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她還是個孩子 文 / 隨夏
他一笑璀璨，似笑非笑，回上了一問。
後，在這連城，瞥了唇之下，接著道：「以後，問些有用的問題。像這樣的，我想，答案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清楚嗎洽？
她想，他清楚鈐。
對於上官芊芊，君墨白並無任何情意，之所以一問，正是隨心所致……事實上，不難猜出，他的解釋同是由著，怕她在意的緣故。
「小白……」
連城終是歎了口氣，在著君墨白懷裡。
尋了個舒適的位置，靜靜地安然躺著。
君墨白並不回上，似是瞭解她一般，靜待接下來的話語……而連城，便是如他所想，接著道：「我們就這樣，已是很好。你說，好不好？」
「嗯。」
垂了眸色，遮住眼底一閃而過的流光。
淡淡答上，隨了她的心思。
她，不過還是個孩子，相府嫡子的身份，加上遇上了這麼多事情……她有心逃避，他能夠理解，甚至於，他可以給她時間，一生的時間。
只是，手掌微是向下垂落。
不偏不倚，佯裝不經意的，落在連城皓腕上，所戴的佛珠上面……微是用了力，捏上其間一粒佛珠，還是克制了力道。
以免，將著佛珠，捏碎在指間。
逃避，疏遠，哪怕不再，喜歡他，他皆是能夠，安與尋常……只是，他現在想求的，不過是她不喜歡他，沒有關係，卻也不能喜歡上別人。
比如，東方鈺。
明明不過是風寒，君墨白一直飲下藥，並未得來什麼好轉，臉色蒼白的可怕……每每，連城有心停下來，休息一日，他通常以著拒絕為由。
加上，這是身處在荒無人煙。
便是停下，也無有人家，只得作罷。
期間，許是君墨白，身體過於差了些，連著上官鷹同樣，勸慰了些許……這才早早的，在著太陽還未落山，尋了一處，停了下來。
溫度適宜，風景迷人。
停下的地方，正是一處樹林裡面，在著樹林後方，還有一處溪流……彼時，已是趕路將近十日，遇上這樣的地方，除下汗味才是。
對於君墨白，上官鷹態度，比之之前嚴肅了些。
不明之人，只道是感激君墨白，救了上官芊芊，實際上連城清楚……正是由著君墨白，所言的那些話語，才讓上官鷹心上，起了些許防備。
說是防備，倒也過了些。
不過，想來不曾想過，君墨白有心太子之位，可這一點……從著很久之前，連城便生出了一絲錯覺，君墨白並非尋常男子。
彷彿，他天生便該，站在高位之上，俯望天下蒼生。
「咳咳……」
君墨白身體贏弱了些，愈來愈是感到嚴重。
連城心如急焚，攙扶著他，下了馬車之後，扶著他到了一處坐下……心下，不由感到懊惱，早該駁了君墨白，讓他養好了身體，才回到南涼的。
雖然，她急著回府，看望娘親與其他人。
但，她從來不曾想到，君墨白的病情，重到了這樣地步……按理而言，吃了那麼多藥，再加上蠱毒，已經從著體內消除。
已是快過了十日，怎得不見好轉。
如此想著，探出了手，覆上君墨白的額頭。
還是，一如既往的燙。
想來，只能是那些藥物，沒有起著什麼作用，偏然隨身攜帶的，治療風寒的藥物……來來去去，只有那麼一種，就算治標不治本，目前還是不能斷了藥。
「小白，你感覺怎麼樣？」
連城緊蹙著眉頭，憂心問上一言。
同時，已是吩咐了人，前去生火熬了藥，上官鷹同樣下了來……遠遠地，站在那裡，指揮著下人，圍成營帳，打算在這裡露營。
「無妨，不礙事的。」
瞧著連城關懷，君墨白一笑置之。後而，抬了手掌，修長纖瘦，蘊含著一定的力量……他淡淡的，拂過了她的眉間，帶著安撫意味：「年紀輕輕，老是皺眉作甚……」
「你還不是一樣！」
瞥了他一眼，接下他的話語。
學著他的動作，同樣抬了手，覆在他的眉間，遮擋了他的些許眉眼……終是，以往他的身體冰冷無有溫度，她當時還在想，怎會有這樣的體溫。
可，現在，他褪去了冰冷，恢復了熱度。
卻，頻頻讓她，心下焦急到，衍生出了煩悶：「明明只是風寒，怎就一直好不了？小白，你一定很難過……」
她的手掌，與他的溫度相比，著實有著些許冰涼。
涼涼的，遮在他的眉眼之間，泛起些許舒服之感，只是身體的狀況……多半，由著蠱毒引起的，蠱毒不過只是解了一些，讓他能夠觸碰到別人。
只是，蠱毒畢竟已經與著身體，混合在了一起。
所以，常年以來，他近乎注重著鮮少生病，因為一旦生病……便如現在一樣，久久的好不了，他已是習慣，除了累上一些，倒也不覺得其他。
如今，看著連城，為他這樣的關懷，心下倒也是生出一分愉悅。
「很快，很快就好了。」
以著以往的經驗，已是折磨得差不多了，想來慢慢好轉。
病重時，多半是嚇人的，可是好轉，也不過是在一瞬……總而言之，便是這幅身體，怎麼折騰，也不過是經歷，那種痛入骨髓的疼痛。
那樣的疼痛，已是承受到習慣。
風寒而已，當真算不得上什麼。
他雖想，看著她為了他的身體，關懷照顧的模樣……卻也，並不想讓她，真正的憂心到骨子裡，心下微是噙了些許歎息。
以前，許是不曾，面對自己的心意。
倒也不曾發覺，直至明瞭心意，在著東陵，遇上了連城，將她一路帶回……近而，時常看著連城，每是一眼，便是確定了一分。
十四歲，實在小了些。
雖言，十三歲的女子，已是到了出閣年紀，甚至生子並非無有……但，連城在他的眼裡，容顏還是未有張開，隱隱含著些許稚嫩。
便是垂眸思考，起碼還得等上四年。
四年啊，他同她相識，還不曾過了一年，如何去等，漫長的四年……如此想著，倒也露出些許笑意，便當養著一個孩子，養大了成了妻子。
如此想著，伸出了手來。
緩緩地，微是帶了溫柔的，覆在連城的臉上。
來回，細細的輕柔摩挲，衍生出些許流連，直至揉揉她的髮絲……連城微是不明，一雙清澈的眸，怔怔望著君墨白，同時也是這樣。
讓她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孩子。
也讓他，想吻上她。
同時，還是克制了下來，不僅僅是顧著在場人，同時還有明瞭她的年紀……對於她，想到之前，還曾看過她的身子，差一點便傷到了他。
微是別過了眸，手掌也放了下來。
以前，他怎就不曾注意，他與連城之間，相差了這麼多……那樣的對她，行為似乎過於不軌，可曾在她的心上，留下不軌印象？
「小白？」
連城有些不解，不解君墨白的行為。
剛才，他撫著她的臉，明明帶了眷戀，卻在下一刻，鬆開了手掌……甚至，他的臉上，可是在不經意間，流過了一絲愧疚？
可是，愧疚什麼？
由著，君墨白所坐位置，正是一棵樹下，樹身粗壯，倚靠在了上面……連城蹲在他的身邊，儘管君墨白身體羸弱，身形還是修長。
比之她的嬌小，近乎遮擋住了她。
上官鷹便是指揮著下人，將著晚上露營所需，一一分配好了之後……正想，喚上連城來到身邊，便是剎那間，望著君墨白，撫摸著連城的動作。
明明，兩人皆是男子。
卻在，那麼一刻，心頭「咯登——」一下，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