，唯一能做的便是把傷害降到最低。
可最終是怎樣，不到最後誰也不會知道。
最慘，不過，支離破碎。
溫婉柔坐在白色的椅子上，理了理自己的披肩，看到scorpio遠遠的走過來，眼睛瞇成一條線，欣賞一幅賞心悅目的畫般在欣賞scorpio。
面前擺放的是法國頂級紅茶搭配可口的點心，白皙的杯沿沾著她的唇印，淺淺的，若是男人看到這便是一種勾引。
這是scorpio第二次見到溫婉柔真人，之前的那次因為在學校的禮堂很多人，隔著遠距離，而這次她們終於可以面對面的交談。
當scorpio停下腳步時，溫婉柔站起來，對她伸出手，柔軟的聲音尤其的好聽：「scorpio小姐，好久不見。」
scorpio視線落在她的手上，她的手肌膚白皙，指甲修剪的整齊乾淨，可能要書寫很多東西，所以手指關節上有易見的老繭。她伸手握住溫婉柔的手，娟秀的眉頭輕輕的一皺，溫婉柔的手與自己的手差不多的冰冷。
自從四年前的事後，她的體溫就比一般人要低，沒想到會有和自己一樣的人。
「你記得我去聽你的演講。」
溫婉柔友好的握手，鬆開，笑意盈盈的坐下：「scorpio小姐一頭紫色的長髮，長的清晰脫俗，盛開在冬季裡的紅梅，一旦見了相信很難忘記。」
scorpio不動聲色的坐下，那一次的演講禮堂裡坐著的人近乎有三四百，不過短短的一個小時時間她能記得到現在，可想而知外界對她的傳言並非誇大其詞。
溫婉柔為她倒了一杯茶，淺笑道：「嘗一嘗紅茶的味道，閒來無事時我就喜歡喝茶，不傷身，又怡情。」
scorpio看見她遞過來的杯子，暗黃色的液體泛著波瀾，水面漂浮著幾片小小的茶葉，一股幽香撲鼻。溫婉柔的品味果然很好，這麼極品的茶，一般人一年的工資也不過能買點點。
「什麼樣的人配什麼樣的水。」
溫婉柔笑著端起茶杯，輕啜了一小口，放下杯子，身子往後靠，眸子溫柔的落在scorpio的身上，沒有打量沒有探究，像是在多年不見的好友談心聊天。
「話雖如此，不過時間一久水質也能改變一個人。沒嘗過怎麼知道會不適合？無論任何事都沒有的絕對，凡是留有餘地，總是好的。你說是不是，scorpio小姐？」
「無福消受又當何論？」scorpio的瞳孔神秘的紫色泛著幽然的光，盯著她的眼神毫不退縮。
很多人都畏懼她的傳聞，故而不敢與她對視，偏偏scorpio就不怕，想知道她到底有多厲害。
溫婉柔再次笑起來，手指理著披巾，娟秀的五官輪廓無形之中散發著知性而平和的氣息，讓人不知不覺之中就對她放下了戒心。
這就是一個心理師的神奇之處，更何況她是溫婉柔，心理學界裡的天才！
靜然的眸子在與scorpio對視時，欣賞之意，毫不掩飾。
「人在受過重大的刺激後都會尋找一種自我保護，有人是需要物質，有人需要的是精神的自我麻痺，他們表面與常人無異，受到的創傷不但沒好反而日夜嚴重。長期的壓抑與自我束縛，會讓人潛意識產生了第二種人格，甚至第三種第四種，每一個分裂的人格的目的都是在保護第一個人格的脆弱。」
「逃避並不是什麼好辦法，要面對的始終該面對。」
scorpio聽完後，心裡不得不佩服這個女人的睿智與冷靜，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微涼的茶水，味道已經變了。
有些東西已經變質了便已是壞的，何故惋惜。
「那你說現在的scorpio，會是第幾種人格？」
「哪一種人格都不是。」溫婉柔淡然而篤定，雙手交叉放在自己的腹部前，看著她的眼神像是在看自己的女兒般，「今天我不是心理師，你也不是我的病人。不過是以一位母親的身份來見你，想和你聊幾句。」
scorpio沒說話，只是等待她繼續說下去。
溫婉柔眼神眺望遠處濃密的樹影，全是她讓人種植的果樹，此刻枝繁葉茂，如同一大片的傘撐起陰涼；風吹過來時略帶清香的味道，心曠神怡的舒服。
她的眸子如同雪融化後的水，溫柔的纏繞著，細細的滲漏下去，抓不到，留不住。
「斯辰是我最心愛的兒子，他小時比現在可愛很多，至少他對誰都很真誠，笑容很真，你應該沒見過他真心的笑容。」溫婉柔像是陷入一場回憶裡，而這場回憶會太久太長，讓她沉浸的無法自拔。
「在外界看來能作為藍家的孩子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卻不曾想過做藍家的孩子需要經歷別人無法經歷的磨練與遭受莫大的壓力。但我從來都沒擔心過他們，因為我知道他們都是優秀的孩子。唯獨讓我放心不下的只有斯辰，這個孩子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這八個字簡單明瞭的寫盡了從前或今後的藍斯辰近乎無法言語的命運。
「作為一個母親總是盼望著兒子好，哪怕他做錯任何事都可以原諒！不過我只怕這個傻兒子犯下的不過是有心之人留下的禍根，以他的秉性解釋怕是從不會說的。」
scorpio心底一驚，雖然溫婉柔的話說的很輕很淡，看似什麼都沒說，只是以一位母親在為兒子開脫罪名，但實際上話中有話，暗藏它喻。
「scorpio小姐，你如此的聰明通透，年輕有本事，相信斯辰對你的喜歡不會亞於我。」
「你真認為自己能猜透人心，無所不能嗎？」scorpio開口問道。
「這個世界怎麼可能會有一個人能看透另一個人，不過是故弄玄虛罷了。」溫婉柔淺笑著否認，眼神與她直視時補充一句：「能把別人看透的人活著一定會很悲哀，我不想做一個悲哀的人。」
「可你卻已是一個悲哀的人。」scorpio的語氣很肯定，眼神落在她手腕上，襯衫的衣袖微微露出一點她的手腕上的風景。
溫婉柔不可否置的點頭：「凡是都有兩面，或許我是悲哀的，但如果我能從另一個角度出發去想，我會是幸福的。至少我有三個兒子，走到人生的這一步我還能求什麼？」
scorpio捲翹的睫毛被風吹的抖動，一直停不下來，溫婉柔的身上讓人看到了一種淒涼的美……
「這麼多年，後悔過嗎？」
「說不後悔全是騙人的，騙得了別人騙不了自己；學會不讓自己後悔便再也不會後悔，因為改變不了任何只會讓自己更加的痛苦！我想，你一直在後悔，後悔的太多，痛苦就越多。你的紫色真的能把你保護的密不透風，毫無破綻嗎？」
scorpio垂下眼眸，沉默了。自己的紫色的確沒給過自己任何的保護，不過是一種自欺欺人的心裡，就好比小學的課本裡寫的皇帝的新衣。時間長了便會信以為真。
「你是一個好孩子，我相信好孩子始終會得到上帝的眷顧。」溫婉柔端起茶杯喝完了剩下的，拿紙巾擦拭著嘴角，談吐優雅，舉手投足之間瀰漫著貴氣，那股典雅彷彿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不必刻意修飾。
scorpio看著冷卻的茶，已經沒有再動的念頭，手指輕輕的一退，身子往後靠，朱唇輕啟：「始終不是我的那一杯茶。」
「不必著急，來日方長。」溫婉柔開口時餘光掃到從遠處走來的人影，嘴角勾起淺笑：「我真是拿這個傻小子沒辦法。」
scorpio側頭看到向這邊大步流星跨來的藍斯辰，深沉的眸子裡流動一絲擔憂，腳步都變得凌亂，有點方寸大亂的感覺。
藍斯辰腳步停下，薄唇緊抿著冷冽的弧度，眼神高深莫測的盯著悠然自得的溫婉柔一語不發。
scorpio倒是站起來，不鹹不淡的開口：「不打擾你們母子的時間。」
轉身要走時，藍斯辰卻快一步拽住她的手腕，scorpio側頭看向他冷峻的輪廓線，像是在極力隱忍著什麼。
「這樣做有意思嗎？」
溫婉柔嘴角抿起笑容，面對兒子，還將他當成是小孩子在無理取鬧。
「我好不容易能找到一個能和我聊天的人，你不要這樣小氣，讓別人見笑。」
「把你那一套用到別的地方去，我和她之間的事任何人都不准插手。你是我的母親，應該知道的。」藍斯辰的話語說的很簡略，也只有他與溫婉柔能懂其中的警告與威脅的意味。
溫婉柔溫煦的眸光寵溺般的凝視自己的兒子，唇瓣輕抿：「好了，現在把她還給你。麻煩你送人家回家。」
藍斯辰眼神愈加陰鷲，盯著她隱藏起一開始的戾氣轉身就拽著scorpio的手腕大步流星的走，絲毫不顧及她能不能跟得上他的腳步。
溫婉柔盈盈一笑，目送著他們的背影離開，這樣遠遠的看過去，的確是很般配的一對。只是不知道，他們最終有沒有那個緣分在一起。
這個女孩子的確很聰慧，剛才輕而易舉的反客為主，把主導權拿到手裡，而且不著痕跡。
她悠然自得的再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品嚐著美味的紅茶，陰涼下，神色愜意，寫盡了慵懶與高貴優雅。
藍斯辰直接將scorpio塞進車子裡，轉身上車，關門時力氣很大，彭的一聲似乎在宣洩著心中的不滿與不痛快。
他極少會有這樣不從容的一面。
scorpio安靜的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一語不發。
藍斯辰身子往後靠，利眸斜視她一眼，咬唇良久才平緩的開口：「以後，離她遠一點。」
scorpio眼底有不解，側頭看向他似乎在尋找一個答案。
「她不像外界傳的那麼神乎其技，但她太會利用人性的弱點。你不要接近她，很危險。」藍斯辰壓低的聲音，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情願。
像是一個孩子，不願意說母親的壞話，但對母親卻有很多的不滿。
scorpio沒說話，只是眼底拂過冷笑。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會比藍斯辰更危險嗎？
「最危險的我已經歷過。」
「不一樣！」藍斯辰脫口而出，幽靜的眸子盯著她從容不迫的神色，有點無可奈何，攥起的拳頭最終無奈的發洩般捶在了方向盤。深呼吸，壓抑心裡那一股惱火。「總之，我們之間的事不要牽扯其他人。」
你擔心的究竟是我，還是你的母親？
安靜的車廂裡氣氛壓抑，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藍斯辰在平復好情緒後，幽幽的開口：「藍睿修在美國好像緊張不錯，還要動一次大手術就能知道結果。」
scorpio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藍睿修的雙腿能不能好，不是她說的算。
「其實」
scorpio聽到他的欲言又止，直接了當的開口：「你希望我和藍睿修在一起。」
「他對你是真心的。」藍斯辰眼底的錯愕一閃而過，唇瓣逸出淡淡的笑容。
如果藍睿修能保證給她幸福與安全，這樣也沒有什麼不好。挺好的……
scorpio說話，側頭，目光犀利的在他清俊的容顏上來回幾次，捲翹的睫毛下一片陰鷲，眼神不嚇人，但卻讓人毛骨悚然，有點神經病院裡的病人似地，目光呆滯。
半響，紅唇抿起，幽幽的聲音如同鬼魅一樣飄出去——「你憑什麼認為我會穿秦心穿過的破鞋？」
藍斯辰的臉色攸地蒼白起來
她的這句話，一箭雙鵰。秦心穿過的鞋子又何止藍睿修一個，他藍斯辰不也是其中一個……
「把你聖人的精神留給那些需要被你騙的人。我……」scorpio看著他，聲音頓了一下，一字一頓的開口：「不需要。」
說完，直接拉開車門下車，走向不遠處停靠在路邊的藍雲笙車子上。
藍斯辰坐在車廂裡半天都沒有動彈，耳畔一直劃過她的那一句話：你憑什麼認為我會穿秦心穿過的破鞋？
在她的眼底，自己和藍睿修都只是破鞋而已。
藍雲笙隔著玻璃看向藍斯辰的車子，劍眉微蹙，「你和他說了什麼？」
「不關你的事。」
scorpio冷冷的開口，放在身前的雙手緊緊的攥起，若隱若現的青筋可數，身上泛著冷冽的寒意。
現在說這些還有用嗎？藍斯辰你當初挖走我的心時的狠心和絕情去哪裡？還是你以為說幾句話，自以為是的關心，便能讓我把過去的一切都忘記？
不覺得自己已經虛偽的讓人倒盡胃口。
少爺：今天6000字更新，2000字加更。今天回老家了。大概晚上回來的遲，明天更新會稍晚。（還欠4個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