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忘記:她在夢裡,喊著別的男人名字…… 文 / 隨夏
夕陽西下,晚霞接天連地,殘紅如血。
遠遠地,有著馬蹄聲,奔騰而來。
馬背上,正馱著身上,著了新郎喜服的男子,渾身滿是鮮血淋淋,近乎失了生命氣息……逐漸的,馬無了人駕馭,速度削減,猛然的止住洽。
「彭——鈐」
隨著,一道重物落地,聲音響起。
馬背上的男子,從著馬上摔了下來,跌落在了地上。
很快的,馬蹄聲,復而傳來。
在其後面,一名少女騎馬,趕了過來,在定格上地上,躺著的男子時……狠狠,抽了馬鞭,快速到了那裡,跌跌撞撞下了馬。
「哥哥……」
東方秀上前,將著東方鈺,攬入了懷裡。
伸手,小心翼翼的,探上他的呼吸,微弱不能自已,彷彿隨時死去……在這一刻,滿是無措,包裹住了東方秀,東方鈺半夢半醒。
似是,還有些許,清醒意識。
此處,距離回到東陵,還有一段路程。
赫然的,東方鈺身體,經不起任何顛簸,偏偏,來往根本無人……東方秀茫然的,只能緊緊抱著東方鈺,唯恐一不小心,失去了他。
「傾城……」
隱隱的,東方鈺口裡,道出一言。
聞言,東方秀痛心更甚,未止的淚水,滑落下來:「哥哥,別再想她!她已經走了,跟別人走了……」
話頓,微垂下了眸。
這名男子,她愛慕了十年,同著秦霜一樣,記事以後,便有了他的存在……此番,怕是劫難躲不過,他若不在,她在這個世上,還有什麼意義?
倒是不如,陪著他,共赴黃泉。
「哥哥,你的眼裡,為什麼從來,只有傾城?她不過出現一月,我陪了你十年啊……」
滿是痛苦的,東方秀懷抱著滿是血的東方鈺,泣不成聲。
便是,在她懷裡,東方鈺身心,滿是痛苦。
記憶深處,從著初遇,到了此刻,所有的回憶,一一浮現在了腦海……直至,到了剛才,她那般決絕,連一點希望,不曾給予。
當,「情」字,傷人到了極致。
愛,摻入了恨。
折磨,便是一生一世。
隱隱的,陷入絕望之時,一道人影,從著半空之間,緩緩地迎風而來……但見,在他的臉上,戴了銀色面具,窺不得容顏。
「小丫頭,這是欠下了情債……」
望著,近在面前,瀕臨死亡的東方鈺。
不覺得,顏千塵睥睨一笑,歎上一語。
然,眸裡,並無絲毫笑意,生出寸寸思量,思量救與不救……終是,自著袖裡,取出一粒藥丸,緩緩上了前,神秘莫測。
「把這個,給他吃了。」
淡漠的,顏千塵道上一語。
這閒事,本不是,他想管的,不過誰讓這關聯小丫頭,欠下的情債……若是,這人死了,她定是傷心,若是,此人活著,她便欠了他。
且是,權當替著小丫頭,還了此人的債。
再言他,正是東陵丞相,皈依佛門,性子良善,隱約聽過一二……如今看到,不失是癡情之人,南涼與東陵,本就關係交惡。
天下第一閣,現今還與朝廷,理為一體。
於情,為了小丫頭。
於禮,也為了南涼。
東方鈺,不能死去!
君墨白,傷了華素公主,讓之生不如死,現在,大鬧了丞相禮堂……若是,東方鈺此時死去,兩國勢必形同水火!
交戰?遠遠不是時機!
起碼,待到天下第一閣,再強大一些,強大到,脫離了朝廷……到時,交戰是否,便是無需忌諱,但現在,確實不行。
「你是誰?!」
望著,突然出現的男子,東方秀滿是戒備。
見此,顏千塵輕笑一下,手上隨意一伸……不偏不倚,藥丸入了東方鈺的口:「本尊是誰,這一點,你無需問。倒是,東方鈺……」
看得出,東方鈺執念已深。
哪怕,到了此時,還是保持著清醒,不愧是佛門弟子,堅守著信念……可惜,為了「情」這一字,毀了修行,搭上了性命。
值得嗎?
若是,換了他,怕是……做不到,如斯!
他,對於上官連城,處於動心之上,想與她親近,隱是動了情……然而,若言為了她,賭上天下第一閣,這一點,怕是需得考慮!
「東方鈺,你救了傾城。現在,我救了你,便當你與傾城,兩相扯平。從此,你不欠她,她不欠你。」
冷淡的,道上這麼一言。
緩緩地,顏千塵轉身,正待離開這裡。
「是她……讓你來的嗎?」
東方鈺微睜著眸,聲音之間,無不透著虛弱。
聞言,顏千塵腳下一止。
並未回身,淡淡道一語:「東方鈺,她不肯,下嫁與你。只這一點,已是道明所有,還在執迷不悟嗎?」
話落,耳邊有著聲音,入了耳。
微微一笑,君墨白啊君墨白,對於上官連城,你還是上心了些……或者,你同樣考慮到,東方鈺不能失去性命,這麼想來。
倒是他,多此一舉。
即便,他不出現,這些人想來,奉了君墨白命令,救下東方鈺……只這一點可能,君墨白性子,雖是陰晴不定,並非手段卑鄙。
不像,東方毅老東西,下三濫手端……真是想像不出,東方鈺這樣的性子,怎就攤上了東方毅!
「對了,傾城之前,差點命喪人手。至於兇手,你不妨問下,東、方、毅。」
一語畢,在著暗衛還未,現身這裡之前。
原地之上,顏千塵足尖一點,躍上了半空,逐漸失了蹤跡……最後一言,實在有意道上,意在讓著東方鈺與東方毅,產生隔閡。
他所道,出於事實。
事實上,在著今日,成親之時,他便是藏在暗處……原想,他已是見過小丫頭,小丫頭於情於理,皆是不能同著東方鈺,有了親事。
未想,親事如期而行。
心有探究,想得知,真正原因。
君墨白的出現,實在是意料之外,緊接假新娘,戳穿了下來……一路之上,他隨在暗處,同著君墨白,尋與小丫頭,最終尋到。
只是,不同的是,出手的是君墨白。
他與君墨白不同,他無法在這個時候,讓著君墨白撞上,同樣來到了東陵……連城失蹤一事,君龍澤並未交付天下第一閣,出手冒然不得。
儘管,對於連城,當時處境,擔憂到了極點!
經過這番,小丫頭的秘密,已是瀕臨拆穿,凡是君墨白,半點認真……不難猜出,傳言之間的相府嫡子,上官連城正是女子身份。
加之,君墨白已是相救,他表面更無,出手的必要……可是,心下,並非一點不在意,眼看著,君墨白抱著連城,離開了山林。
心下,不期然,產生了些許異樣。
只是如今,唯一讓他掛心的,並不是別的,正是小丫頭身份……被君墨白察覺,產生怎樣的波瀾?這個秘密,實在過於驚人!
在著顏千塵,剛一無了蹤跡。
遠遠地,幾道暗影,出現在了這裡,正是因著東方鈺……在暗衛手上,攜著傷藥連帶紗布,全身上下籠罩在暗影裡,只留一雙無波眸子。
「你們……」
東方秀認出,這些人便是之前,候在那裡的。
卻是,暗衛一一沉寂,不答一言,握著傷藥上了前……依著君墨白命令,救下東方鈺性命,讓人生疑的,還是東方鈺身體,恢復了些許。
哪怕這樣,還是處理過東方鈺傷勢。
確保他,無有性命之憂。
很快,如同來時一樣,暗衛如同鬼魅一樣,離去了這裡……遠遠地,隱約留下三兩影子,朦朧不清,神秘間,透著些許可畏。
「哥哥……」
驚疑不定的,東方秀握上東方鈺。
感到,他的心跳,逐漸的歸於正常,想來那一劍,刺得雖是心上……但,理應不曾,刺到心臟,這才保住了性命,至於這些人。
撇過初來,神秘人不言。
第二回來,這些應是傾城,派了人過來,哥哥之前救了她……這回,她救了哥哥,便如那人所言,兩兩之間,互不相欠!
傾城,東陵不歡迎你。
但願,你這一輩子,別再……來到東陵!
而,東方鈺,從著神秘人,落下最後一言,再也清寂不語,哪怕還是有著清醒……對於暗衛,處理這傷口,身體隱隱顫著,將著疼痛,壓在了心下。
恍然間,抬眸看了眼。
天邊,晚霞映紅了雲彩,衍生出一許絢麗。
微閉上眸,腦海之間,女子容顏,呈現在了面前……她的一顰一笑,輕易決定了他的喜與悲,甚至她的一個眼神,足以讓他死心塌地的。
傾城,再見。
心下間,如此道上一言,流過了彼岸華年。
一滴,晶瑩的淚,緩緩地,滴落而下,驚擾了塵埃……原來,「情」這一字,讓人歡愉讓人痛,唯獨歡愉是短暫的,痛卻伴隨永恆。
用一瞬,去愛上。
用一生,去忘記。
傾城,我東方鈺,有生之年,傾盡所有……定是,將你忘記,永永遠遠,摒除過記憶!
***
夢,漫無止境。
連城,沉浸在著其間,久久走不出來。
直至,遠遠地,看到一人,站在菩提樹下,靜賞花開花落……他的身上,著了一襲大紅色,彷彿是喜服一樣,耀耀生輝,引人注目。
不覺得,連城腳下,不聽使喚,走了過去。
四周,充斥著不真實,皆是虛妄。
「你是誰……」
微是不解,這麼問上一語。
然,下一刻,男子微微一動,緩緩地,轉過了身來……他的正面,臉上與身上,到處瀰漫著鮮血,駭人一片,臉上有著動人的笑。
「傾城,為什麼騙我?」
他開了言,聲音悠悠的發顫。
近乎恐懼的,連城止不住後退,腳下彷彿灌了鉛似得,沉重逃脫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他靠近過來,因著滿是鮮血,看不到真正容顏。
「傾城,你騙了!如今,我死了,你開心嗎?」
癡癡笑著,他臉上的鮮血,逐漸緩緩褪去……直至,露出一張乾淨的容顏,泛著陌生的熟悉:「傾城,陪我……」
隨著他的唇邊,一張一合,道出字字珠璣。
「小和尚……」
驚懼之下,連城無意識道上一言。
然,僅此一言,男子容顏上,重新覆上鮮血,模糊了面容……在此之下,她只能看著他,雙手落在了她的脖子上,一點一點收緊。
「傾城,黃泉路上,我真的好寂寞……」
……
陽光明媚,一路鳥語花香。
已是初秋,落葉落了滿地,昭顯出滿目秋色。
馬車裡,紅裳如火的男子,微是垂了眸。
在他身邊,正躺著似是著了男裝的女子,面容蒼白,雙眸緊閉……隱隱之間,睡得極不安穩,身體隱隱的發顫,似是做了什麼噩夢。
注視著她,君墨白容顏上,隱帶了些許疲憊。
兩月未見,她消瘦了些,愈是這樣,愈是渲染上,一絲驚心的美……已是十四豆蔻,青絲垂落在周邊,脂粉未施,還是婉如清揚。
不覺得,伸手有心,觸碰她的臉上。
「東方鈺……」
便是,離著一尺距離時。
她隱帶了焦急,道出這麼一個名字,夾雜著濃濃的不安……剎那間,君墨白手掌僵在半空,久久地,不曾回過神來,心下隨著一顫。
「不是我……不是我……」
連城口裡,還在說著什麼。
君墨白已是,充耳不聞,心下說不出,確定情緒,只道是壓抑……是了,壓抑,對於她與東方鈺之間,發生了什麼,並不清楚。
然,昨日那一幕。
直至現在,還是歷歷在目。
東方鈺的傾心,連城的異常,後而,他受了傷,她的反應……一點一滴,無不在昭示著,連城對於東方鈺,全然是不同的。
他一直以為,她是他的。
這點,永遠不變。
未想,出現了一個男子,一點一點,佔據在了連城心上……他才明,連城已經離他,愈來愈遠,這樣的感覺,他甚是不喜。
彷彿,失了安全感,整體不安。
「城……」
復而,垂下頭,緊盯著女子,喚上一言……直至,臉上染了些許執拗:「城,你是我的……」
這麼說著,俯下身,靠近了連城。
卻是,突兀之下,連城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眼角有些濕潤,光亮入眼的瞬間,所有歸於現實,剛才不過是夢境……可是,夢境如此的真實,東方鈺渾身是血,失去了生命。
禁不住的,身體一顫。
下一刻,抬了眸,迎上一雙深邃的雙眼。
微微一怔,待反應過來,這才發現,正是君墨白……下意識的,想起了身來,然,剛剛一動,牽扯到了肩膀傷口,疼得直抽氣。
「醒了?」
君墨白微微一笑,問上了一言……後而,佯裝無事一樣,接著道:「餓了嗎?吃些點心……」
「這是哪兒?」
未去理會他的話語,連城徑直問上關鍵。
「回南涼的路上。」
不曾隱瞞,君墨白道出了事實。
原本,猜到連城這回受傷,背後定是與東陵相府,脫不了干係……原本,打算重回東陵,讓著傷了連城之人,付出一定代價。
未想,半路遇上了東方鈺。
讓他臨時,改變了主意,不再去往東陵,直接回到南涼……回到南涼,便當東陵這裡,不曾來過,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只要一想到,連城對於東方鈺,不無可能動了心。
心下,便是止不住,止不住妒忌。
她說過,她喜歡過他,深深地喜歡過他,既是這樣……喜歡過他的連城,怎麼可能一轉眼,前去喜歡別人?
他不許……一絲一毫,都不許!
「我要回趟東陵。」
連城小心的,坐起了身來,定定道上一語。
聞言,君墨白臉上笑意一僵,與她對望而上……終是,語氣平靜下,一語回上:「你是南涼人,東陵與你,沒有半點關係。」
「我要回趟東陵。」
一字不差的,連城重複了一遍。
「不可能!」
君墨白唇邊噙著妖冶,拒絕的不容任何商量。
見此,連城緊咬著唇,隨之站起了身,罔顧身上的疼痛……便是,朝著馬車邊,移動而去,卻是剛剛動作一步,被著一隻大掌。
硬是,按回了位置上。
「我要回趟……唔……」
連城定定的話語,還未完全道出。
被著君墨白一把,拉入了身前懷抱,很快以吻封了所有……緊緊地,讓她透不過氣,帶著慣有的霸道與強勢,吻住了她,動彈不得半分。
彼此呼吸,逐漸紊亂了些。
感到,她在懷裡掙扎不休,君墨白控制不過力道……她的肩上,還有著傷勢,掙扎過於用力,未免傷了她自己,只得鬆了口。
「城,別逼我……」
緊抱著連城,君墨白一字一字,道的有些艱難。
她想回東陵,為了什麼?除了東方鈺,他猜不到任何緣由!
再這樣下去,他當真被她,這樣在乎別的男人態度,逼的無路可退……不想傷了她,不想再讓她,厭惡自身一絲一毫,可若是。
她對他,無法愛上。
哪怕,便是讓她,厭惡極了自身……也要將她,強行留在身邊!
終是,連城惱恨望著君墨白,還是盡量的,冷靜了下來……緩緩地,平復了心間,不耐的從著君墨白懷裡,退了出來。
意外地,她一掙扎,他便鬆了手。
任由她,坐在了對面。
刺傷的肩膀,隱隱涔出了血,傳來陣陣疼痛……緊咬下唇,盡量忽視過疼痛,靜靜看上君墨白,心下擔憂東方鈺,性命可是堪憂。
「東方鈺,已經無了性命之憂。」
就在連城醞釀過,正打算開口之時。
比之快了一步,君墨白不偏不倚,附上了一語,堵住了她的問話……她原本,便是想言,東方鈺對她而言,正是救命恩人。
她斷是不能,因著自身,害死了東方鈺!
可,偏偏還是君墨白,刺上了東方鈺,以著那樣的方式……時至現在,心下異常混亂,不明該是想些什麼,該是君墨白的錯嗎?
不,她想,從頭到尾,錯的人……便是自己!
「我想,看他一眼……」
「我說過,他已經無事!」
連城剛一表明了意思,君墨白已是打斷了她,帶著微微的冷意。
對此,只得欲言又止。
待,冷靜想過之後,望著君墨白,微是疲憊的容顏……不無想到,他被華素下了藥,該是處於昏迷,且是從著南涼到了東陵。
他尋她,定是花了不少時間。
對於他,雖是已不想愛上,然而,他在關鍵時,還是救了她……連城覺得,自身陷入了一個局裡,感情世界過於紛雜,讓她理不清頭緒。
愧疚東方鈺,忘不了君墨白。
一如,東方鈺所言,她最初的最初,為什麼招惹?哪怕,聽信了東方秀,可是最終……決定權,該在東方鈺手上,不是嗎?
突兀間,恍然明白。
她錯了,大錯特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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