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265 痛苦他來扛,煩惱他來擔。 文 / 冷月冰霜
周朝影的身子被緊緊的抵在牆壁上,頭頂處傳來男人低沉渾厚,蠱惑人心的邪魅嗓音。舒榒駑襻脆弱而敏感的心,隨著直線上升的電梯,彷彿被提到了嗓子眼一般。
「嗯?怎麼不說話了?」
見她遲遲不答話,男人修長而微涼的指尖,霸道的挑起她尖潤的下頜,迫使她驚恐如小鹿般的雙眸,注視著自己。遲周惑眼。
厲行風的劍眉緊蹙,濃情在睫,蜜意在眸。燦若繁星的目光,溫柔的落在朝影緋紅的臉龐上,似鼓勵,似期許,默默等待著她的回答。
冷冽灼熱的男性氣息,噴灑在朝影稚嫩的臉龐上。女人孱弱敏感的身子,情不自禁的顫抖著。她悄悄的往後挪動了下腰肢,企圖逃離開他大手的鉗制。可是卻在下一秒,心事被精明如斯的厲行風窺視了去,腰肢驟然一緊,身軀不由自主的前頃,與他的身子更貼合了幾分。
「說話……回答我,你以前的愛人,是誰……?」
耳畔傳入男人性感邪魅的嗓音,朝影變得口乾舌燥起來。喘息急促,胸口起伏,聲音顫抖,「是……是我……」
「是誰……?告訴我,是誰?」
「是我……」朝影凝視著男人似有魔力的墨染黑眸,只覺得自己的意識均被這雙深邃的雙眸吸了進去。她撲閃著睫毛,猛然的看到男人琉璃石般耀眼的瞳孔裡,印出悲滄失措的自己。心房一窒,雙手抵住厲行風的雙臂,尖叫了一聲:「邵先生,你太過分了。」
「叮——」
無巧不成書,電-梯-門在此時到達頂層。
周朝影推開厲行風,不知道這是幾樓,也不知道出去是什麼地方,一心只想著離開這狹窄匝人的空間,逃離那股蠱惑人心的詭異氣息。
她摀住心口,一路跑到了露台,晚風拂過臉龐,吹涼了從眼眶裡滴落出來的熱淚。瘦小的身體在風中,打了幾個顫慄。
手腕驟然又是一緊,沒有等她叫喊出來,抬頭又看到男人那雙深邃的眼眸。
「你——」朝影倔強的緊咬著貝齒,一字一頓的說道:「邵先生,請你不要太過分。欺負我一個寡婦,你是不是覺得很有成就感?」
語畢,用力的甩了下手腕,從他的鐵手中掙脫出來。轉身,拔腿就跑。
「妞兒——」
下一秒,身後傳來男人一聲深情的呼喚。這聲音,是那麼的溫柔,這稱呼,又是那麼的遙遠。
急欲逃走的步伐,陡然停頓下來。14062950
這一聲音,猶如一道利刃一樣,帶著溫柔的力量,撞進她的心臟,卻讓她感到疼到尖銳的痛。
熱淚,迅速的湧上眼眶。
周朝影僵硬著身子,緩緩的轉過身子,含淚的眼眸帶著不可思議的期待,緊緊的盯在厲行風的臉龐上。
眼淚,在此刻撲簌簌的墜落著。
喉嚨傳來玻璃劃過的撕裂之痛,痛得她聲音哽塞,雙唇顫抖。
「你……你剛才,叫我什麼……?」
「我說,妞兒……別在跑了。」厲行風專注的凝視著她的雙眸,執著在心,意志堅定,盡數在他緊蹙的冷眉中展現出來。
「你……呵呵……你是說……我……」朝影覺得此刻的自己,就是個瘋子。
一會哭,一活笑的看著厲行風。怎樣都無法將情緒平息下去……
「你再說一次,你剛才叫我……叫我什麼……你再叫一次……」
「妞兒,我回來了……是我,我是厲行風……」
朝影的身子搖搖欲墜著,突如其來的喜悅讓她的呼吸變得離奇的不暢。
「行風——」突然,她發出一聲帶著濃烈哭腔的聲音,一頭扎進了厲行風的懷抱。
「行風……真的是你麼?老天,我是不是……是不是又在做夢……告訴我,我是誰,嗯……?快說,我是誰……?」
「妞兒,你是我的壞妞兒……脾氣壞,性格壞,性子倔到令人討厭的妞兒,單純天真得傻乎乎的妞兒……一天到晚,就知道指責我,不待見我的壞妞兒……」
「嗚嗚……」朝影哭得淚流滿面,淡淡的秀眉緊緊的蹙在一起,「那……你是誰?你又是誰,告訴我……你是誰?」
「我是厲行風。是那個令妞兒最討厭的男人,他霸道,自私,狂妄,有時候還非常的腹黑,什麼事都瞞著臭妞兒,所以妞兒才會討厭厲行風……可是,不管妞兒怎麼討厭他,他就是對妞兒一心一意,忠貞不渝……」
「行風……厲行風,嗚嗚……為什麼……嗚嗚……老公,我……我想你……」朝影淚如雨下,緊緊攀著男人的肩頭,哭得不能自己。x0pm。
厲行風的雙臂,緊緊的摟著懷中顫抖不止的女人。鼻息內漾入令他無比嚮往又熟悉的髮香……這一刻,聆聽著女人與啜泣交疊在一起的抱怨,心疼到近乎停止跳動。
「對不起,妞兒……都是老公的錯,是老公讓你受委屈了,是老公讓你和孩子們受苦了……對不起,妞兒……」
··········
天台上,倆個人緊緊相擁,互訴相思與衷腸。
深情相擁,灼熱深吻。
耳鬢廝磨,情意綿綿。
既有淚水,亦有歡聲和笑語。
在厲行風的相告下,周朝影才明白了一些事。
「行風,五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朝影依偎在他的懷抱裡,小手撫摸著他的臉龐,溫柔的問。
「妞兒,還記得『三亞』那件事麼?」
「當然記得。」
「我早就該知道蘇子衿不會善罷甘休,可我萬萬沒有想到,他居然敢對你下手。可惜最後他還是失策了。」
朝影猛然的意識到了什麼,「你的意思是說,他們本來要對付的人是我,卻被你……」
「是的。」
朝影想來,還覺得有些後怕。
人心,終是難測的。事後她還曾因為蘇子衿的關心而有一絲的感動,微弱的感動被停止在她發現了些許的端倪之後。
「行風,這麼說來,你的遭遇,還是因為我造成的了。」朝影心懷內疚,難過的低下頭。
「當然不是。」厲行風溫柔一笑,食指捏起她的下頜,在她的唇上印上一個淺吻。「這是老天的安排。這是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發生的,就算是我知道的話,我也會這樣做。妞兒,你是我老婆。老公為你做什麼,都是應該的。又何況是面臨死亡……」
「老公,別再說了,不要再說了。」朝影再次落下感動的淚水,天知道,他越是這樣待她,她越是會覺得內疚。
「老婆,其實要說對不起的人,還是我才對。」
厲行風,還是以前的那個厲行風。
還是那個把心中摯愛的女人,捧在手心,倍加呵護,關愛的癡情男人。
痛苦他來扛,煩惱他來擔。
絕不讓他的女人,受到一點點的委屈和傷害。
「這五年來,你為我一直一個人,還把我們的孩子教育的那麼的懂事,可愛。老婆,這些都是你的功勞,老公就是付出一切都無法報答。」他溫暖的掌心,整個覆住朝影柔弱的肩頭,用自己火熱的體溫來溫暖她顫抖微涼的身體。「老婆,你只要知道,我是愛你的,絕對愛你的。你只要知道這件事,就夠了。其他的,你什麼都不要管,通通的交給老公就可以了。」
「老公……」
感動的眼淚再次似乎都不忍在落下,她將自己的身子完全的埋在他的懷抱裡,靜心的感受著,這久違的溫暖和依戀。
「妞兒,你知道那場車禍發生之後,我是怎麼死裡逃生的麼?」
朝影探出頭了,帶著狐疑的眸子看向了厲行風。
厲行風點了點頭,雖然他也不想說出來,但是這畢竟是個事實。
「你還記得李慕白麼?」
「……」怎麼會不記得李老師呢!朝影瞪大了雙眸,問了句:「你的意思是說……」
「不錯,就是他。五年前的那個下午,我準備去景秀前程接葉白露,可是卻接到了劉秘書的電話。說蘇明睿來鼎泰找我,就是因為涉及到三亞的事,我才去了趟。可是結果,我卻發現他有些詞不達意。因為心急著去接葉白露,好讓你安心。我隨便的打發了他,拿著三亞的那份資料將它放到家裡。在去的途中,我接到了李慕白的電話。是他告訴了我,我的處境很危險。事後我一直在想著,若不是因為他的這個電話,恐怕五年前死在車裡的人就真的是我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朝影越聽越覺得糊塗了。
「我接到李慕白的電話,當然就提高了警惕。可是還是遭到了暗算,只是當時還有一口氣而已。至於後來為什麼會到了拉斯維加斯,五年後和那個顧曉林來到前城,這中間,我確實忘記了很多的事情。」
「顧曉林……」
「妞兒,你還記得你以前的朋友,顧曉夢麼?」
「你是說……?」
「不錯,我懷疑她就是顧曉夢。至於她為什麼會出現在拉斯維加斯,又為什麼執意要把失去記憶的我帶到前城來……這裡面還有很多的原因,我暫時還不知道。」
「行風,想不到這五年裡,你受了這麼多的痛苦。」
「老婆,只要我厲行風還有一口氣,不管路途有多遙遠,我都會回到你身邊。如果你身邊有了別人代替了我的位置,我也不會怪你。我只會繼續的,默默的,和當初一樣的愛著你。不要怪我才告訴你事情的真相,我是怕你會因為我而受到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