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百一十二章 是外遇嗎 文 / 席月暢暢
第一百一十二章是外遇嗎
「你終於來了!」呂紅妝看到她,顯然有些激動。
「伯母!」夏初音輕聲的叫。
「嗯!」她應聲,然後急切的拉起她的手說,「你跟我來!」
「去哪?」夏初音驚訝。
而呂紅妝卻拉著她大步的上了二樓。
景軒的睡房
「卡嚓」房門被呂紅妝打開,她拉著夏初音快速的走進房門。
夏初音驚訝的看著躺在床上,正在輸液的景軒。他臉色比她的還要蒼白,而且原本帥氣的臉,現在瘦都已經凹進去,嘴唇乾澀的已經裂開,雙目緊緊的閉著看不到他的眼睛,微弱的氣息,似乎好久才呼吸一次。
「他……他這是怎麼了?」夏初音吃驚的問。
只不過十幾天沒有見而已,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好似奄奄一息的馬上就要死掉一樣。
呂紅妝皺眉看著自己的寶貝兒子,淚水盈熱在眼眶,放下了高貴的架子,傷心的說,「從十幾天前開始,他就突然變的很奇怪,每天不停的工作,沒日沒夜的呆在公司裡,也不睡覺,也不吃東西,脾氣也變的非常暴躁,三四天後他的身體就開始吃不消了,一開始只是普通的胃痛,然後就慢慢的變成了現在的樣子,不管我怎麼勸他,怎麼安慰他,他都不肯吃東西,最多也只是喝幾口水,所以我沒辦法只好給他打針……他是我們景家唯一的根脈,我不能讓他出事,如果他真的有個什麼外一……那我……那我……」呂紅妝的聲音開始哽咽,淚水從她那張從未屈服過的臉上……落下!
看著躺在床上的人,夏初音慢慢的走進,然後跪在床邊,握起他的手說,「景軒,你這是在幹什麼?」
為什麼要把自己折磨成這樣?是因為她拒絕了他嗎?那天把他送進醫院的時候他明明還好好的,明明臨走的時候還對著她笑,可是為什麼要這樣對待自己?
呂紅妝看著兒子的臉,她知道,只要這個女人出現,他就會好起來,所以她安心了……默默的離開了。
夏初音緊緊的握著景軒的手,皺緊眉頭看著他的臉,再一次的開口,「景軒……軒……」
無力睜開眼睛的景軒似乎聽到了熟悉的聲音,雙唇輕輕的顫動想要說話,卻是無力,用力的睜開眼睛,卻是只睜開一個縫隙。
她來了?
她來看他了?
她還肯來見他嗎?
「軒……」夏初音的聲音顫抖著,帶著哭腔。
小小的眼縫,看不清她的臉,手用力的握緊,乾裂的唇沙啞的發聲,「初……音……」
夏初音聽到他的聲音,連忙的笑著說,「傻瓜,你醒了!」
景軒的雙目用力的睜開,全身都已無力。想要抱緊她,想要跟她說話,可是卻都成了最艱難的任務。不過好開心,還能看到她。
夏初音看著他乾澀的嘴唇不停的發抖,好像是要說話,急忙的拿起床頭櫃上晾涼的水,然後坐在床旁,扶起他的上半身說,「喝點水吧。」
將杯子放在他的嘴邊,然後慢慢的舉起,景軒乖乖的將水喝下,乾澀的喉嚨微微的潤開,他急忙的張開嘴,微微笑著說,「我不是……傻瓜!」
他風趣的口吻依舊如以前一樣,但是她卻已經笑不出口了。
「你不是傻瓜是什麼?不吃飯,不喝水,把自己弄成這樣,難道真的想死嗎?」夏初音生氣的說著,聲音微微的有些哽咽。
景軒微微睜開的視線看向她的臉,眉頭微微的皺起,他沙啞的說,「我不是……不吃……是……吃不下……」
自從那天以後,他的心情就開始變的越來越糟糕,連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所以每天都用工作來麻痺自己,而到了吃飯的時候,看著那麼山珍美味,完全沒有一點食慾,就算硬讓自己吃進嘴裡,到最後也是覺得噁心,然後又吐了出來。他嚥不下,就好像喉嚨被一塊大石頭堵住了一下,什麼東西都嚥不下。他自己也不想讓自己傻傻的變成這個樣子,可是……真的好痛苦,痛苦到恨不得立刻就死。
那一千兩百多次的求婚,堆積而來的是比死還要難受的傷痛。
「對不起……」夏初音愧疚的道歉。
景軒輕輕的搖頭,說,「不要道歉!」
她每一次的道歉,都是在他的心上增添傷口。
看著景軒那張慘白慘白的臉,夏初音就覺得自己的心在一下一下不停的抽痛。這一切都是她的錯嗎?是她讓他變成現在的模樣嗎?如果那天晚上她沒有那麼狠心的話,他也不會變成這樣,如果她有再跟他聯繫的話,或許也不會變成這樣。可是現在,她如果將自己已經跟閻之赫結婚的事情說出來的話,他會怎麼樣?
不能說,這件事情一定不可以說出去。
媽媽死了,爸爸死了,圍繞在她身邊的幾個親人只剩下年年,而她唯一重視的朋友就是景軒,所以……不能再傷害他了。
嘴角微笑,她說,「這麼多天沒吃東西,一定餓了吧?我去給你拿點東西吃吧!」
將他的身體放回床上,然後站起身。景軒突然慌亂了神情,無力的手用出全部力氣去抓她,最後也只是輕輕的抓住了她的手,然後慢慢的滑下。
夏初音驚訝的轉頭看他。
「別走……」景軒氣虛紊亂的出聲。
「我不是要走,我只是想給你拿點吃的,很快就會回來的!」她微笑的說。
「別走……」還是同樣的兩個字,景軒再次用力,伸出自己的手。
夏初音皺眉。坐回床邊,牽起他的手,苦笑著說,「好,我不走,我在這陪著你!」
景軒的手微微用力的抓緊,臉上慌張的表情慢慢的舒展,好似放下了心。
其實從剛剛開始聽到她的聲音,到現在跟她說話,他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發生的一切都像是他幻想出來的,如果他剛剛真的放她走出房門,那麼他會害怕,幻想會消失,她會不再回來……
如果這樣能留住她一輩子,那麼他寧願一輩子都躺在床上,做一個重病的人。
他就是這麼的自私,不管用什麼辦法,都想要將她留在身邊,這就是他的愛,他就是這樣的愛她……不放手。
夏初音垂目看著他,兩人沉默了很久,不知道要說什麼,氣氛微微的有些尷尬,讓人有些慌張。
「不如,你睡一下吧!」夏初音輕輕的開口。
景軒搖了搖頭,說,「我睡太久了……現在睡不著!」
「可是……」
「我想看著你!」景軒打斷她的話,口齒變的伶俐很許多,微微笑著說,「我想多看看你,就讓我多看一會吧!」
聽著他的滿聲細語,夏初音覺得自己更尷尬了。
「你還會走吧?」景軒突然的問。
「嗯!」她點頭。
「那就讓我在你走之前,一直這樣看著你吧!」他輕聲的說著,語氣溫柔的讓人心疼。
「景軒……」夏初音皺眉叫著他。
「嗯?」他應聲。
「其實我……」夏初音難難的開口,卻是不都要怎麼跟他說。
要用什麼樣的語言才能讓他放棄自己?要用什麼樣的辦法才能讓他忘記自己?要怎麼樣才能讓他們只成為那種戀人以下的好朋友關係?
「說吧,我聽著呢!」景軒面的微笑。他喜歡聽她說話,喜歡她的聲音,所以不管是什麼話,即使是讓他心痛也無所謂,或者說心痛更好,這樣就會讓他知道,自己此時此刻看到的夏初音,並不是他幻想出來的,而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我……」夏初音依舊找不到語言。
「咚、咚、咚!」突然的敲門聲響起,打斷了夏初音此時的尷尬。
「請進!」她對著門微微大聲。
門被打開,白明塵站在房門口。
「夏小姐,夫人說今天天色已經很晚了,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住在這裡,我已經為你準備好了房間。」
「啊?」夏初音遲疑。
年年現在睡在醫院,如果醒來找不到她的話怎麼辦?可是看著景軒現在的情況,她也不好離開,最起碼也要看著他吃點東西才行。
「如果你有事的話……就走吧!」景軒忽然的開口。
「少爺!」白明塵突然的叫道,一臉的擔心。
明明那麼想見她,明明想見她想的不吃不喝不睡覺,把自己折磨成這個樣子,可是為什麼要讓她離開呢?既然都做到了這種地步,那就要緊緊的抓著她,讓她成為自己的人啊?難道他還想要折磨自己嗎?再這麼下去,他真的會死!
夏初音轉頭看著他,看著他那一臉溫柔的笑容,心忽然變的不安,這樣的表情跟上次在醫院的時候一樣。
「我留下來!」夏初音突然的說,然後看著白明塵,又說,「白助理你能不能叫人去做一些稀粥,一定要住的爛爛的,這樣比較好消化,我會讓他吃東西的,而且也不用給我準備房間了,我就在這裡照顧他吧!」
白明塵驚訝,微微怔怔的回答說,「好……」
夏初音轉身看著景軒,認真的說,「你會吃東西的,對不對?」
景軒微笑,任性的說,「如果是你餵我的話……我會考慮!」
「好,喂就喂,誰怕誰啊!」她打趣的說。
「呵……」景軒不自覺的咧開嘴笑著。
其實他剛剛是故意那樣說的,因為他知道,越是對她溫柔,她就會越緊張,所以她一定會擔心的留下來。不想讓她走,不想讓他離開,他就是這麼壞,這麼自私的人,其實不吃飯不喝水不睡覺,把自己弄成這樣的原因,有一部分也是因為要讓她回到他的身邊,因為他很清楚的瞭解,她沒辦法扔下傷痕纍纍的人。
真的沒有辦法不去愛她,愛上這個人就好像吸食毒品一樣,只會越來越上癮,卻沒有辦法停止。
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她留下?能讓她一直留下?
看著兩個人之間的氣氛,白明塵識相的離開。
半個小時後
白明塵端著煮好的粥再一次走進房間呢,將粥放下,然後默默的又退了出去。
夏初音坐在床邊,拿起粥,盛了一勺放在嘴邊,不停的吹氣。
景軒的視線一直盯著她,盯著她所有的動作,還有微微翹起的唇,和被她吹走的白色熱氣。
「來!」夏初音將盛滿周的勺子放在他的嘴邊。
景軒乖乖的張開嘴,吃下勺中的粥。
已經多久沒有吃過東西了?明明那些天看著東西都沒有胃口,甚至噁心,可是現在吃清單到沒有一點味道的粥,他會覺得……好甜!
「再吃一口!」
夏初音連續餵了三四勺,然後突然的停止說,「今天就吃這些吧!」
景軒疑惑的看著她,說,「就這麼一點點?」
其實,他的肚子在吃下第一口的時候就開始瘋狂的叫喊了,他很餓,而且非常餓,一頭牛應該也能吃的下吧!可是她就給他吃了這麼點點,難道是虐待?
夏初音微笑,將碗筷收起說,「你這麼多天都沒吃東西,突然吃東西吃多的話,會吐的。」
「是這樣嗎?」景軒恍然。
「當然了,虧你還是一個大總裁呢。好了,你睡一下吧,你要多休息才會慢慢的恢復健康,我不會離開的,安心的睡吧!」
「你真的不會走?」他問。
夏初音臉上的笑容有些為難,輕聲的說,「暫時不會走,但是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不可能只照顧你一個人,不過我在完全康復之前,我每天都回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