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三章 祭祀殿 文 / 艾月
司華看了眼紀飛燕,而後眸光一沉,淺淺開口。
「我只知道靈璣與其他國家不同,在這裡設有祭祀殿,祭祀殿裡有十大長大,雖然名義上他們是皇上統治的一個部門,不過實際上他們的地位與皇帝的權利相當,更有甚在某些方面的決定權連皇上都無法干預。」
「你的意思是月夕他是祭祀殿裡的人?」
紀飛燕遲疑的開口,她對這大陸的瞭解少之又少,壓根就不知道什麼祭祀殿什麼是大長老。
「看情況應該是,或許他的身份在祭祀殿裡更重要。」
……
「這很麻煩嗎?」
「祭祀殿有專門的法規,他們十年產生一位聖主,在占卜好的日子舉行繼承儀式,從此入住聖殿,終身不得出殿。這也是祭祀殿裡最為神秘的存在,沒有人知道那些聖主去了哪裡。」
聖主?
紀飛燕的腦子在接觸到這兩個字後,猛然泛出一陣劇烈的痛意。
她有種強烈的直覺,月夕肯定跟這個聖主有莫大的聯繫。
「我不會將月夕交給他們的,我管他們是什麼祭祀殿什麼聖主,有我在他就永遠只能是我紀飛燕的弟弟。」
紀飛燕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她不知道自己的這份強烈的感覺是來自她自己本身,還是這具身體,可這個信念她不會改變。
「現在最主要的是我們對這個祭祀殿的瞭解很少,看樣子月夕是不打算跟你說的,這樣一來我們想要做些什麼就十分困難,而且看月夕的情況,他的身子肯定是有什麼問題的,帶他離開簡單,但若是想安全的帶他離開還必須要將那個祭祀殿的謎團解開。」
司華的話讓紀飛燕的心頓時涼了一半,她現在什麼都不能幹,這個身子什麼也做不了,一股從未有過的氣餒瀰漫週身。
她救不了冰霖,讓他每天都得忍受寒症的折磨,她保護了不了月夕,連他的生命都無法確保,她肆意接受司華的付出,卻害怕的不肯回報絲毫,前一世她獨身一人,安定不了自己的心,這一世就算她擁有一切,卻都無法守候。
她是個懦弱膽小一事無成的人,她壓根就不該生活在這個世間。
去死吧!
腦海裡猛然的顯示出一個意識,紀飛燕的視線漸漸的開始便的迷茫起來。
死了就什麼都不用管了,將這一切都帶入地獄吧!
「你在幹嗎?」
手指忽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痛意,紀飛燕倒吸一口氣,扭頭看了眼正抓著她手臂的司華,一陣茫然。
「我怎麼了?」
「你剛才準備自殘。」
司華視線定定的注視著她,就在剛才他看見紀飛燕居然聚力想拍上自己的天靈蓋。
自殘?
「不是自殘,是自縊,就在剛才我的腦子裡忽然閃現出一個強烈想要自殺的意識,彷彿是整個身子都不受控制了。」
紀飛燕本身是個催眠師,她很清楚人被催眠後會是種什麼狀態,顯然剛才她是進入了一個暗示的層面。
司華的眉頭一皺,環視了下房間,視線倏地的落在桌上的那個燃燒著的香爐上。
舉步走進,揭開那爐蓋,低頭嗅了嗅了那裡面飄散出來的香味,末了將香爐放下,端起茶壺將那香料給澆熄。
「這個香料散發的香氣會迷惑人的心智,你剛才想的是什麼?」
「我在想我救不了月夕……我知道了,這個東西能讓你心底的脆弱無限放大,就算是再細小的情緒被放大到一定的程度都會成為致命的東西。糟了,水柔他們……」
想著還不知道這一切的其他的人,紀飛燕撩起裙擺便急急的跑出門,正好撞上從屋內走出來的劉言志。
「你們沒事吧?」
紀飛燕迎上去,上上下下將那三小孩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
「娘親,我們沒事,不過剛才劉叔叔他……唔……」
紀水柔的話還沒說完便倏地的被一隻大手給摀住。
「這個房子貌似不有點不對勁。」
劉言志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隨即皺眉說道。
「我也注意到了,月夕呢?他有沒有出來?」
紀飛燕看了眼四下,沒有見到月夕和阿默。
「月夕舅舅還在房裡。」
紀飛燕一聽隨即的轉身朝著月夕的房間走去。不知道這個東西對他有什麼影響,看樣子紀水柔三個小孩和司華都沒有收到影響。
「月夕,你在裡面嗎?」
紀飛燕站在門口敲了敲了門,屋內卻沒有一點反應,扭頭看了眼跟上的來的司華,紀飛燕一腳踹開了門,可房間裡卻連一個人影都沒有。
「月夕呢?」
紀飛燕將房間來來回回的搜擦了一番,依舊是沒有看到月夕和阿默的身影。
「看來他們是被人帶走了。」
司華淺然開口,這麼一來就能十分肯定他們之前的猜想,月夕確實和那個祭祀殿有個莫大的聯繫。
「我去找他們要人。」
紀飛燕握了握拳頭,她居然讓月夕就這樣在她的眼皮底下被帶走了。
「你們在說什麼?月夕那小子被綁架了?」
劉言志有點茫然的看著紀飛燕和司華的一問一答,他不過是進房間睡個覺,差點沒砍掉自己的一隻手,這會居然連人都不見了,這個到底是個什麼鬼地方?
「月夕他……」
「娘親,你看,這是不是月夕舅舅留下來的東西。」
紀飛燕剛想開口,紀飛燕便站在床邊扯著嗓子喊道。
「皇?什麼意思?」
紀水柔指著床沿上那個淡淡的刻痕,看痕跡應該是剛剛刻上去不久。
皇?皇宮嗎?還是說皇上?
紀飛燕摸了摸那字,沉默了半響才幽幽的開口。
「這個地方我們暫時不能住了,先出去找個落腳的地方,然後再跟你們解釋。」
「娘親,月夕舅舅不會有事吧?」
紀冰霖將自己的小手放進紀飛燕的掌心。
「不會的。」
她一定不會讓月夕有事的。
一間裝扮樸質靜謐的房間裡,檀香肆意,月夕週身無力的靠在軟榻上,一張小臉蒼白毫無血氣,不遠處阿默也渾身癱軟的躺在地上呢,只一雙眸子狠狠的注視著那一聲長袍立在月夕面前的人影。
「沒想到你居然會出賣我。」
月夕緩了緩了神,半天才蓄好一點氣力,這是殿裡面的幻神散,中了這個東西別說是逃跑就是連說話都費勁。
「我們從來都不是一個陣營。」
那人聲音分明就是之前紀飛燕他們在別院裡遇上的人。
「呵呵……不好意思,我總是記不住我們已經不像之前了。」
月夕的聲線裡帶了幾分自嘲。
「是嗎?那你看看我這張臉,是不是就會記得住。」
那人將寬大的帽子摘下,一張蒼老溝痕四起的面容暴露在月夕的眼前,讓月夕的視線不由的暗了幾分。
「水琴,當初是你自願的,這不能怪聖主。」
阿默費了半天勁才緩緩的爬起來。
「自願?是的,是我自願,我不怪任何人,我當初付出那麼多,不過是想他能好好的,可是你看他,他都幹了些什麼?月夕,你現在讓我覺得我當初就是個傻子。」
被喚作水琴的人情緒波動的分外厲害,伴隨著那張臉讓人不由的膽戰心驚。
「是我辜負了你,可是阿姐是無辜的,你不應該將她也捲進來。」
「無辜?她是最沒有資格說這個兩個字的人,月夕,在你的心裡你永遠只有你那個阿姐,無論我為你做了多少你都看不見,既然這樣,就讓我來結束一切吧。」
水琴重新將帽子戴上,那張臉瞬間隱匿在寬大的衣袍內,這是一張臉她自己都不願意多看一眼的臉。
「水琴,你放了我阿姐,我什麼都答應你。」
見著水琴要離開,月夕急忙的站起,卻腳下一軟直直的倒在地上。
「現在就是我想答應你也來不及了。」
水琴居高臨下的看著週身狼狽的月夕,眼底飛快的閃過一絲異樣,穩了穩心底那股翻騰的情緒,強迫著自己毫不留念的轉身離開。
「聖主,你沒事吧?」
阿默看著摔在地上的月夕,眼底一陣著急,可奈何身子卻使不上一點勁。
「我沒事,只是連累你了,也不知道阿姐現在怎麼樣了?」
月夕恍若未聞的歎了口氣,慢騰騰的撐起自己的身子,衣裳凌亂,髮絲糾纏,看上去分外的狼狽。
「我早說過她不可信。」
「我一直以為她還是原來的水琴,終究是我傷了她。」
月夕的眼底閃過一絲愧疚,小小的臉上是全然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深沉。
「聖主,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阿默低聲開口,因為水琴的緣故現在一切的計劃全部被打亂。
「現在只能祈禱阿姐那邊了。」
月夕閉上眼,身上的疼痛越發的強烈,不過也只有這樣才能讓他深刻的覺得他還活著,他還有心跳,他還知道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