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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章 彈指神通初現 文 / 羽光星雨

    10.彈指神通初現

    「別動!」

    忽然,一道聲音悚然響起,讓兩人皆是一愣,同時轉過身望向身旁不遠處。

    雷震在一旁保持著一定距離,焦急看著自己左方的那人,而後求助地望向南宮絕楓。

    雷震的左邊不遠處,方才調戲燕姍的那個紅衣青年,竟然緊緊地勒住燕姍的脖子,長刀在她面前晃蕩,情緒激動而失控,死死地盯著南宮絕楓嘶啞地喊道。

    「你別動,放下那東西,放下,快tm給我放下!」

    那情緒激動的狼頭,長刀在燕姍脖上勒出一道血痕,南宮絕楓神情微動,點了點頭,將鐵鍬扔到身後,說道:「好,你別衝動。」

    看著南宮絕楓將鐵鍬扔掉,紅衣青年臉上一喜,轉身對黃發青年高聲道:「王大哥!快!快一刀解決這個小子!快呀!」

    聞言,南宮絕楓轉身望向那持刀而立的黃發青年,棕褐色的雙眸滿是複雜。

    在聽到紅衣青年的話語後,黃發青年臉色冰寒,盯著紅衣青年沉聲道:「紅蛇!你在做什麼?快放開人質,我跟你們說了多少遍,打劫可以,但不能傷人性命!」

    手中的長刀顫抖著,看來黃發青年話語對其也不是沒有影響力,但最終,紅蛇還是情緒不穩地瘋狂搖頭,對黃發青年慌張喊道:「不行!王大哥你也對付不了那個小怪物吧,放了她咱們就走不了了!咱們弟兄都得栽在這裡!」

    「你在懷疑我的能力?」黃發青年臉色陰沉地吐出這句話,雙眸冰寒得猶如九幽鬼妖。

    聞言,紅蛇身軀一震,慌亂地猛烈地搖頭道:「不,王大哥,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只是……這樣保險一點。」

    嗤笑一聲,黃發青年搖了搖頭,冷冷道:「保險?我不需要那種東西。現在,馬上放開人質!縱使我們今天真的栽在這裡,也不能搭上一條人命!」

    黃發青年威嚴的聲音猶如不容更改的命令,讓那青年心頭一震,臉色黯然地低下頭,頓了片刻,手中的長刀也漸漸放下。

    雷震臉上的笑容還未完全展開,忽然,異變又生!

    紅蛇忽地抬起佈滿血絲的赤紅雙眼,將手中長刀重新掛在驚懼不已的燕姍脖子上,臉色瘋狂地望向黃發青年,怒吼道:「管你他媽的,反正走不了了,我數三下,你若是還沒捅死那個小子,老子就宰了這丫頭!」

    聞言,黃發青年臉上陰沉之色更濃,手中那缺損的長刀輕顫,顯示著其內心的憤怒,死死地瞪著那一臉瘋狂的紅蛇,尋找著可以破解困局的機會。

    「嘿嘿,王大哥,你不是說不能殺人嗎?我數三聲以後,無論是直接還是間接,你都算是殺了人了,哈哈哈……來吧,別管這些雞毛蒜皮的小利益了,重入黑道,將我們紅車黨帶到一個全新的高度吧!這個丫頭或者那個小子,將成為你稱霸黑道的祭品!」。

    說完這番慷慨激揚的話語,紅蛇感覺自己的血熱得快沸騰起來,彷彿看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略顯瘋狂的面容盯著黃發青年,紅蛇口中高聲喊道:「三!」

    雷震站在一旁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焦急地看了看紅蛇,又轉身看了看南宮絕楓與陰沉著臉的黃發青年,一臉焦躁地不知所措。

    「二!」

    紅蛇臉色也變得陰沉,一雙狹長的眼眸猶如毒蛇,惡毒地盯著那低著頭毫無動靜的黃發青年,高聲喊道。

    棕褐色雙眸緊緊盯著那挾持著人質的紅蛇,南宮絕楓那垂下依舊留著鮮紅血跡的右手微動,五隻手指微微顫動,似乎是在活動這關節……

    「一!」

    終於,略顯不耐的紅蛇,死死地瞪著那依舊毫無動作的黃發青年,臉色猙獰地喊出了最後一個數字,手中長刀向雙眸驚恐的燕姍脖子上割去!

    「不要!」雷震的瞳孔在這一刻猛地一縮,身軀不由自主猛地向紅蛇撲去,但看起來,卻是已然趕不上。

    原本低著頭的黃發青年猛地抬起頭,手中竟然出現一把手槍,對準紅蛇的額頭。

    看著那驚恐而無助的燕姍,突然,黃發青年腦中忽地閃過那自己內心最為深處的血腥而痛苦的一幕,原本鎮定的手,竟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遲遲沒有開槍。

    「拜託,一定要中啊!」

    心中暗暗地吶喊了一聲,南宮絕楓臉色閃過一絲堅毅,一股無與倫比的氣勢騰然而起,那清澈的棕褐色雙眸猛地抬起,聚焦於紅蛇的五個手指與其緊握的長刀!

    靈活揮動的指間,不知何時竟出現一粒扁平的石子,靈巧地夾在中指指背,右臂猛地抬起,瞬間!石子被其聚氣充盈的手指猛地彈出!

    「嗤!」

    一道細小的石子,夾雜著陣陣氣爆嘯響,向那紅蛇握著即將劃破燕姍喉嚨長刀的手腕爆射而去!

    「彭!啊!」

    一道沉悶的石頭嵌入血肉聲音響起,隨即,長刀跌落青石板的聲音與一道淒厲的慘叫聲,幾乎同時發出,響徹整個村子。

    「啊!」左手緊緊摀住自己的右手,那裡,手背被一顆石子深深嵌入,顫抖的指縫間不住地流出鮮血,紅蛇一臉驚懼痛苦地退後幾步,最後,被倒趴在地上的身體絆倒,仰身倒在滿是泥土的地上,滿臉驚懼地盯著南宮絕楓。

    「你……你不是人,你是妖怪!是妖怪!啊……有妖怪!」

    看了眼那幾乎陷入瘋狂的紅蛇,再看了看那有驚無險的燕姍余驚未定地站在原地,和正在安慰著她的雷震,南宮絕楓神色稍安,點了點頭,轉身望向黃發青年。

    黃發青年依舊保持著持拿著手槍的姿勢,只是其手臂的顫抖,眼神的痛苦與黯然,無不顯示著他內心的不平靜。

    「結束了。」南宮絕楓輕聲地對黃發青年說道,話語中沒有絲毫勝利者的得意,有的,只是對面前這人隱隱的欽佩與尊敬。

    縱使他做了不少壞事,但他從未傷害過一條人命,而且在關鍵時刻,他寧願犧牲兄弟,自己承擔殺人的代價,來換取自己所組建組織的單純性,這一點,需要很大的勇氣。

    漸漸回過神來,聽著遠處傳來的警笛聲,愣神的黃發青年忽地一笑,放下手槍,點頭道:「是呢,結束了。」

    事件鬧得這麼大,而去這麼長時間過去,應該是村裡的村民報了警。

    轉身望向南宮絕楓,黃發青年喟然一歎,微笑道:「雖然我早就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只是沒想到,我們會敗在你手上。而且,是完敗。」

    回想起過去自己被紅車黨一次又一次的毆打,現在竟然是自己親手將這個組織覆滅,南宮絕楓臉上也不由浮起做夢般的不真實感覺,咧開嘴輕笑道:「我也沒想到。」

    「沒想到這麼快,已經一年了,我剛想起,今天,是她的忌日。」臉色黯然地低下頭,黃發青年忽然無端地冒出這句莫名其妙的話語,讓南宮絕楓稍稍愕然。

    望著不明所以的南宮絕楓,黃發青年抬起目光,望著他輕聲一笑,再度說道:「我想去她墓前看看,看完後,我會去自首的。」

    說完,黃發青年將手槍重新放入腰間,再度對南宮絕楓笑了笑,轉身騎上一輛摩托車,一騎紅塵,向山上猛地開去,不一會兒,已然完全消失無蹤,連摩托車的引擎轟鳴聲也漸漸變小以至消逝於無。留下呆愣在原地的南宮絕楓,與那響徹全村的警笛聲。

    ……

    事情總算告一段落,警察來了以後將一眾失去戰鬥能力的紅車黨成員盡皆抓獲,除了頭目外無一漏網。

    這下子困擾一方的毒瘤就這麼輕鬆地被打掉,帶隊的隊長一下子臉上都喜氣洋洋,若不是人多眼雜,都想叉腰大笑幾聲了。

    按例是要請南宮絕楓這位小英雄到警局錄口供的,不過在南宮絕楓請求下,帶隊隊長豪氣地大手一揮,同意延遲到晚上再派人來接他。

    甚至隊長考慮著自己升職了是不是給南宮絕楓申請個良好市民獎,這麼良好的市民,真的恨不得多幾位才好……

    就這樣,紅車黨成員被警察帶走,南宮絕楓帶著雷震和驚魂未定的燕姍回到了大宅子,村子又恢復了往常的平靜。

    只是經過今天這一戰,恐怕村子裡沒有人會小看那位手持鐵鍬的少年,那位沒落南宮家最後的遺子。

    ……

    「我已找到回去的路,你,多保重。葉。」

    將手中這張毛筆所書寫的字條,猛地揉成一個紙團,南宮絕楓抬起那憤怒的棕褐色雙眸,其中隱隱散發的煞氣,甚至比在對戰紅車黨之時更濃烈。

    「說走就走嗎?哪有這麼容易!」南宮絕楓一臉憤然地將小拳頭往桌面一砸,讓一旁雷震與燕姍都被嚇了一跳。

    看著南宮絕楓眼中的那抹憤怒與隱隱的悲傷,雷震神情微動,猶豫片刻,終還是忍不住出言問道:「南宮,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那紙條上寫著什麼呀?」。

    聽到雷震的話語響起,南宮絕楓神色稍稍恢復,轉身對雷震簡短解釋道:「那是我的一個朋友,前些時日還和我一起,現在忽然離開了。而我,卻連她去哪裡了都不知道」

    說完,南宮絕楓黯然地低下頭,手中的紙團被其狠狠地捏緊,彷彿要融進掌心一般。

    看見南宮絕楓這幅摸樣,雷震也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只是南宮不說,自己也不好詳問,只是悶頭替南宮想辦法,絮叨道:「這裡四面環山,地形崎嶇,到外面的公路也得老半天,她能走到哪裡去呢?」

    「地形?」忽然,南宮絕楓腦海中閃過一絲畫面,那是葉一臉凝重地察看彈指神通最後一頁的地形圖時候的場景,隨後葉便一反常態地回到屋中細細研究。

    正好是這段時間,回來的時候葉便離開,如此巧合,這一切的關鍵,便是那張地形圖。

    「地形圖!」南宮絕楓喃喃道,而後回憶起那張地形圖的大概樣貌,裡面的山川湖畔,山脊深谷,還有那最顯眼的紅點。

    「雷震燕姍你們呆在這裡,我出去一下!」

    急匆匆地丟下一句話,南宮絕楓便以百米賽跑的速度,瘋狂地向庭院外跑去,留下一臉愕然的雷震與燕姍傻傻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地對視一眼,而後無奈一歎,望向那已然消失無蹤的身影。

    「千萬,要平安回來啊。」燕姍癡癡地凝望著遠方,輕輕呢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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