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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一百八十五章挽塵相邀 文 / 紅粟

    第一百八十五章挽塵相邀

    「哦,這個,客官,敝店只收黃金,不收珍寶。」雨歌的聲音有些意外,但是,卻又有一些微微的歡喜。

    那邊忘塵和凌都不動聲色,不過凌是一成不變的冰山臉,忘塵則是淡然不變。不過,兩人的心裡都很明白,連翹哪裡是什麼黃金沒有帶夠啊。她根本沒帶多少銀子。一行人一路走來,都從未見她買過什麼東西。今天臨時起意上街,想必她也不會帶上幾萬兩金子在身上。

    這麼想著,兩人睇著連翹的眼神裡,不由帶了一絲淡淡的戲謔。

    連翹也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的歎口氣,對著雨歌微微一笑道:「如此,我們就嘗菜品酒,然後靜候挽塵的佳音吧!」

    這麼說著,連翹端著酒杯,再次將眼光轉向湖中的畫舫,就像一時也捨不得,將自己的眼光從那船上之人的身影上挪開一般。

    片刻之後,門外有人輕輕敲門。雨歌上前應門。

    「雨歌,不知今天歸雲軒的客人可有了上好的詞曲?」門外一個小廝的聲音傳了進來,顯然,這歸雲軒在整個燕客歸驪歌坊,可是第一位置。能到這裡的貴客,想必也被寄予了厚望。

    雨歌有些窘迫的回身掃了一眼連翹,囁嚅道:「還」

    「呵呵,這位小哥,我們已經得了,您稍待片刻來取即可。」未等連翹答言,忘塵已經開口接了過去。

    雨歌微微一愣,隨即對著門外的小廝轉告了過去。

    連翹一臉的微笑,看看冷著臉子的凌,和一臉笑謔的忘塵,提眉說道:「忘塵有了詞曲了?」

    「我倒是認為連兒該有詞曲一用。」忘塵嘴角浮著一個淺笑,好整以暇的說著,「那天,糖糖唱得歌,可是很不錯呢!」

    「哼,」連翹送過一個白眼,惹得忘塵一聲輕笑,就連冷著臉的凌,也彎了彎唇角。

    就知道這傢伙沒這麼好心,讓人家稍候來取,卻是讓她來寫。

    「雨歌,給我磨墨。」連翹淺呷一口玉潔,一副憤恨模樣。

    兩個男人都不說話,只是,此時屋內幾人的眼光,卻已都不再注意那湖中的畫舫。

    連翹寫處方時習慣了用一手瘦金體的行楷,如今寫這歌詞,她卻換了一種字跡。一副字幾乎是一筆揮就,狂草,怎一個狂字了得。

    雨歌瞪大眼睛看這連翹揮就之字,似是努力地辨認了半天,方才抬起了一雙茫然的眼睛,喃喃地問道:「客官,您這是寫得什麼文字啊?」

    「呃,當然是我們日常用得文字。」連翹睨了雨歌一眼,傲然答道:「這個可是有名的書法。喏,這個是十萬兩金子。與這字畫一起交給挽塵公子吧!」

    雨歌看著連翹從懷裡取出來的小小一個紅色的盒子。這個盒子既非金屬,又非木器瓷器,他自襯在這驪歌坊也見過許多寶物,居然不認識這盒子是何質地。

    可是,不管這東西是何物品,他們驪歌坊可是從未有過以物抵銀之說啊。

    雨歌面現難色的看著連翹,又看看她身旁一直不動聲色的忘塵和凌,張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又實在說不出來。

    「呵呵,你不用為難。這個,你只管親自送到挽塵手裡,他要是識得,就用,不識得,那就再拿回來給我好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連翹說著,從懷裡取了一張銀票,遞給雨歌。「這個是給你的。」

    雨歌只用眼光一掃,已經知道,那銀票居然就是一張千兩面值的大票。心裡不由得一陣惡寒。看來這客人不是沒有錢,只是就喜歡用這個物品。難道說,她拿出來的這個東西,與挽塵有什麼特殊的意義?或者,她們曾經相識?

    雨歌並沒有接連翹手裡遞過來的銀票,只是接了那個大紅的小盒子,托在手中,又取了桌子上墨跡已干的歌詞,出門而去。

    忘塵剛才出聲,原本是想著他來點歌,卻沒想到,連翹居然取了一枚荷帶衣,抵金子。只是,不知那挽塵是否識貨?他和凌倒是落得看個熱鬧了。

    約有一炷香的功夫,雨歌才從外邊匆匆地走了回來。

    進門,就是一道詫異和難以置信眼神直直的向著連翹掃過來。

    連翹抿一口美酒,眼神卻依然看向湖中的畫舫。

    那畫舫之後,有小船穿梭來往,甚是熱鬧。想必,這麼長時間的競價,常客們還沒遇到過,都紛紛派人上前打探消息了。

    「客官,挽塵公子請剛才送上盒子的人過畫舫一敘。」雨歌的眼睛在連翹的身上注視片刻,隨即又在忘塵和凌的身上打了個轉兒。

    「哦?」連翹眼光並沒有撤回,淡淡地應著,「替我轉告挽塵公子,我們是來聽曲的,並不敢奢望見人。多謝他的厚意了。」

    「這個」雨歌似乎非常意外,這挽塵公子可是許多人萬金相求見上一面的。剛才這個客人說得可是清楚,那個盒子價值十萬金。當時,雨歌還有些懷疑,但是,當他將盒子帶到挽塵之處時,挽塵的震驚,和隨之他那半晌的沉默可以看出,這個盒子的價值竟然真的值那些金子。並且,挽塵開口見的客人,可是絕無僅有的第一個。怎麼,這個客人用了那麼珍貴之物,竟然又拒絕了挽塵的邀約,究竟為何呢?

    這真讓他有些不理解了。

    「去吧,如若挽塵公子覺得為難,就不要勉強了。今天時間一晚,我們這就離去吧!」連翹說著緩緩起身,從懷裡又取了一張銀票放到桌子上,作勢就要離開。

    「不,不,客官,您再稍等片刻,我這就去和挽塵公子傳話。」雨歌急忙攬住連翹三人,轉身再次開門離開。

    連翹的眼光看向忘塵和凌,三人無聲的交流了一個信息。

    挽塵既然認識她的荷帶衣,那就說明,兩種可能:

    一是,挽塵見過荷帶衣,至少聽說過荷帶衣,也知道它的價值;

    二是,挽塵已經明瞭了她的身份,那麼,她們一行人的行蹤,也早就被人掌握了。掌握她們行蹤的人,應該就是這驪歌坊和燕客歸的幕後之人。

    不管是哪種可能,都說明了挽塵的身份,不止是歌伶這麼簡單。

    三人知道,樓裡的人不引路,從這個驪歌坊加燕客歸中走出去,只怕是很難。剛才來的路上,一路曲折隱晦,移步換景看著很是賞心悅目,不知深淺之人,怕就此走進了迷宮尚不自知。

    那些大同小異的竹林,屋舍,無一不是一個大陣中設置之物。並且,很顯然的,這些東西還不僅僅只是佈置的詭異,應該挪動某個機關,就能移位換景了。

    雖說三人之中,忘塵自是佈陣和解陣的頂級高手,這凌應對機關和迷陣,也不是一般的陣勢可以困住的。

    但是,此時,三人卻沒有硬闖,畢竟,他們來此的目的不是來招事的,而是來探聽虛實的。既來之則安之,眼下的情況確實沒什麼直接的危險,她們也就斂神靜氣的靜靜等待。

    這次,只過了兩盞茶的功夫,雨歌就趕了回來,卜一進門,雨歌就對著三人說道:「挽塵公子說,不敢勉強。這就送上以剛才的詞譜的曲子。請客官指教。」

    「呵呵,指教不敢。」連翹笑著點點頭,繼續轉身望著湖中的畫舫。

    清靈的一聲琴音響起。聲如鳳鳴龍吟,直達雲霄,淨澈了人的靈魂。

    迢迢牽牛星,皎皎河漢君。

    纖纖摸素手,錚錚撫冰弦。

    終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

    河漢清且淺,相去復幾許。

    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

    隨著舒緩哀婉的琴音,一聲清越悠揚的歌聲,也應聲而起,與琴音相攜相輔,絲絲入扣,竟然就像本是同宗一般。歌聲映襯這琴音,琴音襯托著歌聲,婉轉動聽,竟讓剛才還有的不少隱隱的絲竹細歌,全部靜了下去。整個諾大的驪歌坊,此時,彷彿只有畫舫一人,且彈且唱,歌聲琴音隔著水面傳來,居然成了一曲仙音,飄渺美好,如靈似幻,讓人癡了醉了!

    當真是一個酒不醉人歌醉人!

    連翹未等歌聲停歇,叫上冬雨帶路,從歸雲軒中走了出來。

    冬雨的腳步輕盈,卻因路途熟悉,並沒有半分遲疑,竟不慢與連翹三人。

    曲曲折折的迴廊,層層疊翠的修竹,茅舍竹亭,終於,連翹三人眼前一座假山石出現,雨歌也同時停住了腳步。

    「三位客官,雨歌就送三位到此,走好!」

    連翹故意忽略了雨歌眼中的一抹歉意,伸手拍了拍雨歌的肩膀,微微一笑,挽著忘塵和凌,轉身向著驪歌坊燕客歸外走去。

    從驪歌坊出來,也已經深了。

    連翹攜著兩位男子,緩緩地沿著漓水行去。

    一個街角,連翹拉住兩人一個閃身,拐過街角之後,身體迅速拔起,躍上街道旁的房頂。但是連翹卻沒有拉著兩人飛速離開,而是靜靜地伏在了房脊之後,只露出兩隻眼睛,默默地注視著來路。

    就在他們躍上屋頂不久,兩個黑色的身影,衣袂飄飛,卻是毫無聲息,居然擁有當今武林難以匹敵的輕功。

    三人默默地注視著街道上的幾人的行蹤。只見他們也迅速的拐進了連翹幾人躲進來的街巷。

    連翹和凌忘塵同時平息靜氣,看著兩個黑衣人沿著小巷子,全力的追擊出去,眨眼就沒了蹤影。

    但是,連翹卻沒有動。凌更是熟稔這個情況,他也沒有作聲,僅僅是俯在屋脊上,靜靜地等待著結局。

    果不其然,那兩個人遠去後,她們來的方向,同時又出來了兩個人。

    兩人一男一女,動作卻卻極是矯健,一路追來,兩人卻沒有進連翹拐進來的胡同,沿著漓水直直的追了下去。

    第二天,連翹起了個大早,她手裡抱著賴在她身上的青羽,一邊餵著小傢伙,一邊聽他不住聲的嘰歪著。

    「媽媽昨晚出門都沒帶青羽,媽媽說了青羽是乖寶寶,青羽做了乖寶寶,媽媽卻沒守信用」

    連翹拿了一個快甜餅放進青羽的小嘴中,成功的將他嘮叨了一早上的聲音堵了回去。

    「羽兒乖,媽媽昨晚出去的時候,羽兒已經睡著了。再說,昨晚是大人們的事,不是出去玩兒,所以,媽媽才沒有帶我們的寶貝羽兒。今天,媽媽要帶爹爹和叔叔們除去玩,讓我看看青羽是不是乖寶貝,是不是好好的吃了早餐了呢?」

    連翹的話剛一說完,青羽皺巴巴的小臉兒瞬間舒展開來,兩隻小胖手分別抓了些東西,努力的往小嘴巴裡塞著。

    「媽媽,我吃飽了。」青羽狼吞虎嚥的吞下一塊甜餅之後,忙不迭的舉手發言。

    「可是妹妹沒吃飽啊!等妹妹吃飽了,我們就走。」連翹笑瞇瞇的在青羽粉嫩的臉頰上親了一口,指著正在喝米粥的安康給青羽看。「青羽也該喝一點兒粥,不然等會兒出去玩,青羽就該沒力氣,玩不動了。」

    「唔」青羽端著自己面前的小碗,大口喝完,安靜地任連翹給他擦乾淨了小嘴兒,眼巴巴地看著安康一小勺一小勺的喝著米湯。

    「小笨,你快點兒,我好想出去玩兒啊,你不想嗎?」青羽從椅子上溜下去,站在吃飯的安康身旁,輕聲的說著。

    「唔」安康正被侍藥餵了一口米粥,聽了青羽的話,似乎是想要回答,卻無奈說不出話來。其實,她不堵住嘴巴,也還不會說話。

    「主人,還有四天是乞巧節。今日,城中的年輕男子,無論未婚與否,都會到郊外的鳩摩寺燒香還願。祈禱自己幸福,家人的平安。據說很靈驗的。是不是需要我也去準備一下?」五柳看著一家人和樂融融的情景,心裡很是高興。

    鳩摩寺?還願?

    「呵呵,就它吧!」連翹應答著,心裡卻默默地思量著:或許這一趟寺廟之旅,會給她帶來不期許的驚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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