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章 測試 文 / 長歌2013
今天，王城的天氣格外的晴朗，出了夜晚，街道上還是非常的熱鬧，青石鋪就的大道兩旁，肉鋪剛剛宰殺的新鮮的牛肉，菜農新運來，帶著露水的新鮮番茄。城牆邊上被陽光曬得暖暖的麥草旁，上了年紀的老人一邊抽著來自南威爾區的煙草，大聲的聊著天。
五百多個年輕人緩緩的從街上走過，流雲，黑水和塔西米也在其中，只是不見了薩拉和渡鴉的影子，流雲用手了摸了下衣兜，小伊頓送的十字架還在，想起昨天夜裡，薩拉喝掉了許多的麥酒，情緒變得亢奮起來，一把攬過了黑水的脖子「小子，你可不要死啊，連老婆都沒有呢！」黑水一面躲避薩拉沾滿了麥酒的大鬍子，一面嚷嚷「才不要，我才不要身邊多一個嘮叨的婆娘呢！」
薩拉似乎是沒有想到，一下子愣住了，托著下巴想了想，喃喃的說：「似乎也有一點道理啊。」
「有道理是吧？」薩拉背後似乎冒出了一陣涼氣，扭頭一看，瑪麗似笑非笑的站在身後，眼睛盯著薩拉。薩拉有點心虛，趕緊端起麥酒喝了一口，誰知道一著急，狠狠地嗆了一下，不停地咳嗽起來，全屋的人都笑了，瑪麗也忍不住笑出聲來，狠狠用手指戳了一下薩拉的額頭，然後喊上小伊頓和烏索，到二樓去了。
薩拉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等看到瑪麗他們完全沒有了影子，才有扭過頭來，使勁瞪了黑水一樣，然後對著眾人說道：「好了，大家，你們誰想去接受訓練？然後回來加入拓荒者？」喝了一口麥酒「然後去餵狼人？」
薩拉看了一眼塔西米，有馬上將視線移開「你就不用問了。」又看到一面茫然的黑水，歎了口氣，看著渡鴉問道：「你呢？」渡鴉聳了聳肩膀「我沒有什麼理由要去，我愛上了後巷酒館的羅茜，我正想著怎麼才能變成她手裡那塊桌布，才不會去理會什麼狗屁魔法呢！你呢？薩拉大叔。」
「我？我有伊頓和瑪麗，給皇帝都不做！」薩拉說完，又灌了一口麥酒，為了提問顯得更加自然一點，他又順手抓過一塊餡餅「你呢？流雲？」
流雲穿了一身亞麻的白色長裙，長髮隨意的束成一束放在腦後，可能是因為喝了一些麥酒，眼睛水汪汪的有點游移，但是語氣卻像城牆一樣堅定「我一定會去的，薩拉大叔，你知道。」薩拉的眼神露出幾分哀傷，歎了口氣「好吧，我的女兒，這當然都隨你。」然後開始大口的喝著麥酒，整個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尷尬。
黑水慢慢的湊向薩拉「薩拉大叔，我的酒沒有了，來之前你說可以放開喝的。」薩拉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對，對，大家放開喝吧，都要放開喝啊。」眾人都舉起杯子，使勁的碰在一起，大口大口的灌進口裡，氣氛瞬間又熱烈的起來，只有黑水碰完後有些尷尬，繼續纏著薩拉「我沒有酒啊，沒有酒啦，薩拉大叔，喂，喂，老東西」
想到這裡，流雲禁不住笑出聲來，很多人回頭看他，都是同樣年輕的面孔，說不出是什麼表情。是啊，都是一樣的年輕人。帝國開放了魔法和高級的武術，這原本只是貴族的專利。這些年來，一方面神罰的壓力越來越大，另一方面，已經沒有貴族會為了名譽參加拓荒者軍團了，拓荒者已經沒有合適的兵源。要不是這樣，和倫納德戰鬥時，拓荒者們所使用的高階魔法，不要說學，練知道都不會知道的。
一方面是對力量的渴望，對榮譽的追求，而另一方面是對或許即將來臨的死亡的恐懼，整個隊伍都顯得很沉悶，流雲卻一點都不在意「我要獲得力量，我一定會找到那個人，我需要力量。」她心裡默默的想著。
街上的人們也都停下手裡的工作，默默的看著這些年輕人，原本喧鬧的街道變得能聽到一隻蒼蠅扇動翅膀。人們或許心情也同樣的複雜，是該為他們高興，還是該為他們哀悼？
突然人群中衝出一個年齡不大的小女孩，手裡拿著一大捧花束，跑到隊伍的最前面，大家都愣住了，停下了腳步，旁邊圍觀的人們也都伸長了脖子，想看個究竟。
小女孩臉紅撲撲的，好像蘋果一樣，手裡的花束都是些不知名的野花，還帶著不少的露水和泥土，顯然是剛剛採摘回來的。她把花送到一個年輕人面前，水汪汪的眼睛盯著腳面「我叫吉娜，已經九歲了，我剛剛摘來這些花，都是我自己摘的。」說完，踢走了一塊石子，語氣有些緊張「我，我知道，你要去保護我們了，嗯，我喜歡你的頭髮，等你回來了，嗯，就來娶我吧。」說完抬起頭來，看著有些錯愕的年輕人「我家在舊鎮的運河街上，那時我就長大了，我嫁給你好不好？」
整個隊伍都安靜了，但是很快，不知道誰吹了聲口哨，原本沉悶的街上立刻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人們的情緒一下子高漲了起來，年輕人也高興的接過花束，將小女孩高高的舉過頭頂，女孩咯咯的笑個不停。周圍的人們也都靠近了隊伍，拿出一些鮮花和一些珍貴的食物，年輕的姑娘們跑過來，給這些年輕人一個響亮的吻，氣氛開始沸騰起來。
黑水也很高興，一個姑娘吻了他「我叫黑水，呵呵，黑水，你叫，喂，喂，等一下，等一下嘛唉，好歹說下名字嘛！」流雲也被塞了一手的鮮花，心情一下子就放晴了，是啊，雖然有各種各樣的問題，雖然你們自私，有時候又冷酷。
但是，我愛你們，人啊。
隊伍的腳步開始變得輕快，在領隊的帶領下，經過檢查，一個一個的走出了王城的大門，離高大城牆不遠的地方，亨德裡克和希德站在一處營地的外面。由於考慮力量的均衡，具備強大作戰能力的拓荒者軍團不允許隨意進入王城，這是麥格家族的底線。
亨德裡克走到隊伍的前面，用右手向下揮了一下，做出一個停止的手勢，隊伍停了下來。亨德裡克似乎很高興，聲音也大了起來「測試基地，戰士們。你們將在這裡接受測試，決定能否進入沃爾福德訓練營，稱為真正的戰士，強大到你們自己無法想像的戰士。」
隊伍裡一陣歡呼，只有希德皺了皺眉，小聲的嘟嚷「別高興的太早啊。」
亨德裡克將這些年輕人們帶到一間大帳篷前面，喊來兩名拓荒者維持秩序，隨後和希德先一步走進了帳篷。
帳篷裡面幾乎沒有其他的陳設，只有一張桌子，桌子旁坐著兩名法師，年輕一點的正是馬克西姆，而上了年紀法師鬍鬚頭白都變得雪白，左手拿一根金色法杖，上面雕刻一隻展翅欲飛的老鷹——這是王國法師的標誌，枯槁的右手上，帶著兩枚閃光的紅寶石戒指，他就是沃爾福德學院的院長，王國三**師之一的羅科洛特。
亨德裡克和希德走上前去，躬身致意，羅科洛特一面掀開了桌子上的白布，一個晶瑩剔透的水晶球露了出來，一面衝著亨德裡克他們揮了揮手「好了好了，快點開始吧。」
亨德裡克向著希德微微點了下頭，希德立刻大步向著門外走去，一把撩開帳篷的布簾，對著外面大聲的命令「好啦，年輕人，現在開始，按照順序排成一排，測試立刻開始。」
因為大部分前來測試的人都或多或少的有過戰士經驗，所以在短暫的喧鬧之後，很快便安靜下來，排起了長隊，最前面的五個人走進了帳篷。
站在最前面的是布哈羅，清潔軍團第一隊的戰士，看著眼前的羅科洛特，一時間有些茫然。羅科洛特沒有太多的客套，衝著布哈羅招了招手「過來，小伙子，什麼也不要想，把手放在水晶球上，一切都有主來安排。」
原來，最早的時候，植物，山石，河流都先於人和動物存在，在沒有人類存在幾萬年的時間裡，植物，山石，河流長期進化，形成最古老的精靈一族，精靈一族興旺於自然之間，借助自然萬物，創造出了強大而輝煌的自然之力，後來被稱之為魔法。但隨著時間推移，由於邪惡力量入侵，維繫精靈生存的能量之源日益枯竭，高等精靈一族不得已放棄了對中土大陸的統治權，遷移到了遙遠的落日樂園，中土大陸進入第三紀元——人類紀元。但由於人類的信仰缺失，自居墳墓，也漸漸走入衰亡，被神所拋棄，世間萬物不與人類做任何交流，自然之力也就是魔法也漸漸的淡出了人們的生活，成為了一種傳說。然而末日審判之後，魔法重新回歸塵世，卻一直被王國的貴族所把持，並被作為特殊武力，禁止平民學習和使用。法力分為兩種，一種是法師通過古老的精靈語言，以正確的吟唱方式，或者匯聚元素力量，或者引導潛藏之力，形成大規模的殺傷。另外一種，就是戰士所使用的法力，通過長時間的修行，引發自身潛力，或者借助天地萬物之力，附著於攻擊武器之上，用於攻擊。而兩種法力所使用的根本，都需要借助自然萬物以及金木水火土等五大元素的力量，貴族將這一力量，統一稱為原力。
原力或者通過強健氣魄，正確導入和召喚，或者通過修習古精靈語，通過吟唱使用。但是所有一切的根本，在於修習之人，是否具有最基本的身體素質，原力導入能力，這是一項天賦，不能後天改善。也正因為如此，王國貴族接受魔法訓練之前，也必須測試是否是原力體質。而羅科洛特面前所放的水晶球，就是有教廷製作，測試原力導入能力的特殊裝置。
布哈羅小心翼翼的將手放在水晶球上，沒一會兒，藍色的光團在水晶球內出現，大約有一個核桃那麼大，只是不太穩定，時聚時散。羅科洛特盯著藍色的光團看了一會兒，點了點頭「雖然只是初階，但也算合格了，原力體質並不常見，好吧，小伙子，你通過了。」
一聽到通過兩個字，布哈羅臉上立刻顯現出興奮的神采，但還沒等他有所表示，希德早已經上前一步，一把將他拎了起來「好啦，小子，現在從後門出去，直接去營地邊上的綠色帳篷裡，拉迪會給你準備生活用品，順便給你一個舖位，明白嗎？」布哈羅看著高大的希德，木訥的點了點頭。「既然知道了，那就趕緊滾過去，還想留在這裡礙眼嗎？」布哈羅如夢初醒一般，三步並做兩步繞過桌子，向帳篷的後門跑去。
「等等」希德大聲的喊住了布哈羅，布哈羅有些緊張的回過頭來，好像生怕希德他們改變主意。
誰知希德只是向他豎起了大拇指「一起去餵狼人吧，布哈羅。」然後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歡迎加入沃爾福德，孩子。」布哈羅壓抑著興奮，連連點頭，跑出了帳篷，緊接著外面響起大聲的呼喊「太棒了！」剩下排隊的人們也依次來到水晶球面前進行測試，有的成功，有的失敗，光團的大小不一樣，大的像拳頭一樣，小的甚至都看不到，還有很多人，沒有光團出現，直接被羅科洛特判了不合格。
流雲，黑水和塔西米排在隊伍中間靠後的位置。看到塔西米，原本面無表情的亨德裡克突然露出了笑容，顯然，橡果鎮的那場戰鬥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極力壓抑著興奮的情緒「過來，塔西米。」
塔西米走到桌前，沒有絲毫的猶豫，逕直將手放在了水晶球上。突然，耀眼的紅色光團，瞬間就佔滿了整個球體，氣勢洶洶，幾乎要將整個球體撐破。而且異常的耀眼，整個帳篷都被籠上了一層紅暈。
光芒的映照下，塔西米的眼睛也都有些發紅，但卻露出自信和驕傲的身材，對於這種測試，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無法通過。希德情不自禁的拍起手來，亨德裡克也顯得很高興，只有羅科洛特盯著水晶球看了半響，終於抬起頭看了一眼塔西米，又轉過頭對亨德裡克說道：「好強的素質，我不想用天才來評價一個人，但是我找不到其他更好的詞彙了。」周圍等待測試的人們都使勁的鼓起掌來，黑水更是大聲的喊出了聲音，流雲微微笑著，沒有怎麼激動，對於塔西米來說，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羅科洛特並沒有宣佈結果，而用手撫摸著自己的白色的鬍子，看著塔西米而話卻是說給亨德裡克「不過，說實話，我從來沒有見過紅色的原力，根據以往的經驗，戰士原力是金色和藍色，法師原力一般是白色和金色，這種紅色的原力，從來沒有見過。」
希德摸了一把自己的聖具，正要出聲，羅科洛特伸出手打斷了他「你的戰士原力是藍色的，所以會出現紅色的法力光芒，是因為你的聖具天火具備火焰元素原力，這是常識，不要再讓讓我浪費時間，希德，我已經很累了。」希德砸了一下嘴，不再吭聲，亨德裡克也摸了摸頭，聲音不大但說的很清楚「院長大人，我們之前也沒有見過金色的原力，相信我，他會成為一名出色的戰士。」羅科洛特扭過頭看了一眼亨德裡克，又很快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水晶球上「好吧，我宣佈，你合格了。」
希德上前給了塔西米一個重重的擁抱「來吧，小子，我就知道你行的，跟大叔一起去餵狼人吧。」塔西米不善言辭，但是也很高興，在希德擁抱的間隙，用右手衝著下面的黑水和流雲比出一個v字。
塔西米測試完畢，走到帳篷後門，回頭跟流雲點了一下頭，轉身出去了。流雲心裡突然一下子緊張起來，正在這時，突然一個聲音冒了出來「哼哼，各位，剛才那個孩子很不錯，但是現在，真正的強者才正要登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