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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一百四十五章 文 / 席月暢暢

    第一百四十五章

    慌慌張張的走進電梯,然後來到寶馬車前,將副駕駛座的車門打開,她把裝水的盆放在腳下,然後拿下左肩上的毛毯,蓋在閻之赫的身上,在拿出藥和水。

    忽然想起先前他發燒昏迷的情景,她猶豫了一下,不想再有那麼多麻煩的事,痛快才把藥放在他的嘴裡,自己喝了一個水,然後對上他的唇,將水送進他的嘴中。

    閻之赫把藥嚥下,夏初音的臉上緋紅了一大片。卻是顧不得害羞,將右肩上的毛巾放在水裡陰濕,然後擦拭著他的臉和脖頸,再一次陰濕,擰乾折疊放在閻之赫的頭上。

    這樣,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吧?應該很快就會退燒吧?

    她已經做的夠多了,接下來……她真的不能再去管了。

    這個男人,她只想離他越遠越好。只要一賺夠錢,她就準備離開,但是年年怎麼辦?她最捨不得的人就是她,而她離開了,他就找不到了嗎?

    煩,亂!

    她不知道自己的心理在想什麼,就好像這個心臟根本就不是她的,根本就不受她的控制。

    起身,她準備離開。

    「初音!」閻之赫突然的驚叫,就好像是做惡魔一樣,眉頭緊蹙,一臉的驚慌,但雙眼卻是緊緊的閉著。

    夏初音驚訝的看著他的臉,心隱隱作痛,不自覺的伸出自己的手,摸向他的臉。

    「閻之赫……」她輕叫著他的名字,然後說,「我們的緣分留著下輩子吧,今生……恐怕已經……」

    「不——」閻之赫又是一聲驚叫,猛然的抓住她撫摸他臉的手。

    夏初音驚訝,以為他醒了。

    但閻之赫卻是依舊閉著雙目,一臉驚慌的說,「不要走……不要離開我……對不起……原諒我……」

    夏初音的心猛然的落下,還以為他醒了呢,原來是在說夢話。

    緊皺著眉頭,她的手用力的想要掙脫,但是閻之赫卻更緊的抓著,依舊不停的呢喃,「不要……不要走……」

    「放開我!」夏初音微微的低吼,狠狠的瞪著他。

    「不……不要!」閻之赫依舊說著夢話,但又像是在回答她一樣。

    夏初音突然的不再掙扎,雙目冷冷的看著他,冷冷的說,「閻之赫,我不會再做你的女人了,也不會再關心你,這是最後一次,我會跟你離婚,我不會再跟你扯上一點關係。我們……」她頓了一下,含著淚誰,「一定要訣別!」

    她說完,就用另一隻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將他的手掰開。終於逃脫出他的手掌,她退出車內,用力的將車門關上,然後轉身大步的走進居民樓。

    閻之赫昏睡的躺在駕駛座上,眉頭緊皺,沒有從噩夢中逃脫,空落落的手對著夏初音走掉的方向用力的伸出,好似想要抓住她似的。

    「別走……不要走……不要……」他傷心的呢喃,眼角落下一滴淚水。

    九年前,珍心離他而去,九年後他再一次愛上了一個人,他不要她離開,不要……

    一樓角落

    三個人看著夏初音做的一切,然後又看著她走進了電梯。

    冰凝伸出手,冷冷的說了一個字,「錢!」

    魍魎皺緊眉頭,從風衣的內衣口袋裡拿出一張支票,放在她的手中。

    冰凝看著支票,用食指和中指夾起,然後遞給雷霆說,「一人一半,銀行開門時,轉到我的帳上。」

    「沒問題!」雷霆接過支票。

    魍魎的眉頭沒有舒展,視線看著電梯的門。

    女人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動物?明明愛的死去活來,卻又非要離開。

    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難道真的那麼難分清楚嗎?

    天,慢慢的開始發亮,又是一個清爽的早晨。

    閻之赫長長的睫毛微微的抖動,眉頭慢慢的蹙緊,好似掙扎似的睜開雙目。

    他怎麼了?睡著了?是因為生病的關係嗎?

    不過,雖然這一覺睡的不太好,但是卻讓身體舒服了很多,頭也不痛了,喉嚨也好了些,咳嗽也停止了。沒想到自己的身體會這麼好,只是睡了一覺就……

    他的思想突然的短路,看著身上蓋著的毛毯,然後伸手拿下額頭上已經微微有些幹掉的毛巾。

    這……是從哪來的?

    是誰?是誰做的?

    想不起來了,什麼都記不得,只依稀的記得自己做了一個噩夢,夢到夏初音走了,頭也不回的走了,好像是真的訣別一樣。

    到底這些事都是誰做的?難道是……

    他的雙目猛然看向三樓的窗戶。

    是她嗎?會是她嗎?

    一隻手緊緊的抓著蓋在身上的毛毯,另一隻手拿出手機,撥下冰凝的號碼。

    「少爺!」冰凝的聲音冷冷的從電話裡傳出。

    「昨天晚上有誰進過我的車裡?」他急切的問。

    「是少夫人!」

    果然是她!忽然的一陣欣喜,嘴角勾起笑容。

    「她來做了些什麼?」他又問。

    「少夫人先是為你蓋上毛毯,然後餵你吃藥,再用陰濕的毛巾擦了你的臉和額頭,最後冰敷……」

    「然後呢?」閻之赫急切的追問。

    「少夫人好像對你說了什麼話,由於距離的太遠,我沒有聽到!」

    「除了這些,就沒有其他的了嗎?」閻之赫開心的神情又變得有些失落。

    她做了這些之後,沒有留下嗎?沒有握著他的手一直陪著他,等他退燒嗎?

    「少夫人做完這些,就回去了!」

    聽到冰凝的話,閻之赫像是受到了打擊一樣,露出失落的表情。

    沒有再說話,直接將電話掛斷。

    手更緊的握著毛毯,臉上有笑,也有悲!

    她還關心著他,雖然只有一點點,但是她的確還關心著她。這是不是就說明她還愛他,既然愛,就那麼快的就離去。不是應該趁他生病,趁他昏睡,然後默默的守在他的身邊嗎?就像前天晚上他在公園裡那樣嗎?

    可是她就那麼走了?就好像是在施捨乞丐一樣,只不過是好心幫助一下?

    「夏初音!」他就進毛毯,發誓一般的說,「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他要想辦法讓她留在他的身邊,想辦法在她還愛著他的時候讓她回心轉意,如果沒有辦法讓她原諒自己,那麼就讓她更愛自己,用愛來淹沒那該死的原諒。

    拿著毛毯和毛巾,他下定決心的走下車,仰頭看著三樓的窗戶,嘴角微微的勾起。

    追女人對他來說簡直比吃飯還容易,讓一個女人愛上他,對他來說是最簡單不過的事情。

    夏初音,我已經不想要逃避,也不想要躲藏,更不想要霸道的只佔有你的身體,我會讓你愛我愛到無法自拔,是你自己先藕斷絲連的來招惹我,既然說了那麼多的恨,就不要再關心我,一點點都不要。但既然關心我……就不能離開我!

    我就是這麼霸道,這麼不講理!

    「夏初音,不管怎麼樣,你都是我的!」他狠狠的說著,然後大步的走進了居民樓內。

    站在她家的房門口

    他伸手,很有節奏的敲著房門。

    「咚咚咚……咚咚咚……」

    幾秒鐘後,房門被打開,夏初音站在門口,驚訝的看著他,說,「你不是說不會再來嗎?」

    「我是來還東西的!」閻之赫伸出手,將手中疊好的毛毯和毛巾遞給她。

    夏初音看這昨晚她留下的東西,眉頭深深的皺著,然後一把拿過東西,就馬上的關門。

    閻之赫伸出手,推住馬上要關上的門說,「等等!」

    「你還想幹什麼?」夏初音沒好氣的問。

    「我只是想跟你說聲謝謝,謝謝你昨晚照顧我!」閻之赫說話時的語氣很真誠。

    「不用客氣!」夏初音快速冷漠的回答完,就再一次的關門。

    「等等!」閻之赫又制止她。

    「你還想幹什麼?」夏初音皺眉問。

    閻之赫微笑,不大好意思的說,「昨天你給我吃的藥……還有嗎?我還有點不太舒服,而你的藥又很有效,所以……」

    夏初音看著他一副扭扭捏捏的模樣,眉頭更加的皺緊。到底他這是在玩什麼把戲,只不過一個晚上而已,就變得……超詭異。

    疑惑的看著他,然後轉身進屋把藥拿出來,丟在他的手上,再一次關上門。

    「等等!」閻之赫第三次阻止她。

    「又怎麼了?」夏初音氣急了,不耐煩的低吼。

    「那個……」閻之赫看著她生氣的臉,嘴角閃過半秒的邪笑,說,「有水嗎?」

    夏初音瞪著他,他這明顯就是故意的,他到底想怎麼樣?怎麼就突然變成了一個無賴?

    不想再與他糾纏,她冷冷的說,「沒有!」

    「砰——」用力的將門關上。

    閻之赫看著眼前被關上的房門,嘴角微微的笑著,然後拿出手上的一連藥片,擠出兩顆放在自己的嘴裡,沒有喝水,硬嚥了下去。

    很苦,卻又很甜!

    再看了幾十秒的房門,然後轉身打算離開。

    突然,「卡嚓」一聲房門被打開。

    閻之赫的嘴角微笑。

    「等等!」夏初音突然的走出房門,叫住了他。

    閻之赫轉身,看著她說,「有事?」

    夏初音的雙目瞪著他,然後轉頭對著房內大叫著,「年年,天賜,收拾好了沒有!」

    「好了!」

    「好了!」

    一男一女的童聲悅耳的傳出,年年和閻天賜就跟著走出了房門。

    年年仰頭看著夏初音,捨不得的說,「媽媽,我不想回去,就讓我再陪你一天好不好?」

    「不行!」夏初音拒絕。

    「為什麼?」年年高高的撅起嘴。

    夏初音微微的蹲下,撫摸著她肉肉的面頰,說,「媽媽這幾天要找工作,可能會沒有時間照顧你,你乖乖的,按時吃藥,照顧好自己,等媽媽找到工作就告訴你,然後你再回來看媽媽好不好?」

    年年一臉的失望,說,「那好吧!」

    「乖!」夏初音微笑的俯身,吻了一下她的額頭,然後轉眼看著閻天賜,沒有說話,卻是給了他一個美麗的笑容,最後連看都沒看閻之赫一眼,就轉身走進房內,將房門關上。

    閻之赫看著她的背影,眉頭微微的皺緊。

    工作?

    她說她要找工作?

    三個人一同走出居民大樓,閻之赫大步的向自己的車走,閻天賜跟在身邊,但是年年卻是故意走向另一個方向,跟他背對而馳。

    閻之赫皺眉,轉頭看著她說,「你要去哪?」

    「你管不著!」年年繼續走著,沒有頭。

    「給我站住,跟我回去!」閻之赫低吼著命令。

    年年的腳步也突然的停下,轉身看著他的臉,然後趾高氣昂的說,「媽媽讓我回去,我一定會回去,但是我不會坐你的車,我可不想出車禍,或者出什麼意外,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她故意這樣說,就是要提起他心中的疙瘩,就是讓他深深的感到後悔,讓他心痛,讓他難受,讓他這個父親在她這個女兒的面前抬不起頭。

    做了那麼殘忍的時,怎麼可能讓他這麼容易就獲得原諒,她一定要好好的懲罰他。

    閻之赫心痛,皺眉愧疚的看著她。

    不理會他,年年轉身繼續大步的走著,只留給她以後背影和生氣的後腦勺。

    「年年……」閻之赫大叫,「夏年年!」

    看著她的背影,閻之赫的眉心已經有了一個『川』字,心口劇烈的痛著,然後轉頭看著站在身邊的閻天賜,他說,「你不跟她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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