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二十章 一品樓開張 文 / 莫黛夢倪
第二十章一品樓開張()
籬落舉起拿扇子的手示意身後兩人等等,側耳傾聽。
客人甲看著客人乙吹噓,不服道,「你那算什麼事啊,我還有個更大的事保你們絕對不知道,」
客人乙和客人丙不屑的看著客人甲,「你能有個什麼事?」
客人甲看了看四周,欺進兩人說道,「你們知道麼,以前的那個碩王妃就是那個端華郡主死啦。」
客人乙和客人丙齊聲大呼問道,
「真的假的?」
「怎麼死的?」
客人甲往兩人頭上狠狠一拍,「你們小聲點。」
看了看四周又說道,「我有個兄弟在宮裡當差,說是那個端華郡主三個月前就在…就在鬼宅裡不見了。」
另外兩人一聽到鬼宅,嚇的往後一退,「真的假的?那女人不是被廢了王妃封號麼?怎麼跑去鬼宅了?自殺麼?」
客人甲繼續道,「不知道啊,就是因為這事那鬼宅才被燒了的,還有啊,這事聽說宮裡一直瞞著太后,最近好像是瞞不住了,太后都病倒了。」
聽到此,籬落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
籬落和漣漪走在街道上,路上不時的來往幾人行人。
今日又一個月圓之夜,把玩著手中折扇,抬頭看著天際月光不禁想起了鬼宅被襲那晚的事……
「哼,不知死活還想跑…」門外掌風襲來,籬落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拽著衝在前面的漣漪閃到一邊…
「啊…」籬落和漣漪撞在一邊門柱上,摔倒在一邊…
咚…
應聲一看,原來是漣漪身上掉下一物落在了草垛上。
因為屋中兩扇門大開,月光毫無遮掩的直照在那物體上,泛開瑩瑩綠光。
籬落咬牙掙扎著半支起了身子,微吸了口氣,眼中狠光一閃而過。
看著進得門來的女鬼,一身白綢長袍直拖到地上,及腰的長髮擋在臉前……
如果不是因為月光照耀應在地上的影子,真的會以為是見了鬼……
「啊…不要殺我們,你要殺就殺我吧,放了我家主子」,漣漪拉著籬落護在身後,雖然害怕的不敢睜開眼睛看面前的女鬼,卻還是壯著膽子說完了一整句話。
籬落意識開始渙散,想要拉回漣漪卻是心有餘力不足,虛弱的不停低低喘息著。
女鬼卻是不理漣漪,看著地上的綠色物體,撿了起來。
是一塊和田玉珮,這種玉是御天國的貢品只有宮中才有;
而那塊玉珮正是籬落的郡主玉蝶。
『女鬼』拿著玉珮仔細的看著,然後狐疑的抬起頭看著眼前的主僕二人。
當然了,她的眼睛被頭髮擋住,又因為背光的關係,籬落和漣漪只能看到一頭抬起的黑髮,頓時手臂上又是一層雞皮疙瘩。
『女鬼』疑惑的出聲問道,「你是葉松柏將軍的女兒?葉籬落?」
籬落意識渙散,眼前暗黃一片,耳中嗡嗡作響聽不清楚她說的什麼,低低的喚了聲「漣漪…」便暈死過去。
「咦,你怎麼知道我家老爺的?」漣漪疑惑的眼睜開條細縫問道。
又聽到籬落喊她,忙回過頭看到籬落暈了過去,頓時驚慌呼喊出聲,
「主子…小姐…你醒醒啊,啊嗚嗚嗚…主子你不可以死啊…啊嗚嗚…主子不要丟下我。」
『女鬼』上前兩步就要去拉籬落的手臂,漣漪看著『女鬼』伸手就要抓她家主子,以為她要傷害籬落,也不知怎麼就心底生起股的勇氣,一把推開『女鬼』的手。
「你…你要敢殺我…我家小姐,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女鬼』看著眼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人兒,暗暗翻了個白眼無奈的道,「殺你我也不會殺她,快閃開讓我看看,她傷的很重。」
漣漪一聽這話愣了愣,「你…你不…」
『女鬼』看她傻掉了不再理她,逕自越過漣漪扶起籬落附上她的脈搏,「脈搏很是微弱,得趕緊施救。」
『女鬼』對著屋頂打了個口哨,又自房樑上落下兩個『鬼』。
漣漪嚇的大叫出聲,「啊…」
『女鬼』聽著這刺耳的叫聲不耐煩的喝道,「鬼叫什麼,再叫就吃了你。」
然後轉頭對身後兩人說道,「帶他們回密室,快。」
漣漪看了看沉思的籬落,小聲問道,「主子,咱們要去看太后麼?」
籬落低歎口氣,清亮的美眸無奈的看著漣漪,「要是不去的話,我還不被我們家小漣漪念叨死。」
漣漪嬌嗔道,「呸呸,什麼死不死的,就是我不說,我也知道主子會去的。」
「就你機靈。」籬落勾唇一笑,調嗔的說道。
直到走到一處大宅門前,從外看仿似荒廢落魄很久的宅子,裡面卻完全不似那麼回事。
第二十四章淵源
漣漪上前敲門,片刻守門的門童開門看到籬落和漣漪回到,忙迎上去,「小姐,你可回來了。」
籬落淡笑回頭問道,「怎麼了?」
門童往門內瞥了眼,低聲回到,「您要再不回來估計茹媚主子就該掀屋頂了,還有就是陳伯已經清醒過來了。」
籬落和漣漪一聽,陳伯醒了開心的對視一眼,「我去看看。」
「是」門童迎著籬落主僕二人進了門,然後關上了大門。
進了一處院子,老遠就聽到廂房內一女子焦躁的抱怨著,「怎麼還不回來?跑哪去了?真是的都這麼晚了…」
籬落淡淡一笑,推門進去,「誰這還沒回來啊?」
雲茹媚回頭這聲音,頭還沒回過來就話已經出了口,「就是你就是你,哈?是不是幾個月沒出門就把你憋壞了啊?又沒軟禁著你啊?這麼晚才回來?說跑去哪遛達了?」
一陣連珠帶炮,女子回過頭來,遠岱蛾眉、明眸皓齒,靈動的雙眼,一身紅色衫群,好個嬌俏女子。
籬落淡淡一笑,往內室走去,「陳伯醒了?」
坐在床上的陳伯一聽籬落問道她,忙出聲回到,「主子。」
籬落走到床前看著陳伯問道,「現在身體感覺怎麼樣?」
陳伯微吸了口氣,笑著回到,「主子,老奴已經無甚大礙,就是人老了躺太久感覺全身乏力。」
籬落微皺了眉頭,嗔了陳伯一眼,「怎麼又開始老奴老奴的了,忘了我說的話了?」
陳伯抓著被子尷尬的笑笑,「哎呀,這人真是老了記性都不好使了,對了主子,這是怎麼一回事?雲姑娘說我已經躺了三個月了?這是那日雲姑娘救了咱們?」
聽著陳伯的問題茹媚吐了吐舌頭,轉頭準備跑路。
還不等籬落回答陳伯的問題,漣漪就憤憤的出聲道,「什麼救我們?她就是那個『女鬼』。」
陳伯一聽這答案,嚇的咳嗽起來,「啊…咳咳…咳咳咳…她…」
籬落、漣漪急忙上前扶著陳伯拍他的背幫他順氣,「陳伯你慢點。」
茹媚也趕緊回過頭,「哎呀,陳伯你還不能太激動。」
陳伯緩過一口氣,「主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籬落看了看茹媚再回看著陳伯,「陳伯,你可記得我…我爹生前有一好友,楊擎安。」
這聲爹可真是……
陳伯點了點頭,「主子為何知道楊公?不錯,楊公和老爺乃是生死兄弟。只是……哎……」
籬落又看了一眼茹媚,茹媚點了點頭,籬落轉回頭繼續說道,「陳伯,茹媚便是楊公的女兒…」
陳伯驚愕的長大了嘴,轉頭看向茹媚,「啊,你…你是…可是當年…」
十五年前,楊家是當時御天國的首富。
本是官商不為一家,可這葉楊兩家卻是有些淵源。
楊家祖輩當年因為生意遷徙到京都城,半路被山賊打劫,一家老小眼看要被殺害。
卻碰巧遇見當時的葉老將軍路經此地,帶著僕從捨命救了這一大家人;
楊家祖先感恩要送萬金謝禮,也被婉拒;葉老將軍還助楊家在京都城安頓下來,這一來二去兩人便成了知己,還拜了把子。
並且當時兩人的夫人都已有孕在身還訂下了親事,要同是男孩或者女孩就讓他們義結金蘭,若是一男一女便要親上加親;
這後來的兩個孩子便就是楊擎安和葉松柏了;
兩個娃兒義結金蘭,從小一起長大關係好的能穿一條褲子。
直到葉家小女,葉瀾欣出生卻已被選為內定的皇后。
為這兩家老爺子還因為那兩個都是帶把的兒子還怨了對方大半輩子。
葉老將軍在一次戰役中不幸戰死沙場,老夫人鬱鬱而終,楊公更是待葉將軍如親子。
再不久這兩個人便都子承父業,一個做了將軍,一個做了富商。
楊家生意越做越大,楊家儼然已是富可敵國;
可惜這樹大終是招了風…
那幾年間又是打仗,又是天災**,百姓流離失所幾乎全國各處都有難民遍佈,楊擎安本著慈悲心全國各處開倉放糧,盡能力所及救助難民,一時之間全國上下對楊家是歌功頌德。
可惜這些事落在有心人眼中卻不是那麼回事了。
當時的戶部侍郎施文成,為人奸詐狡猾。因和葉將軍素來不合,為謀取私利多次想要拉攏楊擎安,都被婉言拒絕。
看著楊擎安在民間聲望已然蓋過皇家,便在當時的執政者軒轅明那裡添油加醋及挑撥之能事。
皇家威嚴不得侵犯,皇帝又犯猜忌心重,再加上有心人的栽贓陷害。
就這樣賑災變成了密謀製造暴亂。
富商變成了通敵叛國謀反奸佞。
最後楊家全族落得個滿門抄斬的下落。
當時鎮守邊關抗敵的葉松柏,五天五夜的路程趕了回來。
卻被施以違抗聖旨至國事於不顧等罪責;
葉松柏跪於皇帝寢宮前三天三夜也是沒有喚回聖上改變聖意重審。
等到親眼看著自己的兄弟全家身首異處,葉松柏拖著疲憊的身子剛回到了邊關,就遇到外敵激猛來襲。
葉松柏所在城池被斷水斷糧,最多也只能死守可撐得半月,只能等外援來裡應外合。
可惜身在京都城的皇帝,坐在御書房卻採納了以是身為戶部尚書施文成的建議,皇城也需要重兵保護,而且葉松柏經過他義兄一事難免對皇帝心存芥蒂,正可借此一事來試探他對皇帝的忠心?
葉松柏經過多次浴血奮戰苦守城中半月,站在城樓上看著自己的兄弟們一個個餓的脫了人形,對著天際月光淡淡的笑了。
一身忠肝義膽,就落得這個下場?
本是打算此戰告捷後就帶著妻女隱居故里,沒想到…
也罷,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素素,欠你的情只有來生再還了。
第二日黎明時分,葉將軍帶著守城的弟兄突襲敵軍大營;
葉松柏一身浴血,奮起將敵方首領斬於馬下,卻被分屍於沙場之上,腹中除了未消化殆盡的糟皮草糠別無它物,葉家軍以全軍覆沒的帶價換來了援軍支援替守。
消息傳回京都城滿朝皆驚,皇帝悔不當初。
葉松柏的妻子秦素素,自得知丈夫戰死沙場就未開口說過一句話,看到丈夫被送回來的屍骨經縫合後以是面目全非,淡淡一笑間令天地都失色幾分,拔簪自盡於其旁;
一段跨國的邂逅,一段不朽的愛戀也只是被世人傳為佳話。
皇帝聽了這消息,為了寮祭葉松柏夫婦在天之靈,冊封了當時只有六歲的葉籬落為郡主。
同時也對施文成心存芥蒂,調他認命皇子太傅一職。
數十年過去後,知道真相的數位大臣都相繼去世了,剩下的徒留人為粉飾過的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