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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卷 宛若新生 第83章 葬禮 文 / 墨不停歇

    第83章葬禮

    小亮攪了攪杯子裡的咖啡,其實整日和那些「兄弟」瘋鬧喝酒的他,是很注重養生的一個人。除了咖啡這類提神東西,煙酒不喜。此刻,他聲音陰測測的:「山高皇帝遠。」孫敬還是問了一次:「大哥……蕭岸的結局是?」他很在乎蕭岸的結局。

    「萬劫不復,一蹶不振。精神失常,乞討為生。」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小亮的話孫敬一陣冰寒,甚至萌發了丟下不管的打算,但隨即打消了。對不起了,蕭哥,我也有我的事情要做。「我只想殺孫堯,之後一切不要。」

    小亮露出了笑容:「那麼,合作愉快!乾杯!」

    小南和小北沒有得到消息,今日小北終於像小南表露心聲了,小南覺得一陣惡寒,暗戀自己這麼久的基佬,還是有著血緣關係的哥哥……結果顯而易見,小南拒絕了小北,並且開始疏遠。和一個在酒吧裡駐唱的嫵媚女人混在一起,夜夜笙簫,兩兄弟一樣的是,都整日不理會幫會的事情。偶爾來幾次名動,發現都替換上了新人,以為是小亮剛招攬的新鮮血液,也就沒在意。

    凌晨五點,鷹組兩人的屍體被發現在垃圾收購站,當然,警方暫時還沒有調查出身份。而失蹤的娃娃也查無音信,毫無波瀾,在開會的柳葉先是情理之中的送走了幾個警察,然後意料之外的收到一張請帖。蕭岸和孫雅容的葬禮,署名卻是楊月遙。

    軍區的幾個老兵負責幫忙,而楊月遙以妹妹的身份辦理了簡單的喪事,屍體未尋的情況下,只有一個牌位放在黑白照前面。三天裡,過來了很多人,大多都是蕭岸的商業夥伴以及下屬,其中凌韻兒和柳葉哭得撕心裂肺,凌小律扶走了蹣跚的姐姐,柳葉卻留下幫了三天的忙。

    靈堂上蕭岸的黑白照眼睛明亮,剔透得令柳葉不寒而慄,打了個冷戰繼續抽泣著訴說關於和蕭岸的小故事。灰盆裡的燒紙源源不斷的燃起,跳躍,像一支優美神秘的舞蹈,許禪簡單的禮拜之後安慰了一下楊月遙。伏在她耳邊說了一個地點和一個號碼,抽身離去,因為跪得遠一些,柳葉並沒有聽到,眼睛裡閃過一陣陰冷掃向走出靈堂的許禪。這個男人,看起來很精明,而且根據前一次的合作柳葉得出結論,這是一個心思縝密的男人。

    孫敬和小亮沒有柳葉那樣誇張的演技,只是默默流淚的對著蕭岸不住磕頭,兩個忠心耿耿的好弟弟!跪在邊上的時候,柳葉孫敬小亮三人眼神不經意的交流了下,決定動了下楊月遙試試。三天很快過去了,楊月遙眼睛盯得花了,也沒有看到可疑的人,默默的站起身,因為跪得太久身體不支,腿一軟。後面父親給配的一個女人趕緊上前扶了一下,兩人走出了靈堂,此時是深夜了,外面的天氣不受房裡的陰霾影響,星空璀璨,月光清明。楊月遙不知道為什麼,又想哭,想到容容姐,想到蕭岸,想到新家,想到容容姐年邁的奶奶,想到蕭岸吹噓下次帶她們去南山的意氣風發……這個時候一個穿著素色衣服的女人走了進來,不著粉黛,天然雅致,在燈光下漂亮驚艷得不真切。帶著一群保鏢走了過來,保鏢駐足,女人對楊月遙身上的布條看了看,一把擁住楊月遙:「妹妹,……」還想說些什麼,卻哽咽住了。

    楊月遙僵硬的任她抱住,聽到妹妹這兩個字突然心裡一陣奇怪的感覺。好像這三天來很多人說過話,卻都是聽得恍惚,而這個女人喊了一句妹妹自己卻突然一陣委屈。她回抱了女人一下,然後推開掏出一疊紙巾給她,問道:「姐姐是?」

    女人接過紙巾,先幫楊月遙擦了擦,楊月遙的臉蛋這幾天擦眼淚都擦破了,稍微擦擦便很疼,但她卻很安靜的等著女人說話。「我叫陸小鳳,是蕭岸的……老同學。也是好朋友。我來京東沒多久,前不久遇到他了,還跟他飆車呢,不過當然晚上我也沒認出他。後來才最後一次飆車才認出來。」說著,又是一陣抽泣。這些女人不像普通女孩子,可以放聲大哭,可以像孫繆繆一樣哇哇的一哭就是五體投地情緒失控,但這樣悲慟下的忍耐,或許更痛。

    楊月遙記得,這是芙筱日記裡寫過的一個女孩子,喜歡蕭岸比芙筱猶有過之。兩個女人手握著手在夜空下取暖,楊月遙和陸小鳳站立著哭了很久聊了很久彼此安慰了很久,互相有所保留的女人分開之後心裡都不約而同的閃過一個想法:「幫蕭岸報仇!」「要找到真正的兇手!」第二天,牌位護送到了公墓場,因為沒有男眷的緣故,楊曉將幾個下屬幫忙開車護送過去了。而因為當地習俗,楊月遙身為女眷不能去,楊月遙收拾好一切這個「家」的東西。孫雅容和蕭岸的遺物,又去了一趟孫雅容奶奶的家裡,然後就回家去找爸爸幫忙。

    坐在車上的楊月遙神情總是恍惚,想到孫雅容淒慘的死相,她捏著拳頭恨不得砸壞座子裡的棉花。警察的鑒定是,居民蕭岸,夜晚十一點遭入室搶劫,劫匪攜帶槍支。經過激烈搏鬥,蕭岸不敵被制服,而歹徒見孫雅容美色起義,將其姦殺。這批四人以上的團伙組織,和蕭岸卻不知所蹤。

    週遭喧鬧起來,一個一個的上班族圍聚在這個突然間略顯狹隘的三路候車站牌,大家嬉笑的對著光著身子的乞兒指指點點,乞兒似乎在鍛煉神功,差點塞進去混充雞蛋。他明顯很不安,他一臉的害怕和惶恐,週遭的人群呈扇形向他圍攏,前面的議論,後面的勇於向前。在京東,這樣的乞兒很多很多,而這個乞兒高高大大,身不殘看起來也算健康,不過,看樣子是傻子。一個女白領自顧自搖搖頭走開了,可惜了那麼好的身材!這一走,很多人都想起上班,繼續面無表情的走向公司面無表情的生活。

    還有一半的人圍著乞兒指指點點,這裡有老人,有孩子,有男人,有女人。小部分老人作為人類都喜歡尊敬的東西自然膽大些,開始吹噓自己目光敏銳,一眼就看透這個乞兒是想複製「犀利哥」的路子,以後混飯容易點,大家「噢」了一聲。

    「不可能,這個人一看就是傻子!我……以前我去農村的時候就遇到過一個傻子,那傢伙也是神志不清,敢殺人敢放火,敢死敢活!當地的有一戶村民的麥地被燒了,於是在那個傻子睡覺的草堆了放了一陣大火!」這個老奶奶說的其實是自己村子,突然想起孫子之前和她交代過不准說自己是鄉下來的。

    「不可能!燒人?那不是犯法嘛!」一個對於這些老爺爺老奶奶年輕了好幾輪的抽煙小伙子大為驚奇。老奶奶不屑的撇撇嘴:「燒人肯定是犯法了,但他們燒的是傻子。傻子不是人!」看到那個年輕人還是不信自己,她急了:「真的!當時我們村和隔壁幾個村的人都在那裡!我們村幹部也都在那裡!」

    大伙議論的更加起勁了,紛紛問燒人肉香不香。此時的乞兒不知道為什麼流淚不止,甚至連他自己都在茫然,不住的眼淚嗒吧嗒吧的下落,乞兒又往座地下縮了縮,可後背已然抵住一片寒冷。今天的天空陽光明媚,越是如此乞兒越是驚懼和惶恐,他害怕陽光,他躲避陽光。陽光就像那些殘忍的「健全人」放的火,灼人的痛,刻骨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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