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第二章 第二章 :第八節 文 / 深齊
「猜測是什麼原因將你弄出來的嗎?」少校問道。
「讓你說中了,我正在思考著這件事情呢。」朝正的眼睛向上翻了翻,神態表露出他對此事並不怎麼在意。
「很想知道將你弄出來的原因吧!」
「我的腦海中的確有過這個念頭。」
一副漫不經心的神態使滿心歡喜的少校平靜了下來,覺得戰友整個性格都有了極大的變化,也許是幾個月的監獄生活使然,難道他真的是依然如故?
「我看了你的檔案,」他告訴他道,「從檔案中才大概地得知你近幾年的情況,你的個性仍然像你在軍隊裡一個樣,沒有任何改變!」
「我總覺得自己的變化相當大。」
「要知道,自己是看不出自己有何樣的變化的。」
朝正皺起了眉頭,不贊成戰友的概括。因為信不信由你,生活總是與人開著該死的玩笑。他指出道,「是該死的生活,是它將我的設定與計劃全部攪亂了。」
少校自然不能接受他提出來的觀點,對此不由地搖搖頭:「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原因所致,你應當對自己負責。按理說,你並不是因為不幸才造成目前的狀況,你我都很清楚這一點。我只想問你一下,請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把自己的生活弄得一團糟呢?」
「這不能怪我,是客觀的因素造成。」
「因為你不想瞭解自己。」
「我對自己很有把握。」
「而現實不容,你的做法是錯誤的。」
「這裡面存在著一個深奧的原因。」
「讓我來說明原因吧!原因是你總是把自己看成是生活中的匆匆過客。」
「也許就像人們所說的是命運吧!」
「知道嗎?太認為自己是一個了不起的人。」
「可是人人都這樣地認為。」
「不對吧!我敢肯定,你一直沒有正視自己的缺點和過失。」少校舉例地朝他指出道,「是你自己毀掉了自己的前程。在酒吧中,一掌把一個青年人的手臂劈斷,一腳把另一個踢成殘廢,最慘的一個是肋骨被打斷了幾根,經醫院費力地搶救才活過來,已經向你求饒的人,仍然不想放過,像拎小雞一樣,使小流氓的脖子要用石膏去固定,當時打得真痛快。」
少校用的是打趣的口氣,因為不想讓對方從話裡感覺到是有意列舉他的罪狀。
他聞聽之後,不以為然地嘿嘿笑起來,「我想我僅僅是代替了他們的父母行使教育而已,這些人的父母不應該忘記這種教育方式是很有效果的。」
「說得不錯,但問題是這些人的父母對你的做法不領情。」
「顯然,問題出在他們的那一方,我的方式是有效的。」
「可是,你認準的有效方式讓一般的人很難理解。」對他的頑固有點傷腦筋,「你認定的方式所收到的效果讓人不得不感到十分遺憾,這個效果就是,你受到收審,等待著法律對你進行制裁。」
「現在我知道問題出在哪裡啦。」
「是嗎?」少校打斷他的話,「你如果不設法去適應生活的話,你將沒有前程可言。」
「瞧!我不是已經出來了嗎?」他輕鬆地說,「而且到了千里之外,連路費都給免了。」
此話立即引起少校的茫然和苦澀來,沉思一番後說:「因為你碰巧遇上了一個機會。」
「這個我沒有意見,」朝正頻頻地點頭,往前傾斜一點身子,伸手把茶几上的一包香煙拿起來,從中抽出來一支煙。少校為他點燃。猛吸一口,辛辣的煙味頓時使他咳嗽起來,「我深知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我由地方的司法人員押解來到這裡,就足以說明這個機會的特殊性。」
劉國貴朝戰友點了點頭,感到朝正沒有選擇的餘地。生活就是不能討價還價。但是誰又能知道什麼樣的生活方式,或者什麼樣的行為習慣是完全正確的呢!
「這個機會有可能要我付出巨大的代價?」
「你是一個閱歷豐富的人,我想你是不會看不出來的。」少校誠實地告訴他道,「把你從收審,等待判刑的環境裡弄出來,足可以表明機會的特殊性。」
「這麼看來,我已經是你計劃之中的一部分!」
「應當可以這麼說。」
「而且有生命危險?」
「我說不準,只是這種因素不能排除。」
「我想得到一個真實的回答。」
「聽我說,朝正!你有別人無法去比的能力,你訓練有素,又有過人的指揮才能,而且是經過各種野戰訓練的人。」
「我很想問一問,現在的我在你的眼裡是何等的份量呢?」
「不好說。」
「可這是我面臨的一個問題,很想知道這一點。」
少校迎著對方投過來的目光,「真想知道?」
「當然想知道,不然我問這個問題幹嗎?」
「國家的,一筆可以犧牲的財富。」
雖然此話引起了無奈的神色爬滿臉面,但是並不缺乏機智的反駁能力,「照怎麼看來,我想我有選擇的權力吧。」
「當然有。」對他的問話不知所以然。
「如果我想放棄這個機會呢?」
「不,你不會放棄這個機會的。」從他的眼神裡看到某種堅定的因素。畢竟分開了一段時間,造成不少的陌生成分存在於他倆之間,從而使他無法斷定他的問話是否是真實,「那將表明你在犯傻。」
「就像你說的犯傻,其結果會怎麼樣?」
「這是一個問題,很難用三言兩語說清楚。」
少校有一點猶豫,覺得自己處在被逼迫說出原因的情況之中。看著對方,很快從對方固執的神態裡敏銳地意識到,差一點被對方的表面現象給迷惑。朝正在他心目中的印象是:萬事不畏懼,哪怕是性命攸關的事情,也不會畏避,於是,針對地說:
「如果想知道拒絕的結果,這並不難。」少校猛然地站起來,離開走到桌邊,從抽屜中拿出檔案卷宗扔在桌面上,「自從你被地方司法部門押解到了這裡後,你的裁決權就轉到軍事法庭,這下你明白了吧。」
「意思我想是全懂了,」朝正悠著說,「就是說我已經沒有了選擇的權力。」
「你的選擇權利仍然沒有剝奪,不過我堅信,會選擇的可能性不大。我向你鄭重地聲明,這對你來說的確是一個難逢的機會。」
「看來你是摸透了我的脾氣。」
「要知道我倆一起共事多年,你只能在軍營中生活,不然的話,你不適應。」
「那麼你能告訴我,這個機會將給我帶來哪些好處?」
聽他如此一說,內心歡快起來,對方的心態已被牢牢地控制。只是與此同時,心中升起一股酸澀的滋味。覺得自己的戰友像獵物一樣身陷困境,要想獲取自由就必須答應條件,除此之外就別無選擇,這真有一點殘忍。他馬上控制好心態朝他道:
「這次行動不論成功與否,你本應該承擔的法律之事就會兩訖,而且還有一筆可觀的報酬給你。」
「這聽起來的確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一點也不假,還有許多人同你一樣,都將受益於這個機會呢!」
此刻,一名軍士人員走進辦公室,遞給少校一份文件後就出去,看完文件,他突然興奮地叫了起來。
「他找到了。」少校用朝正熟悉的方式跳起來,並且在桌邊來回地踱著步子。「很幸運!」繼續興奮地說,「如果再晚一些,將被押往勞改農場,如果是那樣的話,又得多花費一些時間。」他止步望著朝正:「你想知道這是誰嗎?」
「聽起來又是一個特殊的人。」
「我需要特殊的人,然而他比你的情況更加糟糕,還記得特種兵二班的資墨嗎?」
「為什麼不記得呢?我還欠他一個人情。」
「他的情況相當糟糕!」
「我想!」朝正道:「這樣看來,我們那年裡退伍的人都有同樣的問題。從這一點上來說,一定存在著某種讓人不能知曉的神喻之事。」
「可能吧!」少校敷衍著。「知道嗎?在特種部隊的那個特種連裡,只有兩個人一直讓我放心不下,一個就是你,另一個自然是資墨!你倆有一種共同的特性,容易惹是生非。」
「事實上你一直就存在著對我倆有看法?」
「我不否認這一點,你知道我的個性,我不喜歡愛惹是生非的人。當接到上級下達的指示,在招募人員時,當時可沒有把你倆考慮進。可是對特種連裡一佰一十名成員反覆掂量後,還是將你們倆納入到三十名人選的名單中。儘管你倆在生活中是失敗者,可是在軍事行為上是最棒的。也正因為這個原因,你們倆人才被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