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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48.媽媽,這個是爸爸 文 / 奇葩颯

    時光冉冉,一過就是四年。

    在北城那場轟動的鬧劇婚禮後,夏苒苒這一人物彷彿就此消失在了人們的視眼裡。

    只是誰都不會不知道她是顧家大少的妻子,在那婚禮後,顧大少像發了瘋一樣地找她,幾乎每見一個人便會描述他妻子的長相。

    顧擎川徹底為了人們眼中的癡情男,北城的大眾qing人的首席地位非他莫屬。

    整整四年,他從未停止過找她。

    不管是颳風還是下雨,不管是晴天還是陰天,一旦有她的消息,他便風雨無阻,親自出馬,任何一個線索也不會放過。

    只是,他動用了這麼多人力物力,可四年來依舊無所收穫。

    可,他依舊未灰心過。

    只是四年來一直徘徊在他心口的一句話,快生了繭。

    她……究竟去了哪兒?

    站在落地窗前的顧擎川,握緊了垂在身側的雙手。

    而門口卻被人敲響,進來的人正是他的助理,是來和他匯報工作的。

    「老闆,這次法國巴黎時裝周,有一場走秀,他們合作方特意邀請了您去,您的意思是?」

    顧擎川頓了好一會兒,似乎想起了什麼,才點頭——

    小說閱首發——

    南海。

    南海的冬天相對於別的城市來講,是最暖和的,很多人到了冬天,就會來這邊過冬。

    而夏苒苒便愛死了這裡的冬天。

    不是特別特別的冷,單是穿一件毛衣,再來個小外套便可以抵過這裡的天氣了。

    她是一個挺怕寒的人,一旦到了冬天就會把自己裹成了粽子,可自從來了南海,她對冬天的觀念全部改變。

    她喜歡這樣暖洋洋的冬日,更喜歡這個城市的寧靜。

    寧靜地,讓她浮躁的心漸漸變成了平靜的湖面,沒有一絲波瀾。

    她當初留在這裡,就是為了療傷,不禁是身上的,還有心理上的,可後來漸漸地發現,她根本就離不開了。

    四年前,她從那場大火裡險象環生,這是連她自己都不曾想過的。

    她以為,她會葬身在那場火海裡。

    當看著顧擎川抱著蔣程雨離開後,她的心徹底地死了,她以為自己會跟著這場火一起死,卻沒有想到會有人出現來救她。

    而救她的那個人,是她一直都討厭著的沈耀。

    她被沈耀救出了火場,又接著被他帶上了車,而車裡坐著的人竟然是……韶關!

    當時的她根本就沒有精力想那麼多,她幾乎快要沒了力氣。

    等她醒來的時候,便發現自己已經在南海了。

    她又來到了阿玉的家裡。

    阿玉一如往常那樣熱情的招待她。不管是阿玉,還是這個莊子的任何一個人都拿她如貴賓一樣招待。

    只是,讓她不明白的,為什麼他們會對她再次出手相救。

    第一次是偶然,可這第二次呢?

    她想要知道原因,可沒有人告訴她,沈耀也對她守口如瓶。

    她在茶莊裡養了一個月,就在準備離開的時候,韶關卻把顧擎川再娶的消息帶給了她。

    當時的她,再知道那樣的消息後,是無法置信的,可報紙上的那些字眼又是如此的明白,她不得不信。原本想要回北城的心,就此落下。

    她不想回去了,不想去面對那樣殘酷的現實。

    她想,她和顧擎川之間,其實早就應該結束,他終於能如願以償地娶到追了八年的女人,她是應該祝福。

    可,越是這樣想,心裡頭便是越痛。

    她無法做到祝福,但也無法做到怨恨。

    她只是不想面對現實。

    所以,她便在南海這個溫暖的城市,留了下來,一留就是四年。

    不過,她沒有再留在阿玉家,即使阿玉強留,韶關也來勸,可她依舊沒有同意。無功不受祿,她不喜在別人家白吃白住。

    力哥好心地給她在市中心安排了住處。她沒拒絕,因為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住處是最要緊的,人有時候就是要學會適當地低頭。

    她想著,等以後賺了錢,再來歸還。

    所以,在她下了莊子後,她便開始了謀生活。

    她不知道自己適合什麼,公司職場上,她不敢去,那裡太過勾心鬥角,這生活,根本就不是她所想要的。

    她只需要安安靜靜的。

    就比如說做糕點那樣。

    可,她卻失去了做糕點的資格,因為那場大火後,不知怎麼地,她就失去了味覺。

    可能是因為傷心過度吧,不管吃什麼都是淡的,哪怕是辣到發麻的辣椒,酸到不行的陳醋,對她來講,都是毫無用處。

    她徹底失去了味覺。

    力哥給她請來了很多名醫,可沒有一個能夠治好她。

    她想,或許這是心病。

    漸漸地,她便看淡了,沒味覺了,總比好過沒手沒腳。

    她還是可以找別的工作來做,她在那大火中活下來之後,便一直保持著這樣的樂觀。

    直到後來,她無意間路過一家陶藝店,店的門外寫著轉讓,她心思一動,便有了想法。

    她雖然不懂陶藝,可對它也是有些喜愛的,這東西能夠讓人靜下心來。

    轉讓她的人,是個年過半百的老伯,因為要回老家安享晚年了,所以,準備把這店給轉讓了,可他只轉讓給有緣人,他說,店裡的所有陶藝,都是他畢生的心血。

    她聽了他很長的一段故事,包括他和陶藝的所有淵源。

    他說,她是第一個願意聽他講這麼久的人,他收她為徒,又將店面轉讓給她,可價格卻是驚人的便宜。

    她當時聽到的時候嚇了了一跳。

    那老伯卻說,這些東西,他看重的不是錢,而是有人能夠將他們繼承下去。

    夏苒苒當時有些感動,努力地跟著學了半年的陶藝,直到她快要生產的那一刻,老伯對她的手藝才算是滿意。

    再只剩下的一個月日子裡,她開始專心地養胎。

    是的,那場大火不僅沒有奪走她的生命,也沒有奪走她的孩子。在經歷過這次次的驚險,她無法再割捨肚子中的孩子。

    她想,這應該是上天賜予她的緣分。

    讓她經歷了這般生死,可孩子依舊完好無缺地在她的身體裡。

    她若是不好好地孩子生下來,或許上天都會懲罰她。

    她也知道單身母親,一定會很辛苦很辛苦,同時也考慮了孩子的家庭問題,沒有爸爸的生活,孩子能夠接受嗎?

    不知怎麼地,當時,她便想到了七七,那個堅強的姑娘。

    為了孩子,用盡了自己的生命,而她是否也應該勇敢一點?

    她秉著這份心,將孩子生了下來。

    生產的那天,阿玉一直陪伴在她的左右,這讓她不安的心,稍稍沒了那麼緊張。

    只是,當她被醫生推出來的時候,她不禁看到了阿玉,還有力哥,還有……沈耀。

    那個將她從大火中救出來的男人在消失了幾個月後,又重新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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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成功順產誕下了一個小公主。

    阿玉興奮地在她面前手舞足蹈,說自己已經變成了阿姨。

    她當時躺在床上的時候,一陣好笑,阿玉才多大,孩子應該叫她姐姐才對。

    不過,阿玉卻說她已經把自己當成了阿姐,阿姐阿姐的,她就是阿玉的姐姐,而阿玉就是她的妹妹,所以按輩分來講,她的孩子必須要叫阿玉一聲姨。

    她當時也沒反駁,她想她多認個妹妹也不錯。

    況且,她一直是將阿玉當自己的妹妹看待的。

    自那之後,阿玉和她之間的關係似乎又親密了一層,她不知道這是不是上天冥冥給她們注定的緣分。

    讓她看見阿玉的第一眼,就覺得這個小姑娘和自己很合拍。

    她出院的時候,韶關一直在打著下手,她現在倒不覺得韶關是喜歡自己了,因為從他越來越明顯的眼神裡可以看的出來,韶關對自己無感。

    所以,在認識到這一點後,她心裡的石頭稍稍放下了些。只是,讓她沉重的,還是一直在她身邊不離不棄的沈耀。

    似乎,沈耀不來煩她,可在她每次有什麼事的時候,便會出現他的身影。

    她對他好幾次暗示,希望他能夠別再把心思放在自己的身上,她不這輩子不準備再去愛一個人,也不準備再開始一段新的感情,因為,那樣太累太累。而且,她對顧擎川……不是說放不下,而是一看活靈活現整天圍繞在她身邊的小黃豆,她就不可能會忘記小黃豆的爸爸。

    她的心不是鋼鐵打的,她的感情不是說斷就能斷。

    只是夏苒苒每次得到的回應,全是沈耀的沉默,他像是養成了習慣,只要她一有什麼,他便會出現。

    沈耀的事,像疙瘩一樣,在她心裡疙瘩了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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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媽媽媽,媽媽媽媽……」

    在夏苒苒還在專研著手裡的陶藝品,一陣甜美清脆的聲音從遠到近傳過來。

    她光是一聽,就知道是她的寶貝回來了。

    唇角微微地向上揚起,幸福的笑容顯而易見。

    她洗了手從裡屋出來,一抹小身影就抱住了她。

    這衝擊力還真不小,讓她抱著孩子往後退了幾步。

    她有些無耐,話說,她從小就教著這孩子要懂得矜持,可這孩兒一直就像是只野猴子似的,她都快要懷疑自己生錯了性別。

    可是當看著孩子臉上那抹天真的笑容,她又不忍心苛責。

    「媽媽,糖糖……」小黃豆三歲半的年紀,很多話都說不清楚,可那奶聲奶氣的聲音可卻又甜到了夏苒苒的心裡。

    「誰給你的?」夏苒苒接過她手裡的東西,還包裝的挺精緻。

    「姨姨……」

    話音剛落,阿玉就從陶藝店的外面進來。

    只是她面目紅透,又喘著粗氣,就像是去幹了一場什麼大事一樣,夏苒苒見著她這樣,連忙去給她倒了一杯水。

    阿玉接過,毫無淑女形象可言就一飲而盡,又累的像條狗似的趴在桌子上,累極了說道,「阿姐,咱們家的小黃豆,以後絕對可以去參加馬拉松大賽。」

    她幾乎追著這個小娃跑了兩個小時,這風一樣的女子!她倆直接就在南海的街道上成了一條亮麗的風景線。

    「姨姨,羞羞……」小黃豆一手拉著自家媽媽的褲管,一手在自己粉嫩雕琢的臉上,伸著小手指對阿玉鄙視。

    只因為阿玉這麼大了還跑過她。

    「小黃豆,下次還要不要糖啦?」阿玉抓著她的弱點,小黃豆一下就焉了,一雙水靈的大眼只瞪著眼前的人,那張粉紅色的小嘴卻再也不敢說出話來。

    在這麼多人裡面,只有姨姨是會滿足她所有心願的,所以,她不能得罪。

    媽媽不讓她吃這個,不讓她吃那個,可她只要偷偷地求姨姨,什麼都可以實現。

    阿玉瞧著她那可愛到爆的表情,忍不住趴在桌上大笑起來,這吃貨,用吃的就能搞定。

    而且百試百靈。

    夏苒苒看著自家的女兒,一陣頭疼,這娃怎麼就沒繼承她的優點呢,不管怎麼說,她也算是有大家閨範的大小姐,可這女兒,吃了吃,就是玩。

    雖然這是孩子的天性,她也不想去多加阻止。

    可相比於同齡的女孩子,她的小黃豆實在是落後了一步。

    人家小女孩子的,還懂的吃多了就會變胖不美了,可她呢,一個勁地就知道吃。

    她真怕,陌生人給這娃拿點吃的,就被誘惑走了。

    話說,顧擎川也不是吃貨啊,怎麼這孩子就這樣的了呢?

    莫非是基因突變?還是她抱錯了孩子?

    可也不像,這孩子的眼睛長得這麼像她爸,就連鼻子也很像,高挺高挺的,簡直就和顧擎川的一模一樣。

    每次看著小黃豆,總會讓夏苒苒想到某人。

    她想,她算是永遠都忘不了顧擎川了,誰讓小黃豆這麼不爭氣,唯一小黃豆像自己的地方就是那張臉的輪廓,可現在呢,這娃這麼會吃,一張臉圓嘟嘟的,哪裡還能再她的身上找到自己的蹤影?

    搞的就不像是自己親生的一樣。

    好幾次,她帶著這娃上街,都會將她們認成姐妹,畢竟現在年齡差距這麼大的姐妹是很流行的。而在夏苒苒解釋了一番,知道她們是母女後,幾乎都是驚訝了一番。

    或者說,夏苒苒還是太過年輕,即使她已經換了自己的穿衣風格,讓自己顯得成熟些,可在別人的眼裡看來,她還是個待嫁的姑娘。

    是啊,她才二十四歲,在別的女孩子來講,那是花一樣的年紀,整天可以談戀愛談的忘了自我。

    可她呢,卻是一個三歲半孩子的母親。

    不管去哪兒,都會帶著個小拖油瓶。可這小拖油瓶在她看來卻是個幸福的拖油瓶。

    她感謝在她孤獨的時候,有小黃豆陪伴著她走過——

    小說閱首發——

    「阿姐,爸爸請你和小黃豆去莊裡吃飯。」

    在夏苒苒發愣的時候,阿玉的話讓她回了神。

    這些年,她似乎成為了阿玉家的一份子,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力哥便會讓阿玉下莊請她和小黃豆去茶莊玩。

    這頻率幾乎是一個月兩次,甚至是三四次。

    她起先是不好意思的,因為力哥幫了她太多太多的忙,而她卻又不給人家幹活,卻帶著小黃豆去蹭吃蹭喝,自然有些說不過去。

    只是後來日子久了,她發現他們之間變得越來越有親人的味道,很多客氣的俗套便省了下來。

    再又加上小黃豆的嘴甜,一口一個阿公的,把力哥哄的開心要命。

    自然地,這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就這樣形成了。

    夏苒苒倒是挺享受這點。

    力哥有很客氣,每每她帶著小黃豆去茶莊,他都會盛情邀請。他說,讓她別不好意思,小黃豆能夠多叫他幾聲阿公,這價值比什麼都來得大。

    人老了,就是想要多寫熱鬧。

    夏苒苒想著力哥的話,又想到了還在北城的二老。

    這些年,她都有私底下和他們聯繫,和他們報平安,在過年過節的時候還會稍些東西給他們,只是她從沒告訴過他們,自己在哪裡,在幹些什麼。

    她只是不想自己現在這樣平靜的生活又被人打擾。

    而她更不想讓某人知道。

    「阿姐,你怎麼了?」

    瞧著夏苒苒走神,阿玉又問道。

    「沒什麼。」她搖了搖頭,轉身就要去找不知去哪裡的小黃豆。

    她才拉開裡屋的簾子,裡頭是做陶藝品的地方,小黃豆拿著手上的粘土,對著她說道,「媽媽,這個是爸爸。」

    夏苒苒看著孩子手上還未完全成形的粘人,神情一愣——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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