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7.華山之巔，劍鋒所指 文 / 逆水之葉
看著天上的蒼鷹，羅凡臉色微微發苦，心道：「不會這麼巧吧！」
但羅凡此刻又不能往回跑，後面便是一萬蒙古精騎，況且也不知道那十萬大軍是不是還吊在後面。
羅凡此刻也只有硬著頭皮往前衝了，只盼著不要將自己包夾才好，若是各個擊破，他自是全然不懼，當然，羅凡此刻卻是絕對想不到大理那幾個老僧也尋了過來的。
六脈神劍乃天龍寺至高絕學，在《天龍八部》中，連大理皇帝都不知道天龍寺有這等武學，可見天龍寺對這門武學的重視程度，現在居然被人暗中偷得一劍，這是天龍寺眾僧無論如何也必須追回的！
又奔逃了里許，羅凡終於到了華山腳下,古人以五嶽比喻五經，說華山如同「春秋」，主威嚴肅殺，天下名山之中，最是奇險無比。只要上了華山，蒙古騎兵施展不開，是絕對不敢跟上來的，否則，羅凡一定會讓這些蒙古韃子明白什麼叫作史詩級大反殺！
望著巍峨的華山，羅凡嘴角不由得露出一絲笑容。
一路上怪石嶙峋，羅凡與小龍女輕功絕頂，卻是渾然不懼，爬到半路，羅凡回頭只見山下一眾蒙古精銳果真駐足不前，蒙古人騎射無雙，但要讓他們爬山，那還真是難為他們了。
羅凡哈哈大笑，只要翻過這華山便是陝西地界，到時還不是海闊憑魚躍！
二人一路往上攀登，開始還有些山道，但到了後面，越往上越是凶險，甚至有些地方連山道都沒有，全靠輕功攀爬。
半個時辰後，二人迂迴走了不少死路，也翻過不少險峰，終於來到一處山徑之上，此時山勢已經隱隱有向下之勢了，羅凡頓時心中一喜。
忽然，前方的山石後傳來些許人聲，羅凡循聲看去，只見一名紅袍女子抬頭望了一眼頭頂的蒼鷹，從怪石後的山道走了出來。
「居然追到這來了？」羅凡心中冷笑：「上次便是你這人妖害我與龍兒還有無雙差點喪命，沒想到今日還敢單獨上山！」
卻還未等羅凡開口，只見那紅袍女子嬌聲笑道：「今日我看你往哪逃！」
「啥？」羅凡滿臉錯愕，剛想開口說他不自量力，但隨後便見他身後走出五名老僧，羅凡瞬間認出了這是天龍寺那幾人，頓時像被卡了脖子似的說不出話來，額頭上一絲冷汗滴下，心道：「麻煩大了！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尋來！」
若是這紅袍女子一人，羅凡與小龍女兩名絕世高手，兩個打一個想滅掉他簡直是輕鬆愉快，但現在再加上這幾名老僧……
早在大理天龍寺羅凡便領教過這幾個老僧的厲害，這幾人每人至少都有六脈神劍一脈之力，若是聯起手來……羅凡不禁打了個寒顫，想起《天龍八部》中天龍寺分開習練六脈神劍，合六為一組成完整六脈神劍對抗鳩摩智之事，只怕這幾人也是用了這個法子！
天龍中的實力本就大多都要高出神雕一個層級，而六脈神劍可是連後期的蕭峰都自認幹不過的絕世劍法！雖然說羅凡大成的獨孤九劍也極為厲害，但同樣大成的劍法也是有區別的，若是獨孤求敗在此使用獨孤九劍，絕對不會敗給幾人的六脈神劍，這是劍的境界問題，獨孤求敗已經達到了不滯於物，無劍勝有劍的境界，而羅凡卻是相差甚遠，他才剛剛達到無招境界的大成，除了在這大成的獨孤九劍基礎上有了一些小的創新，再無其他建樹。況且，以羅凡武學宗師的武道知識又如何看不出，這六脈神劍與獨孤求敗所言的無劍境界極為相似，即便不是真正的無劍，只怕也是借鑒那無劍境界所創出來的劍法，如此一來，羅凡先天上的境界便低了人家一籌，如何匹敵？
「龍兒，走！」羅凡拉起小龍女便要往來路逃去。
「追！」好不容易找到羅凡，幾人自然不可能將其放跑，連忙運起輕功追上。
華山雖險，但對於這些絕世高手來說，卻並是算不上太大的問題。
羅凡不熟悉地形，只得帶著幾人在這山中亂轉，並且尋找機會下山。凌波微步在這嶙峋山道上，卻並不如平地那般施展得開，因此雖然羅凡與小龍女兩人的速度比追擊之人要快，卻是快不了多少，一時間還甩不脫幾人。
又越過幾處山石，只見前方是一處較為寬闊的平台，平台前方與右方各一條小路，羅凡也沒時間多想，隨便擇了一條便匆匆跑入。
轉過一個彎，羅凡忽然看到前方只有一座山亭，之後便全是崖壁！
「死路！」險峰處建立山亭實屬正常，只有這些地方才可觀得奇景，但卻不料在此刻遇見！羅凡心中國罵數百遍，急忙回頭，才剛剛從山道走出，忽然聽得兩道尖銳的破空之聲傳來，羅凡連忙一個急停，只聽得兩道劍氣嗖嗖略過，打在一旁山石之上，頓時石屑紛飛！
一名魁梧僧人搶上前來，笑道：「賊子，貧僧此次斷然不會讓你再逃走！眾位師兄，佈陣！」
幾名老僧聞言各自掐出一個指訣，隨即散開。
原本這套六脈神劍為單人使用的劍法，而不是劍陣，但習練六脈神劍需要的內力實在太過磅礡，因此這套劍法自創立以來，總共也只有兩人練得完全，分別是大理開國皇帝段思平與宣仁皇帝段譽，在《天龍八部》一書中提到，為了解決內力的問題，天龍寺眾僧決定將六脈神劍分開習練，每人練一道劍訣，需六人方可將這套絕世劍法練全。而此番天龍寺出了一名奇才可自如駕馭兩道劍氣，因此此番只需五人便能將六脈神劍施展完全。
天龍寺眾僧認為自己以六人六脈神劍圍攻他人原本便有些不合武林道義，因此除了天龍對抗大輪明王鳩摩智那一次，之後再未動用，而此次對付偷盜劍譜的賊人，自然不用講什麼道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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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艹！」羅凡心中一陣國罵，眼看就要回歸了，沒想到此刻卻被堵在這華山之上！羅凡看了看四周，除了幾人身後還有一條道路，其餘便全是懸崖峭壁！而來時的那處矮山的方向，自然也被幾人攔住！
打，打不過，走，走不了，沒想到在這最後的時刻陷入如此絕境！
「真要功虧一簣嗎？！」羅凡心中極為不甘地狂吼著。只聽得紅袍女子上前一步笑道，「大膽賊子，看樣子那條路是條死路吧，很不巧，現在我這邊也不通了呢。」頓了頓又喝道：「你已經無路可逃了！乖乖束手就擒吧！」
小龍女也見識過這紅袍女子的武功，即使現在自己神功大成，此人實力依然在自己之上，只是稍遜於羅凡，而這幾個老僧，氣息悠長，太陽穴高高鼓起，顯是修為極為高深。方纔的六脈神劍她也看到了，六脈神劍她也有習練，其威力自然最為清楚不過，而那人一發便是兩道，內力顯是練到了極致，再觀其餘幾人，只怕也是相差彷彿，否則羅凡見到他們何必走得這麼急！
此時確如這紅袍女子所說，已經無路可逃。這紅袍女子心狠手辣，上一次便差點置幾人於死地，而今日，他又帶來如此眾多的高手，小龍女如何不知道：今日只怕難有幸理！
被羅凡牽著的那只瑩白小手緊了緊，小龍女轉過頭含情脈脈地看著羅凡，她一向神色冷然，如今心胸中充滿愛念，眉梢眼角以至身體四肢，無不溫柔婉孌。心中想到這些日子隨著他四處奔波，雖然累了些，但卻是這一輩子最為開心的時刻了，只是沒想到竟是如此的短暫，一念至此，眼中頓時泛起些許晶瑩。
羅凡怔怔的望著她，緩緩的問道：「龍兒，你怕嗎？」
小龍女拿著羅凡的手，將臉頰貼在他手背上輕輕摩擦，柔聲道：「我……怕我們在一起的日子就要結束了，你所說的世界，我還沒見到呢，但這些天，我真的很開心！」
羅凡聽得小龍女的話，心中一疼，轉念一想：「還未到最後一刻，我如何能夠輕言放棄，我羅凡今日便是拚死，也要護得她的周全！」
羅凡眼中頓時變得堅定起來。
「你說我們無路可走了？」羅凡的長劍緩緩抬起，堅定地指向前方，一字一頓地說道：「劍鋒所指，即吾前路！」
「龍兒，隨我殺出去！」
小龍女「嗯」了一聲，眼中充滿著信任。
「看來你們是要頑抗到底了！」
此時只見左側一名身形稍顯瘦小的老僧向左斜行三步，左手小指的內力自左向右的斜攻過去。
說是陣法，實際上羅凡已經知曉這幾名老僧使的根本就是五人合練的六脈神劍，心中知曉厲害，連忙向小龍女道：「龍兒小心，這是完整的六脈神劍！」
羅凡與小龍女互相交換了一個眼色，腳步一跨，避開這道劍氣，接著分進合擊，只聽得羅凡出聲喊道：「雷風恆！」
小龍女會意，兩人中衝劍同時向震位一個方向射去，這是凌波微步中的方位，而凌波微步閃轉騰挪的步法又出自易經八八六十四卦，此時用以表明方位自是再好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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