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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一百八十六章青羽丟了 文 / 紅粟

    第一百八十六章青羽丟了

    天色清朗,雲高天闊。

    充足的陽光,微微的和風,讓人很難將這樣好的天氣與酷熱的夏日相提並論。

    連翹攜了一家夫郎幼兒,乘了一輛馬車,就由讕言趕了,向著陽林城西的鳩摩寺而來。

    路上車馬行人不斷,車內人面不易看到,不過大路上步行的眾人中,卻以男子居多。一個個男子,大多精心裝扮了,或妖嬈或嫵媚或清麗或淡雅,襯著藍天白雲,綠樹修竹,在這一路上,形成了一道獨特的風景。看大家行路的方向,想必都是與她們一樣,要去鳩摩寺還願遊玩的。

    因了這樣一個日子,鳩摩寺山下,早早的就有許多賣冰水吃食各色小玩意的小販,甚至,有些耍把式賣藝的人,也趕到了這裡湊這個熱鬧。無非也就是襯著這個人群聚集的機會,多賺幾個錢養家餬口罷了。

    連翹的馬車與其他車馬一樣,並未能到達寺門,就在山腳的遠處被迫停了下來。

    一家人倒都沒什麼怨言,本來他們也是來湊熱鬧遊玩的,在這裡下車,也正好可以逛逛這臨時湊成的集市。

    在他們家馬車停下的當口,旁邊又有幾輛馬車也停了下來。

    一輛由四匹馬牽引的,漆成紅褐色的馬車緊挨著連翹的馬車停了下來。這輛馬車聽在這裡,霎時將周圍所有的人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紅褐色馬車車身上,有層層的鏤空鑲嵌,不過,這輛馬車上的鑲嵌不是一般人家的木製浮雕,更不是富貴人家的白銀嵌壁,而是全部用了黃金,在那紅褐色的馬車之上,裝飾出了繁複纏繞跌宕的花飾,小小的馬車車身之上,居然人物山水屋宇樓閣俱全。並且那重點的突出部位,更是用了璀璨的珍珠和鑽石嵌入。整個馬車富貴逼人,真讓人想不注意都難。

    連翹抱著青羽下車,只是斜睨了一眼,再不理會,伸手從車上將綠意父子侍藥糖糖木蓮還有凌和忘塵,一一的接了下來,車前的五柳就抱著一個小小的包袱跟在了她們身後。

    幾人向著集市走了過去,很自然的就形成了凌和忘塵一左一右,連翹押後的陣勢,將木蓮糖糖兩個武功弱的,護在了中間。

    「混賬!找死嘛!」

    一聲暴喝從幾人的身後傳來,連翹幾人隨著路人,向那怒喝之處看了過去。

    「瞎了你的狗眼了嘛!你不看看是誰嗎?撞到了,你死萬遍也難抵罪!」暴喝聲再一次的傳來,此時,連翹也已經看清了場中的原委。

    那輛富貴馬車的乘客,一位極漂亮的男人,正由一個男童扶了下車。這個男子一身緋紅的衣衫如霞,一頭青絲如墨,如一朵水蓮在這塵世開放。更讓人驚訝的,這個男子居然還戴著一層繡著蓮花的薄薄面紗。面紗之上,眉目若畫,僅僅露出的一雙眼睛,一個水波樣的眼神流轉,卻足足讓周圍矚目的眾人看得癡了過去。那眼神也恰恰控制到了極致,竟讓周圍的人,都感覺到,這個人眼裡看著的就是自己。

    一片抽氣聲中,男子已經踩著侍衛下了馬車。身形還未站穩,不知從哪裡竄上了一個小叫花兒,竟直直的衝著緋衣男子撞了過去。

    當然未及近身,小叫花兒已經被馬車隨行的侍衛擒住,那暴喝之人,正是捉了小叫花兒的侍衛。

    連翹嘴角微挑,不過一個小叫花兒,值得如此大張聲勢?

    正欲帶著家人離開,卻不想變故又起。那個小叫花兒被侍衛止住,竟然不哭不鬧,聽得那車上下來的美男柔聲說出饒恕的話語,趁那侍衛不備,小叫花兒竟張口對著侍衛就咬,侍衛吃痛鬆手,小東西不但不跑,反而再次向著那個絕美的男子撲過去。

    另外幾名侍衛,伸手如電,眼看著小叫花兒就要命殉當場。那被咬的侍衛,卻在此時驀地發出一聲暴喝

    「有毒!她身上有毒!」

    喊聲未畢,人已經撲倒在地,顯然已是毒發了。連翹隨著注目望過去,倒在地上的侍衛,兩隻手已經成了黑綠色,臉上也有了黑綠色的斑點出現。

    毒性好烈!連翹忍不住在心裡也暗歎一聲。這個侍衛已經無藥可救了。當然,她也沒想過去救人。這種地方,她還不想招惹太多麻煩上身。

    那幾名上前抓小叫花的侍衛,在這淒厲的大喊之下,心中那點兒求生的本能,致使幾人的動作同時的一窒,雖然,很快的,幾人再次理智的向著小叫花抓下去,卻還是遲了。

    有些時候,只是這麼一個微乎其微的猶豫,付出的,可能就是極其昂貴的代價,甚至會付出生命。

    幾人同時抓上小叫花的脊背,但是小叫花已經與那極美的男子撞了個滿懷,一瞬間,周圍喧鬧的人群,都靜止了下來。

    連翹站在當場,卻沒有做出任何動作。只是用眼光睇著那個小小的柔弱的身影,左手也已經半握了起來。

    那幾個侍衛緊緊地捉著小叫花,卻沒有立下殺手。一個侍衛怒聲喝道:「小東西,說誰讓你來的?解藥呢?」

    「哼,你們這群惡魔,害死了我哥哥,今天我就是來給我哥哥報仇的!」小叫花兒身子被固定著,眼睛卻死死地盯著那個絕美出塵的身影,眼中的怒火,彷彿要將這絕麗的身影焚燒個乾淨一般。

    連翹嘴角仍舊掛著一個似有若無的笑,靜靜地看著這個決絕的孩子。不過一個六七歲的孩子,卻有如此的心性,不知是太過愛她的哥哥,還是受了他人的慫恿,居然為了報仇,絲毫不曾顧惜自己的生命。

    「解藥?哈哈,這毒是得自毒手聖醫的物,又豈能有什麼解藥給你們?哈哈」小叫花此話一出,不但捉住她的幾個侍衛和那絕麗之人愣住,就連看熱鬧被無辜牽連的連翹,也是一臉要笑笑不出的尷尬模樣。

    在她身後的一家大小,更是個個抿住嘴努力的忍笑。只不過一會兒,侍藥和糖糖已經吃吃的笑出聲來。

    這一笑不打緊,極其安靜的場中和周圍看熱鬧的人群,那幾十道眼光就齊齊地,向著連翹幾人站立的地方射了過來。

    本來挨著她們站立的人,見此情景,慌慌地躲了開去,霎時,這一大家人,就暴露在了眾人的注目之中,成功的轉換成了事件的中心。

    控制著小叫花的幾個侍衛,此時已經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微微異樣,心裡壓制著的暴怒和恐懼,此時彷彿也找到了爆發的對象,一個侍衛捉了孩子,另外幾個捉孩子和沒上前捉孩子的人,通通向著連翹幾人望了過來。

    其中一個頭領模樣的人,更是極致陰沉了臉,冷冷地質問了過來:「這幾位似乎很高興看到我們姐妹中毒啊?」

    連翹面色不變,眼角斜了身側的五柳一眼,五柳一個激靈,急忙堆笑上前一步道:「這位大姐,我們家少君不是因為貴方的事情,是小小姐做了個鬼臉,逗笑了我們家的少君,大姐不要誤會。」

    五柳的一席話,讓周圍看熱鬧的眾人同時鬆了一口氣。確實,人家的孩子逗笑了大人,雖然笑的時辰有些寸,但是,也實在不能因此再遷怒與人了吧。

    但是,那幾個侍衛此時身體的毒性已經很有感覺,心中的絕望更是轉化成了憤怒。雖然那個首領並沒有說話,另一個侍衛已經叫囂了起來:「爹爹的,你們休要狡辯,這就是你們找死了。」

    說著,手中持刀,就要搶上前來。

    五柳雖然不會武功,卻絲毫沒有退縮之意,反而更加往連翹的身前站了站。

    連翹微微一笑,手裡的冰晶已經聚集了起來。卻不想那個極美的男子卻在這個時刻,出聲制止:「罷了!」

    聲音如山澗清溪,更如珠落玉盤,清脆淨澈,不過是兩個字,卻彷彿讓人聽到了一個仙子的綸音。

    已經提氣躍出的侍衛,聽了這個聲音,卻也是生生的止住了腳步,狠狠的瞪了連翹幾人一眼,轉身走了回去。

    也只是這麼一個片刻,連翹已經看了出來,這個蒙著面紗的男子,氣息平和寧靜,居然一絲中毒的跡象也沒有。

    侍衛們歸位,男子隔著幾人和不遠不近的距離,就此向著連翹看了過來。兩人目光一遇,男子的一雙妙目,眼波流轉間,對著連翹輕輕頜首。

    連翹的嘴角也浮起一個清淺的笑意,對著男子點頭致意。

    轉身,連翹攜了幾個男子,繼續她們的逛街之旅。那身後的男子,在片刻的愣怔之後,雙眼卻隱隱地露出了一抹興味和考究的神情。

    能夠見他之面尚不動心的女子,他還從未遇到過。不過,這樣,接下去的故事,才沒有那麼乏味不是麼?

    緋衣下的素手輕揚,一個小瓶子,已經落入侍衛首領的手中。極美的身影如修竹,似撫柳,修長挺拔卻又不是風韻。那一身緋衣之上的赤金蓮花,在陽光下璀璨生輝。

    隨即,這一抹緋紅身影,由兩個男童小侍扶持著,也隨在連翹的身後,向著那一片浮華的集市走過去。成了這浮世繁華中最艷麗的一道風景。

    連翹懷裡此時不但抱了青羽,更是連安康也被男人們扔了過來。兩個柔軟的小身子,一刻也不消停的,不住的扭到這邊,扭到那邊,幾個男人相攜著,一個個小攤子逛過來,也不理會集市上眾人的注目,一路談笑著,走過去。

    綠意看著連翹的模樣有些不忍,幾次想要回身將安康抱過去,卻被幾個男人攜了手,哪裡還容許他對同盟的背叛。

    連翹倒是沒有什麼,兩個小孩子抱在懷裡,柔柔軟軟的,還有一股特異的奶香,讓她心情很是不錯。

    幾個男子相攜著進寺去了。連翹就抱著兩個孩子在山門外邊的茶棚裡等著。

    茶棚是一老一少兩個男人開的。只是幾張小桌子和條凳,很是簡陋,卻異常的乾淨。茶具很是一般,茶卻是極好的,都是山頂雲霧中野生茶樹的嫩芽。

    連翹要了一碗茶水,將青羽放到自己身邊坐了,一隻手攬著安康,一隻手端了茶盞,給青羽喂完了水,又回身喂安康。

    一杯茶水喝完,兩個小傢伙居然還不解渴。那個老人不知去了哪裡,只有一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子,在眾多的客人中穿梭忙碌。

    不得已,連翹只好抱著安康自己到那茶水爐子上倒茶。

    這裡,連翹拎著茶壺剛剛注滿了茶盞,一個年輕的男子急匆匆的走過來,在連翹的身側一個趔趄,向著連翹摔了過來。連翹一手抱著安康,一手拎著滾開的茶壺,身子迅速的一側,避開男子撞上茶壺,同時一條腿也抬起,將男子即將倒向茶爐的身子接住。

    一切只是閃電般的一個瞬間,男子似乎嚇壞了一般,竟然軟癱在連翹的腿上,站不起身來。

    看這男子一身綾羅,刺繡精美,絕不是什麼平民之子,怎麼沒有隨侍,連個小廝也沒跟著,倒是顯得有些不對了。連翹將手裡的茶壺放下,這才替出手來,將男子扶起,讓他在一張凳子上坐了。

    「公子,走路還是慢著些好。」連翹說完,就要轉身,那男子卻突然伸手扯住了她的衣袖。一雙含著淚水的眼睛眼巴巴地看著連翹道:「小姐,今日奴家失儀,多虧小姐並不怪罪,又蒙小姐全力救助,這份恩情,讓奴家何以為報啊?」

    這麼一口一個奴家奴家的,聽得連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加之男子的造作之態,連翹顯然也看出來,這個男子並不是真的嚇壞了。她不由得冷了臉,衣袖一甩,人已經後退了兩步。

    「我沒有對你施恩,更不指望你的報答。」淡然的說完,連翹返身端了茶盞,再次轉身,但是抬眼看去連翹倏地出了一身冷汗。剛才自己母子三人所坐的桌子,居然換了別人!

    那個被連翹放在桌子旁的小小身子呢?

    青羽哪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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