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花癡：小和尚，我是傾城 文 / 隨夏
「對了姐姐，你是東陵哪裡人？我猜，你定不是京都人……」
突兀的，想到這一問題，東方秀回過了身來。
臉上，呈現出，點點活潑笑意洽。
聞言，連城微微一怔鈐。
腦海間，浮出些許思量，這是正在東陵國度，她還正值女子身份……用了真名，定是不能的！還有一點，若是不曾聽錯，外面騎馬那些屬下。
喚那名男子「東方大人」，想來正是東陵，朝廷官員其一。
眼看，東方秀似是認準，她是東陵人一般，不如將計就計……微沉思了下，淺淺應了下：「嗯，我不是京都人……」
「我就猜，以著姐姐這幅容顏，若是京都人士，早已傳了出來……」
東方秀這麼說著，繼而接著掀起了車簾。
望著外面，滿是繁華遍佈，眼珠碌碌著。
突兀的，在著連城不明之下，一把扯過了她……後而，努了努嘴：「姐姐，你看京都，可是熱鬧？」
「啊？」
連城驚疑了下，頗具疑惑。
很快，還是微點了頭，認同她的話語：「嗯，確實熱鬧。」
與著南涼相比，不相上下，天子腳下，百姓通常生活，安居樂業……而在此時，有著不少人，皆是朝著這邊，頻頻望了過來。
「姐姐，等你蠱毒解了，你就留在這裡，我帶你玩遍京都！哦不，不是我……而是哥哥！讓哥哥帶著你……」
東方秀如此說著，心下已有了小算盤。
卻是，連城身體微有疲憊，連帶腦海昏昏沉沉，對於東方秀所言……並未過於多想，隨意點了點頭，不覺想折回原位，休息一番。
整個胃下與心臟，無不是泛起，之前那樣的噁心之感。
不意外的，思慮到上回，吐出的乳白色蟲子。
登時，胃部不住翻江倒海，還想再吐上一回！
對於身上蠱毒，實在厭惡至極，這才目前，並不想著離去……眼前少女，字裡行間透露的信息，無不是頗有把握，解了蠱毒。
既是這樣，離去性命堪憂。
何不留下一時，處理了這一麻煩之後，再行離去不遲。
「彭——」
如此想著，馬車猛地停了下來。
身體控制不住，向前延伸了下，微撞在馬車上，泛起尖銳的疼……由著蠱毒在著體內發作，皮膚比之尋常，敏感眾多。
素日，細微的疼痛。
在這一刻，無不擴大了數倍。
「姐姐，你還好麼？」
扶了連城一把，東方秀微蹙了眉，關懷問上……對於她，明明素不相識，但一直照看著她，心下生了好感：「無事，可是到了地方？」
「才不是！」
彷彿遇上苦惱，東方秀駁了一語……在著連城，不解之間，透過車簾一指前方：「還不是那些花癡！一個個愛慕哥哥，打扮得花枝招展……」
從著女子，初回道出，男子皈依佛門。
連城便不由，產生了一許驚訝。
此刻，聽得東方秀如此一言，不覺好奇的，微探了身，偏於外面……果不其然，在著前方，許多貌美女子，手上皆是備了禮物。
爭前恐後，朝著一處遞上。
所在之處，男子一襲淡紫色衣衫，在著陽光下，渲染出點點光芒……卻見他，一一接了女子們，所遞過的禮物，隱隱還點了頭，以示謝意。
舉手投足間，並未有任何不耐。
「他怎麼不拒絕？」
不由得，連城問上一語，只覺這一男子，愈加有些不同。
卻見，東方秀雙手托腮，滿含無奈：「哥哥並未還俗，一直皈依佛家，這些女子所送禮物，在他看來，屬於真心！若是不收，不免傷了她們……」
「可是，若是收下，不怕被人誤會？」
好奇加深，接過東方秀的話語，帶了一許驚訝。
卻是，並未注意到，由著車簾掀開，正逢看向外面，加之馬車停了下來……清雅的容顏，半邊呈現了出來，不覺引了些人，注意過來。
「一開始，確是有過誤會！但，久而久之，皆是明瞭哥哥的心思！哪怕如此，不僅未有減少，反而愈來愈多！誰讓哥哥，早已過了二十，還是不曾娶親……」
這麼說著同時，東方秀繼而朝著連城，上下來回望著。
緣分所致，對於面前女子，愈看愈是滿意。
況且，她還是初個，打了哥哥巴掌，對於哥哥不曾流露出，尋常女子的愛慕之人……想到這裡，瞥到有人投了過來，正是驚於姐姐容顏，眼珠骨碌一轉。
一個想法，悄然浮了出來。
「姐姐，你的身體……可是不舒服？」
佯裝關心的，東方秀徑直問上，事實上瞭解於心。
中了噬心蠱，在著不曾解了之前，身體無不隨時，處於煎熬之間……之所以，提這一句，有心讓著連城出了面，讓那些鶯鶯燕燕，知難而退。
那些女子，胭脂俗粉。
說得好聽些，喜歡哥哥，說得難聽些，不過看上哥哥俊美……重點，還是身居要位，有著一定家產，待人謙和，比之尋常男子，強上數倍。
連城本就心生嘔吐，由著東方鈺一事，轉移了下注意力……此刻，經著東方秀提上，整個人靠在馬車上，微微喘息著，有心平復噁心之感。
見此，東方秀俏皮一笑。
驀地上前，一手掀起了車簾，前面東方鈺，被著眾多女子，圍在了中間……在著邊上，還有些許百姓，頻頻望了過來，對於東方鈺，皆是有些印象。
與著別的官員不同，東方鈺心存菩薩心腸，一心著想與百姓。
逐漸的，深受百姓愛戴。
「哥哥……」
出了馬車外面，東方秀朝著前方，喚上一聲……很快，東方鈺回過了身，遙遙望過：「你快來，看下姐姐！她怕是支撐不住……」
聞言，東方鈺微紅的臉上，怔了下。
很快，凝了一道擔憂，向著圍著他的女子，歉意笑了笑：「謝謝你們，送我的禮物，各位有心了……」
一邊說著，一邊朝著馬車，這裡移動了過來。
而，東方鈺一笑，玉樹臨風，映襯著乾淨容顏，博了一眾女子的心……對於此，顯然百姓們，不僅見怪不怪，反而有心，讓著自家姑娘，同樣過了來。
無外乎，東方大人，可是乘龍快婿的上等人選。
同一時刻，在著馬車裡面。
正在調節的連城，突兀傳入這麼一言，對於面前女子，有了一分無奈……微使了些力，拖著不堪重負的身體，移到馬車邊緣。
素手伸出，掀起了車簾。
不出意外，東方秀就在眼前，善意笑了笑：「東方姑娘，我還撐得住，不用勞煩東方公子……」
如此說著的同時，瞥見東方秀，別有深意一笑。
微蹙了眉，還未想到，她是因著什麼而笑，這才發覺周圍，靜寂了下來……不由，投去了一眼，在場之人，無不朝著她，望了過來。
在此之間，男子一襲淡紫色，踩著地上餘輝。
緩緩地，走到了馬車邊上。
「姑娘……」
躊躇著，東方鈺開了言，卻是不明，接下來道上什麼……卻是，東方秀眨了眨眼，故作大聲：「哥哥，嫂子身體不舒服！你快些幫她，看上一看……」
「嘩——」
此言一出，炸開了鍋。
原本，靜寂的氣氛，登時熱鬧了起來。
百姓的議論聲，驚歎聲，混合著一些女子，不可置信聲……剎那間，在著周邊響起，指指點點，評論之人正是面前女子。
「怎麼回事……東方大人何時娶了親？無有一人知曉……」
「這名女子相貌，如此傾國傾城！與著東方大人，乃是天作之合……」
「不可能！東方大人剛還收了我的花環……怎麼可能有了夫人……這不可能……」
……
鋪天蓋地，這些話語層層疊疊，撞擊了上來，一波蓋過一波……東方鈺滿臉通紅，站在馬車邊上，欲言又止，隱有一絲焦急。
比之在場之人，更為震驚的，莫過於連城本人。
待，反應過來，已是過了些時間。
下意識，看向東方秀，生出了一絲微惱：「你在說什麼？我何時成了你嫂子……」
「我……」
面著連城質問，東方秀頗帶了一絲心虛。
很快，想到什麼，還是有了理直氣壯：「你不是說過，哥哥撞上了你洗澡！既是這樣，哥哥該是負責才是……」
東方秀的聲音，不大不小，隱隱被著近距離之人，聽了過去。
她原本是想藉此，讓著糾纏哥哥的女子，看到面前女子，自行慚愧……道出「嫂子」一言，更是斷了她們的心思，連帶著幫了哥哥。
加之，男子撞上了女子洗澡，可不是得負責。
哥哥這樣的男子，她堅信，入得了所有女子的眼……但，瞧著面前女子，似是當真不喜？可，話已出口，覆水難收，收回怕是有些困難！
流言蜚語，已然抵擋不住。
如同猜想，這樣的話語，無疑驚到了眾人。
很快，一傳十，十傳百，在場之人，近乎傳了個遍，議論愈來愈多……對於這一狀況，連城自是心生厭惡，偏偏還是出於，有了好感的女子所言。
一時間，有些氣急。
顧不得什麼，從著馬車上，一躍而下。
落地的瞬間，雙腿不免癱軟了下來，手上撐著馬車邊緣……很快，一人上了前，猶豫著伸出了手，似想靠近與她。
不用去想，就能猜到來人身份。
恨恨的，將著他的手掌，打落在了一旁……抬頭，清澈眸裡，泛起些許冷意：「你還想做什麼？」
「我……我……我只是……」
這一狀況，出了他的預料，無法給予解釋。
不覺，望了東方秀一眼。
後者，同樣意識到了錯誤，頻頻看了過來，東方鈺沉默下來……原本，該是指責一番，可他瞭解秀秀心思，並非出於歹意。
「嘔——」
偏然，在著此時，泛起種種不舒服。
眼看，所有人投了目光過來，對於這些目光，她明顯流露不喜……印象裡面，她一直不曾開心過，比之別的女子，性子甚有不同。
「姑娘，秀秀適才不懂事！作為兄長，我向你賠罪……」
東方鈺這麼說著，當真拱了手俯身，朝著她行了一禮。
見此，連城微有一絲訝異，迎上他起了身，認真的神色……他望著她，存了關懷一般，接著道：「姑娘，你身體的蠱毒，尚未解下！可否，回府解下，再行離去？」
說這些話時，他顧忌著什麼，聲音拿捏適宜。
只容他們兩人，聽得到。
但，東方鈺，剛才的一個俯身，實實看入了在場之人眼裡……很快，適才圍著東方鈺，贈送禮物的女子，結伴過了來，面露不善。
「你這女子，別以為仗著有幾分姿色，就能欺負東方大人！」
「就是就是！說什麼，東方大人撞上你洗澡……在我看來，怕是你提前設計的！」
「東方大人，這樣的女人，哪裡配得上您！您可千萬別被她的容顏，一時所迷惑……」
……
各式各樣的女子聲音，皆是帶著針對，直直朝著連城道來……在此之間，連城臉色蒼白，無有一絲血色，五指緊抓心臟之處，盡量平復著疼痛。
她的這幅模樣，落在男子眼裡，自是楚楚動人，惹人憐愛。
然，落入女子們眼裡，無不是惺惺作態。
隱隱的，夾雜著一絲嫉妒。
在此之間，誰也不曾注意。
在捕捉到，連城臉上的痛苦之後，對於女子，向來抱以溫和的東方鈺……眉間，幾不可見一皺，難得生出了一絲，名為不喜的感覺。
而連城，原想一走了之。
卻是，不得不考慮到，一個現實問題，一來身上的蠱毒，確實是個危險……二來，身無分文，還在遍佈陌生的東陵，短時間內，怕是舉步艱難。
正逢，面前男子開口挽留。
看得出，少女剛才所言，他同樣不曾預料到，隱隱有著一分明朗……想著，馬車上少女，對於這些女子纏著男子，滿是不喜。
聆聽著這些女子，對她的誣陷漫罵。
隱隱的，能夠理解，少女的這等做法，換作是了她……有著這樣一個哥哥，定是也不願讓他，迎娶對面這些女子，太過不適合。
這麼想過，惱怒減少了些。
耳邊吵吵嚷嚷，身體渾渾噩噩，讓她一時，起了逆反心思……既然來了趟東陵，身為南涼之人，怎能讓這群庸俗脂粉，這麼欺負！
她們不想看到什麼，她偏偏……讓她們看到什麼！
如此想著，盡量的撐著身體。
抬眸，在著東方鈺與眾人，注視之下，唇邊緩緩地，漾出一道笑容……而後，舉步上前，不過一步，身體一個踉蹌，倒向了男子的懷裡。
意料之間，他先是一愣，很快伸出了手。
將著她，扶了下來。
眉毛一挑，瞥向那些女子，她們瞪大了雙眼，頗是不能相信……故作柔弱，靠近了男子身上，眸裡閃爍著，點點淚光。
事實上，不過是疼痛所致，才隱隱生出了些淚。
在這一刻，派上了用場。
關鍵之時，才明還不知，他的名字……但，依著東方秀所言，有了稱呼：「小和尚，我怕……」
「姑……姑……姑娘……」
東方鈺整個身形，僵了一僵，擁著也不是，鬆手也不是。
卻是連城接著，伸出皓腕，鬆鬆垮垮搭上他的脖頸：「你看她們的目光，充滿了仇視！可憐小女子一人，來到京都，孤苦無依……小和尚，你忍心看我，露宿街頭嗎？」
聲音柔弱，配以這些言行，無不是演的入木三分。
只是，心下微有惡寒。
她只能做到這一步，聲音再嗲下去，不用那些女子來罵……連她自己，都已感到些許反胃，忍不住暗罵自身一番！
「我……我……我……」
被著連城，一言一行，已然徹底驚到。
一時半會兒，東方鈺比之適才，愈加不明怎麼反應……她泫然若泣，映襯著傾城容顏，陣陣撩人心思，但同時，透著一絲不明。
她，不該是這樣的！
至於在場人，不覺心下間，艷羨著東方大人，有了如此一番艷福……這一女子，容顏當真無雙，性子我見猶憐，不外乎連著東方大人，皆是動了心。
然，愛慕著東方鈺的女子，自是不這麼想。
在她們眼裡，此刻的連城，狐狸精才是貼切的比喻，偏偏東方大人，不曾將她推開……印象當中，東方大人向來不近女色，對於任何女子，無不恪守禮道。
一轉眼，出了趟京都。
再回來，帶回一名來歷不明的女子，還是將娶之人……甚至，東方大人的妹妹，連著嫂子都已喚上，讓她們如何接受？！
「我知道了，小和尚，你根本不想管我……」
連城微有委屈撇了唇，佯裝從著東方鈺懷裡，退了出來。
緊接著，搖搖欲墜，差點跌在了地上。
心下一顫，本能的在她，離開他的身邊之時，伸出了手……在這一刻，一時忘卻這樣，有些不合乎禮數，只是容不得。
讓她，原就有了蠱毒的身體，再遭到磕磕絆絆。
「你不是不管我麼？」
連城抬了眸，雙眸微透著狡黠。
眼看，東方鈺臉上，泛起了羞赫：「我……我管……」
「真的？」
微有玩心大起，連城不依不饒，接著確定下……未有注意，她雖是玩笑，東方鈺點了頭，清澈眸裡，存了一絲認真：「真的，我不騙你。」
如願以償，連城朝著那些女子，投去一眼。
眉眼如畫，容顏雖是未有完全張開，已是傾城初顯……不覺得，那些女子千般不甘，只能將著話語，嚥回了肚子。
不覺，莞爾一笑，心情得到一許紓解。
卻是，緊接而來，疼痛之感傳過身子，讓她止不住皺了眉……同一時，手臂一緊，映入眼簾，正是男子認真的神色，遍佈了擔憂。
「忍著些，很快就到了。」
他這麼說著，攙扶連城，到了馬車邊上……望著，怔在那裡的東方秀，還是開了口：「秀秀，你來扶她上去。」
心下，隱隱有著什麼，閃過。
原本還想，默念下佛經，想到適才，答應了她……自著，皈依佛門那一刻，佛家清規，他時刻記在心上，平靜如水。
卻是，不經意，打破了這根弦。
對於這一女子，不明是什麼感情，但是如同秀秀所言……不管如何，他看了人家姑娘身子，自當負起這個責任，哪怕他是佛門弟子。
這一點，同樣不可破。
何況，他心下清楚一點，當他的心，有了一絲不堅定時……已是，背離了佛祖，動了凡心，無法像著以往一樣，清修。
「姐姐，你別生我氣……」
東方秀小心，移動了過來，瞅著連城神色，道上一句。
後而，望著那些女子，正在憤憤不平的，朝著這裡看來……心下感到好笑，不覺由心一言：「姐姐，你別怕！哥哥斷是不會讓你，露宿街頭的……」
聞言，連城唇邊微微一抽，不置可否。
這一點，或許，從一開始，她就有了一絲確定，心下很是清楚……雖是，與他想出不多，但若是，他並不想管她，早在一開始，就丟下了她。
這麼想著，東方秀已然伸出了一手。
身體疲憊，當是一真，混合著噁心之感，無有什麼力氣……而，東方秀剛一握上她，剛一用了力，敏感皮膚，傳來絲絲的疼。
「姐姐，你是不是很疼？我知道，你使不上力氣，但我不能強行拉你，否則你會更痛……」
有意無意，東方秀皺眉道上一句。
明著，有著一絲故意，同樣，也是事實。
正待，連城開言，她能撐著上去之際。
突兀的，被人攔腰抱起，緊接著微微舉起，輕微小心的，放在了馬車上……連城側過頭，正逢望入東方鈺，半邊通紅的容顏，迎著淡紫的衣裳，隱有神秘。
這個男子，倒是特別。
「東方鈺。」
腦海間，浮出這麼一句的同時。
有著淡淡三字，入了耳邊。
微有不明，回望了他。
所有人，皆是投了目光過來，他明明一臉羞澀，還是堅持道上一語：「姑娘，我是東方鈺。」
他說，他是東方鈺，而並非，我叫東方鈺。
似是，從著很久很久之前，他們就已相識……唇邊一扯，笑靨由心發出，引出醉人笑靨：「傾城。」
「小和尚，我是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