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前塵往事(一) 文 / 艾月
「哇,這大酒樓就是不一樣啊,比起我們之前住的地方不知道好多少。」
紀飛燕環視了一下四周的環境,不僅感慨道。
「坐下吃,吃完趕緊走。」
劉言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反正從踏進這座城開始,他就開始不對勁,看他對這裡熟門熟路的摸樣,應該不是第一次來,這裡面一定有鬼。
「難得遇上這麼熱鬧的城,既然來了就好好玩幾天再走唄,小二,上菜。」
瞧著劉言志一瞬間變黑的臉,紀飛燕越發的來了興致,說不定在這裡還能挖出些其他好玩的事情來。
不過這一切還沒等著紀飛燕自己挖掘,就已經送上了門來。
一行人吃的正香的時候,忽然從樓下湧上來一群人齊刷刷的站在紀飛燕這一桌面前,要不是他們穿的只是普通的家丁服,她要以為完顏鏡又折回來了。
不過一向胃口極好的劉言志在看見這些人說話倏地放下了筷子。
「既然來了我這清郡,為何不進大哥的家門,反而在外面吃起酒來?」
聽著聲音就知道是**oss來了,紀飛燕抬頭瞧著來人一身華麗的行頭,看上去倒是人模人樣的,他既然自稱大哥,那他弟弟不會就是劉言志吧?
紀飛燕回頭看了眼不修邊幅的劉言志,這兩廂對比起來也實在是身份地位太懸殊了。
「我在這外面吃的灑脫,愛大口喝酒就大口喝酒,愛大口吃肉就大口吃肉,最怕的就是對上那些陰險狡詐表裡不一的斯敗類,饒了我的食慾。」
咳咳……
如果說上次見到劉言志說狠話是因為楊雲靈,這次那就是十二k純金的挑釁了。雖然她是想看戲,但是也不能這樣光明正大的在別人的地旁上鬧事啊。
「當年的事情你還是放不下?到現在你依舊在怪大哥?」
不過那人卻絲毫沒有要生氣的摸樣,言語間還洋溢這對劉言志的寵溺,果果的這才是親哥啊。
「事情我就已經放下了,只是我不是怪你,而是恨你,要不是我答應過……不殺你,你現在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紀飛燕瞧了眼劉言志,他說的確實是真的,因為他眼底傾瀉的殺意是那麼明顯。
「還有外人在,我們的事情稍後再說,過幾天就是娘的忌日,你這時候回來不也是為了這個嗎?回家吧,你的房間我一直都有叫人在打掃。」
唔……
沒想到這劉言志居然還是一貴公子啊,只可惜這週身散發的完全是衣服純**絲男的氣場啊。
「我自己會找地方住,不牢你費心。」
只可惜某人完全不接受送上門的好意。
「那個……你的意思是我們都可以去你府裡免費吃住?」
紀飛燕的眼底滑過一絲狡黠,完全沒想意識到自己的這個神情和某人算計人的神情驚人的相似。
「既然是言志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你們來府上我定是以貴賓之禮相待。」
紀飛燕摸了摸下巴,貴賓之禮,多大的誘惑啊,這幾年她光顧這受氣了,現在有這麼好的翻身機會不用,連老天都會懲罰的啊。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打擾了。」
「福叔,立馬回去準備好廂房。」
「是,少爺。」
「喂,我有讓你答應嗎?」
劉言志一見紀飛燕答應,立馬的站起身。
「迄今為止,你吃的用的全都是我的錢,需要我們好好的清算一下嗎?或許你願意在這酒樓洗盤子來償還你剛才吃掉的東西?」
……
劉言志一陣黑臉,卻又無可奈何,只能是環抱著他那柄劍憤憤然的那眼瞪她,只可惜他低估了紀飛燕臉皮的厚度。
「請帶路吧。」
最後的最後,劉言志不得不迫於紀飛燕的淫威,跟他們回了府,只是這人卻絕強的不肯住他自己原先的那間房,硬生生的要擠在紀飛燕他們的廂房。
「喂,我說你也太不知好低歹了吧,那可是上等的少爺房啊,跟這比起來不知道舒服多少倍,你確定要霸佔我們這個床榻嗎?」
紀飛燕坐在椅子上無比愉悅的吃著劉言志大哥送過來的水果。
「我說你這個女人還有沒有一點原則?」
劉言志一臉不爽的躺在床榻上,怒視的紀飛燕。
「有啊,我的原則就是有錢就有原則。」
……
劉言志暗暗咬牙,早知道這樣當初他就不該將身上的銀子全部賞給那些小叫花。
「不過我看你那個大哥也不壞啊,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紀飛燕不甚在意的說道。
「你懂什麼?不過是給了你一點好處就開始為他說話了?像這種本事他運用的爐火純青。」
劉言志從鼻子裡發出一身悶哼,看著這樣的劉言志,紀飛燕也不在說什麼,只是安心的享受桌上的瓜果點心,還時不時的發出些喟足的聲音。
一直到劉言志受不了自動離開,紀飛燕才幽幽的放下手中的東西,真是撐死她了,要是那人還不走,她就真的要吐了。
「你是不是都知道了才選擇要走這條路的啊?」
紀飛燕懶懶的靠在椅背上,摸著自己圓滾滾的肚子。
「我可沒有通天眼。」
司華半瞇著眼睛拿著個同心果逗弄小七。
「那你怎麼一點都不驚訝?」
終於司華大人高抬貴手,輕輕的一鬆手,那同心果便倏地的砸到小七的頭上,滾到了角落,那道灰色的身影已電光火石之間頃刻便四肢爪子狠狠抱著。
「他手上把柄從來不離身的劍是江湖上赫赫有名龍淵劍,而這劍一直是江湖第一劍客赫言志的隨身兵器。」
「赫言志?感情他連騙我呢?」
紀飛燕一陣驚歎。
「這也不全是,五年前,赫家出了一件大事,赫家長子赫言書繼承了郡位,赫家么子赫言志與其割袍斷衣,改隨母姓。」
唔……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紀飛燕皺著眉瞧著司華,不過某人又只是展現出一貫的笑意,不在言語。
接下來耳朵幾天裡,紀飛燕一直在想這司華嘴裡的那件大事是什麼,那人說了一半,後面的事情她就是軟磨硬泡他都不在吐露半字。
彭……
一直低著頭沉思的紀飛燕壓根沒看見前面走過來一個人影,猛然的撞了上去。
「嘶……」
「紀姑娘,你沒事吧?」
紀飛燕抬起頭,居然是一身華衣的赫言書。
「啊,沒事沒事。」
「紀姑娘怎會走到這偏僻的地方來?」
經過赫言書的一提醒,紀飛燕才發現這周邊的景色已經完全的陌生。
「那個我想著事情不知道怎麼的就走到這裡了。」
紀飛燕一陣惡寒,這樣在別人家裡橫衝直撞實在是太過於無禮。
「我不是責怪與你,只是這邊比較偏僻,距離你住的廂房還有些距離。」
「這是什麼地方?」
對於赫言書的話,紀飛燕有些好奇,看這邊的環境,清靜致,也不像是墟廢的地段啊。
「這裡是我住處。」
啊?
這倒是更讓紀飛燕驚訝了,這堂堂一個郡王,身邊居然連個看門的小斯都沒有。
「我喜好清靜,所以這院子裡沒有婢女,我送你回去吧,不然你該是要繞許久。」
像是看透了紀飛燕的想法,赫言書緩緩說道。
「那就麻煩郡王了。」
「紀姑娘不用郡王郡王的叫,既然你是言志的朋友,喊我一聲赫大哥也不為過。」
赫言書的談吐舉止都顯得十分有涵養,聽他說話也十分的舒服,看上去也不像是個有脾氣的人,真不知道能有什麼事可以讓兩個兄弟鬧到這個地步。
「赫大哥。」
雖然紀飛燕不會像司華那樣猜人心思,但是要看出一個人是不是真心實意的笑還是可以的。
「你和言志認識很久了嗎?」
「嗯,也不算太久,他被客棧老闆扔出來的時候我剛好路過。」
呵呵……
「言志從小就沒有對錢財沒什麼感念,這些年在外面怕是受了不少苦。」
「就他?就算是吃苦也是些三三七七的苦,他才不會委屈自己呢。」
讓她想像劉言志幾天不吃飯,她還真想不出來。
「是嗎?看來他過的比我想的要好很多。」
「看上去你應該是很疼愛這個弟弟的,有什麼事情不能公開說嗎?」
或許是因為赫言書言語間的那份疼惜讓紀飛燕動容,不由的停住了腳步。
「紀姑娘,前面就是你的廂房了,有什麼需要的話可以跟福叔說,我已經交代他了。」
看著赫言書消失的背影,紀飛燕有些疑惑的晃晃腦袋,真不知道這兩兄弟是在打什麼主意,一個看似對自己的哥哥恨之入骨,卻照舊還願意與他同住一屋簷,一個看似對弟弟疼愛有加,卻能容忍兩人相見陌路,真是一對怪人。
半夜,紀飛燕忽然被一陣淒慘無比的哭聲吵醒,一個翻身坐起,警備的望向四周,卻發現那哭聲居然一下子停了。
低頭看了看睡在自己身邊的三個小孩,氣息沉穩,彷彿是沒有收到一絲的影響,不由的懷疑難不成是她做惡夢了?
再次躺下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沒了一點睡意,只能是睜著眼睛到天亮。
一大早,天才微亮,紀飛燕便立即的起身直直的衝到司華的房間,看著一身華衣立在窗前的司華,她不由的一愣。
「你昨天晚上也沒睡嗎?」
「你這麼一大早就進我的房間,就是為了問這句話?」
司華轉過身來,絕色風華。
「那個……當然不是,我是想問你你昨天晚上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
到現在想起裡,紀飛燕都有點毛骨悚然,那聲音實在是淒慘無比。
「我一夜無夢。」
……
「我說的不是做夢,是真的,我有聽見,那聲音真的很……」
紀飛燕抖了抖身子,一臉欲言又止。
「你確定不會是幻覺嗎?」
司華輕描淡寫的提問,這倒是讓紀飛燕一陣語塞,沒有證據她也說不好是她做夢還是真有其聲。
「好了,我突然有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這個宅子難不成真的不乾淨?那個死劉言志,要是早這麼跟她說,她會來嗎?
不過好在今天是劉言志母親的忌日,過完今天也就可以離開了,這麼一想紀飛燕倒是感覺鬆了一口氣。
只可惜當天夜裡卻發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不得不讓紀飛燕等人再度留了下來。
「有沒有搞錯了,怎麼我走到哪裡都有命案啊?我是死神終結者?」
紀飛燕真想仰天長歎,她現在想起那個婢女的屍體,她都覺得渾身上下的細胞都在噁心,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完整的肌膚,感覺就像是被什麼兇猛的東西撕咬過一般。
「阿姐,我們什麼時候走啊,這個地方感覺好恐怖。」
月夕的神情有些無力,感覺好像已經有許久沒有睡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