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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番外二 無憂篇 文 / 紅粟

    番外二無憂篇

    月色如水銀般傾瀉在天地之間廣闊的空間。讓世間萬事萬物,無不如蒙上一層暈黃的單紗一般,朦朧美好。

    狼毒花客棧的小樓裡,有一個人,卻形單影隻,一身淒惶寂寥,在這朦朧的天地間,宛如一個異樣美麗嫵媚的又分外靈動的一抹白色。

    其他房間的燈光都已經熄滅了,只有連翹的那個朋友的房間,仍舊有亮光透出。無憂的功力仍舊沒有恢復,不能聽清房間裡說的什麼內容,卻能聽到不時的有笑語從那房間裡傳出來。

    終於,說話的聲音停了下來,走廊裡傳來幾聲門響,隨後,周圍都安靜下來。彷彿連這座房子都進入了睡夢之中。

    無憂無聲的從房間裡走出來。跟在她身邊許久,卻見證了她與綠意和侍藥的婚禮和幸福,但是,她的眼光似乎從未在他的身上多做過停留。

    今晚,他就要去要他的解藥,然後,就永遠的離開這裡。從此後,她是聖醫,他是殺手,橋歸橋,路歸路。

    走廊裡很靜,靜得他的呼吸,都是那麼的清晰可辨。

    還未走到連翹的門前,「噗通」!一個沉悶的聲音,從連翹朋友的房間裡傳了出來。他知道,那個房間是連翹稱呼的唐隊唐紫真的房間。

    聽那沉悶的聲音,似乎那個人摔到了,卻沒有爬起來。是不是喝醉了呢?如果喝醉了,那樣子摔了,會不會受傷?

    無憂心裡掠過一個念頭,如果那人喝醉,自己是否可以算了,自己即使不利用他人,想必連翹也會給他解藥的。

    走過這麼房間的門,卻聽到那房間裡似乎傳來一聲微弱的,類似抽泣的呻吟。他的心裡一驚,也沒有想自己一個殺手,什麼時候變得這般心善了,在門口略一沉吟,那房間裡粗重急促的氣息,更是讓他沒有再做遲疑,開門走了進去。

    屋子裡的燈已經熄了。無憂的內力雖然沒有恢復,只是視力在這樣有著明亮月色的夜晚,還是能夠看清房間內的情形。

    那個女子粗重的呼吸從床側傳來,無憂趕忙走過去,卻沒想到,映入眼簾的,居然是一副光裸的身體。

    她居然是裸睡!

    無憂雖然不懼殺人,不懼血腥,但畢竟也是一個未婚的男子,哪裡見過這種陣仗,臉色一窘,瞬間漲紅了臉。想要退出來,卻聽到那個女子似乎模糊的呼喚了個什麼名字。那樣喃喃地呼喚,讓無憂心中一顫。原來,這樣一個冷情的女子,也有著讓她傷心的故事,也有讓她日夜惦念的人。

    無憂隨手扯了一塊床單,將那光裸的身子蓋了,然後伸手將她扶到床上。

    喝醉酒的人,身體格外的沉重,無憂憑藉著恢復的幾分真力,好不容易將女子搬上床。他的弓著的身體,還沒等直起來,卻感到自己的身體一陣酸麻,力量瞬間消失。

    他中的毒,居然提前發作了!

    身體軟軟的猶如被抽了骨頭,只剩下一身軟塌塌的筋肉。他甚至連一根手指動不了,更別提什麼呼救了。

    身下隔著薄薄的床單,就是一個光裸女子溫熱的身體,這樣極度尷尬的姿勢,讓無憂欲哭無淚,甚至想死也不能夠。

    正在無憂千般尷尬,萬般窘迫之時,身下的女子動了動,隨即發出一聲欣喜的呼喚:「蝶起」

    現在無憂算是終於聽清了女子呼喚的名字,卻在下一刻,他開始震驚甚至憤怒羞恥地想要死掉,卻無能無力,不能拒絕,甚至連拒絕的聲音,都不能發出來。

    那個女子居然掀開那薄薄的床單,伸手抱住了無憂的身子,嘴裡喃喃地喚著:「蝶起」

    無憂很想告訴她,自己是無憂,不是她的蝶起。卻苦於自己發不出任何聲音,只有眼睛能夠眨動的無憂,卻無法喚醒唐紫真醉酒的意識。

    她欣喜地喚著蝶起,將他摟進懷裡,有些粗暴的,帶著懲罰的將他的衣服撕開

    無憂癱軟的身子無力反抗,更無力改變,眼睛緊緊地閉上,有兩行眼淚,從眼角中湧出,浸濕了他自己鬢髮,打濕了枕頭。身體的痛,已經感覺不到,他只覺得自己的心痛的無以復加,那心被一片片撕裂開來,完完全全地碎了,然後又被磨成了粉

    他多想就此封閉了自己的六識,不讓自己這麼眼睜睜地感受這份屈辱。自己,居然被人做了替身,喊著別人的名字,在要他而且是毫不憐惜的要

    如果他的口舌能動,他絕對會毫不遲疑的選擇咬舌,或者首先將這個女人咬醒。

    上蒼為什麼如此不公,為什麼這麼對待他無憂?他不奢望什麼真正的疼愛降臨到他身上,但是,至少給他留下自己的驕傲和尊嚴,卻連這些,都給他毫不留情的打碎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意識終於沉入那無盡的黑暗,只是,在意識昏迷前最後的感覺,那個人仍然在他的身上動作!似乎在他的身上,發洩著她對她思念之人的懲罰

    天色大亮,無憂終於從昏睡中醒來,當他意識恢復的一剎那,真的祈望昨晚的經歷只是一場噩夢,但是身體上傳來的痛楚酸軟,讓他的心連痛的力氣也沒有了。那不是噩夢,而是現實。

    意識清醒過來的同時,他也察覺到,房間裡還有一個人的氣息,而且還是一個讓他此時最不願意見到的人的氣息連翹!

    他甚至恨自己昨晚沒能夠死去,讓自己以這樣的情形展現在她的面前。

    可是,他不能不去面對。因為沒有人來替他遮蔽風雨。他一直在孑然獨行。

    萬般無奈的睜開眼睛,房間了佈置讓他更是刺眼刺心,他居然還躺在那個女人的房間。

    接下來,連翹無聲的給他解了毒。

    而他也終於離開了她。雖然他一直在爭取解毒離開,卻從未想過,會是在這樣一種情形之下。

    連翹婉轉的告訴他,如果他不願意,可以忘卻,甚至可以

    可是,無憂的心裡更是痛徹入骨。他曾經羨慕期盼的感情,卻在這樣一種狀況下來臨,只是,他已經沒有了這一種資格。他看得出,她與那女人之間的關係絕非尋常。他又怎麼能夠在這種情況下,來面對她的接納,來面對綠意?

    他不要憐憫,更不要施捨。他甚至沒有細細想過連翹的真正感受。因為,他的驕傲讓他不能如此受辱,他要親手將這個仇恨了斷,以後做殺手,還是什麼別的,都似乎不再重要了!

    他問清了那個女人的方向,就此告別連翹。聽到她說,她的身邊永遠為他留著位置,她的家永遠是他的家,他卻只能把苦澀的淚水和血吞下。

    他還能回來麼?他又回來做什麼?

    此情已逝恨無盡,追慕似水年華,卻只剩,無盡的羞辱和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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