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絕望：傾城，別再出現……在我面前【必看章 節】 文 / 隨夏
他的容顏，因著蒼白褪去了血色。
唯剩，一雙清澈的眼，倒映出滄海桑田，滿是認真的乾淨……在這一刻，連城清楚感到，東方鈺對待自己的真心真意。
可是，跟他走嗎？
怎麼跟他走？以著，什麼樣的身份……跟他走鈐！
她，並不是屬於他，那個名為「傾城」的女子，無有任何牽掛……她是連城，南涼相府嫡子，有著親人與責任，有著恩怨過往。
因此，對於東方鈺所問。
久久地，連城緊咬著唇，任著眼淚，滴落下來，打濕了他的臉……在這一刻，身心複雜環繞，任何
「傾城，不哭……」
對於，她的眼淚，終是無法做到，熟視無睹。
緩緩地，東方鈺伸了手，微是吃力的，一點一點朝上而去……隱隱間，似是有心觸碰上連城，為她擦去，流下的淚水。
然，就在那一剎。
驀地，連城身子，被上前的君墨白，強行從著地上扯了起來……瞬時，半在連城懷裡的東方鈺，遭到些許動盪，躺在了地上。
「東方鈺……」
下意識的，連城喚上一語。
偏在同時，皓腕上傳來，點點疼意，正是君墨白，緊緊握著她……不由得，想到東方鈺止了手，君墨白一意刺下去，惱恨更甚。
「君墨白，你到底想怎麼樣？」
冷冷的，抬眸與他，對視一眼。
沉默間，君墨白滿目冷光，女子臉上淚痕猶存，傾盡了傷懷……在他的面前，她由著東方鈺，哭盡了風霜，讓他的心，逐漸寂靜。
正值，僵持不下之時。
遠遠地，由著馬蹄聲，滿是焦急，朝著這裡趕來……正是，從著禮堂上，跟隨在東方鈺後面的東方鈺，滿是焦急的神態。
待，離得近了。
看到，躺在血泊裡，一息尚存的東方鈺。
整個人，從著馬背上，跌落下來。
心，在這一刻，緊揪。
「哥哥……」
罔顧，連城與君墨白，東方秀跌跌撞撞，奔跑了過來……顫抖著身體，害怕的扶著東方鈺：「哥哥，你怎麼了？別嚇我……」
「秀秀，我沒事……」
虛弱得，東方鈺回上一言。
只是，君墨白所刺一劍，帶了無盡冷意，偏還是心臟處……雖是止了血，終是傷到了命脈，氣息薄弱，怕是性命堪危。
然，比之這些。
並不曾，顧到自身分毫，滿眼定格在，前面女子身上……她正被男子，緊緊地箍在身邊，動彈不得，讓他甚是揪心。
順著東方鈺的目光，東方秀同樣看到。
想到，之前禮堂上，發生的所有。
對於傾城，儼然顛覆了以往，只留下反感與憎惡，一直以來……一直以來，她偷偷地愛慕著哥哥，同著其他女子一樣，只增不減。
只是，在她的意識裡。
她同哥哥，只能是兄妹，至於剩下的，懷不得任何奢望……而，她有自知之明，從未有過超出，正常的想法，陪在他的身邊。
哪怕，以著妹妹的身份。
直至，哥哥遇上了傾城！
她知道，哥哥喜歡傾城，這一點，任誰皆是看出……傾城，雖是來歷不明，但，她與爹娘不一樣，只需，她對哥哥真心以待，來歷不明。
又有，什麼關係？！
這樣想著，她一步一步，幫著哥哥，留下了傾城……然後，如願以償的，在著痛心之下，看著哥哥對於傾城，愈來愈心動。
甚至，最終為了傾城，不惜以著所有人為敵。
終是，迎來了想要的！
不曾想，大婚之日，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傾城騙了哥哥……現在看來，不僅是騙了哥哥，更是騙了所有，包括在她面前的男子。
只需一眼，便能猜出，並非尋常之人。
加之，此刻，他們的親密行為。
其間緣由，諸多猜想。
「哥哥，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在想著她？哥哥，她不值得……」
東方秀滿心的憤滿，只得化為委屈，一句句道出。
同時，東方秀的到來，驚擾了連城，聽著她的指控，心下五味雜陳……猜得出，她猜得出，東方秀對於東方鈺，懷著特別感情，這是一個秘密。
一如，她的身上，對於他們，同樣隱藏了秘密。
「傾城，哥哥那麼喜歡你！你不僅騙了他，還這麼傷了他……」
所有所有，匯聚在了此刻。
看向傾城的眼裡，東方秀懷著濃濃恨意……便是，東方鈺微凝了眉：「秀秀，不怨傾城……」
「哥哥，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是半點不爭……」
東方秀泣不成聲，深深為著東方鈺，感到不值。
卻是，東方鈺目光不離女子身上，微弱笑了笑：「傾城，跟我走，好嗎？我們回東陵……」
「哥哥……」
隨著，東方鈺這一言道出，東方秀止不住喚上。
只是，東方鈺已是下了決心，容不得任何更改……半點不爭嗎？不，並非不爭，只是從始至終，他想爭的……還是傾城！
「東方鈺……」
望著他的情形，聽著他的話語。
痛苦布上心間，偏偏手上，還被君墨白鉗制……眼看，東方鈺氣息，逐漸的失去：「君墨白，救他！救他……快救他……」
君墨白眸裡，狠光浮現。
近乎，不含任何感情，直望東方鈺。
從他的目光裡，毫不掩飾的，看出對於連城，一心一意的傾心……在這一刻，滿心的妒火止不住，止不住想出手，殺了東方鈺！
可，連城的反應，無不在告訴他：她，在乎東方鈺。
他瞭解她，若是，在著此刻。
他，當真殺了東方鈺。
那麼，從此以後，在她的心上，當真不再有，屬於他的位置……不得已，君墨白手上一扯，將著女子，逼近了他的眼前，兩兩靠近。
「救他？可以！」
冰冷的聲音，猶如來自地獄。
聞言，連城心下一驚，連帶身體，跟著一顫……緊接，下一刻，言語接上了適才：「城，我要你吻我！」
「什麼？！」
下意識的，連城瞪大了雙眸。
近乎，掙脫開君墨白，退離他的身邊。
卻是，被著君墨白，緊緊地箍著，動彈不得任何……震驚之下，陰騖著輕笑：「莫不是，你想隨他走？」
還不待，她回上隻言片語，復而一言傳過：「城，你明知，這點，不可能。」
不可能，是了，隨著東方鈺，回到東陵：這一點，斷是沒有可能。
可，君墨白這一要求，未免過於荒誕。
「城，救與不救，在你的一念之間。」
好整以暇，君墨白唇上噙了抹妖冶，顯得悠然自得。
便是，無人看到他的心上，充斥著毀天滅地的駭浪……她為了別的男子，痛苦的同時，他何嘗不是，加倍的心痛？
恨不得，欲以身替東方鈺：起碼，這一刻，能被她，心心唸唸。
「傾城，你選擇跟誰走？」
卻是，連城怔住之間，君墨白鬆了手掌。
一步一步，來到東方鈺身前，側過身，朝著連城，問上一言……便是同時，君墨白、東方鈺與東方秀，三人的目光，皆是落在了連城身上。
「救救哥哥……公子……求你救救哥哥……」
無暇顧及，東方秀隱忍著，朝著君墨白乞求。
後而，望上傾城，止不住道：「傾城，就算你不喜歡哥哥，你救救他！你再不救，哥哥會死的……」
東方鈺……會死？
這番一言，入了連城耳邊，泛起巨大漣漪，回過神來……對於東方鈺，她已是千萬個愧疚，若是因此，還讓他因她，喪失了性命。
那麼，這一生，她無法原諒自己。
「秀秀，我沒事……」
隱隱的，察覺出些許，東方鈺止了東方秀言語……後而，朝著傾城，露出柔和笑顏：「傾城，我沒事。別擔心，我們回東陵……」
一字一字，東方鈺說得真心。
連城終是，止不住淚如雨下。
便是，連城愈是這樣，君墨白愈是心灰意冷……終是，一笑驚了時光，耀了流年：「傾城，你選擇跟誰走？」
傾城，你選擇跟誰走？
這麼一問，擺在了連城面前，含著寸寸重量……在這一刻，她只怕道出，讓著東方鈺失望的答案，哪怕，注定讓他失望。
東方鈺，對不起：我，配不上你！
如此想著，在著東方鈺注視之下，連城緩緩上了前：「東方鈺，我對於你，從未有過喜歡……」
話頓，凝望著君墨白，複雜了雙眸：「他，才是我的心上人。」
一語畢，不期然的。
連城雙手，搭在君墨白肩上，掂了腳尖。
一個吻，落在了上面。
東方鈺，你與傾城之間，注定有緣無分，別再挽留，別再銘記，也別再喜歡……因為她，不值得你付出，更不配得到，你的點滴愛意。
或許，只有這樣。
只有這樣，才能讓你，徹徹底底，斷了對於傾城的情意。
從此，哪怕忘也好，恨也罷。
有生之年，你我終究……不復相見！
未想，連城突兀間，做出了這樣的舉動，東方秀驚異之下，有心生出憤怒……她怎麼能？怎麼能，當著哥哥的面，做出這樣的行為！
她明明知道，明明知道，哥哥多麼的喜歡她……何況，哥哥還是命在旦夕，她簡直過分到了極致！
而，這一幕，落在東方鈺，眸裡。
久久地，怔怔望著。
恍然間，想到。
寺廟還俗，那一晚上，許過願之時，她言笑晏晏，吻了他的側臉……甚至，不久之前，菩提樹下，她滿心感動，接過他親手所做的嫁衣時。
滿是情意，以吻封緘。
原來，所有的所有，不過是他強求而來，鏡中花水中月……不屬於他的，始終不屬於他，這麼些日，他曾以為的愛情。
不過，皆是虛妄，曇花一現。
心，驟然疼痛。
比之，一劍刺心的疼痛，更是讓他不得承擔，圓寂師父的話語……在這一刻，在著腦海之間，回想飄蕩，充斥著身心。
塵緣塵緣，塵緣未了。
你這一生，沾不得「情」字。
否則，痛苦伴隨一生，修行盡毀。
……
一字一字，如同昨日浮現，當時，只道一笑而過……當，「情」到來時，只覺一心的歡喜，然而，歡喜終是短暫，真正的痛苦。
在這一刻，痛不欲生。
止不住的，硬撐著身體，滿心的不堪。
從著地上，一點一點的，輾轉起了身。
見此，東方鈺滿懷擔憂，攙扶著東方鈺：「哥哥，你的身體……」
便是，連城已是，收了在君墨白唇上的吻，靠在君墨白身前……半晌，無法回過身，面著東方鈺，直至，聽得東方秀，焦急之音。
下意識的，轉過了身。
正是東方鈺，一手捂上了心臟處，那裡的鮮血，止不住的……重新流了下來，沾滿了整個新郎服，與著紅色混合在了一起，滿目刺芒。
「傾城，為什麼……招惹？」
下一刻，他乾淨的眸裡，染上些許執念……哪怕，生命已是虛弱，還是重複問上：「你既是，心上有人。何苦，招惹與我……」
「我……」
對於東方鈺的質問，連城一時間，不知怎麼回上。
卻是，鮮血還在流淌之下，東方鈺步履不穩的，朝著她走了過來……在他的眼裡，似是看不到君墨白，看不到任何人，只容得下她。
傾城，帶給他美好，最終以著痛苦結局的女子。
緩緩地，伸出手，手上滿是鮮血。
哪怕這樣，還是緩緩地，覆上了她的容顏：「我與他之間，你選擇了他……是嗎？」
痛苦不已，偏還是聽得，東方鈺天籟的聲音，問上這樣的問題……緊閉了眸，眼淚止不住落下，胡亂點了點頭，盡在不言中。
便在這一刻，東方鈺虛弱得臉上，瀰漫了笑顏。
逐漸的，靠近了傾城，靠近了她的耳邊：「傾城，你記著，這是你的選擇。你選擇，離開了我……」
似是，剩餘力氣不夠，東方鈺道上一語，微喘了氣息。
後而，接著上句道上：「傾城，我放你走。你走，走得遠遠的，別再回來……」
話到這裡，連城長長的發，散落了下來，遮擋住了容顏。
「傾城，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落下，最後一言。
東方鈺手上，挑過了連城的青絲，露出了她的臉龐，緊接陽光散落下……罔顧，心臟處流淌的鮮血，俯身吻了連城的眼淚。
便在同一時，君墨白望著他，這一舉動。
眸裡深處，起了點點殺意。
不過，東方鈺僅做了這一動作，後而一點一點，轉過了身……手捂心臟之處，一步一步，身形搖搖欲墜下，去到了馬邊。
艱難的，上了馬。
「哥哥……」
忍不住，東方秀驚呼一言。
遭了那麼重的傷，再這樣騎了馬，劇烈運動，根本就是一心求死……卻是，東方鈺罔顧所有，近乎伏在馬背上，不顧傷痛的，揚塵而去。
而，連城睜了眸，望著東方鈺，這樣的離去。
下意識的，追上前去。
卻是，被著君墨白，一把鉗制了下來：「不許去……」
「憑什麼不許？君墨白，你為什麼出現？你還傷了他！我恨你……恨透了你……」
口不擇言的，連城表達上一句一句。
全然忘了，若不是，君墨白出現在身邊，這一刻，她怕是人已不在……或許，心下清楚這一點，然而，對於東方鈺的愧疚，無法自拔。
加上，東方鈺性命堪憂，正是因著君墨白刺傷！
儼然，這刻，在著連城眼裡，君墨白出於有意！
如此言著，整個人思想亂極，伸手錘上他的胸膛：「你說的，我已做到！救他……你答應過的……怎是不算數……」
任由，他在懷裡，發洩亂來。
君墨白面色沉冷，若不是顧及，她在乎東方鈺，真正的在乎……就如，東方鈺剛才吻上了她，他早是克制不住，他能是怎麼想。
一直以來，他想要的，無不是唾手可得。
只有，他想要的。
沒有，他得不到的，然而，偏偏出現這麼一個人……控制不住，隨了她的喜怒哀樂，她還是逐漸的，離他越來越遠！
原地之上，隨著東方鈺，捨命離了這裡。
東方秀滿面淚水，第一時間，正想隨在東方鈺身後，唯恐他出個好歹……卻是，在著臨走那一刻，忽而轉變了方向，目光之間，滿含恨意。
逐步的，走到傾城面前。
「傾城……」
平靜的，東方秀喚上一言。
聞言，處於混亂之間的連城，回過了身來。
「秀秀……」
「啪——」
隨著，連城一言喚上。
同時，東方秀猝不及防，伸出了手，狠狠地打上了一巴掌……已然，用上了所有力道，讓著連城，本就由著老大，打上了一巴掌。
微腫的臉上，很快的加重了些。
甚至，嘴裡涔出了血，泛起猩甜之感。
同一時，君墨白臉上一沉，身形一動……卻是，被著連城，一舉阻止下來：「不要！君墨白，別傷她……」
「傾城，都到了這個時候，我根本不需你的假好心！要殺便殺，反正哥哥出了事，我也不想活……」
冷冷的，褪去了平時的笑顏，東方秀臉上佈滿了冷意。
睥睨了傾城一眼，東方秀心上滿目瘡痍：「傾城，你知道，我有多麼羨慕你嗎？你何其有幸，得到了哥哥的愛，你可知，多少人愛而不得！可偏偏，你用這樣的方式，踐踏了他……」
「傾城，你來歷不明，哥哥為了娶你，你可知付出了怎樣的代價？在家裡，他與爹娘為敵，在朝堂，他與重臣為敵，甚至連著皇上，都生出了不滿……」
「傾城，哥哥遁入佛門十年，不沾染俗世凡塵！任何人，皆是不忍傷害他，你怎麼能？你怎麼能，那麼殘忍的，將他傷的體無完膚！你用了一月，讓他的痛苦一生，真是能耐……」
……
一字一語，東方秀笑著流淚，道上心下所有。
最終，連了冷意，憎恨不已：「傾城，我恨你！像哥哥說的那樣，你選擇了離開，那麼這一輩子，別再回來……東陵，不歡迎你！」
這麼說著，東方秀緩緩地轉身，快速去到一處。
翻身上馬，勒了韁繩：「傾城，但凡你有一點良心！若是，哥哥當真因你，命喪黃泉，你便不該這麼無動於衷……」
一語畢，騎馬疾速離了這裡，追上東方鈺離去方向。
從始至終，連城緊緊掐著掌心，聽著東方秀所有指責……恍然的，似是反應過來，喃喃自語：「他不能死！我欠他的……我欠小和尚的……」
話頓，執著了信念：「我要去找他……對……去找他……」
這麼言著，剛走一步。
驀地，手臂被人緊緊啜住。
一個擁抱，從著後面，緊緊地抱住了她：「上官連城，不許去！你去，解決不了問題……」
「都是你！你傷了他……你傷了他……君墨白……你傷了他……」
不待，君墨白規勸的話語，一一道上。
因著被束縛，連城打斷了他的話語，充滿了恨意……便是下一刻，君墨白緊緊箍著連城：「是，我傷了他！上官連城，我恨不得他死……懂嗎？他讓你心動，我恨不得他死……」
「君墨白，你混蛋！放手……別碰……我……」
終是，連城在著掙扎之下，歷經了這麼一場。
本就虛弱的身子，支撐不住的，昏倒了下來。
「城……」
見她這樣，君墨白心下一驚，伸手將她抱入了懷裡。
而後，抱著朝馬車裡面，快步而去。
卻是，臨進入馬車一瞬間，微停留下……望著懷裡，雙眸緊閉的女子，蒼涼了聲音：「拿著傷藥，尋上東方鈺。不惜一切代價，救下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