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56.弟弟 求你,別離開我……【追文的親們,歡迎留言】 文 / 隨夏
一輩子?
星諾莞爾,不明怎麼,這三個字,從著她的口中說出,竟讓他感到欣喜……一輩子麼,若是一輩子,能夠同她在一起,他想,她願意。
「我確定。羿」
心意剛一定,連著答應,皆涔出點點的喜圍。
「喏,答應了,不能反悔了?」
同樣的,連城眉眼彎彎,如同淺淺的清月……她伸出小指,隱是約定的意味,透著幾分孩子氣:「星諾,拉鉤!彼此,承諾不分離……」
見此,星諾雖是心道,這樣做法,有著幼稚味道。
還是,緩緩地,伸出了手指,勾上了她的,略粗的手指,勾上略細的手指……一個約定,在著無形之間,隨著輕微的搖晃,逐漸的形成,一形成,便是一輩子。
上官連城,從此以後,我們相互糾纏,一輩子。
這一輩子,永不分離。
或許,我無法像,君墨白那樣,因你傾盡所有。
但是,只要,只要你願意,願意選擇我,那麼,我也願意……願意,嘗試著為了你,放棄了天下第一閣,甚至賭上了性命,只換與你相守。
一如尋常,平靜的夜晚。
卻是,每個人的心境,發生了不一樣的變化,這樣的變化,或許很小……但也或許,翻天覆地,直至到了後來,愈來愈大,到了無法自控的地步。
同著星諾,道上了些話語,天色已是不早。
待,星諾回了房,連城同樣感到了些許疲憊,剛剛解了毒的身體……還經不起奔波,早早感到了倦意,也是因著此,星諾才開言離了去。
原本想著,換上些藥,但是傷在心臟處。
來回,一個人,多有不便,只想著,先休息一晚,到了明日……喚來冬晴姑姑,替她換上一番,今日姑且,先是這樣,休息一晚。
這麼想著,吹了燭光,上了床榻。
很快的,沉沉的誰去。
臨睡之前,思索著父親與爺爺,匆忙進宮,為了何事所為……並未,來及思考過多,已是進入了夢鄉裡面,任由外面風平浪靜。
寂靜的夜晚,有著什麼在無形間,悄無聲息,拉開了帷幕。
時間,如同流水。
一點點,流逝而過,直至一人,寂靜無聲的,從著外面,挑開了窗子……然後,一躍進了來,黑暗裡面,他靜靜地來到床邊,坐了下來。
雖是隔著昏暗,還是不難感覺到,他身上佈了些微冷。
像是,外面的寒氣,也像是,天生所帶。
但見,他坐在床邊,凝望著床上,陷入沉睡的女子,沉默一言不發……半晌,伸出手掌,帶了愛憐似得,撫摸上她的髮絲,來回輕揉。
像是上了癮,一直一直。
直至,看著她蹙了眉,明明清楚,不該讓她驚醒,還是止不住未收回手……終是,看著她從睡夢裡面,醒轉了過來,空寂的心,這才得到了填補一樣。
那些,宮裡所發生的事情,猝不及防,讓他應顧不暇。
待,所有塵埃落定,諾大的宮廷裡,他竟是尋不到,屬於他的地方……不知不覺,還是到了相府,悄悄進了這裡,看到她,才明瞭意義。
那些空洞,無法在宮裡,得到的溫暖。
此刻,悉數尋到了答案。
連城睡得並不安穩,自從遇到了刺殺,看清了君長卿的真實面目……以及,回來之後,發生的一系列事情,讓她多少感到恍惚。
這一休息,整個夢裡,都是各種畫面,不停地轉換。
半夢半醒之間,感到有人在輕撫著她,動作之間溢滿了溫柔……眼皮隱隱跳動,她想睜開眼睛,看是誰在午夜夢迴,來到了她的身邊。
醒來,並不困難,只是怔了許久一會兒。
很快,眼睛聚焦,望上了邊上的來人,近乎不需要分辨,他身上的味道,愉悅了她……不由得,翻個了身,側身面對著他,他的手掌正撫上她的容顏。
臉上,他的大掌包裹著她,溫潤的感到舒服。
「小白……」
連城喚上了一聲,聲音微是沙啞,剛剛醒來的蠱惑。
「嗯。」
君墨白應了聲,眉眼隱藏在黑暗間,遮住了那些悲傷……下一刻,在著連城不明之下,他已是隨著上了床:「城,我在想……」
伴隨著,這麼一語。
一幅身軀,帶了外面的微涼之感,進了連城身邊,同時蓋上了被子。
「在想什麼?」
連城思緒,並未完全的回過神,卻也將著他的話語,記在了心上。
而,他的身軀,離在她的身邊,不過片刻距離,不明什麼時候,同他已是親密自然……自動蜷縮了身體,避過發疼的傷口,藏在了他的懷裡。
一入他的懷裡,原本睡夢裡面的不安穩,登時化作了安心。
卻也,由著化作了安心,呵欠連天,連帶著困意連連。
「困嗎?」
君墨白垂下了頭,伸手將著連城圈攬,微是用了些力……很快,得來咕噥一句,不甚清晰:「困啊,半夜了呢!」
這麼說著,連城腦袋,朝著君墨白懷裡,拱了一拱。
她,倒也是想問,這麼晚了,君墨白過來做什麼,可是待在他的身邊……這樣的感覺真的很好很好,很好到適合睡覺,所以到第二天再問,也是不遲。
隱隱之間,似是覺得,自己遺漏了什麼事情。
對了,好像是君墨白在說,他在想些什麼,那麼,他在想些什麼?嗯,也連帶著,一併到了明日,再問他好了!
「城?」
半晌,懷裡沒了動靜。
君墨白試探著,喚上了一聲,久久的未有得來回應,微是歎了口氣……抬手,將著被子朝著她的身上,添上了一些,深邃的目光。
伴隨著夜晚,逐漸呈現出了冷寂。
「真的很困麼?可是,城,我睡不著……」
明明知道,她根本已是聽不見,君墨白還是自顧自道上了一言。
若是,此刻,連城還醒著的話,便是可以,清楚地感覺到……這一刻,君墨白深深的無力與脆弱,彷彿經歷了一場極大地打擊一樣。
整個人,渾身上下,充斥著悲傷。
「我在想,當父皇不在了,我便只有你了……」
月光灑落的晚上,一句認真的話語,透著思索,穿過了黑暗……很快,道出之人,隱是沒了下文的時候,接上了一言:「城,我只有你了,所以,別離開我。求你,別離開我……」
這些話語,連城不曾聽到,或許,連著君墨白自己,也是無心讓她聽到。
只想,在著她聽不到的時候,說與她聽。
下午時刻,賢妃服了毒酒自縊,父皇不明怎麼,昏倒在了賢妃那裡……太醫診斷,父皇看似身體硬朗,實則早已是盈虧,因著心情的緣故,長年的抑鬱所致。
不明怎麼,一直在撐著心上的那口氣,不至於傷了身體。
偏偏,突然那口氣,鬆懈了下來,整個身體,便是迅速的垮了下來……儘管這樣,薛府那群人,還是因著賢妃之死,在著父皇未曾醒來的時候。
跪了一地,據說是討個公道。
公道麼,究竟是公道,還是不想君逸塵,這麼離了京,說的直白一點……父皇突然昏迷不醒,他們有心逼宮,倒也並非不可能。
殊死一搏,只為博個幾率。
否則,賢妃一死,後宮沒了人脈,有心推上皇位的君逸塵,流逐外面……只要,一流放便是,這輩子不得回京,薛府勢力一朝,衰退了下來。
薛府那些人,甘心麼?當然不!
曾經,他自信掌控著,一些力量,熟練地清楚,每個官員的弱點……只是,在著那一刻,他突然有些無力,沒有辦法替父皇,分擔什麼。
如果,早一點,如果早一點,他當上太子之位。
現在的他,便是沒有權利,也有身份,擋在父皇的面前,他向來涼薄……這一點,父皇不曾說錯,他的確是涼
薄的,可是連城教會了他感情。
對於父皇,他是真的有感情,雖然不曾表現出來。
若不是因為父皇,怕是還未遇上連城之前,這條性命,已是早已不在……並不是涼薄,只是感情認知晚了些,一如現在,不是渴望權利。
而是,需要權利。
有了權利,才能保住自身,從而保住連城,有了權利,才能擋住那些大臣……只是,有了權利的同時,等同於將著天下人的命運,交到自己的手上。
正是因為這樣,他才一直拒絕。
旁人只道,之所以,他當不了太子,因為身體的緣故,倏然不明……並不是身體緣故,而是自身不願,拒絕了這個位置,因為那是天下人的責任。
當了太子,登基為帝,身懷巨大的責任。
他無法,將著天下人的責任,賭在自己一人身上,這才多年拒絕下來……如今,看來已是不得不,接受這一份責任,利於自身的同時,責任不得不承擔。
如此想著,漫漫長夜,身體上有了疲倦,心理上卻是無有睏意。
接下來,該是一場漫長的爭鬥,爭鬥的對象,便是君長卿……除了君長卿,剩下的便是滿朝文武大臣,看來未來時間裡面,久久的不會寂寞。
吻,輕輕地,落在懷裡女子額上。
想著,她身上,還有著傷勢未癒,唇邊無奈流露,一點弧度。
他的她啊,不用猜測,定是不曾,換過了傷藥。
而,他今晚所來的目的之一,同樣包括了這個。
從著懷裡,取了傷藥出來,小心的將著她的衣衫,剝到了一邊,露出裡面滑嫩的肌膚……或許,看的並不清晰,但是由著,常年練武,視力適應過黑暗。
映襯著,外面透過窗子,照進來的月色,勉強可以看到。
頗是艱難的,換過了傷藥,春色不曾看清,但是手上的感覺,生出一份悸動……心下的壓抑,便是猶如寒流一樣,湧入了心底深處,不是不曾顧及。
只是,他想感到她的存在,深深地存在。
想在她的身上,烙下屬於自己的印記,提醒著她,她是他的……不管將來發生什麼,任由世事滄桑,變幻無常,這一點,永世不變。
如此一想,垂首下去,吻在了她的身上。
***
連城醒來的時候,已是翌日清晨。
那個懷抱,眷戀的安心。
伸手,一模身邊,人去已空,倏然睜開了雙眼,滿室的靜寂……明明,明明君墨白,不是到來過,莫不成她是做夢?如此想著,感到什麼不對勁。
垂下了頭,正是散開的衣衫。
那裡,紗布已是換掉,因著毒素已經解除,傷口癒合的不錯……除了紗布之後,不再整個圍繞身體一圈,而是只在傷口處,用上了紗布。
紗布是新換的,無疑昭示著,那不是一場夢。
難道,君墨白半夜前來,只是為了,換了傷藥與她?這麼一想,心上微是一暖,接著微微一怔,脖子以下地方,胸上正前方。
那裡,不經意,點出了一些紅印。
微愣了片刻,連城整個滾爬下了床,到了銅鏡面前,衣領整個扯下……那裡,便是清晰的露了出來,紅啡色的印子,像是花痕一樣,印出了十足的彌亂。
這是……君墨白?
她自是猜得到,這些是如何造成的,不由燥紅了臉頰。
君墨白……君墨白……君墨白……
只覺,這個名字,每念上一遍,便是讓人十足的心悸。
穿戴過後,不放心的,在這銅鏡前,望來望去,唯恐印痕露了出來……所幸,那些吻痕在胸前,束了布條,根本窺不到一絲一毫。
在著秦碧落,打了水來,洗漱之下。
連城趕到了前廳,意外的,上官明與上官鷹,皆是不在……壓下,心下不明,連城坐在林詩涵身邊,陪著她,用過了早膳,說了些話語。
從著母親口中得知,爹與爺爺一夜未歸。
這樣的情況,根本是少之又少,除非是極大地事情,連城的心思不覺重了下來……正想,進宮一探究竟,卻是被著娘親,阻攔了下來。
她眼神示意,連城心有清楚,她是有話說。
跟隨林詩涵,輾轉來到了無人之地,期間只有冬晴,一直陪伴……無有辦法,娘親身子有些差,時時刻刻身邊,離不得人,這是父親的吩咐。
對此,連城倒也頗是認同。
「城兒,你告訴娘,七王爺是不是……對你有意?」
千算萬算,沒有算到,林詩涵道上這麼一言。
連城先是一愣,後而整個慌亂了下,應是不至於,娘親看出了她的吻痕?若是這樣,君墨白在娘親面前的印象,豈不一扣再扣!
這麼想著,正想話語,將著此話題拖過去。
未想,林詩涵拉上她的手,倍感欣慰:「便是你不承認,娘也看得出來!七王爺不惜出宮,到了東陵,救了你不是?」
敢情,這事已是眾所周知。
等等,聽著娘親的語氣,倒是不像是追究責任,反而有些認可的味道……這是什麼狀況?連城有些不明白,挑了挑眉,靜待下文。
「城兒,這些年,實在苦了你!眼看,你已是十五,出閣年齡,我聽聞七王爺,尚未娶妃!若是,你有情,他有意……」
「娘,你這是說的什麼話!」
不由得,連城打斷了林詩涵的話語,頗是帶了著急……在著林詩涵身邊,冬晴笑彎了腰:「還是難得的,看到公子害羞……」
「城兒,娘是說真的,過段時日,便向你爹與爺爺說明。恢復了女子身份……」
林詩涵還是笑著,卻是滿含了認真味道。
連城卻是沉默,恢復女子身份,哪有那麼容易,且是不說,這犯了罪名不小……單是,爺爺這麼大的年紀,面對他多年的疼愛,她也是無顏以對!
更怕,爺爺上了年紀,遭不了這些衝擊。
「娘,我……」
「公子,小姐懷的是公子!」
連城猶疑的話語,還未說出口,冬晴已是喜滋滋一言……在著連城驚異之下,笑的合不攏嘴:「這可是德高望重的大夫,親口說的……」
對此,林詩涵也是眉梢喜色,若是言語成真。
不僅,圓了多年的心願,更是讓著連城,恢復了女子身份。
愣了愣,連城反應過來,望著林詩涵的肚子,還未出生,便能看出來?雖然,她不重男輕女,倒也確實,如同娘親所言,若是弟弟的話。
爺爺定是很高興的,還能名正言順,繼承了這相府。
到時,便是她女扮男裝,犯了欺君之罪,有著相府,還有君墨白……想來,不會有性命之憂,她能恢復身份,不再以這相府嫡子身份,出現在眾人朝野。
「娘,你不用擔心我,安心養胎。到時候,事情自然迎刃解決……」
連城笑著勸慰了句,倒也不是不相信,大夫的技術,只是畢竟是把脈之類,準確率並不是很高。
這些事情,還是順其自然。
林詩涵點了點頭,眸裡滿是母愛的光輝,連城也頗是高興……彎下身,撫摸著微隆出的肚子,感到裡面的跳動,只覺這裡孕育著生命,很是驚奇。
重生而來,她想要的,從來簡單。
不求轟轟烈烈,惟願這平平淡淡!
有相府,這些愛著她,她也愛著的家人,有君墨白陪在身邊……或許,很久很久以後,當她恢復了女子身份,嫁與了君墨白。
如同娘親一樣,孕育上生命。
到時,一家人開開心心,生活在一起。
這一生,便已是足矣。
一輩子如此,還有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