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百一十章姐妹的消息 文 / 紅粟
第一百一十章姐妹的消息
安排蘞兒薇兒去準備熱水,連翹回身看看木蓮,正在猶豫著是不是給薇兒和蘞兒服些避毒的藥物,讓他們侍候木蓮沐浴。
床榻之上,侍藥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入眼熟悉的粉紅色紗綾床幔,讓侍藥猛然間坐起。待看清床內側臥著的綠意,他輕輕地吁了一口氣。只要不是他自己,就好。
「連兒」
侍藥一聲柔柔的呼喚,讓坐在屏風外邊的葉繁郁身子一震,驀地起身,卻只能強抑制住,要衝進去的**,眼睜睜地看著連翹匆匆的轉到屏風後邊。
「連兒,綠意哥哥沒事吧?」侍藥看到連翹進來,第一個想到的問題,就是身旁這個護住他的人的安危。
連翹輕輕地將侍藥微微顫抖的身子,摟進懷裡,柔聲安慰著,「綠意沒事,我已經給他治療過了。」
「那麼小寶寶呢?小寶寶不會有事吧?」侍藥從連翹懷裡抬起頭來,睜著一雙大眼,繼續詢問。
「嗯,你綠意哥哥用了全身的功力護住了寶寶,寶寶很安全。」連翹望望仍然沉睡著的綠意,捧住侍藥的臉,望進黑沉沉的一雙秋水中,緩慢卻很清晰地說道,「侍藥,你和綠意才是我最在意的。以後,如果有一天,你也有了寶寶,記得,遇到危險,先保護自己。」
侍藥望著這個摟著自己,眼睛裡有晶瑩閃動的女子,他的妻主,兩隻含著霧氣的大眼睛裡,有水汽迅速凝聚。他窩進連翹的懷裡,淚水沾濕了連翹的衣襟。
她說最在乎自己和綠意,甚至超過她的孩子。她的話,在這個時代聽起來似乎有些失常,但是,他信她,他相信在她的心裡,自己和綠意是她最親近的人。
屋門外傳來侍衛的回報聲
「啟稟王爺,塵主子已經抬過來了。」
「嗯,抬進來吧!」葉繁郁的聲音響起。
侍藥聽到忘塵的名字,身子不由得一顫,感受到連翹略略的收緊的溫暖,他舒適的往她的懷裡靠了靠。聽著連翹的聲音,在他的頭頂響起
「忘塵已經沒有能力傷害到你們了,不要害怕。你穿起衣服吧。一會兒幫木蓮沐浴一下。他的身上有毒,小侍們不能碰。」
侍藥在連翹的懷裡蹭蹭,如一隻撒嬌的狗狗,然後伸出手臂,用力的抱了抱連翹,這才從連翹的懷裡抬起頭來。仰首,望著連翹,綻開一個甜甜的笑。
那微翹的鼻頭,紅潤的雙唇,籠著一層薄霧的眼睛,讓著笑容如晨霧中的水蓮,緩緩綻放。
連翹捧起這張精緻美麗的臉龐,俯身在他的唇角,印了一個輕吻,轉身走了出去。
屏風外的地毯上,木蓮的身旁,一具僵直的身體上,淡青色的煙羅長袍已經全部浸濕,緊裹在身上,顯得他的身材更加的瘦長。被水長時間浸泡的臉龐,顏色慘白,就連往日裡殷紅的唇,也已經毫無艷色。漆黑的長髮,濕塔塔的,猶如湖中的水草,凌亂不堪,卻又散發出一種頹廢到極致的,一種凋零的美來。
連翹看看忘塵仍然微微抽搐著的臉龐,嘴角含了一絲譏諷的笑意。
他一次次接近她,更是脅迫木蓮到她這裡偷,恐怕並不是為了那個赤炎盒,那麼同樣的盒子,又讓江湖人惦記多年的只有一個,那便是她的玄冰寒匣,以及裡邊的玄冰蠶。
不過,連翹是不是該祝賀忘塵沒能成功將玄冰寒匣弄到手呢?如果他真的接觸到玄冰蠶,今天抬到這裡的,恐怕就不是一具中毒受傷的身體,而是一具乾屍了吧!
侍藥穿好衣服,從屏風後轉了出來。
一直關注著屏風後邊動靜的葉繁郁,第一個看到侍藥一身她曾經為他做的粉色紗衣,翩然走出,眼睛裡的愛意,濃濃地傾瀉在侍藥的身上,眼中。
侍藥並不迴避,逕直走了過去,對著葉繁郁甜甜一笑,「葉姐姐。讓你惦記了。」
葉繁郁的手臂伸出,卻在半空中僵住,手指握了有伸開,終於,她的手臂縮回,回了侍藥一個同樣的溫暖的笑容,「藥兒,以後,你就叫我姐姐吧!」
「嗯,姐姐。」侍藥臉上的笑容更是甜美了幾分。
他知道,這個姐姐已經承認了自己如今的身份。
連翹並不理會侍藥和葉繁郁的事情。她伸手將忘塵的嘴巴捏開,丟進一枚丸藥。對著身後伸手道:「水!」
侍藥急忙倒了一杯茶水,遞到了連翹的手裡。看著她將水灌進忘塵的口中,助他將丸藥嚥了下去。
連翹放下忘塵。
蘞兒和薇兒領著人,抬了熱水進來。
連翹從木蓮懷裡取出赤炎盒,交到侍藥手裡,然後將木蓮抱起,來到放浴桶的屏風後邊。直接將木蓮的身子,連著衣服放進木桶的熱水之中。
「藥兒,將這個藥粉撒到水裡,再讓蘞兒和薇兒和你一起給他洗浴,換衣。」
連翹說完,看著侍藥點點頭,這才從屏風後轉身出來。對著葉繁郁說道,「令師弟的毒已無性命之憂,你可以將他帶走了。記得,短時間,不要讓人接觸他的身體衣物。」說著,連翹抬眼看看葉繁郁,輕聲說道,「不過,你可以。還有,切記不要將你的避毒珠,給他避毒。避毒珠只能防止中毒,對於已中之毒,無能為力,並且還會加速毒物更快的侵入心脈。」
葉繁郁雖然很想替忘塵求個情,但是,看連翹的情形,短時間內,是不想寬宥忘塵了。並且,這次忘塵做得確實過了,連翹僅僅保住他的性命,她也無話可說。
她也知道,連翹所謂的性命無憂,恐怕這個活著,或許還不如死了。但是,只要活著,就還有希望,希望將來連翹寬宥他的一天,不是麼?
葉繁郁望了侍藥隱入的屏風一眼,俯身抱起地上的忘塵,走出了蓮心樓。
連翹抱著綠意,領著侍藥和木蓮回到狼毒花的時候,已經是掌燈時分了。
眾人從馬車上下來,剛邁進狼毒花的大門,高漸離就一臉笑容的迎了上來,在看到連翹懷中抱著的綠意時,方才斂了笑意,驚訝的問道,「貴君怎麼了?病了麼?」
問完,高漸離就在心裡暗暗的抽了自己幾個嘴巴。明擺著的聖醫,怎麼會讓自己的寵夫病到如此程度,或許人家只是睡著了吧!
「呵呵,沒什麼,只是累了。」連翹抱著綠意,腳步未停,側頭看著身後微微愣神的高漸離,輕聲說道,「高掌櫃有什麼話,就到小樓的客廳裡等我吧。我安置了他們就來。」
高漸離答應著,隨在了連翹等人的身後。
連翹將綠意在她的房間裡安置了,從樓梯上走了下來。高漸離已經在一樓客廳的沙發上等待多時了。
見連翹下來,高漸離急忙起身,對著連翹微微一禮。
連翹擺擺手,笑著說道,「高掌櫃不必與我拘禮。有什麼話直說好了。」
高漸離隨著連翹坐了,未語先笑,「連聖醫來到狼毒花的消息,我已經著人給我們幫主傳了消息」
連翹的心猛地一跳,瞳孔收縮的同時,她瞇了眼睛,看向高漸離,「你們幫主?什麼幫?你們的幫主是誰?」
高漸離臉上有些微微的驚異,既然她是幫主特意傳令入住後院的七人之一,怎麼對幫主的情況如此不熟悉。
但是,她心裡的疑問卻並沒有表現到臉上,仍舊對著連翹笑笑,「連聖醫,我們是青衣幫。各地的狼毒花,也就是青衣幫在各地的分舵。我們的幫主姓唐,名諱紫真。」
「唐紫真?唐隊?」連翹雖然早已有了心理準備,但是,從高漸離口中聽到這個名字,仍然讓她的眼中,驀然間,聚滿了淚水。
唐隊?那個表面不拘言笑,內心火熱的人麼?
那個魔鬼式訓練,讓她們姐妹七個暗暗罵她唐閻王的唐隊麼?
那個事事護在她們面前,將她們像小雞仔維護的大姐唐紫真麼?
連翹難抑心中的激動,伸手抓住高漸離的肩膀,顫聲問道,「她,她,你們的唐幫主,現在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