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百三十九章求歡被刺 文 / 紅粟
第一百三十九章求歡被刺
什麼藥丸?
葉繁郁下意識的一陣惡寒!
她大張了嘴,想要喊住那個無良的毒女,卻驀然發現,自己的嘴巴張開,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呃,是不是嫌乎她今天當著兩個男人的面,說的話有些多?可是,那個毒女也不想想,她這是為了誰?難道,為她提供美男的信息,幫她追美男,也是錯?
葉繁郁越想越怨。邊自斟自飲的喝著三十年的梨花白,邊怨憤哀歎!
這媒人當的,怕是有史以來,最最倒霉的一個了吧?人家都說,新郎娶進門,媒人丟過牆。但是,連翹這毒女的美男還沒到手,就把她這個媒人毒啞了?
哀歎半天,葉繁郁終於自認晦氣。誰讓她這麼賤,非得上趕著給人家當這個月老,牽這根紅線呢?還是這麼彆扭的兩個人?
明明兩個人心裡都有對方,卻非得做出一副死對頭的樣子,還非得鬥個你死我活才罷手!唉,這兩個人,要真的走到一起,怕是還有許多彎路要走吧!
默默地哀怨了半天。葉繁郁也喝光了一罈子梨花白。當她也從鳶飛樓上走了下來時,已經有些微微的搖晃了。
幸虧,她平日裡對那些隨從也沒什麼話,喝醉酒的時候,更是難發一言。隨侍們看著王爺喝醉了,也沒有詢問她要去何處,就直接把她抬回了孝王府。
由於並沒有問答,所以,葉繁郁回到王府,也沒有被隨侍們發現,這個王爺已經變成了啞巴。
由於守著病危的女皇,葉繁郁已經好幾天未回王府了。
回房間換了衣服,天色已經完全黑了。
望望空蕩蕩的房間,一陣清冷孤寂。醉眼朦朧間,她不由得再次走進好久未走的暗道。走向曾經溫馨的那個終點蓮心樓。
由於她走的次數多了,也沒有取火照明。知道,那盡頭不過也是一個空蕩蕩的屋子。她也並不著急,只是有些搖晃的緩緩的走著。即使醉酒,她深沉的功力,讓她在這暗道裡行走,還是幾乎沒有什麼聲息。
緩緩的走著,到了盡頭,也未注意外邊的動靜。葉繁郁徑直打開機關,走了出去。
剛剛從那屏風後邊走上來,葉繁郁已經察覺到,房間裡有人!從那淺顯略快的氣息,可以察覺到,這個人沒有多少功力,或者說,有那麼一點兒武功,在她的眼裡,也可以忽略不計。
她在屏風後努力的保持清醒,凝神站立,斂神屏息的靜聽。
房間裡,僅僅是一個人的氣息。這個人彷彿正坐在窗前,望著窗外的一彎月眉兒。葉繁郁莫名的感到這個氣息是那麼的熟悉,她的心裡驀地浮出一個美麗的人影侍藥?!
她的心,呼地一熱,身形已經快速的從屏風後邊轉了出來。那個人影在漆黑的房間裡,很是模糊,只是淡淡的一個淺色的影子,他正從窗前站起身來,還未轉身,已經被葉繁郁抱到了懷裡。
她想要呼喚那個名字,卻苦於發不出聲音。只是一雙手緊緊地將這個溫軟的身子,摟抱在懷裡。感受他的柔軟和溫熱。她也似乎察覺到了懷裡人的輕微的抗拒和掙扎,但是被酒精麻痺的葉繁郁,就如沙漠中跋涉多日的人,驀地看到一片綠洲,即使是海市蜃樓,也會拚命跑過去一般,哪裡還能讓懷裡的人兒掙脫?
更何況,此時的葉繁郁是在醉酒之中,混沌的神智,已經先入為主的,將懷裡這個身子,當作了那個日夜思念,時刻難忘的人兒呢?
她不能發出聲音,只能在心裡千萬遍的呼喊
「藥兒,讓我要你這一次,就這一次,哪怕明天,就被連翹一把毒藥毒死,我也心甘情願了!
藥兒,不要推拒,不要再在我面前消失,更不要讓我每每午夜夢迴,只能在夢中見到你的影子,親近你的笑容。藥兒,這次不是夢吧?你是如此真實的靠在我的懷中,這樣溫軟,這樣香甜」
懷裡人兒的推拒和掙扎,沒有起絲毫的作用。葉繁郁只覺得,從身體的深處,躥出一團火來,將她的身體燃燒,她急需要將心裡和身體的火熱,溫暖懷裡這個冰涼的小身體。她抱住他,扳過他的身子,雙唇用力的覆上他的沁著涼意的柔軟,品嚐他的香甜。
她的舌頭用力的頂開他緊閉的牙齒,探進他的口中,下一刻,一陣刺痛傳來,讓她的心一顫,卻沒有讓她清醒。她因為他的咬痛,而更加的興奮,她放開他的唇,吻上他的耳珠,掠過他的脖頸,並沿著如玉的頸項,一路侵佔著,索取著,向下
她的心裡,此時沒有了江山,沒有了社稷,更沒有了那個孤寂清冷的位子,她的心中,意念裡,只有一個聲音在迴盪:藥兒,讓我擁有你,哪怕一次
可是,處在燃燒中的她,卻在小腹上,猛地一痛後,意識逐漸的迷離。在她最後的意識裡,只有一個:藥兒,你竟然厭惡我至此麼?難道我竟讓你如此討厭麼?居然為了抗拒我,而下了殺手?
藥兒,能夠死在你的手裡,她也心滿意足了。
葉繁郁的嘴角微彎,含著一個清淺的笑意,她的眼角,卻有一串清淚,緩緩滑落。
鳳棲閣。
連翹攬著綠意,牽著糖糖一路走回來。剛剛走進鳳棲閣的屋門,三人就聞到一股香甜的水果甜香。
綠意和糖糖同時的發出一聲歡喜的輕歎:「好香啊!」
連翹因葉繁郁帶來的消息,而陰鬱煩亂的心,也似乎被這水果的香甜味道,平復下來。她笑嘻嘻對著兩個男人做了個禁聲的手勢,然後牽了兩人,躡手躡腳的走到小廚房的門口。
那濃郁的水果香味兒,正是從這裡傳來出來。
三人探頭往裡邊張望。
一個粉白色的身影,正一手拿個勺子,一手扒著鍋子,在輕輕地攪動。那小嘴兒裡,還有隱隱約約的歌聲,傳出來。
連翹突然想起某一個客棧的早晨,自己喝到的那碗水果粥。那有些微微的糊味的水果粥,可是讓她心心唸唸的美食。不為特別的美味兒,只為做粥人的這份愛意。
連翹對著兩個男人無聲的笑笑,拉了兩個人溜回大廳,順手從餐桌上,順了一把小刀,和一籃子洗好的水果。
小廚房裡,水果的香甜氣味兒,越來越濃,那歌聲也時斷時續的,隨著那香甜的氣味,一起飄蕩出來,傳進她們的耳朵中。
三個人分工合作,綠意削皮,那玩慣薄刃的手,削起蘋果皮來,也是異常的靈活。糖糖侍候南曲好幾年,是做過家務的,他則負責剝橘子,最難的是連翹,她負責剝葡萄皮,去核,那軟軟滑滑的葡萄,在連翹的手裡,一個個被剝皮去核,變成了一個個半透明的果肉。
當侍藥哼著小曲兒,從廚房裡走了出來。餐桌上的幾個菜式,讓他大驚失色。
一個水果沙拉,一個水果湃冰,還有一個水果拼成的花式果盤。南曲等人也陸續的進來。侍藥望望眾人,有些納悶的詢問:「這些是你們做得?」
南曲曾威曲奇李虎幾個人,都是面面相覷,互相望望,然後茫然的搖頭否認。
侍藥笑嘻嘻的招呼大家:「呵呵,別管誰做的了,我們先吃吧!」
「哈哈,」糖糖和綠意的笑聲,從門外傳了過來。
「藥兒啊,你還真是的饞嘴兒的小貓啊!我們這些動手的人,還沒來,你就要吃麼?你確定了?那我們手上的這些,就不給你吃了啊!」綠意和糖糖兩人,隨著綠意笑謔的聲音,從門外走了過來。他們手裡,一人端著兩個盤子。
又是四道水果做成的菜式,不過,這次,搭配了其他的,做成了水果肉丸葡萄釀橘皮釀肉,還有一個雪梨百合盅。
大家望著這一個個色香味俱佳的水果菜式,都忍不住地嘖嘖讚歎。侍藥更是伸手取了一個勺子,舀了一個水果肉丸,放進嘴裡。水果的清甜加上肉糜的香糯,入口細膩爽滑,實在是妙不可言啊!
侍藥被這美味兒陶醉,微閉了眼睛,細細的品味。卻驀地覺得兩個指頭,捏了捏他的臉頰。
睜眼看去,連翹正端了一盤拔絲水果放到桌子上,然後回頭,將他拉到桌子旁邊坐下:「這個要快吃,冷了就不拔絲了。不過,那樣就該叫做水果琉璃了。」
侍藥高興地挖了一塊,拖著長長的糖絲放進口中,卻瞬間又吐了出來。那小小的粉色的舌頭,也快速的伸了出來,並用手努力的扇著風。
連翹有些好笑的看著這個調皮鬼的模樣,快速地從懷裡掏了一個小巧的藥瓶,倒了一滴藥水在侍藥的舌頭上。侍藥只覺得一陣香甜的清涼,下一刻,他燙紅的舌頭,已經完全不痛了。
「好了,小心些,這個慢不得,也急不得。」連翹又給他挖了一塊,在冷白水中沾過,放到他面前的餐盤裡。
看著侍藥小心翼翼的吃了。連翹這才轉身,幫著綠意和糖糖布菜,與大家一起快樂的吃了一個甜蜜的水果大餐。
晚餐後,連翹攬著綠意和侍藥回房。
攬著兩個男人,輕哄著他們剛剛睡下。一身淺荷色衣服的木蓮,慌慌張張的推開窗戶,躍了進來。
綠意和侍藥同時被窗子開關的聲音驚醒,抬頭看去,卻只見木蓮一身淺荷色的衣衫,已經幾乎被鮮血洇透。綠意大驚之下,迅速的起身,上前握住木蓮的手,惶急的問道:「木蓮,怎麼了?你這是怎麼了?你哪裡受傷了?」
連翹伸手拿了一件外袍,上前給綠意披了,緩緩的將他的手,從木蓮的身上摘下來,輕聲安慰道:「意兒,別急,不是木蓮傷了,他身上的血,是別人的。」
綠意聽了這句話,再抬頭看向木蓮,經過再次確定下,這才放下心來。
他伸手拉了木蓮,想要讓他坐下,卻只見他毫不理會,只是眼巴巴的望著連翹,張著嘴比劃著,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連翹輕歎一聲,走上前,拍了拍他的後頸,木蓮的聲音一下子打開一般,驀地響起:「快去,快去救人。孝王蓮心閣」或許是終於能夠說出來,緊張半夜的木蓮,驚嚇半夜的木蓮,身子一軟,已經暈厥了過去。只是,卻在軟倒之前,被連翹堪堪地接住祁山。紫薇閣,一座三層木製樓閣。祁山山莊裡最高的建築。加之它居高臨下的地勢,坐在這紫薇閣的頂樓上,可以看到很遠的地方。雖然不能像傳說中的可以看到京城,卻真的可以看到通往京城的那條寬闊的大路。
一個青色的身影,憑欄遠望。
夕陽餘暉照在他的側臉上,長長的睫毛,秀挺的鼻樑,飽滿的唇瓣這些美麗的因素組合到一起,形成了一個美麗的剪影。
他的目光越過山莊中的層層屋脊,越過山腰上茂密的竹林,穿過山腳下谷口的層層迷陣,直望向那條通往遠方的路。那條路,明天,或者後天,就會有人翩翩而來麼?那麼些人中,有那個讓他既恨又愛的身影麼?那個人的清淡的笑容,會在那一天出現麼?
但是,很快的,他就在心裡暗暗笑自己,那個人身邊何止是左擁右抱?那幾個已經娶到家的夫郎,還有無憂,還有那個姿容絕美的木蓮哪一個不是身姿才貌俱佳?
她被這眾多男子包圍著,哪裡還會有閒暇到他這祁山來?
「少主,老夫人派人來請你去前廳見客。」小侍進來稟報,打斷了忘塵的冥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