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宇宙傭兵 第二八七節 彗星之始 文 / 鉛筆刀

    第二八七節彗星之始

    這是一個傭兵網絡的地址，血瞳想了想，就連接了上去。

    下一刻，整個房間就在他眼中消失，他出現在一個遼闊無比的平原之上。

    這是一個陽光明媚，芳草密佈的平原。朵朵白雲在空中浮動，周圍飛舞著數不盡的蝴蝶。空氣中瀰漫著香草的清香。讓血瞳的精神隨之一振。

    「這是……」

    「虛擬現實空間。」血瞳的身後傳來一個聲音，他猛然回頭。立時看到了一個身穿白色襯衫的男子。

    只見他正懶洋洋的躺在草叢中，嘴角咬著一根草梗。看上去懶散之極。可不知道為什麼卻給人一種極為寧靜的感覺。讓人覺得這個世界就該如此。一切煩惱和紛爭都不存在一般。

    血瞳皺了皺眉，很不習慣這種寧靜緩慢的氣氛。低聲問道。「虛擬現實？」

    「智腦的一種網絡交換技術。我想你還從未用過吧？」男子微微一笑，翻身站了起來。這個時候血瞳才發現他很高。比自己還高。

    「虛擬現實可以在網絡中營造一個虛擬環境，然後將使用者的意識傳遞過來。進行類似現實中的溝通。哦，這當然需要點技術和資源，我想你現在的等級還不能啟用它。」男子輕聲解釋道。然後對血瞳伸出了一隻手。

    「你好，我叫赫克。是一個花匠。」

    「花匠？」血瞳心中的疑惑更深了，但還是伸出手和對方輕握了一下。「血瞳。」

    「哈，我知道你叫血瞳。因為我關注你很長時間了。只是你不知道。」

    什麼？

    血瞳的心頭頓時一緊。關注自己很長時間了？為什麼？還有……他又是什麼身份？

    「不要擔心，我沒有惡意。」赫克明顯發覺了血瞳的警惕，不禁滿意的點點頭。「我關注你，只因為你是亨瑟爾的附庸。嗯，現在你已經不是普通傭兵了，應該能明白附庸對於一個傭兵的意義吧？」

    「是。」血瞳點點頭。他知道附庸對於傭兵來說就是傳承。非常重要。

    「你看，就是如此。」赫克聳了聳肩膀。「所以你沒必要緊張。我給你留這個地址也只是想看看你。我總要知道你是不是還活著。」

    「…………」血瞳保持沉默，過了一會才低聲問道。「活著……怎麼樣？死了……又怎麼樣？」

    「活著，自然要打你一頓。死了，就打他們一頓好了。」赫克哈哈一笑。眼中卻突然閃過一抹讓血瞳都不寒而慄的寒光。

    「欺負她的傳承，總要為此付出代價。」

    「你在說什麼？誰的傳承？還有她是誰？」血瞳目光一閃，注意到赫克的用詞。

    赫克卻微微一笑，有些神秘的說道。「有些事不是你現在應該關注的，你該關注的，是你自己。」

    「嗯？」血瞳微微一愣，還沒等他說話。就看到對面的赫克突然一抬手，對他輕輕一按。

    只聽轟的一聲，血瞳立時感覺自己彷彿被一柄萬噸巨錘迎面撞了一下。整個人一貫而飛。

    好疼！！

    沒想到赫克毫無預兆的突然攻擊，血瞳這一下全盤生受。身體還在半空就劇痛如裂。周圍更好似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束縛，竟是連掙扎的可能都沒有。沿途所過之處，只見一條白線在平原上拉伸，大地被撕裂，草叢和泥土飛揚半空。

    血瞳這一下足足飛出了幾公里才最終撞到了一個土丘之上。隨著轟然一聲巨震，深深的埋進了土丘之中。

    而直到這時，對面的赫克才剛剛放下手掌。

    「太弱了。」赫克搖了搖頭。眼中滿是惋惜。「聽說你與洛比斯克一戰，我還以為你會成長。但現在看起來還是和當初一樣弱。難道亨瑟爾就從未教導過你如何戰鬥嗎？」

    「既然如此，就讓我來教導你吧。」

    說著，他舉起左手，沖幾公里外的那個土丘一抓，一抬。只聽轟隆一聲，那土丘頓時爆炸開來。一個身影衝上了半空。

    可不正是血瞳？

    只見此刻的血瞳略有狼狽。可是眼中卻閃爍著昂然戰意。身體還在半空，他就一個扭腰，好似一支利箭般向赫克飛射。其速之快，竟然在空中拉出了一長串幻影。

    不過赫克還是搖頭。「太慢了。還停留在依靠**戰鬥的階段。」

    接著他就做出一個下按的動作。也沒見有什麼異常，空中還在靠近的血瞳就感覺上方好似一柄巨錘砸下，頓時將他從空中砸落下來。同時那種束縛身體的感覺又出現了。

    電光石火中血瞳猛咬牙關。身體上頓時爆起黑色的火焰。頓時那種束縛感隨之一輕，他也成功降落在地上。避免了第一次的狼狽。

    「戰勢？」對面的赫克看到這一切，眼中閃過一抹笑意。「看起來亨瑟爾也不算全無教導，最起碼讓你懂得了一點基礎，不過就憑這入門的戰勢，還遠遠不夠。」

    笑聲中，赫克的身影突然在原地消失，緊跟著就出現在血瞳的背後。整個過程快若閃電，就彷彿瞬移一般。

    但血瞳是什麼人？經過這麼多戰鬥，他的戰鬥本能早已經融入血脈。幾乎連想都沒想就一個大旋身，一記腿刀斬向了身後。空氣中響起凌厲的尖嘯，血瞳這一記腿刀凝聚全力，就算是一支合金柱也絕對會一刀兩斷！！

    只是血瞳做夢也沒想到，他這一記腿刀，居然落空了……

    身後沒人！？

    血瞳的瞳孔猛然收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要知道這一記雖然倉促，卻幾乎凝聚了他的本能直感和戰鬥經驗為一體。為什麼會落空？怎麼可能落空？

    他明明感覺對方就在身後啊？

    就在這時，他聽見身後傳來赫克懶洋洋的聲音。「**戰鬥最大的弊端，就是人總會被自己的感覺欺騙。包括所謂的本能和直感……」

    話音未落，一股巨力就在血瞳的背後爆發，將他好像炮彈一樣打了出去。身體還在半空，赫克就如影相隨的出現在他上方，一腳將他踩進了地面。

    整個過程如行雲流水，又快若閃電。就彷彿血瞳過去無數次對敵人做過的那樣。

    但赫克做的更加狠辣，更加無情。被壓在地表之下，血瞳只覺得全身都要碎了。每一絲肌腱，每一道神經，每一處血脈，甚至是每一塊骨骼都傳來不堪重負的呻吟和抗議。竟是差點昏了過去。

    以血瞳的身體素質都差點昏迷，足可見赫克這一擊的力道有多大。可血瞳在意的卻不是這些，而是他居然湧起了一種無力感。

    是的，無力……

    這是他從末世中走出之後，第一次遇到如此差距的戰鬥。哪怕是和他的宗主亨瑟爾也不曾有這樣無力。和赫克的戰鬥給他的感覺就好像是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赫克自然是貓，而他就是那只可憐的老鼠。

    這不是力量上的差距，而是理解，對力量，對意志，戰鬥的理解！是兩個層面，天地之間的區別！

    雖然只交手了不過剎那，血瞳就已經知道自己不是對手。

    不過，這並不是他放棄的理由。

    深埋在地下，血瞳的心中突然湧起一股怒火。一股對戰鬥的無助，對自己無能的怒火。這股怒火很快焚燒了他的神智，讓他變成了一隻咆哮的野獸。

    「滾！」

    雙眼瞬間變得血紅。隨著一種來自野性深處的咆哮。血瞳猛的衝出了地面。

    「呦？」看著血瞳幾乎變了一個人，赫克卻不驚反喜。「野獸意志？這樣的戰士可有很長時間沒見了。難怪你能讓洛比斯克吃了大虧。」

    「不過……」赫克垂下目光，嘴角邊流出一絲笑意。「僅僅是這些，還是不夠啊。光憑**和力量是無法打倒我的。甚至是……你根本抓不到我。」

    話音中，赫克的身體突然模糊起來。雖然看似還在原地，但給血瞳的感覺卻彷彿完全消失。不管是肉眼還是聽覺，甚至是直感，都再也找不到赫克的蹤跡。

    在這種情況下還談何戰鬥？所以血瞳一下愣住了。等著血紅的雙眼，呆滯在原地。

    赫克的聲音在周圍飄蕩。

    「知道嗎？彗星級和流星級最大的差別，就是他們學會了意志之力。就好像你現在開始掌握的戰勢。不過這也只是基礎而已。或許你以為將意志轉變為實體力量就是戰勢的全部了。但在大多數彗星級眼中，這其實只是一個笑話。」

    說著，赫克的身體突然分裂，化為無數個圍繞在血瞳周圍的影像。每一個影像都有自己的動作，自己的表情。就彷彿分身無數。

    血瞳站在這些影像的中間，滿面茫然。

    在茫然中，他聽見赫克輕聲說道。「其實每一個彗星級都有自己的秘密。這個秘密就是他進化的始端。我無法告訴你他們的秘密。就好像無法告訴你如何進化一樣。但有一點我卻可以提醒你。」

    「那就是進入彗星級的關鍵，就在於精神與**的分離。」

    「精神高於**，意志高於一切。」

    「這是我給你的禮物，好好感受吧！」

    話音裡，所有赫克都抬起手，對血瞳做出了一個揮手的動作。

    下一刻，血瞳就眼前一黑，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他感覺自己好像掉進了一個無底深淵，周圍漆黑一片。他想動，可是動不了，他想叫，可是發不出聲音。

    就在這個無底深淵中，他一點點下沉，墜落。

    隱約的，一個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周圍，並迅速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