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騙局：李代桃僵，真假新娘【加更，1萬字＋】 文 / 隨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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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其不忍，還是鬆了些許，聲音冰冷如初：「上官連城，玩夠了嗎？玩夠了，我們回南涼……洽」
不明，顏千塵出於什麼目的。
同樣，連城並無興趣猜測上鈐！
微定了心神，沉著回上一言：「我會回南涼，但不是現在，更不是和你！」
聞言，像是觸及到一事，顏千塵怒極反笑：「不是現在？看來小丫頭，當真有心留下，當這東方夫人！」
話頓，望著連城，咬唇不答。
不由得，欺身上前：「那麼，小丫頭可有想過，你的南涼相府親人，如何交待？比如，丞相夫人，天天以淚洗面，再比如，老太爺早已年邁，還是不畏艱辛趕來……」
「別說了！」
整個腦海，滿是亂糟糟。
聽著，顏千塵這些言語，連城心下一陣一陣的疼，親人是弱點，無法迴避的弱點……之所以留下，原本是想還個人情，未料到了最終，兩邊一塌糊塗！
只是，有些事情，已是錯了！
那麼，注定就這麼一錯再錯！
她答應過溫氏，留下這些時日，過了這些時日，自當離開東陵……東方鈺與親人相比，她無法選擇前者，只能一負再負！
何況，就算沒了親人，她還是不能留下。
愈是留下，對於東方鈺，愈是滿懷不公！
眼看，連城並非無動於衷，顏千塵意識到，所言重了些……只會，將她從著身邊，越逼越遠，之後對於自身，越來越厭惡！
已然猜到，她來這東陵，絕非有意。
只是，還是在意於，她一直不歸南涼，有心留下與東陵丞相——東方鈺，成親大婚！
房間裡，靜寂下來。
連城同著顏千塵，長久兩相無言。
最終，還是連城，心有倦怠。
抬了眸，清月似得雙眼，對上顏千塵：「顏閣主，一次又一次，你出現在我面前！你明明答應，守住我的秘密，偏到了最後，還是用秘密要挾！」
猶豫了下，微有妥協：「論武功，我不如你。論勢力，我也不如你！怎麼做？究竟，我該怎麼做？你才肯放了我……」
她的目光裡，佈滿了疏離。
心下，不明怎麼，染上些許空蕩，一時難以自控……他才發現，向來習慣於掌控的自己，在這一刻，掌控不了她的情感，一絲一毫。
若言，一開始遇上，不過出自意外。
那麼，到了後面，便是一步一步，有心靠近。
他突然想，這一刻，站在她面前的，不是顏千塵，而是星諾，該有多好！
起碼，她不會除了防備，便是敵視，可是怎麼辦？該怎麼告訴她，顏千塵是他，星諾……也是他！
對於星諾，她真心以待。
對於顏千塵，厭煩入骨！
「顏閣主……」
「上官連城，你只需答應我，不得嫁與東方鈺。按時，回到南涼，便可……」
在著連城開口之時，顏千塵出言淡淡打斷，附上了一句。
微蹙了眉，一時間，有些不明所以。
然而，若是應下，能換來，顏千塵離去，未嘗不可……何況，她本來便不會，嫁與東方鈺，應與不應，皆是一樣。
這麼想著，微點了頭。
顏千塵便在連城，點頭的瞬間，掌上五指張開，鬆了她的皓腕……緊接著，緩緩地轉過身，一襲神秘的身影，在著房間裡，愈來愈不清晰。
腦海之間，回想到，她已是女子的容顏。
卻是，身上所著衣裳，正是嫁衣，紅裳如火，灼熱了他的眼……微垂了眸，斂去了之前的冷意，縈著些許沉寂：「小丫頭，明明是你說，讓我等你回來！怎能不作數？真是個小騙子……」
一語畢，房間裡，燭光滅下。
連城一怔，意識到，顏千塵已是離去，心下緩了氣息……走到桌邊，重新點亮了燭光，不期然，想到那些莫名言語。
微搖了頭，不想深究，只想顏千塵，別再她的面前出現！
***
大婚前夕，相府熱鬧非凡。
漫天的煙花，在這夜幕之下，綻放出點點璀璨，如同星光一樣……很快，燃燒過後，散作些許灰燼，悄無聲息，飄落了下來，失了蹤跡。
煙花再美，只是瞬間。
庭院裡，連城站在菩提樹前，賞著煙花，若有所思。
微抬了手，任由衣袖，向下滑落些許，留下如雪皓腕上，戴著的一圈念珠……上方，串著一顆一顆的菩提子，猶如詩裡面所言，前世的相思骨。
便在，煙花不曾消寂時。
身後，有著腳步聲，傳了過來。
斂去臉上，原本的愁思，擱下了手臂，轉過身來……身後，東方鈺到了來，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將她凝望著，滿是乾淨。
「傾城，可是遇到了什麼事情？」
按著常理，大婚之前，新人是不得見面的。
不過，由著連城，差了人前去，喚來了東方鈺，自是到了這裡……尋常之時，連城不會主動尋得東方鈺，皆是東方鈺下了朝。
第一時間，來到這裡。
由著，在著東陵，舉目無親。
因此，成親之時，無需從著外面，迎親而來，而是直從府上開始……繞著京都一圈，返回到相府，這樣即可，視為迎親儀式。
「沒什麼事，就想見見你。」
連城上了前，款款一笑道。
此番一見，便是最後一面。
從此，一個南涼，一個東陵，相隔天涯海角，身份天差地別……她，再也不會是傾城，只望，對於東方鈺，印象記在心上。
也許，在很久很久之後，那麼一天。
她想起了他，這個不染塵埃的男子，曾在她的心上，留下了美好……哪怕，那時已是滄海桑田，世事匆忙，他已經忘了她的模樣！
「傾城，明日就是大婚。」
靦腆的，東方鈺笑了一笑，臉上還是染了紅潤。
在他人面前，皆是平靜以對，每每到了她的面前，止不住失了情緒……面紅心跳，身體泛著陌生，卻是並不討厭，反而存著淡淡的喜。
這便是，動了情的滋味。
「嗯，明日就是大婚。」
應了他的話語，連城重複了些許，笑意不減……卻是，微垂了眸，聲音壓低了些許：「過了明日，東方鈺，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
喃喃的，連城這麼一言，帶著些許，說不出的味道。
「傾城，你還好嗎？」
察覺出，連城有些異樣，東方鈺擔憂問上一言……很快，像是明瞭什麼的，猶豫著附上：「傾城，不用害怕！我一定，真心待你……」
「傻子！」
連城笑意瀲灩，一絲複雜夾雜其間。
望著東方鈺，緩步上了前，靠近了他：「東方鈺，人生在世，防人之心不可無。並不是，每個人，都是真心的，也並不是，所有人說的話，都是真實……」
話頓，垂下頭，沉思著道上：「也許，你所信任的那個人，她一直在騙著你……」
不由得，東方鈺微蹙了眉，似是感到了什麼……但隨之，笑了笑，散去了疑慮：「傾城，這點，你無需擔憂。我沒什麼，可被人騙的……」
聞言，連城沉寂一時，不再言語。
「傾城，明日需得，早些起來！你，早點休息……」
布了關心的，東方鈺這麼道上，心下是滿滿的喜悅……過了明日，面前女子，便是他的新娘：「傾城，你在這裡，沒有親人，沒關係。只要，你在我的身邊，我定護著你，一世無憂……」
這麼說著，東方鈺有心，靠近與她。
但，想了想，還是不合時宜，需得恪守禮道……不明怎麼，傾城身上，時常流露出些許傷感，與她這個年紀，根本不相符合。
他想，拂去她的哀愁。
攬她入懷，為她撫去緊皺的眉頭。
過了明日，只需過了明日，如她所言，一切皆會不一樣……她，會成為他的妻，也許，他還不懂，怎麼才是喜歡，對一個人好。
但是，歲月漫長，他有一生的時間。
去學著，在乎她！
「謝謝你，小和尚。」
東方與的話語，她從來是相信的，出自於真心……不管，日後是否再見，他都是不顧任何，一心一意，對她好的男子。
哪怕，此生無緣相守。
他，已刻在她的心上！
「傾城，其實我……」
東方鈺開了口，帶著一絲猶疑……後而，轉過了身，在著連城不明之下，緊接附上：「其實，我喜歡你，喚我阿鈺。」
一語畢，含了眾多羞赫，滿是慌亂的輾轉而去。
臨到，月門之時。
不期然，還撞上了月門邊緣，在著連城注視之下，正待出言相問……東方鈺已是，穩住了身形，面紅耳赤，逃也似的離去。
「阿鈺……」
望著，他的身影，在著面前逐漸隱去。
口中，緩緩地，道出二字，正是東方鈺，最後所期許的稱呼……轉而，回過了身，心下被著滿滿的歉疚，所代替了下來。
然，並未過上多久。
有著些許聲音，從著外面，逐步的愈來愈近。
只當是東方鈺，折返了回來，連城調整了下神情，緩緩的轉過身來……笑意橫生，正待道上什麼：「阿鈺，你忘了……」
話語，驀然止住。
微皺了眉，有些不解的，看著來到之人。
正是，多日不見的秦霜，同時也是，她心生艷羨的女子……沒有想到，她會來到這裡，怔住了一時，還是上了前去，不言不語。
而，秦霜此番前來，自是有事。
原本，她今日，早已藏身府上，適才正待進來，與著傾城交談一番……未想，東方大哥突然到了這裡，只能待他離去，再行進來。
對於傾城，她想，她是嫉妒的。
聽著，剛才她的稱呼，更讓她的心下，添了一分不甘……但，最終想到，她的退出，心下還是有了些許平靜，平靜過後。
對於自己，感到了些許悲哀。
傾城，她該是感謝，還是憤恨，一時之間，分不清楚……卻是，在她對面，傾城望著秦霜到來，微微一笑：「霜姑娘，不好好準備明日，到這裡做什麼？」
「我來，自是有事……」
平復了心境，秦霜道上了一言。
她不明，連城比起她，明明小上了不少，可更多的還是……給人一種，猜不透看不清之感，偏是只用了一個月，抵得過，她與東方鈺的十年。
說是十年，東方鈺十年之前，皈依了佛門。
而，她與他的婚約，便在那個時候，作廢。
後來，逐漸長大，對於東方鈺，每每見上一回，心下還是懷了歡喜……天長地久，對於他的感情，逐漸增長起來，時常上了山，去往寺廟。
不為別的，只為見他一面。
她只道，東方鈺出身於重臣世家，而且還是唯一的子嗣……總有一日，他會還了俗，回到這個世俗，到時娶妻生子，已是必須。
後來，他當真下了山，當了這東陵丞相。
然，還俗一事，遲遲不提。
對於任何女子，他皆是以禮相待，不接受不拒絕，更無一絲喜歡……便是這樣，女子們趨之若鶩，她不像那些女子，靜靜地守在一邊。
若是，東方鈺不會愛上，任何一個女子。
那麼，她經常到相府，討了他的雙親喜歡，最終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嫁他，已是水到渠成，哪怕他不愛她，能夠做他的妻子。
她，甘之如飴。
何況，不愛她，也不愛其他女子，這一點，何嘗不好。
然而，偏偏，在她堅守著這一信念，以為她的愛情，終會得來結果之時……她出現，所有事情，隨著面前這一女子的出現，完全化為了烏有！
初見傾城，只道東方鈺心善，救了她性命，如此而已！
哪怕，他當真對待傾城，有著那麼一絲不同，她想，傾城來歷不明……而他，可是東陵丞相，怎能迎娶這樣的女子，為正室！
可，事實上，的確如此。
或許，眼前這個女子，根本不懂，東方鈺為了迎娶她，付出了怎樣的代價……貴為東陵丞相，她當真以為，東方鈺想迎娶誰，便迎娶誰嗎？
為了她，東方鈺同著父母，鬧僵了關係。
更是，引來了朝廷裡面，那些大臣的議論紛紛，連著聖上同樣心生不滿……便在此之間，東方鈺堅守初衷，將著所有人的阻止，拋在了腦後！
他甚至，不讓她知道。
「霜姑娘，你有什麼事？但說無妨……」
連城望著她，神情平靜，無有一絲波瀾。
「我來不為別的，只為……那件嫁衣！」
秦霜盡量，不表現出不滿，道明瞭來意……後而，眼看傾城，微僵了神色，直言道：「我知道，東方大哥，親手做了件嫁衣！我想要……」
話未說完，不明怎麼，有些說不下去。
東方鈺為了傾城，親手做了嫁衣，並不是做與她的……可，在這時候，她明明該是滿足，滿足傾城的退出，然而心下。
總是，有些不滿。
不滿這場成親之間，她所屬於的位置。
「那件嫁衣，不是屬於你的。」
未想，秦霜所來，為了此事，連城心湖有些漣漪……思慮之後，這麼答上一語，那件嫁衣，到底是東方鈺，送與自身的。
一定意義上，屬於自身之物，還是這麼特別。
下意識的，並不想讓與別人，何況這個人，還是秦霜……除了東方鈺，對於秦霜，她自認並無任何虧欠，她已是得償所願。
再這樣，根本便是得寸進尺！
「傾城姑娘，我知道，這個要求過了些……」
秦霜望著傾城，並不就此放棄，思考了個來回……最終，還是坦白出，心底深處的擔憂：「明日，便是大婚，若是東方大哥，看到我身上所穿嫁衣，並非他所做的那件。怕是心生懷疑……」
話頓，有了些許底氣，直直面向傾城：「既然，你已決心離開，不會嫁與東方大哥！那麼嫁衣，留在你的身邊，並無用處，何不給了我……」
一字一句，聽入連城的耳邊，泛著些許尖銳刺耳。
衣袖下，雙手緊緊握著，任由指甲，掐入了掌心之間……些許痛感傳來，回歸了現實，不由感到，心下生出些許空寂。
秦霜所言，不無正確。
既已，決定離開，留著嫁衣，又有何用？
微閉了眸，道了句：「你等著！」
一襲白衣勝雪，緩緩地轉過身，朝著房間裡面，移步而去……房間裡，已是整理過了包裹，而嫁衣，就在包裹裡面，本想帶回南涼。
算是女子心態，這是前世今生，初初收到的，第一件嫁衣。
未想，不屬於自己的，終是不屬於自己。
從著包裹裡面，將著嫁衣緩緩地取出，伸手撫摸在上面……恍然間，似是能夠想到，東方鈺在縫製嫁衣時，一針一線，滿是認真。
一個男子，親手做了嫁衣，這樣的情形，微有好笑。
卻是，笑著笑著，落下了淚來。
恢復了女子身份，似是心境，跟著柔弱了下來，情緒極易遭了波動……微握緊了嫁衣，任由長長的發，垂落在了上面，彷彿捧著千金重量。
記憶翻轉，倒流回到最初。
還是，那一日，房間裡面。
溫氏進了來，同著她談了話，在此之間，道上了一言……她說，讓她幫上一個忙，幫了這個忙以後，送她離開東陵。
無疑的，有些驚訝，不明所以。
「不知伯母，想讓我幫什麼忙？」
心有不解的，連城出言問上，隱隱的，有了些許不好預感……卻是，溫氏起了身，來到她的身邊：「傾城姑娘，單憑你的相貌，便是不同常人……」
溫氏這麼說著，歎了口氣：「傾城姑娘，我是鈺兒的娘，自是一心為了鈺兒好，不想他遭到傷害！我想問你，你當真不願留下？」
微怔了下，連城並未猶豫多久，點了點頭：「對不起伯母，我知道東方鈺，待我很好！但是，我不會留下，也不能留下……」
聞言，溫氏似是早已猜到，點了點頭。
轉念，在著連城，心有所思之下。
在耳邊，傳來一句驚人話語，讓她震了一時：「那麼，便請傾城姑娘，幫助鈺兒，迎娶秦姑娘……」
秦姑娘？秦霜！
近乎一瞬，連城想到了這一名字，整個人還是有些不明……而溫氏，自是瞧出了她的不明：「我瞭解鈺兒，鈺兒因為傾城姑娘，這才願意還了俗！但，若是傾城姑娘，並不會嫁與他，他哪怕還了俗，也不會同其他女子成親……」
「所以……」
止不住的，連城接了下來。
卻是，還是不甚明確。
就算這樣，她向著東方鈺提上，讓他迎娶秦霜，他便肯迎娶了嗎？東方鈺，雖是善良乾淨，且事事遷就著她！
但，娶親一事，怕是無能為力。
「傾城姑娘，我想請你留下來，直到下月十六……」
便在連城，不解之時，溫氏接著開了口。
「下月十六，便是鈺兒迎娶傾城姑娘的日子。到時，我會讓秦姑娘換上嫁衣，蓋上蓋頭，同鈺兒拜堂成親！同一時，送傾城姑娘，離開府上……」
「不行！這樣，根本騙了東方鈺……」
未待溫氏話語落下，連城不覺將之打斷，冷冷道出一句。
對此，溫氏臉上還是一如最初，笑得溫婉：「是，這樣是騙了鈺兒。但是，秦姑娘真心喜歡鈺兒，這一點，有目共睹。你若是現在離開，留與鈺兒的只有痛苦，怕是此生，他都不願娶妻！你覺得這樣，不會心生愧疚嗎？」
「我……」
被這一語，連城一時僵住，不明道上什麼……偏在此時，溫氏接著的話語，傳了過來：「何況，你從一開始，便騙了鈺兒，不是麼？」
不是嗎？是的，她騙了東方鈺！
可，哪怕如此，已是到了這樣地步，若是應了溫氏所言……這樣根本是一個局，間接地騙了他，迎娶秦霜！
「傾城姑娘，我是鈺兒的娘！所做的一切，自然為了鈺兒好……」
見她一時不應，溫氏微冷了下臉色，明顯表露出，對於她的不喜。
微頓了下，還是給予了兩條退路：「傾城姑娘，並不是我在逼你，而是有兩條路！要麼，你留下來，嫁與鈺兒，雖然我們不滿意，但你畢竟，還是鈺兒喜歡的女子！要麼，你就隨了我的願，李代桃僵，讓秦姑娘代替你，嫁與鈺兒……」
兩條路，在她面前。
她與秦霜，終是得有一人，嫁與東方鈺。
「傾城姑娘，你不能這麼自私！你倒是走了，一了百了，我的鈺兒，後半生，可是在痛苦當中度過！有一人陪伴他，不是更好……」
溫氏的話語，還在耳邊，縈繞反覆迴響。
最終，連城做了決定。
那個決定，到了如今，已是分外明確，她最終沒有，選擇嫁與東方鈺……不是她，便是東方鈺，當時，她一走了之，留下的，便是東方鈺，獨自一人。
或許，溫氏說得並非，沒有一點道理。
秦霜喜歡東方鈺，兩人幼時還曾，訂有親事，她嫁與東方鈺，合適不過……這樣的話，想來好上一些，不過是一廂情願的想法，這樣的話，會讓心上好受一些。可是啊可是，這樣的做法，當真正確嗎？
連城不知，也不想知！甚至於，不敢知！
止了回憶，手捧著紅色嫁衣，緩緩地起了身，朝著門邊而去……迎面而來，一樹菩提，靜靜綻放著菩提花，有的已是結了菩提子。
一如手上的念珠，便是菩提子製作。
原本屬於東方鈺，只是道上一句喜歡，他便贈予了她，無有一絲猶疑。
出了房門，秦霜正等外面，見她出來。
迎上了前，目光緊盯在她手上，眸裡露出一絲艷羨……怎能不羨慕？男子願意為女子，親手製作嫁衣，這樣的少之又少！
心下，泛起一絲不捨。
表面上，還是將著嫁衣，遞了過去：「這身嫁衣，他親手做的，但是，該得到的人，不是我。是你……」
秦霜終是大家閨秀，將著嫁衣接過的同時。
縱是心下，還是眾多想法，還是輕聲道了句：「謝謝，傾城姑娘。」
連城不語，望著秦霜，愛不釋手的凝望著嫁衣，心緒充滿了複雜……緩緩轉過身，手上的空蕩，讓她清楚，她已是徹底將著東方鈺，推離了秦霜！
這樣很好，真的很好！
每個人，都有了歸宿。
「傾城……」
忽而的，秦霜淡淡開了口，喚住了前方的女子……將著嫁衣，小心收起，猶疑了下還是開言：「你……不後悔嗎？」
「什麼？」
一時不明，連城應了聲。
便在同時，秦霜懷抱著嫁衣，舉步上了前……來到她的身前，舉目與她對上：「傾城，錯過了東方鈺，你不後悔嗎？也許，你再也不會遇上，比他更好的男子……」
秦霜有些痛恨自己，道上這些話語，帶著點點提醒。
不無可能，她就在這一刻後悔。
畢竟，她才是東方鈺，想迎娶的女子。
可是，便是更多的不明，不明怎麼可以，她怎麼可以，真的捨棄了東方鈺……她難道不知，東方鈺這樣的男子，根本就是世間少有，她思慕了那麼多年。
東方鈺對她不喜歡，便是從始至終，未曾給過她什麼希望。
傾城，她輕而易舉，獲得了東方鈺的喜歡。
她知不知道？這對於多少女子而言，夢寐以求的！
「我知道，他很好！是我，配不上他……」
連城笑了笑，秦霜真心情牽東方鈺，心下寬了一分……後而，微伸出手，拍上她的肩膀：「霜姑娘，既然他這麼好，你一定好好珍惜他……」
對於傾城所言，秦霜微有錯愕，很快反應過來點頭：「我會的！傾城，雖然，你將他讓與了我，但是，我不會再還與你……」
剛才，哪怕傾城，表現出半點後悔。
或許，她會忍不住，忍不住改變了主意，因為知道，她同樣喜歡著東方鈺……可是，她沒有，從頭到尾，她並未表現出，對於東方鈺的愛意。
這樣的話，她不會將東方鈺，她的東方大哥，還與她！
「早點休息，明日是你的大婚日子。做個漂亮的新娘……」
忽略過，心下的些許苦澀，連城面上還是呈著笑意……頓了頓，有心而發：「也許，日後，不再相見，祝你們幸福，真的。」
秦霜清楚，從著溫氏，告訴她，這一計劃開始。
沒有一絲猶豫的，她答應了下來。
因為東方鈺，是她一直的夢想，而且，她比任何人清楚……東方鈺，這樣的單純善良，從不忍心傷害任何人，哪怕明知，李代桃僵！
她代替傾城，嫁與了他。
依著他們的瞭解，東方鈺縱然失望，並不會傷害與她……結為夫妻，他會好好待她，這一點，從他的本性而言，她並不擔憂！
可是，卻在這一刻，泛起些許微惱。
為東方鈺，一心愛著傾城的東方鈺！
東方大哥那麼喜歡她，她卻是一轉眼，像是無心的人一樣，將他贈予另一個女子……哪怕這個女子，就是自身，且是能夠，笑著道上祝福。
無有一絲虛偽，真正的祝福。
也是這樣，令她感到了不值！
「傾城……」
忽而的，秦霜開了口，傾身上前。
她與著連城，本是同樣的身高，因此覆在她的耳邊，並不吃力……卻是，在連城的耳邊，秦霜道上了一言，而後轉身，離開了這裡。
久久地，連城站在庭院裡。
寂靜的四周，她僵在原地。
秦霜，只說了短暫言語，卻也是這短暫言語，直擊她的心下。
她說：傾城，你會後悔的。有朝一日，你一定會後悔，將東方鈺，讓給了別的女子……你不明白，根本不明白，東方鈺多麼喜歡你，喜歡到所有女子，嫉妒極了你。
突兀的，連城便哭了。
如同，在著房裡，取出嫁衣之時，忍不住落淚。
她明白，當然明白，不曾沾染女色的東方鈺，對於她，多麼的用心……她也承認，承認在某一刻，面對東方鈺時，有過那麼一瞬的茫然與遲疑。
甚至是，心動。
可，在這感情世界裡，總是先來後到，有些人比他，更早讓她遇上。
哪怕，他不像東方鈺一樣，給予她傾城溫柔。
卻，讓她至今刻骨銘心。
雖不想，再去愛上，可是，若用一個月時間，將他遺忘……她想，她做不到，做不到將他從心底，徹底根除！
加之，她還有親人，她在南涼的嫡子身份，注定了她與東方鈺，有緣無分……或許，待時光變遷，多年以後，想到在東陵，曾遇上過一個，名為東方鈺的男子。
她會扼腕，會歎息，也會後悔。
可是，就在這一刻。
所做的決定，已是不容她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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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城vs東方鈺，下章開始結局！親們期待已久的那誰，開始登場~~~~(>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