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223 走為上計(2) 文 / 星期七
223走為上計(2)
「不是嗎？」完顏悠心反問道。
「有人參奏說明教要造反，百分之八十的大臣都要我下令剷除明教，我當時大婚不久，根基不穩，我還能怎樣？何況，那其中還有前明的公主。」康熙說出了自己的無奈，一個作為一國之君的無奈。
「現在站在你面前的也是前明的公主。」完顏悠心的聲音頓時提高了幾分，無奈？康熙僅僅想用這兩個字就回答了她嗎？殺她的父母是無奈？滅了明教那麼多人也只是無奈？那既然他都殺了那麼多人，為什麼不乾脆也殺了她？
「朕知道你不會。」康熙看著完顏悠心，搖了搖頭。
「我娘也不會啊。」完顏悠心厲聲的說道。
「是啊，我要是早知道前明的公主是她，就會相信了。」
「什麼意思？」完顏悠心驚訝的問道，什麼叫前明公主是她？康熙也認識她娘嗎？
「我十七年前遇到了那個女子，我一直以為是完顏夫人。」康熙看著完顏悠心歎了一口氣，也許，連他自己也都覺得這件事情的可笑。
「不然呢？」完顏悠心困惑的問道。
「那個女子身上帶著這塊血玉，是我意外中發現的。而我在我完顏夫人的接觸中並沒有發現，我以為那只是一塊不重要的玉。可是，直到一年前我派人去調查你和日月教發生的事情，我才知道，原來那塊血玉是前明公主所有，原來完顏夫人和前明公主長的很像。」康熙說著，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血玉，假笑了一下。
「你喜歡——」完顏悠心幾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康熙說的是什麼意思？他喜歡的不是完顏夫人？而是她娘親？當朝皇帝喜歡上了前朝公主？
「是不是造化弄人呢？我現在閉眼仍然能回憶起那個十七年前在我身邊一顰一笑的那個女子。是我親自下令殺了她。」康熙的表情比剛剛更加的痛苦了，也許，在他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他早已經後悔了，早已經在心裡把自己碎屍萬段了。
「世事果然無償。」完顏悠心不禁的感慨道，她怎麼都沒有想到，康熙竟然喜歡自己的娘親，
「完顏夫人雖然不是我當初遇到的那個女子，不過她和你娘的立場是一樣的。你娘當時也是不知道我是清朝的皇上，否認，她根本不會跟我聊天。你還記不記得你在嫁給十四之前，我要十四做個一個選擇？」康熙看著完顏悠心問道。
「是。」完顏悠心點了一下頭。
「皇位和你之間選擇一個。十四果然沒有辜負我們的期望。」康熙不禁的苦笑道。而他，是一個要人失望的人，不然，他現在也不會如此的痛苦，一個隨意的命令，殺了一個他摯愛的人。
「他。」完顏悠心提起十四的時候，心裡也帶著那樣的自信，比較，他的選擇成全了她。
「我也曾經做過一個選擇，後來我堵到完顏夫人，她跟我說過一句話，要我在皇位和她之間選擇一個。」康熙說話的時候，是充滿了悔意。
「您選擇了皇位。」完顏悠心肯定的說道、
「是啊，當時還沒有完全掌控政權，我的子嗣也沒有長大，我不能跟我皇阿瑪一樣，再傷害皇祖母一次。其實，這些都是借口是不是？」康熙覺得自己說完的話，他自己都不相信。選擇了就是選擇了，為什麼他還要給自己找這些無厘頭的借口呢。
「您說的是孝莊太皇太后？」完顏悠心聽康熙提起孝莊，也是萬分敬佩。她雖然是對歷史瞭解的不多，可是還是知道那個奇女子的事情。
「是啊，她老人家很好，我想，要是她見到你，也一定會很喜歡你的。」康熙看著完顏悠心笑著說道。
「可惜，我生晚了幾年。」完顏悠心再次歎息。（星期七：哎，歎息中~女主：你學我歎息什麼？星期七：我也是晚生了幾百年。本來想寫孝莊的，可惜懶了。女主：不用解釋，大家都明白。）
「為了避免十四以後和我面臨同樣的困境，我當時以為你是完顏夫人的女兒，自然有著和她一樣的希望，所以我也要十四早點做出選擇。」康熙說出了自己之前的考慮，這就是為什麼青青和皇位不可兼得的原因。可是，他相信，在自己的兒子之中，選擇青青而放棄皇位的人一定不在少數。
「這個選擇真的很有用。」完顏悠心點了一下頭，沒有想到康熙為了她想的這麼深遠。
「是啊，你和十四可以放心的離開了，過著那種我一直都嚮往的生活。十四曾經說過一句話，皇阿瑪你得到了皇位真的幸福了嗎？所以他選擇你是對的。」康熙笑了一下說道。
「皇阿瑪，能夠遇到您，是我最大的幸福。」完顏悠心繼而也深深的笑了。
「你知道赫捨裡為什麼會帶你進宮嗎？」康熙繼續的說道。他有的時候也不知道要青青留下來是不是正確的，因為那之後的第二天他就知道了這個孩子是完顏家的，是她的孩子，可是，他還是選擇留下來，而且還帶著她一起去南巡，要她找不到她的孩子，雖然當時賭氣的成分比較多，可是他還是暗自的放出風聲告訴了她，她的孩子在皇宮。
「不是因為我無家可歸又假裝什麼都不記得嗎？」完顏悠心奇怪的問道，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赫捨裡帶她進宮還是因為有原因的。為什麼世事總是要這樣複雜？人與人交往為什麼都是有原因的？
「無家可歸的孩子很多，她就算是再有善心，也不可能把每一個孩子都接進宮裡吧？」康熙聽著完顏悠心的答案笑了一下說道。
「那是為什麼？」完顏悠心想了許久都沒有想到答案。她不知道當初為什麼赫捨裡會帶著一個五歲的小女孩進宮，而且還是有所企圖的？
「因為你長得很像你娘。」康熙看著完顏悠心，說出了答案。
「什麼？」完顏悠心奇怪的問道，她像她娘這件事情她聽很多人說過，可是，這就是為什麼赫捨裡帶她進宮嗎？
「很像很像，就連你們身上的氣質都一模一樣，還有你們的才情，從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發現了，我相信赫捨裡也是一樣。」康熙進一步的解釋道。
「她見過我娘？」完顏悠心奇怪的問道，按道理來說，赫捨裡應該不認識她娘啊？
「她見過畫像，十七年前我回京之後，就畫了你娘的畫像。」康熙說著，眼睛彷彿又飄回了十七年前。
「原來赫捨裡是因為我長得像娘才帶我回宮的。」完顏悠心不禁感歎道。
「那幅畫呢？」完顏悠心也想看看自己娘親長的是什麼樣子。
「被我燒了，在我知道完顏夫人嫁給了完顏羅察之後。」康熙說著，心裡儘是遺憾。
同樣的，完顏悠心也是。
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樣評判康熙對她娘還有完顏夫人的感情，也許這就是一個名副其實的悲劇。
「其實，你根本不用去看畫，你只要照照鏡子，就可以看到你娘親了。」康熙看著完顏悠心笑著說道。
「是嗎？」完顏悠心茫然的說道，她和她娘親竟然如此的相像嗎？
「是啊，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是我和你娘聊天的時候，我們都喜歡的一句詩，因為你娘最喜歡的是前半句，青青子衿，我以為她要是有一個孩子一定會給她取名叫青青的，卻沒有想到她選擇的是我最喜歡的後半句，悠悠我心，叫你悠心。」康熙噙著笑意說道。青青的這個名字，是對她最好的紀念吧？
「你是說這個名字是我娘取的？」完顏悠心詫異的說道，康熙的答案總是要她很吃驚。她本以為她的名字是因為哥哥完顏悠然而得，是完顏夫人給她取的。
「是啊，只有你娘才知道這句話的含義。」康熙笑著說道。康熙說的意思她明白，這句話對於康熙和娘親來說，就像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句話對於她和胤禎是一樣的。只是這一刻的完顏悠心困窘了，她娘到底是喜歡她的教主爹地呢，還是喜歡那個在泛舟時候偶遇的那個公子呢？
「原來一切都是天意，沒有什麼是巧合的。」完顏悠心不禁的歎息道。
「你打算什麼時候走？」康熙笑著問道。該來的總會來，該走的也總會走。
「越快越好。」完顏悠心想了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