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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挨揍,不只是疼痛 文 / 開水燙嘴

    齊翰見陸雲紋絲未動,齊翰有些害怕了。趕忙笑哈哈打圓場:「唉,哥,你等會啊,我去叫,我幫你叫。你別著急啊。我朋友沒睡醒。」

    齊翰說罷就欲走。可是發現手已經被陸雲抓住了。只見陸雲抓著齊翰的手一起靠在了門的內側。門口處讓出了一條道。

    陸雲平靜道:「對不起。麻煩你找人自己進去找,我們還要回家。」

    陸雲的平靜反倒讓那個馬仔很不爽。嘰嘰歪歪的挽起袖子就要去抓陸雲的脖領。手未抬起卻被一個手臂擋住了。況丘確實只是擋住,並沒怎樣。可是馬仔卻生生倒退三步。

    「小老弟,那既然這樣,那就你來交稅吧,哦,你們三個交稅吧。」況丘說話了,不過依舊是鼻孔沖人。

    此時齊翰額頭已經凸顯汗珠了。手已經向口袋裡伸去,而二胖狗,雖然傻,但是也知道這人不能惹。作勢也要拿錢。

    陸雲何嘗不緊張,只是他清醒大於緊張。如果給了他錢,息事寧人。各走各的,以後繞著點就可以了。但是,要清楚,給了他一次,那第二次,第三次,就會沒完沒了。難道要一直養著他?如果不給錢,簡單。好點可能被揍,壞點可能被往死裡揍。

    「沒錢。」陸雲回答的十分乾脆。過了多年後幾人回憶起來,齊翰還佩服說陸雲遇事不驚就算對方強百倍,也能淡定處理。其實只有陸雲知道,當時是想說沒錢,錢丟了。但是說出沒錢之後,發現後面自己編的理由有點不太可信。就語塞了。

    所有人,看熱鬧的,沒看熱鬧的,好像突然靜止了一樣。靜。靜了不少於三秒。

    況丘十分意外。他想不出面前三個丙班的小個子能說拒絕。思維還停留在考慮他們三人有多少錢上,一時沒反映過來。「對嘛。拿來……」況丘發現情況不對語氣轉了好幾十度,「你說什麼?你在說一遍?你們幾個是不是蹬鼻子上臉了?」

    見氣氛不對,齊翰想說點什麼緩和下,卻發現自己已經腿軟嘴鬆了。二胖狗也沒好哪去,在一邊一直咽吐沫,死命盯著況丘頭頂,好像要跟他比各子一樣。

    陸雲知道完蛋了。要不立馬給錢道歉,要不就躺下裝死。沒啥選擇了。用現在話來解釋就是,孩子發燒總不好,多半是廢了。

    陸雲手心都是汗,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情,調整好語氣,緩緩道:「我今天沒帶錢,要不然我明天……。」話未說完。陸雲便飛了出去,直接飛到了班級中間,狠狠的摔在地上。不但陸雲沒有反映過來,現場所有人都沒有反映過來。陸雲只覺得疼,喘不上氣的疼。

    陸雲蜷縮著,齊翰二人只是瞪大雙眼,沒敢動彈。

    況丘緩緩收回踢出去的腿,得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脾氣非常好?」

    說完又走到了躺在地上蜷縮著的陸雲旁邊,右腳踩著陸雲的臉,衝著他唾了一個黏痰,「我很討厭你這種不知死活的人,我今天只是教育下你,有的人,你惹不了。」

    陸雲好像暈厥了一般,只是蜷縮著趴著。

    而此時,二胖狗先動了。不要誤會,他不是還擊,他是掏出了自己的午餐錢遞了上去。在這種事上,二胖狗往往不會太笨。齊翰見狀也交出了自己的錢還獻媚著說:「況大哥,您先拿著,我這哥們真沒帶錢,不行我明天多給您帶點。」

    況丘見到錢臉色瞬間好了許多,笑道:「你看,早這樣我也就不會誤會了。那咱說好了。你答應了。明天是你來送,還是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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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今天卻打翻了他這簡單不切實際的想法。父親工作一個月只能賺取700盧卡。學費一個月就要300盧卡。剩下的是他們父子二人的生活費。簡食縮衣,剛剛夠。可陸雲卻一直沒抱怨過。反倒覺得挺不錯的。可是今天,如果陸雲很有錢,如果陸雲有赤武命動力,如果陸雲夠聰明,都不會挨上這一腳。陸雲第一次有些抱怨。也是第一次有了想變強的想法。

    「嗯。嗯。這個,給你吧。」聞聲望去,只見李目川低著頭,唯唯諾諾,手裡放著幾張捏皺了的盧卡。「謝謝,剛才,為我,為我出頭!」

    「沒關係的,我不要,你拿回去吧。」其實陸雲也沒想到為李目川打抱不平,反倒弄的陸雲很不好意思。

    「不,不行,你因為我才被打的,我,我得報答你,我沒什麼朋友,你,你以後就是我唯一的朋友。」句子不長,李目川斷斷續續的終於說完了。

    陸雲突然覺得有一絲暖意襲上心頭,眼前這個畏手畏腳性格孤僻的男孩,在自己無意為之的情況下,卻讓李目川十分感動。

    其實剛才班級門口發生的一切,李目川是知道的,他就在班級內,他懦弱的沒敢動,沒敢發出半聲,看到陸雲為了自己去對抗甲班的痞子況丘,他心中對陸雲除了感激,還有一絲崇拜,奈何性格懦弱的他,能做的,也就只能是默默的看著了。

    「你放學小心點,不要被他們堵到就好了,我先走了。」陸雲對李目川也並不熟悉,只是好生提醒一下。說完,陸雲不待李目川回話,便徑直的走了出去。

    陸雲走出了學堂,下午他不想上課了。被踢過的地方已經不再疼痛,只有少許的淤青證明著剛才發生過的一切。有時候屈辱往往比傷痛更讓人難受。

    陸雲不想回家,因為肯定父親在家,如果被他知道自己逃課,那可能會比況丘打的要狠了。去哪裡?漫無目的的陸雲在街道上散步一樣。

    而此時,有些熟悉的聲音傳入陸雲耳中,「所以啊,跟你們說過多少次,有些人,不打不老實,就說剛才那個傻嗶,我以為是什麼硬茬子,鬧半天跟我倆在這裝犢子呢。哈哈。」

    陸雲聽到這,也猜到了大概,拳頭攥的緊緊的,卻原地沒動。他想去教訓下這個痞子無賴,腳卻不聽使喚,硬是邁不動一步。

    「對啊。況大哥,您剛才那腳,那速度,我都沒看清,就看到那小子飛了,況大哥,您這武技真是厲害啊。」標準馬仔模樣的人一旁獻著媚。

    「是啊,況大哥,您可算是我們年輕人的偶像,索籐鎮年輕一輩的領軍人物啊!」後面還有人跟著附和。

    這幾句馬屁著實拍的況丘倍爽,一邊謙虛著,一邊舉杯跟大家說,「哪裡哪裡,我其實還有很多不足嘛,只不過是族伐教我武技的師傅厲害些,來,喝酒,喝酒!」

    陸雲咬著牙,蹲下來,一拳一拳狠狠的砸著地面,他有些恨,恨自己如此懦弱,狠自己無能,難道今天被欺負,只是個開始?或是今天才算是個**?難道說長大後,要去為這種人做勞奴?難道說自己本分一輩子,最後卻不如這種雜碎?難道必須要有什麼毀天滅地的命動力才能逆轉這些?

    陸雲雙拳已經有些血肉模糊,他不覺得痛,他只覺得好像這樣,自己才能舒服一些。陸雲意識已經有些模糊,心中沒有什麼能支撐起來他的,而就在這時,卻突然冒出個想法。而自己對這個想法越想越覺得可以。以前可能自己覺得這想法是多愚蠢,可現在自己是覺得這想法多麼聰明,多麼好。那就是,報復。他想把今天變成轉折!

    道理其實很簡單,就像人們常說的,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壓抑久了,早晚會爆發。這種壓抑不會區別好與壞或者是合適與否。感受到一切都有壓抑的時候,可能吃到不可口早飯,可能父親的責罵,可能是同學的瞧不起。這一切,不去釋放,不去解決,都會變成壓抑。陸雲是個開朗的人,從沒有把什麼事情放在心上,從來沒有埋怨過,沒吐槽過,但那不代表不在乎。

    陸雲記事起就被父親送到了學堂,他記得,同學們嘲笑過他沒媽媽,嘲笑過他父親是起鳴者,嘲笑過他笨蛋不會感應命動力等等。回到家,父親的期盼,父親的辛苦等等。為何他會和二胖狗成為朋友,因為在班級除了他和二胖狗,沒人跟他們一樣在學堂呆了8年卻絲毫進步沒有。而齊翰,齊翰是個善良的人,就算全班嘲笑他和二狗的時候,齊翰沒有。

    對於這些,陸雲平時好似聽不見不知道一樣,就活在自己的世界,按著自己的意願去活。可是那不代表他沒有想過。如今又有人破壞了他習慣且喜歡的生活。他爆發了。這次衝動,是他自己控制不了的。他只想讓討厭的人受到一些教訓,亦或許是終結自己有些可悲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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