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浴血疆場 第20章 請求戰鬥 文 / 莫少卿
第20章請求戰鬥
「總司令，戰區司令長官急電。」一個參謀拿著一封電文說道。張自忠並沒有離開自己注視的地圖，嘴裡說道：「念。」參謀打開電文說道：「三十三集團軍張總司令，此次日軍決心殲我戰區主力，為便於指揮。區分左右兵團，望張總司令勇挑重任，擔任右翼兵團司令，指揮江防軍、三十三集團軍二十九集團軍。」張自忠看了看參謀，把電文拿了過來。對一旁的馮治安說道：「李長官這是在給我出難題啊，江防軍可不會隨意聽從我的指揮，二十九集團軍更是川軍部隊，訓練、裝備都不是很好啊。」馮治安看了看地圖說道：「是啊，這次小鬼子可是下了很大的本錢啊。我們這裡可是鬼子的重點目標啊。」張自忠對馮治安說道：「看來只有我們三十三集團軍不怕犧，擔當重任，才能帶動整個右翼兵團奮起抗戰，挽救危局。」
馮治安有些猶豫的說道：「總司令，我們的部隊已經消耗很大了。我們能不能……」張自忠明白馮治安的意思，立即說道：「不行，如果我們後退，那就是民族的罪人。只要有一個士兵在，就必須堅守在陣地上。」馮治安尷尬的看著張自忠，外面一個警衛對張自忠說道：「總司令，新編54師的楚師長來了。」張自忠忙著說道：「請楚師長進來。」一旁的馮治安則是盯著地圖，不再說話。「總司令。」楚天明見到張自忠敬禮說道。張自忠笑了笑，很是欣賞的說道：「楚師長這次來，又有什麼事情嘛？」楚天明拿著請戰書說道：「總司令，這是我部軍官請戰書，請總司令成全。」一旁的參謀們聽後驚訝的看著楚天明。恐怕中央軍將領主動向雜牌軍將領請戰的事情絕無少有，拿著請戰書的楚天明更是史上第一人啊。
張自忠接過請戰書看了看說道：「楚師長，弟兄們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你們的部隊還是當做預備隊吧，等關鍵的時候在調上去。」楚天明說道：「張總司令，我知道的。請你放心，我堅決服從你的命令。但是請您也不要把我們的部隊當做客人。我們都是抗戰的部隊，請您一視同仁。」張自忠笑了笑，一旁的馮治安可是有些吃驚。馮治安毫無顧忌的對張自忠說道：「楚師長可是快人快語，這中央軍的將領很難有像楚師長這樣的吧。」張自忠仍然笑著對楚天明說道：「楚師長，你的意思我明白。你放心，在適當的時候我會派你的部隊上去的。」楚天明說道：「謝謝總司令！我不會讓您失望的。」張自忠走了過去，拍拍楚天明的肩膀說道：「倘若大家都能像你這樣奮勇殺敵，何愁日寇不驅呢。」
楚天明笑了笑，對張自忠說道：「總司令，您過獎了。殺敵報國是我們軍人的本分。」張自忠笑了笑對楚天明說道：「楚師長，你的部隊暫且負責總司令部警衛工作，另外讓弟兄們都趁機休息休息。以後一旦用你們師，那時候可千萬別叫苦啊。」楚天明說道：「是，總司令。我已經派遣混成營保衛總司令部的安全。其餘的我都會安排好，隨時等待總司令的調令。新54師不會讓您失望的。」張自忠笑了笑，對楚天明說道：「楚師長，你下去吧。有任務我會派人通知你的。」聽到張自忠的話，楚天明立即敬禮說道：「是，卑職告退。」說完，轉身離開張自忠的總司令部。楚天明走後，張自忠對一旁馮治安說道：「仰之啊，這個楚師長是條漢子。是個值得交的朋友。中央軍年輕的將領我也見過不少，唯獨這個楚師長讓我刮目相看啊。」馮治安說道：「我也是這樣看啊，沒有想到中央軍還有這樣的任務。」張自忠笑了笑，看著地圖對馮治安說道：「襄河那邊的情況要隨時通知我，一旦有什麼情況馬上過去督戰。我怕弟兄們也有保存實力的想法啊。」馮治安說道：「我知道了，有情況會隨時通知你的。」
楚天明回到師部，對韓永昌說道：「傳令各部，所有人員除值勤人員以外，全部休息。等待命令。」韓永昌說道：「師座，張自忠總司令那裡有任務了？」楚天明搖搖頭說道：「現在沒有，以後總會有的。告訴弟兄們休息好了。等到作戰的時候可別在說什麼休息不夠，接連作戰的廢話。」韓永昌說道：「好，我馬上派人去通知各部。」楚天明點了點頭，對一旁的何淑芳說道：「浮萍好些沒有，現在戰事一起，我又沒有時間顧慮你們了。」何淑芳看了看四周的參謀，參謀們很是懂事的低著頭，假裝研究文件。何淑芳說道：「葉姐姐那裡已經沒有什麼事情了。已經全部痊癒了。她知道你忙，並沒有怪你的意思。」楚天明點了點頭說道：「這次作戰不知道又會傷亡多少。唉，戰爭之後又有衛生隊忙碌的了。」
何淑芳笑了笑，沒有在說話。楚天明則是站在一旁看著地圖，韓永昌走到楚天明的身旁說道：「師座，日軍的攻擊點在一八零師.三十七師陣地發起進攻。現在鬼子在我軍陣地前雖然依仗戰車，飛機等先進武器支援，但是我軍官兵依仗工事憑借血肉之軀頑強抵抗，日軍暫時沒有任何進展。」楚天明對韓永昌說道：「估計這裡也守不了多久。日軍這次可是志在必得，我軍可是經過幾次中小型戰鬥的，戰士們可是在持續作戰。幾日後恐怕就會佔領陣地。」韓永昌說道：「日軍在襄河以東作戰，想要渡河恐怕還需要一段時間，那裡的部隊可不會讓小鬼子輕易的過來的。」楚天明指著地圖說道：「我看用不了多久，我們的部隊就會渡河作戰。」韓永昌隨即明白楚天明的意思，驚訝的說道：「師座，你的意思是總司令會親自渡江指揮作戰？」楚天明看著韓永昌說道：「你看呢，有這種可能嘛？」韓永昌思考一陣說道：「我看很有可能，只要襄河那邊出現什麼情況。以張自忠總司令的為人，一定會親自過河督戰。那時候作為預備隊的新編54師也會跟隨總司令渡河。」楚天明滿意的點了點頭，對韓永昌說道：「陸軍大學出來的，都還不錯。你沒有給陸軍大學丟人。」韓永昌尷尬的笑了笑。
夜晚，四周的槍炮聲停了下來。安靜的有些嚇人。楚天明一個人坐在一處戰壕上，看著遠處的星星。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淒涼，哨兵在楚天明的不遠處，警戒著四周的情況。「怎麼了，在想什麼？」葉浮萍何淑芳拿著楚天明的呢子大衣走了過來說道。楚天明看了看兩個人，笑了笑說道：「沒有什麼，只是有些想家了。」何淑芳葉浮萍分別坐在楚天明的左右，何淑芳說道：「等這次戰鬥結束，你帶葉姐姐回家看看去。」楚天明笑了笑，卻沒有說話。葉浮萍說道：「少停，你是不是對戰爭充滿了怨恨。」楚天明點了點頭說道：「現在有些厭倦戰爭，卻沒有絲毫的辦法。也許只有把鬼子全部趕出國土之外我才能真正的安靜的享受生活。」
何淑芳說道：「是不是每次戰爭之後傷亡情況會讓自己不適應嘛？你現在的職位越來越高，相反的每次戰鬥之後傷亡卻會增加的。」楚天明點了點頭說道：「有時候我真的想拋開戰爭和你們一起，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國家需要我們這樣的軍人，我們只能捨棄家庭。但是那些士兵，似乎對他們不公平。」葉浮萍關切的問道：「士兵怎麼了？又在想起那些犧牲的弟兄們了？」一旁的何淑芳說道：「那些犧牲，他們是國家的驕傲。我們會一直記住他們。蔣委員長已經在南嶽衡山修建忠烈祠，每位將士都會到裡面受到世人的敬仰。」楚天明無奈的苦笑著，想起後面人們對國君抗戰的評價。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也許過不了幾十年，這些弟兄們就會遭到世人的懷疑，甚至是詆毀。」何淑芳有些不相信的說道：「怎麼會？不可能的事情。」
楚天明笑了笑，不再說話。後面的一個士兵突然說道：「師座，即使後人們不記得我們也無所謂，即使後人們怎樣詆毀我們。這一切都不重要。」楚天明看了看，是一個哨兵，似乎聽到楚天明的談話。楚天明站了起來說道：「無論如何，你們在我心中都是英雄。」士兵說道：「小鬼子不是人，想要侵佔我們的領土，還要殺我們的家人，糟蹋我們的女人。這是每一個中國人不能容忍的。為了我們的後人，為了國家的未來，即使我們全部戰死了也是值得的。」楚天明拍拍士兵的肩膀說道：「你說的對，國家的未來，民族的未來。我們這些軍人即使戰死也無所謂。後人的評價如何，我們不得而知。但是我們仰不愧於天，俯不愧於地。」士兵很是激動的樣子，向楚天明敬禮後，回到了自己的哨位上。何淑芳看了看楚天明說道：「你的士兵都很有思想覺悟啊。」
楚天明說道：「我都有定時的安排軍官對士兵進行思想教育，讓他們知道為誰而戰，為什麼而戰。這樣的部隊才會有戰鬥力。」楚天明歎了一口氣，拉起兩人的手說道：「走，我們回去吧。不能影響你們的休息時間。」兩個人有些羞澀的低著頭，跟在楚天明的一旁。王二寶正好巡視路過此地，很是不長眼的跑了過去對楚天明敬禮說道：「師座。」楚天明被王二寶的一聲師座，嚇得趕緊鬆開兩人的手。對王二寶說道：「王營長，很勤勞啊。好好看看你的部下吧。」王二寶疑惑的說道：「是，師座。」看到楚天明走後，王二寶對一旁的士兵說道：「師座瞪我幹什麼。」士兵疑惑的搖搖頭。楚天明對何淑芳葉浮萍說道：「你們都回去休息吧，我還要去師部看看。」兩個人點了點頭，楚天明對警衛說道：「你們把她們送回去，然後就去休息吧。我在師部裡，那裡有警衛。」小張小李點了點頭說道：「是，師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