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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6罪愛 文 / 水上妖精

    「夫人現在還好嗎?」傑森關心問。

    「如果看到我妻子,請務必打電話給我,我一定重謝。」南宮忌低聲請求。

    「找到夫人,記得找我,我給你優惠。」傑森多精明,豈聽不出南宮忌話中的意思,聽之倒是有些高興,又有生意了,大買賣。

    傑森走後,南宮忌陷入無盡的悔恨之中。

    自己只糾結於對新蝶五年的癡愛,只想著自己的付出,想要去索要回報,從來沒有想過新蝶的苦。

    他只看到了自己的痛苦,卻原來自己於新蝶的苦比起來,九牛未及一毛。

    自己讓新蝶受了那麼多苦,新蝶很恨自己的,從他們再見初始他就感受到了,但新蝶的恨一直伴隨著愛,雖然跟他說:欠我的必須還我,但當他陷入絕境時,她的選擇是留下來陪他,陪他走過最困難的歲月。

    他是親耳聽到的。

    可是自己呢?

    從來沒有真正相信過新蝶。

    聽得新蝶和譚雨坤通過話,聽得譚雨坤說新蝶去赴他的約,他就瘋狂了,在車子裡把新蝶要得傷痕纍纍。

    新蝶有了孩子,他立即想到的這孩子可能是譚雨坤的,如果生下來,這孩子長得像譚雨坤,他會永遠抬不起頭來,他沒去聽新蝶的分辯,就自作主張的打掉這個孩子。

    他們的第一個孩子是他殺死的,他又向他們的第二個孩子舉起了刀,僅僅因為,這孩子可能是譚雨坤的,他都沒有想過去求證。

    新蝶一身赤熱的愛被他踩在腳底。

    是他把新蝶逼到憤怒的懸崖,做出那樣的舉動。

    新蝶當時非常恐怖,可是從新蝶的眼神中依舊閃著對他的擔憂,她把他的手機扔到他身邊,為的是自己可以求救,她沒想過,自己也可以用手機報警,在那種時候,新蝶依舊顧及自己。

    「南宮忌,你是個混蛋,你是個混蛋。」南宮忌不停的拍打自己的頭。

    「新蝶,新蝶……」南宮忌安靜下來,撥打姚新蝶的手機,他不敢求她原諒,只想聽一聽她的聲音,如果她痛罵他,正是他所希求的,他該罵。

    手機是關機狀態。

    也許以後,這個手機永遠都是關機的。

    「新蝶,原諒,我,寶貝,原諒我……」第一次,南宮忌在辦公室裡,哭得像一個孩子。

    和南宮忌一樣,姚新蝶也非常痛苦。

    睜開眼,面正對上一張審視的,眼神複雜的臉。

    抬眼四望,自己在一個豪華病房裡。

    姚新蝶的思緒開始回轉,依稀記得自己用刀掏了南宮忌,然後狂奔,然後跌倒……當是眼前這位先生救了她。

    這個人他認識,王金秋。

    此前,在宴會,商業酒會上多次見過,之前王金秋的目光多半是落在母親身上。

    又愛又恨的目光。

    偶爾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大抵是憎恨的。

    母親是死在他的懷裡的。

    母親死後,王金秋看她的目光總是愛憐的,不安的,想要說什麼,卻什麼也不敢說。

    「王先生……」姚新蝶想撐著身子坐起,感謝王金秋。

    「新蝶,不用那麼客氣。」王金秋手按在姚新蝶的肩上,制止她。

    姚新蝶的名字在王金秋心中都是用「孽種」代替的,當初楚依依離開自己不到幾個月,楚依依就嫁給唐人街非常有錢的喬老大,很快肚子就顯了出來。

    喬老大追求楚依依,王金秋是知道的,楚依依一直說她不喜歡喬老大,心中只有她王金秋一個人,沒想到,跟自己剛斷就急急的投入這個金主的懷抱,而且早就暗結珠胎。

    王金秋憎恨這個孽種。直到楚依依告訴他,姚新蝶是他的女兒,他才知道自己恨錯了人,害錯了人。

    「我不想任何人知道我在這裡?」姚新蝶隱約的感覺到王金秋和自己的關係。

    如今這紛亂的思緒,她再也不想再陷入更紛亂的事情中。

    「你是不想南宮忌知道吧?」王金秋挑明了。

    「永遠不要在我面前提這個男人。」

    王金秋點點頭。

    南宮忌找過王金秋,打探姚新蝶的下落,為了不讓南宮忌疑心,王金秋天天按時上下班,每天都在家呆一陣子,才來到醫院裡。

    以前依依的話是聖旨,現在新蝶的話是聖旨。

    姚新蝶的名字也改成了一個很俗的名字:王小花。

    南宮忌曾經打過電話到這家醫院,問這裡有沒有一個叫姚新蝶的女人,回答自然是沒有的。

    姚新蝶長得很像楚依依,眉眼,神情,還有週身的氣息。

    王金秋從新蝶身上尋找楚依依的影子,尋找他們曾經美好的過去。

    她和楚依依認識,緣於一個商業酒會。

    當時楚依依是抽調來做服務生的,而他則同是受邀嘉賓。

    他對楚依依一見鍾情。

    他狂熱的追求楚依依,追了將近一年,才把她追到手。

    他是她的第一次。

    那晚她像貓一樣縮在他的懷裡,想要尋找他的溫柔,而他只當她是風月女人,追了那麼久,才到手,對她帶著憤怒,他對她非常粗暴,他從來沒有對女人那樣野過,她流了很多淚。

    他和她恩愛了八個多月。

    她和他幾乎每晚在一起纏綿。

    楚依依想盡一切方法取悅於他,他覺得自己生活在天堂裡。

    王金秋徹底的淪陷在楚依依的溫柔攻勢裡。

    灰姑娘的故事上濱了。

    王家上下一律反對,可是他執意選娶她。

    他說他要拋開一切,和他在一起,就算是乞討度日,只要和她在一起,就滿足了。

    她感動得在他面前痛哭不已。

    可是她先變心了,父母當她的面對他說,如果他娶她,就和他斷絕關係,離開王家,他會一無所有,他知道小時候她家裡很窮,她害怕再過貧窮的生活,她出賣了他們的愛情,拿著母親給她的巨款離開了他,她只給他留一個字條,字條上只三個字:對不起。

    他掏心掏肺的愛她,卻只換來三個字。

    還有那張寫給母親的,永遠不見王金秋,否則全額退款的保證書。

    他絕望了,那晚他吞下整瓶的安眠藥。

    後來,他聽說他跟一個姓喬的老頭子結婚了,很快就有了孩子。

    老頭子死了,她成了富婆。

    她又是一個人,他的心隱隱的心動了。

    他曾想,如果她求他原諒,跟他發誓一輩子都不離開他,他一定會原諒她。

    可是她連要見他的意思都沒有。

    她又結婚了,又跟一個老頭子,老頭子死了,他曾經打過電話給她。

    給她一個機會。

    可是那麼精明的她竟然裝作聽不懂,很快掛斷電話。

    不久,又傳來她結婚的消息。

    原來他的資產不夠。

    他為她一輩子沒結婚,她好像已不經記得世上還有他這個人。

    世上怎麼有這麼殘忍的女人。

    於是他決定報復。

    他早知道楚依依有個女兒。

    沒想到,他錯怪了她,

    楚依依知道真相,卻沒有責怪,依依死在他懷裡,他哭了,哭得像個絕望的孩子。

    如今他能做的,就是好好照顧他們的孩子。

    護士拿藥進來,打斷了王金秋的思緒。

    王金秋才發現自己一直看著姚新蝶。

    王金秋轉身,掩飾自己的失態。

    姚新蝶也在看著王金秋。

    雙方好似有話要說,但都不知道如何開口。

    「王先生……」

    王金秋想要說「叫我王叔就行」,可是這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

    「新蝶,什麼事啊?」王金秋說話盡全力溫和。

    「我想打電話給歐叔,幾天沒聯繫了,他一定擔心我。」

    「我已經打過了。」王金秋細聲道,「季總會好好打點公司,你不要擔心,好好將養身體要緊。」

    「我想要見歐叔。」姚新蝶低聲道,「我想他了。」

    什麼時候姚新蝶不見自己時會想念他。

    也許永遠都沒有這個可能。

    「我跟他聯繫。」

    「麻煩你了,王先生。」

    這些天,不管王金秋怎麼做,姚新蝶對王金秋一直這麼客氣。

    那客氣中帶著濃濃的疏冷味兒讓王金秋全身散著寒氣。

    打完電話,姚新蝶就躺下,重新睡好。

    王金秋過來給她蓋好被子。

    姚新蝶安靜的睡下。

    被子有一角沒理好,王金秋把姚新蝶受涼,起身去為姚新蝶掖好。

    季蘇弦打開門時,看到的是王金秋重重的身子壓在姚新蝶的身上。

    人高馬大的季蘇弦拉起王金秋,對著他的臉就是一計重拳:「你這禽獸,你在做什麼?他是你女兒,你這樣做是會下地獄的。」

    二個人守了十多天的窗戶紙被季蘇弦捅破了。

    不需要解釋,蓋被子的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王金秋和姚新蝶的關係。

    「這樣也好,這樣也好。」王金秋一臉愧意的看著姚新蝶,「對不起,女兒,我和依依都不配做你的父母。」

    「只是你不配,不是依依,若不是因為你,新蝶不可能離開依依。」季蘇弦拋開修煉二十多年的君子風度,惡狠狠的用半生不熟的中道,「都是因為你這個畜牲。」

    「我不懂你的意思。」王金秋茫然。

    「你知道喬靜嗎?」

    王金秋一愣,當然知道。

    楚依依和王金秋分手不久,就嫁給了有黑社會背景的喬老大。

    喬靜是喬老大唯一的,也是最疼愛的女兒。

    為了刺激楚依依,王金秋追求喬靜。

    她在楚依依面前和喬靜裝親熱,他要她知道,她楚依依在他心中一錢不值;他要她知道,他一點都不在乎她;他要她知道,沒有她,他一樣過得很好,喬靜曾經以為王金秋愛上了她,後來發現背對著楚依依,王金秋的表情非常冷淡,她打聽到了楚依依和王金秋的故事,才發現她不過是王金秋用來刺激楚依依的棋子。

    她不在乎,男人女人之間也不過互相利用,她也藉著他爭了很多面子,只要對自己有利的,她都不會拒絕。

    愛情,愛情那是無知的小女孩才相信的事情。

    王金秋可是帥哥,儘管老,但是很有味,他們也曾纏綿過(王老帥哥只是心裡上接受不了其他女人,身體上還是可以的!比不得忌純情的,所以他是男配,忌才是男主呵!)。

    王金秋很男人,是她喜歡的類型。

    「是她把新蝶送走的嗎?」

    「對。」

    「為什麼?」

    「你該去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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