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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章 白起 文 / 蕭雨蝶夢竹

    第十五章

    地獄,會讓自己丟失人性許多美好的東西。如果在地獄中活下去,自己必定會失去很多珍貴的東西。比如說,關於記憶。

    忙碌而的體能訓練,已經讓七夜很久很久沒有去想一些事情,那個救自己的年輕人也模糊了面容,七夜有一種預感,堅持下去必然會失去。

    第二張臉龐,竟然是老牛,憨厚木訥的臉上在拚命擠出微笑,卻比哭還難看。

    「活著回來」

    七夜,閉上眼睛,再一次睜開的時候已經清澈見底。有人在等自己回來,這就是一份希望,一分活下去的希望。所以,自己一定要活下去,走出地獄之門。

    在地獄中,機會往往只有一次,而失去機會的人就意味著死亡。

    等待,就是浪費生命。

    七夜,從床上跳了下來,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如影子一樣。在格鬥課上所學到的潛行技巧,這個時候七夜發揮得淋漓盡致,悄悄潛到曹方源的床邊,似乎沒有驚動一個孩子。

    七夜,堅定而有力伸出雙手,向曹方源的喉嚨扣去。

    突然,一個孩子翻了一個身,睜開了雙眼,看到了這一幕。七夜,和那個孩子對視了一眼,那孩子打了一個寒顫,如同被遠古的巨獸盯上了一樣。那孩子急忙翻過身去,繼續睡覺,假裝自己什麼都有看到。

    七夜,右手如閃電一下落下,死死的扣住了曹方源的喉嚨,同時全力一擊擊打在曹方源的

    肋骨上。

    「砰!」

    一聲悶響,大多數孩子立刻驚醒,本能的一躍而下。

    「砰!砰!砰…」

    春日的悶雷,不斷在寢室裡響起,向鼓聲一樣敲打在曹方源的心坎上。

    曹方源雙目怒睜,臉上浮現出不正常的紫色,舌頭拚命往往外伸,他的雙手臨空拚命向抓住什麼,毫無方向四處揮打著自己強有力的拳頭,有的落空,有的打在七夜的身上。

    七夜,就像一塊木頭一樣,或者說是根本感覺不到痛,任憑曹方源的拳頭擊打在自己的身體上。唯一不變的是死死扣住曹方源的右手絲毫不動,左手極為有規律的砸在曹方源的腹部和肋骨。

    七夜的表情很冷靜,就像是做一件平凡的事情,就如同碾死一隻螞蟻一樣。七夜,不僅連臉色都沒有變,而且連呼吸也和平常一樣悠長。

    與七夜形成強烈的對比的是曹方源,曹方源反應張皇失措,在慌亂中苦苦掙扎。如此講起來,是一件多麼諷刺的事情,前幾天還是曹方源在圍毆七夜,想不到報應這麼快就到了。

    每一拳,每一聲悶雷,敲打在每一個孩子心上,也讓曹方源的心跟著劇烈的跳動。他們看七夜的眼光充滿了戒備,而對曹方源則是暗自搖了搖頭,不在把這個人放在心上。無論在哪裡,失敗者的命運,都是一樣的。

    終於,曹方源不在動了,只有身體在不停的抽搐。七夜,停下手,然後回到自己的床上,把被子拉了過來,繼續睡覺,好像剛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就如同一場夢一樣,只不過對於曹方源來說,是一場噩夢而已。

    沉默一會之後,曹方源突然從床上跳了下來,衝到寢室門口,淒厲呼救。

    「救命啊,救命——有人要殺我,教官,救命!」

    「砰!」

    寢室的門,被重重一腳踹開,曹方源直接被直接門給擋飛出去,修羅帶領著幾個教官衝了進來。

    「鬼吵什麼,這大晚上的!」

    曹方源,從地上爬了起來,像一隻受驚的兔子一樣,向修羅跑去。

    修羅,臉上露出冷冷的厭惡,一鞭子把向自己奔來的曹方源抽到在地,然後用腳把曹方源翻了過去。

    「廢物,像個娘們一樣」

    曹方源,臉上沒有明顯的傷痕,咽喉處一道紫色的掐痕明顯不正常,腹部與側部的衣服已經破爛,露出一大片紫烏青的皮膚。

    修羅,沒有了一點興致,都是些小孩子的事情,提高了聲音,

    「這是誰幹的?」

    七夜,利索的從床上跳了起來,迅速立正稍息,然後用極為平靜的口吻。

    「是我!」

    修羅,上上下下看了一眼七夜,露出讚賞的表情。

    「小子,好,你很好!青冥,帶他出去,打十鞭,然後吊到天亮。」

    七夜,沒有反抗掙扎,眼中沒有絲毫的畏懼。

    窗外,響起了孩子們熟悉的皮鞭聲,皮鞭與**接觸的聲音,足以喚醒每個孩子最黑色的一段記憶。

    只不過,不正常的是只聽見皮鞭的聲音,卻沒有聽見七夜的聲音。既沒有慘叫,也沒有呻吟,甚至連哼哼都沒有,彷彿又回到七夜打曹方源那一刻,自己變成了一個沒有感情,沒有痛苦的的木頭。

    修羅,處罰完七夜已經離開,可是曹方源卻癱軟在地上,怎麼也爬不起來。修羅剛才的一鞭子,可是讓曹方源雪上加霜,先前七夜的一頓胖揍已經夠重的,沒有一兩個月,絕對是沒有機會痊癒。

    在地

    看書??。網列表、勇士。

    「睡覺吧」

    在班上實力強勁的一個孩子提議道,畢竟明天還有殘酷的體能訓練,所以睡眠還是相當相當重要。

    第二天,當吊了一晚上的七夜被放下來的時候,整個人虛弱的都快虛脫了。

    身體內有兩個小人,一個小人說,睡覺吧;另一個小人說,好,就這樣愉快的決定了,睡一覺在說。

    但是,七夜知道自己不能倒下,憑藉著自己在垃圾場中訓練出來無比強悍的意志力,蹣跚跟上了晨跑的的隊伍。雖然這個過程有點艱難,別人跑三圈的時間,七夜只能夠跑一圈。可是七夜最後還是完成了晨跑的任務,不過已經過了早飯的時間。

    按照地獄訓練營的規定,一旦過了吃早飯的時間,那麼將沒有早飯可吃。

    而在此時,娜娜把七夜悄悄叫到一個角落,臉上紅撲撲的,把幾個饅頭往七夜的懷裡一塞。

    「你快吃吧,我悄悄跟你留的,不要被人發現了」

    七夜,也不客氣,拿過饅頭就往嘴裡面塞。七夜發誓,這是他這一輩子吃過最好吃的食物,直到後來七夜成為天地間絕頂的人物,這頓在地獄訓練營中吃過的饅頭,依舊是自己覺得時間最美味的美味佳餚。

    「對不起!」

    「咦?」

    面對娜娜的歉意,七夜露出的一個大大的微笑,就像鄰家的陽光少年一樣。七夜發現,其實娜娜長得還是蠻可以,精緻的五官,窈窕的身材,絕對是一個美人坯子。

    「你不用說對不起,這件事情和你沒有關係。該我對你說,謝謝,謝謝你給我留的早飯。」

    小小的人,小小的秘密,在這一刻悄然萌發。

    七夜和娜娜以為這只屬於他們兩個人的秘密,卻不知道他們兩個的一言一行已經被人收入眼簾。

    修羅,取下掛在牆上的皮鞭,準備衝出去好好教訓一下這兩個敢在他眼皮底下偷食的傢伙,卻被赤練一把給攔住了。

    「修羅老師,不要著急嘛,我們這訓練營裡面好久沒有發生過這麼有趣的事情了。」

    當然對於當事人,七夜與娜娜,他們是當然不知道這些事情了,他們也沒有時間去想這些事情,因為他們還要面臨接下來的殘酷訓練。

    一天訓練結束,毫無疑問七夜成了墊底,他的前面是曹方源。

    可是所有人,都對七夜是刮目相看。因為以往孩子挨了十鞭,接下來的幾天都會安安靜靜躺在床上休息幾天才訓練,從來沒有一個人像七夜這樣玩命的訓練。

    晚上,娜娜來到七夜的床邊,用心細緻給七夜的身上塗上對於鞭傷特別有效的傷藥。

    當娜娜的手上的棉花接觸到七夜的皮膚時,七夜身體竟然止不住的顫抖,娜娜的手也在不停的顫抖,那是一種奇異的感覺,就如同觸電一樣。

    「對不起,弄痛你了」

    「沒…事,不關你的事!」

    美好的時光,總是顯得漫長而短暫,在這種痛苦與快樂中煎熬。而七夜與娜娜卻沒有發現,有一雙嫉妒仇恨的眼睛看著他們。

    入睡的鈴聲已經響起,孩子們陸陸續續爬上自己的床。

    七夜,剛剛敷完藥,娜娜也剛剛離開。這個時候,曹方源突然來到七夜的身邊,抱住七夜的大腿,開始大哭求饒起來。

    七夜,根本就沒有看曹方源一眼,就像平時一樣,躺下睡覺。

    當所有的孩子都已經睡去,包括七夜,只除了曹方源。曹方源站在七夜的床邊,一會雙拳緊握,一會雙拳鬆開,臉上寫滿了掙扎。

    最後,曹方源還是放下了拳頭。曹方源,不敢確信自己是否打得過這個狀態下的七夜,或者說擔心殺掉七夜之後害怕所受的懲罰?

    曹方源的眼神一陣陰狠,總有一天我把我失去統統拿回來,娜娜,還有原本屬於我的榮譽!

    這一周的成績考核之後,果然,七夜的名次下降到了五十名以後,這還要全靠娜娜的優異表現。這就意味著,娜娜和七夜每天修煉的時候,只能得到一塊罌粟石。

    「對不起」

    七夜,訕訕對娜娜道歉,七夜真心覺得自己連累的娜娜。

    「七夜,曹方源已經得到應有的懲罰,以後就不要在和他作對了,好嗎?」

    娜娜的眼睛,清澈的如湖底的蘭草,哀求看著七夜。七夜,盯著娜娜的眼睛,絲毫不知道七夜在想什麼。

    「只要他不招惹我,我是不會主動挑釁。」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若犯我,斬草除根。這句話,曾一度是七夜的名言。

    下午,依舊是修煉的時間,由於七夜只有一塊罌粟石,已經在上午修煉的時候用掉,所以七夜在下午修煉的時候就沒有罌粟石可以使用了。這就意味著,七夜在下午的訓練的時候,只能夠依靠自己的力量,修煉燃力的速度將會大打折扣。

    當大家即將走進自己的修煉室的時候,一個面容白淨的男孩走了過來,把一塊罌粟石塞進了七夜的懷裡,七夜認識對方,他是全班排行第一名的男子。

    「罌粟石,我有三塊,你知道的其實用不了那麼多」

    作為班上的第一名,總是有些額外的優待。

    七夜,也不推辭,大方把罌粟石接了過來,伸出自己的雙手,說:「我叫七夜。」

    男孩笑了笑,說:「姓白,名起,白家白起。」

    七夜,當然不知道這個白家的含義,若干年以後,當歷史再一次重演的時候,也是七夜與白起再一次相遇的時候。

    七夜與白起,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就像認識瞭解已久的朋友一樣,即便是彼此並沒有過多的言語。在這個星期裡,白起每天都會分給七夜一塊罌粟石,直到七夜重新回到前二十名為止。除此之外,七夜與白起並沒有過多的話語。

    七夜,用手中的匕首,把罌粟石一分為二,把其中一塊罌粟石交給娜娜。

    「七夜,這個不行,這是白起送給你的,你怎麼能分給我呢?」

    只是,七夜在這一刻卻變得強硬無比,對於這件事情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

    「這本就是你應該得到的,如果沒有你,恐怕連一塊罌粟石也得不到。有個詞語叫做,同甘共苦。」

    在七夜的一再堅持下,娜娜最後還是接受了半塊罌粟石。

    在半年之後,七夜已經可以承受第四輪燃力潮汐的疊加之力,又開始全力衝擊第二個節點屏障。白起天資縱橫,早已突破了第三個節點屏障,並成功突破了第一個燃力指點,成為一名正式的燃兵。

    七夜發現,當燃力潮汐流疊加到第四輪之後,反彈回來的力量已經是一輪八倍,所疊加起來的反震力已經已經相當於十五輪燃力潮汐疊加在一起的力量。每一次反彈回來的力量,都會引來劇烈的痛疼,第四輪所產生的痛疼,就已經相當於鞭打差不多。越到後面,所產生的疼痛就會越強烈,所以不知道還有多少人可以堅持下來。

    難怪,能把殺破狼修煉到高級的如此之少,因為修煉殺破狼不僅會傷及自身內臟,而且在修煉過程中所產生的痛苦也不是常,人能夠忍受。

    而對於七夜來說,每當燃力潮汐流反震的時候,背上的舊傷就會隱隱作痛。

    而此刻,七夜第二個指節,大拇指上第二條紅色的關節線又比第一條關節線略為紅一些。

    當第二個節點屏障破碎的瞬間,七夜的燃力如潮水一樣湧進節點,然後通過節點湧進身體面,而節點彷彿有了吸力,把空氣中的燃力分子吸取過來,燃力的吸取速度比第一個節點的時候快樂一倍。

    當燃力積累到一個極致時,兩個節點的紅線就依次點燃,如兩條風中的血線,迎風搖曳,這就是燃力節點點燃的標誌。

    此刻的七夜,已經是二節燃兵,離一級燃兵的行列僅有一步之遙。

    但是,七夜是一個極為特殊的存在,因為正常情況下人們點燃節點都是從小拇指開始,因為相對來說小拇指所承受能量相對來說比較小,對於前期修煉的速度是有幫助。而七夜這樣,從大拇指點燃的情況,在歷史上的確存在過,但是幾率就如同被雷劈一樣。

    從大拇指開始,修煉速度必然緩慢,可是所積累的燃力也比同級的人深厚,而且越到後期修煉速度越快。更為重要的是,在一級燃兵的階段,其他的人要點燃三個燃力節點才能夠開始突破第一個指點。可是對於七夜來說,點燃第二個節點之後,就可以衝擊第一個指點,以為大拇指上只有兩個節點。

    換句話說,七夜兩個節點產生的燃力,相當於其他人三個節點產生的燃力。

    在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左右,七夜放慢了修煉的速度,加強了對燃力的控制,對著兩個節點反覆的穩固,使兩個關節點的燃力更加自然。

    七夜的燃力,仍在不快不慢的增加,伴隨著燃力的增加,七夜的各項身體素質開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七夜已經可是單手提起上百斤的重物了。

    地獄訓練營中的生活,就這樣不知不覺中度過,在中途有很多人離開,至於離開就意味著死亡。每當有人離開,又重新有孩子添進來,重新補足一百人。

    地獄,其實也沒有那麼可怕,有人的地方就是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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