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二十一章 關於報仇 文 / 莫黛夢倪
第二十一章關於報仇
陳伯默默的說完這一切以是淚眼漣漣,看著雲茹媚也早已雙眼血紅。
漣漪也早已哭的泣不成聲。
籬落為之動容,雖然不是自己的骨血至親,可是仍然讓人為之震撼。
陳伯淚眼漣漣的問著雲茹媚,「丫頭,當年你們不是都…」
「接下來的讓我說吧。」這時門外傳來一婦人哽咽溫婉的聲音;
眾人回頭看去,進得門來是一帶著面紗,做婦人打扮的女子。
女子走至眾人身邊,微微掀開面紗臉上淚痕尤在,可是左邊眼角至下顎赫然一條猙獰的刀疤。
「陳管家,你可還認得我?」女子淡淡問道。
陳伯先是看到疤痕一愣,然而聽到女子的話再仔細分辨,驚疑的呼道,「你…你是…你是楊夫人?」
女子重新帶好面紗,微微一笑,「沒想到變成這幅鬼樣子故人還可識出?」
陳伯一愣,「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女子坐到茹媚為她搬來的椅子上坐下,「以後就叫我雲娘吧。」
輕呼出一口氣,開始了回憶,「當年擎安收到密報之時,連夜便派人送走了我和兩個孩子。」
說到這裡兩眼掉下淚來,「他騙我說等事情洗脫清楚了就接我們回去,哪知他是早已做好了部署。等我們三人一走他便找了三具身形年齡相仿的屍體,造出意外失火的景象瞞天過海。」
「後來松柏回來又因皇帝不允許他見擎安,而不知道我們娘三還活著。」
抹了抹淚,對著一眾人淡淡笑道。
籬落看著雲娘如此有些微心疼,好一個堅韌的女子。
輕描淡寫的敘說著當年事情經過,卻不知這又一次的回憶只是揭開了結痂的舊傷。
聽著雲娘說完,看了看茹媚,陳伯又疑惑的接聲問道,「那你…你為何又?」
籬落猜到他想問什麼,打斷他的話說道,「陳伯,你這傷剛好還是先休息吧,我們以後有的是時間說這些。」
雲娘也點點頭,「你就先休息吧,哎,小女魯莽差點鑄成大錯,我這給她賠個不是了。」
茹媚尷尬的吐了吐舌頭,「當時要再下重一分力道,我就真的得以死謝罪了。怎麼著我也照顧陳伯這麼幾個月了,將功抵過;再說那個翼王居然還燒了我的窩吶,差點把我都烤熟了。」
想起當時在地下為籬落等人療傷,被地上火烤的差點焦熟就氣憤不已。
漣漪捂嘴偷偷的笑著,籬落也是淡笑不語。
這叫什麼?自作孽不可活。
雲娘嗔了她一眼。
陳伯笑了笑搖頭道,「不知者不怪罪,這些年你們也是生活的辛苦吧。」
想著鬼宅的時候,陳伯心間深深的歎了口氣。
雲娘笑著拉起籬落的手,「能和這丫頭重逢也算苦盡甘來了。」
「對了丫頭,聽說你姑姑病了?」
籬落點了點頭,「正準備這兩日安頓好了進宮一趟。」
「那咱們得去準備一下,還有一些事需要核計,陳管家也該休息了。」雲娘對著眾人說道。
「嗯,咱們去外面說。」茹媚出聲贊同到。
籬落和雲娘還茹媚、漣漪幾人來到院中小亭中。待眾人坐定,雲娘對著籬落問道,「落兒,你當真決定進宮了?」
籬落低歎一句,「本來想著出來了就天高任鳥飛了,沒想到發生這麼多事;有些東西還是不能說割捨就能放的下的。」
皇室中歷來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中華封建帝國主義幾千年來歷史都在闡述著這個事實。
本是想結束了這個郡主以前的一切後,自己以後可以自由的生活在這個國度。
可是再歷經的這些後,真的還能在置身事外麼?
雲娘點了點頭,「也對,那接下來的事你有什麼看法?」
籬落把玩著手中折扇,「雲娘,你還想要報仇麼?」
雲娘聽著籬落的問題,眼中閃現凌厲的狠色,「落兒,這些年來我活下去的目的就是為了報仇,我楊家一門老小一百多條人命豈能枉死?」
「雲娘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冤有頭債有主;昏君早年已死,現在我楊家的仇人只有施文成。」
籬落也點了點頭,咬唇思索道,「有些仇知道了當然不可不報,只是這報仇的方法?難道雲娘想楊家含冤莫白?或者只是殺了那所謂的朝廷命官再被通緝?」
為什麼不能走正當渠道,讓他得到法律的制裁?做為21世紀的守法公民她還是不能理解他們的行事作風。
雲娘也聽出來她問的是什麼,淒苦的笑了笑,「落兒,當年你楊伯伯含冤入獄,你爹爹和數名忠臣義士都是因為沒有找到力挺楊家無辜的證據,聯名上奏要求翻案才被駁回的;再說要那個狗官能繩之以法又何來的那麼容易?」
「就算現在的皇帝是個明君,可是事過十幾年有些人也或著事早已經物是人非,更何況那個狗官貪贓枉法、結黨營私、中飽私囊現在還不是活的好好的。」
籬落微皺眉,搖了搖頭道,「人在做,天在看,百秘也有一疏。更何況我相信善惡終有報。」
這時茹媚憤憤的插話道,「那個狗官欺上瞞下,以權謀私、草菅人命的事多了去,什麼善惡終有報,根本就是老天瞎了眼;」
「更何況他兩個女兒都嫁入皇室,兒子又是將軍,再加上官官相護想找他的罪證有那麼容易麼。」
籬落聽茹媚的話,有些疑惑的問道,「他的兩個女兒都是皇帝的妃子?」
雲娘和茹媚都愣了愣。
漣漪無奈的歎口氣,「主子,施側妃是那個施尚…施狗賊的二女兒,她還有個大女兒是皇帝的妃子。」
籬落訝異的一挑眉,這施文成倒是挺能壓寶,還一壓一個准。
「那個施文成就是那個施尚書?他管什麼的?」
雲娘和茹媚訝異的半張了嘴,這大家上拉個小孩問他都知道。
漣漪看了兩人一眼,無奈的道,「那個狗賊現在是六部尚書之首,本來他只掌管吏部,可惜以前的首尚書大人病逝一直沒選出合適人選,他就一直帶職其實現在也就是有實無名而已。」「而且這個狗賊以前還是當今皇上和王爺還是皇子時的太傅師傅,後來皇上登基又是新皇的輔政大臣;朝中他的門生也很多,還聽說他要升做太尉,那在朝中就僅次於丞相了,還有還有那個狗賊的兒子還在楊將軍麾下,好像是個副將。」
「雲娘、魅小姐,我家主子前段時間受傷期間發熱症,她把以前的事都忘記了。」
「嘖嘖,沒看出來,咱們小漣漪對朝中之事還這麼瞭解的哦?!」聽著漣漪一口一個狗賊,好氣又好笑,籬落故意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眸中卻滿是狡黠的說道。
「哼,主子你就奚落我吧,這些事只要稍微一打聽就知道的了,街上那些小毛孩都知道,哼;我也都是聽來的。」漣漪嬌嗔的回嘴道。
雲娘心疼的皺了皺眉,「哎,和離了也好,那個睿王爺不珍惜眼前人有他後悔的一天。」
茹媚也接聲道,「就是就是,那個睿王爺和他那昏君爹一樣蠢。」
聽著茹媚稚氣的話語籬落眼中含笑,安慰著道,「你們不用為我擔心,我早已釋懷;如此看來這個人在朝中權勢不可小覷啊。」
「算了,這個暫時先不說了。總之雲娘你們報仇的事先暫時擱置,一品樓現在已經開張,李掌事那邊也已經將人相繼安頓下來。接下來的事你有沒有想要怎麼做?」
雲娘看著籬落一笑間,彷彿看到素素和籬落兩人合二為一,心神晃晃的說,「當年刺殺得手卻沒刺到要害,也是那個狗賊命大,這臉上的傷痕就是那時留下的,哎。為什麼壞人都活的長命,而好人就要蒙受不白之冤,死於非命?!」
茹媚拉著雲娘的手以示安慰,母女兩相視一笑,茹媚轉回頭看著籬落接著說道,「近幾年間刺殺頻頻失敗,那個狗賊狡猾多端已經嚴加防範,而且很多次我們藏身之處都被找到,近乎折了我們一半的人。」
想到死傷的弟兄,茹媚眼中充現濃重的殺氣。
籬落拿起折扇,站了起來繞著圓桌走動著;
這個她是知道的,即使是她受傷昏迷的那大半個月,潛意識裡還是感覺的到他們的對話和不停的在換著落腳的地點;
「這事暫且擱下吧,還有些瑣事得謹慎處理。一品樓那邊的事還有安排進去的人都很順利的做完了;大隱隱於市,在天子腳下開門做起了生意,還做的這麼人盡皆知,他絕對想不到;明日我先進宮看看太后怎麼樣了。」
雲娘看了茹媚一眼,兩人對視點了下頭,雲娘轉頭看著籬落微微皺起了秀眉。「落兒,這事你可以不必摻和進來,雲娘不想連累你。影兒也已經快從流丘國回來了。」
籬落回頭笑著說道,「雲娘,你也說了這段時間很危險嘛,難道你讓我眼睜睜的看著你們落於危難?更何況你們也救了我還幫了我這麼多,難道你說的我們是親人都是假的麼?即是親人怎麼可以說連累的話。」
雲娘歎息的拉著籬落的手,「可是落兒…」
籬落拍了拍雲娘的手,「放心吧,我會處理好的。對了還有一件事跟您說!」
雲娘疑惑的問道,「什麼事?」
籬落看了看漣漪,漣漪瞭解的從衣袖中拿出一物,「雲娘,這個是生肌愈膚膏雖然所剩不多,不過治癒你臉上的傷應該夠了,這道疤痕要先去掉。」
雲娘訝異的看著那寶石盒子,微微皺了下眉頭,「落兒,這些我已經不在乎了…」
茹媚也激動的站了起來,「娘…」
籬落止住雲娘的話,將生肌愈膚膏接過來低到雲娘手中,「雲娘,這不是你在乎不在乎的問題,以為你還有很多事需要幫忙,你的臉會造成很多異變,雖然有面紗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茹媚也緊跟著說道,「是啊,娘。你就聽落兒的吧。」
雲娘猶疑的道,「可是這個傷已經數十年了…」
籬落和茹媚對看一看,籬落接著說道,「嗯~雲娘這個法子可能你得受點皮肉苦了。」
雲娘疑惑的看著籬落,隨即明白過來,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茹媚高興的跳起抱住了雲娘,「娘,弟弟回來看到一定會很高興的。」
從懂事起他們的記憶裡就鮮少看到母親的面目,也不願提起以免傷了娘親的心,那道疤時刻都在提醒著仇恨;
拋開別的不說就算嘴上說的再多不在乎,可是女人哪個不是天生都愛美的。
雲娘嘴角噙著溫柔的笑意摟住了茹媚。
看著這和諧的一幕,籬落心中滿是溫馨。
幾個月的相處,她已經接受了這些人出現在她的生命中;
剛來到這個世界也許還有些頹廢也或想死去的心理在經過那次夢境後,這些想法都被她遠遠拋棄了。
哪怕是為了遠方的外公她也要活得快樂,活的精彩。
她會讓她的生命中只剩幸福…
呵呵,幸福是什麼?親情就是幸福,友情就是幸福。雖然還有那遠方的終生遺憾…
可是在這裡呢?漣漪無微不至的關懷,陳伯的捨命相救,現在又已然接受了雲娘和茹媚親人般的感情寄托,這些人也可以是家人;
無論如何,她葉籬落在乎的人即便拼盡所有也要將他們守護在羽翼之下……
待眾人散去,籬落回到房中漣漪伺候她更衣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