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戀千年 113.魔界通道 文 / 孟婆
113.魔界通道
狐練楚舔了舔嘴唇,似乎仍沉浸在方纔的片刻溫柔之中。他滿意地勾起一抹微笑,無線魅惑地說:「她來幹什麼跟你有關係嗎?」瞇起眼睛,打量著芊思綺。即使芊思綺穿著如此誘惑,可奇怪的是,自己原本火熱滾燙的身體,卻在面對她時,迅速地冰涼冷寂,毫無反映反應。
狐練楚悲哀地想,小靈,就算我想要忘記你,這具身體,只怕也只會對你才有反映感覺啊。
芊思綺氣急敗壞,想著曾經與狐練楚在一起的快樂時光,眼淚情不自禁地掉落下來,她試圖伸出手,喃喃地叫道:「楚楚……」
狐練楚乍見她的眼淚,心中一軟。然而隨即又想到,那日在千狐山上,自己與白靈成親之時,芊思綺便是流著眼淚情意綿綿地訴說著對自己的愛意,轉眼間,她便害死了無數妖族。原本溫柔下來的眼神,瞬間又恢復了冰涼,狐練楚不冷不熱地對芊思綺道:「綺綺,若不是因為小靈替你求情,我也絕不會原諒你!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見你!」說罷,他拂袖離去,轉身進了自己的屋子,大手一揮,兩扇門便自動閉合,將芊思綺隔絕在門外。
芊思綺看著禁閉的門,眼淚撲簌簌落下,呆呆地站了一夜。
直到旭日初升,夏光普照,妖王谷的廣場上,傳來了召集令,眾人才趕往廣場。這一日,便是妖界向魔界發動攻擊的日子。所有的人都在廣場聚合,白靈站在巨大高聳的青石台之上,看著地下的各妖族,想了想,最終只有一句話:「各位,這一戰,可能會有很多人犧牲。可若我們失敗,最後整個妖族都會遭到魔界的血洗,如果不想看到你的同胞慘死,如果你有想保護的人,請拿出你全部的靈力,與魔界誓死作戰!」
清晨的萬聖巖,沐浴在萬丈朝陽之下,金光閃閃,彰顯著肅穆與莊嚴。
在白靈等人的率領之下,數千名妖族浩浩蕩蕩地向萬聖巖而去。萬聖巖的主持一禪法師,早就拄著禪杖站在寺廟門口等候著。
萬聖巖門口,兩座石獅子怒目圓瞪,虎虎生威。明黃色的院牆,灰色的牆壁,琉璃瓦彰顯著這座寺廟的輝煌。要知道。明黃色是只有皇宮才能使用的,而琉璃瓦也只有皇宮才能使用。整座萬聖巖從外面看上去平靜,但卻醞釀著一股極大的氣勢。兩扇明黃色的木門大開,白靈等人一一跨入院中,空空道人最先瞄到一禪法師,蹦過去喊道:「一禪老頭,你可做好準備了?」
白靈走到一禪法師門口,一禪法師一手拄著禪杖,單手施禮之後,道:「阿彌陀佛。貧僧已將寺廟中餘人遷至別處,寺廟也閉門三日。如今只留下貧僧與這一十八名武僧。」一禪法師說完,單手示意他身後,十八名同樣光著腦袋、赤膊光身,腳下穿著草鞋的十八名武僧。
白靈皺了皺眉,問:「一禪法師,我知道佛門中人,有不少得道高僧,為何站在這裡的,只有他們十八位?」
一禪法師恭敬地說:「這一十八位,皆是貧僧精挑細選的武藝過人之高僧。倘若連他們也無法打過那些魔兵,只怕其他人去了,也只是送死而已。」
白靈聽罷默然,情知這只是一禪法師並不信任自己的緣由。但畢竟這一禪法師願親身以往,她不便再多說什麼。問清了魔界入口的位置,便由一禪法師率領著,帶著眾人穿過幾間殿堂,走到最高的一間寶塔,迎面映入眼簾的,便是寶相莊嚴的如來佛金身。
一禪法師停下了腳步,白靈低歎道:「這下面,便是魔界入口之處嗎?」
空空道人繞著如來佛的金身走了一圈,若有所悟道:「萬年之前,二郎真神便是在此封印了魔尊軒轅暗殤。隨後,魔界的入口也便鎮壓在這尊大佛之下,如果魔界的入口位置不曾轉移過,那應該便在此地了。」
白靈問一禪法師道:「一禪法師,這尊大佛該如何移走?」
一禪法師神色肅穆:「這……移不走。」
白靈定睛看去,原來這尊大佛竟然是與地面直接相連的。整尊如來佛高達六丈,金光閃閃,如來佛祖一雙眼睛燦若金光,似張開看著世人,又似不忍目睹世間百態。白靈冷笑一聲,哼道:「諸天神佛,倘若你們真有用心看世界,豈不知世人正在苦海掙扎?你們枉受百姓煙火,卻不懲善揚惡。今日,便讓我白靈來替天行道吧!」
白靈說完,右掌凝聚了龐大的靈力,一股勁風,對著拿尊金佛呼嘯而去。一禪法師來不及阻止,就見金色的粉屑漫天飄揚,如來佛祖的金身已經就此消散,抬眼看去,哪裡還有如來佛祖的金身?而原本如來佛祖金身的地方,卻出現了一個約莫一丈的圓形黑色洞口。洞口在地面上泛著幽深的光芒,光華旋轉,似要將人吸進去一般。
狐練楚上前一步,走到離白靈不遠的身側,低聲道:「聖戰記錄捲上說,這黑洞,便是進入魔界的地方。但是,從這裡穿梭入魔界,中間將會遭遇極大的阻力。若魔界之人有所防備,趁機反抗,我們更有可能迷失在空間亂流之中,再也回不來,也不知道會去到什麼地方。必須要抱元守一,心無雜念,摒棄一切想法,才可到達目的地。」
白靈點頭,隨即,轉身看向身後,有溫馨含笑看著她的空空道人,有面無表情的談無真,還有沉著的狐王與貓王、蘇淺淺與追風手握著手,歐陽婉兒與求無慾低著頭沒有看她,安知、阿紫、蛇妖族……等等其他人,皆站在自己身後,等待著自己的命令。這一刻,白靈才感覺到了什麼叫壓力。她略一吸氣,以萬年法力提了一口氣,藉著這口氣將自己的聲音遠遠送入了大殿之外,朗聲道:「馬上就要進入魔界,大家要屏息靜氣,穿過黑洞時,切不可有私心妄念。記住,待進入魔界之後,聽從命令發動攻擊,此戰,非贏即死!」
緊接著,白靈率先站到了黑洞之上。一陣陰風呼嘯著刮來,傳來陣陣淒厲的慘叫聲。
狐練楚心中一沉,不由自主地上前一步,站到了黑洞的光芒裡。
芊思綺雖心中酸楚,但卻毫不猶豫地上前,與狐練楚並肩而立,朝他微笑道:「楚楚,我跟你一起下去。」狐練楚皺眉,剛想開口,一陣凌冽的風便席捲而來,刮著他全身將他往下帶入。眼看剛才與芊思綺明明近在咫尺,卻瞬間相隔天涯。眼看著芊思綺的臉孔都扭曲起來,嘴巴張大,伸出了一隻手似在呼救。狐練楚沒有多想,便伸出手扯住了芊思綺。芊思綺心中一暖,關鍵時刻,狐練楚沒有拋棄她。
狐練楚一隻手緊緊拉住了芊思綺,扭頭看向前方,一襲白衣的白靈神情冷淡,目視前方,白衣飄飄若仙。三人在通道中間承受著勁風的席捲,不時還有一兩道凌厲的魔氣襲來,如若一個不小心,極有可能深受重傷。而若只顧著防禦,則又有可能迷失空間亂流。不得不說,魔界這通道宛如一道可怕的關口,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大殿中眾人,眼見白靈、狐練楚、芊思綺紛紛墜入通道之後,便再無反映,談無真皺眉,冷冷地朝空空道人命令道:「我先下去看看情況,等會以傳音術告知你下面的情況。」
狐王見狀忙開口道:「真真,我陪你一起下去!」
「不用!」談無真制止了狐王,吩咐道:「我下去之後,便有勞一禪法師,帶著十八武僧下去。隨後,是安知與阿紫、以及其他妖族。南宮、你與狐滅二人斷後,以保無虞。」
談無真話說完,掃視了眾人一眼,見眾人都沒有異議,手中拂塵一掃,便站到了黑洞之上。她冷若冰霜的臉消失在洞口的瞬間,狐王與空空道人下意識地交換了一個眼神,同時將心提到了嗓子眼。直到半炷香時間後,聽到談無真的對通道中情況的報告,空空道人才鬆了口氣,示意一禪法師可以進入黑洞中,但要小心紛亂的魔氣傷人。
不消片刻,所有人都通過通道進入了魔界,除了談無真、空空道人、狐王與貓王他們這些法力高深的,在通過通道時毫髮無損之外,其他諸如安知、阿紫都受傷了,更不用說追風這等靈力低弱的,受傷慘重。幸好無人迷失空間亂流,但,也仍有一小部分小妖,在進入魔界之後,因為受傷太重失去了戰鬥力。不但如此,還需要分出一部分人來照顧他們。如此一來,那上千小妖,竟有一半不能參戰,白靈苦惱不已。魔界這一招真夠狠毒的。
而此刻,以白靈為首的,站在背後都是妖界、以及佛道之人。而對面,魔尊軒轅暗殤坐在王座之上,神情冰冷,似笑非笑地看著白靈,道:「貴客遠來,有失遠迎,真是抱歉啊!不知,這份見面禮如何?」
白靈看著這個借用了東方毅身體的魔尊,心中萬千滋味。雖明知他不是東方毅,卻仍然忍不住勸道:「毅,你別這樣,放手吧。」
軒轅暗殤的靈識之海內,一直處於迷茫狀態的東方毅,聽到白靈的這句話,瞬間恢復了清明。靈兒,你終究是來找我了麼?他驀地自火海之中站起,吼道:「我要出去!軒轅暗殤,讓我出去!」
軒轅暗殤冷哼一聲,不屑道:「你看清楚,這個你愛的女人,她是來殺你,不是來救你。」
東方毅瞬間失神,呆呆地通過神識,看著白靈的一舉一動。
軒轅暗殤從王座上站起來,冷冷地斜睨著白靈,掃視了對方的人馬一眼,一揮手,身後便出現了黑壓壓的一群魔兵魔將。他冰涼的薄唇勾出一抹殘酷的冷笑,道:「想消滅我魔界?本尊今日便讓你們知道,我,軒轅暗殤,是如同天神般、無可替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