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四章 易容換裝 文 / 艾月
「我倒是沒想到那個小子居然會是祭祀殿裡的人,那現在你準備怎麼辦?」
劉言志坐在房間內,刀鋒般的黑眉緊緊皺起。
「進宮,我要去找皇上,現在能與祭祀殿抗衡的出了皇帝也沒有其他人了。」
紀飛燕緩緩的吐出心中的想法,況且月夕也是這樣希望的,這是他們現在唯一能做的。
「只是聽說靈璣國的皇帝向來是不接見外客的,更何況我們沒有任何的書,別說是去見皇帝了,就是連皇宮的大門你都進不去。」
這不是劉言志潑冷水,而是事實就是這樣,靈璣在四國中向來都是最神秘的。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已經想好辦法了。」
「什麼辦法?你不會是打算夜闖靈璣皇宮吧?」
……
紀飛燕狠狠的白了某人一眼,轉身走到一直沒有參與討論的司華身旁。
「怎麼樣?好了嗎?」
「差不多,雖不能做到十成,但是九分已。」
司華白皙修長的手上豁然的多了一張薄如蟬翼的面皮。
「人皮面具?」
劉言志看了看司華手上的東西,驚呼出聲。
「帶上試試。」
雖然是相信司華的實力,但是這兩人的氣質相差的實在是太多。
司華自是看出了紀飛燕眼底的那抹隱憂,扭頭對著鏡面仔仔細細的將面具敷在臉上,頃刻那張絕艷風華的臉豁然變成另外一張紀飛燕看的只想逃的臉。
「完顏鏡!」
劉言志驚呼,也瞬間的明白了紀飛燕的想法。
「這臉像是像,就是這身裝扮也的改改,還有你嘴角的那抹笑意,給我收起來。」
看著帶上人皮面具的司華,紀飛燕狠狠的說道。
「你確定要這樣進去?」
劉言志指了指司華。
「這是最好的辦法。」
紀飛燕還在仔仔細細的打量司華的頸部,想要看看是不是還有什麼地方露出破綻的。
「可是現在完顏鏡應該還在齊國境內,怎麼可能一下子就出現在靈璣?」
「現在哪管的那麼多,況且這裡距離齊國這麼遠,就算是有什麼消息傳過來也是十天半個月後了。」
在確定沒有任何的破綻後,紀飛燕終於是滿意的拍拍手。
好在司華的身形和完顏鏡差的不多,多穿幾件衣服應該也看不出什麼來。
劉言志看了眼面前的兩人也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相處了這麼久他也知道紀飛燕是個什麼性子的人。
紀飛燕已最快的速度置辦了幾身服侍,就連劉言志和那三個小孩全度翻新了一次,只是有人卻十分鄙視自己分到的那套。
「喂,我說為什麼本大俠的是這種?」
劉言志提了提自己手上的那套灰不溜秋的侍衛服。
「這裡就你兩個男人,難不成你要扮這個嗎?」
紀飛燕指了指司華。
劉言志看了眼面無表情的『完顏鏡』,默默的拿起那套侍衛服轉身離開。
呼呼……
紀飛燕在屏風後面吸了一大口氣,這件衣服怎麼就這麼小。
搞騰了半天的時間紀飛燕才緩緩的從屏風後面走出來,一身華貴長服,將她平時不收束的腰身全部展現了出來。
盈盈一握的小蠻腰,以及那一大片裸露在外的香肩,讓紀飛燕不由的感慨是不是那衣服點的老闆騙她了。
「那個……我發誓我真的跟那老闆說的是貴婦的服侍,我不知道會是這樣樣子的,是不是很難看?」
紀飛燕有點不適應的東扯扯西扯扯,自從來到這個異世她還沒有穿過這麼正式的服侍,平時裡都是怎麼舒適怎麼穿。
司華瞇著眼看著站在自己面前一臉彆扭的女人,小小的臉上或許是因為方才穿衣服太過費勁而染上了一片紅暈,長髮被放下,柔順的披在兩側,看上去分外的魅惑動人。
「真的很難看?」
看著盯著她不發一語的司華,紀飛燕有點喪氣的開口,真是可惜了這麼一件衣服,她穿果然是糟蹋它了,轉身便打算去換下,卻被司華唰的一下拉住。
「你的發還沒有梳。」
「啊?頭髮?這個我不會弄那些太過複雜的髮髻。」
紀飛燕有點不自然的說道,想她能簡單的綁個辮子都已經是到極限了。
司華卻默而不語,帶著面具的臉看出去他的表情,不過那雙眸子卻是流光溢彩。
手指緊緊的扣住紀飛燕的手臂,將她拉到鏡前,緩緩的將她按在凳子上。
「你想幹嗎?你不會告訴我你連女人的髮髻都會弄吧?」
坐在鏡子面前的紀飛燕臉色微微的有點泛紅,面前的鏡子雖然不夠光滑,但是映襯出兩人的影像倒是輕而易舉。
看著站在自己身後的司華,紀飛燕仍舊覺得自己的心跳在直線的加速,隨即趕忙的閉上眼,那雙黑曜石般的眸子對她的吸引力實在是太大,似乎是稍不注意就會沉溺其中。
只是一旦閉上眼,週身的感官就會越發的敏感,她能清晰的感覺到司華的手指穿過她的髮絲,觸碰到她的頭皮,猛然間一陣顫慄由頭頂傳至全身,那樣溫柔的碰觸讓她忍不住想要哼出聲。
房間裡安靜的可怕,紀飛燕雙手搭在膝蓋上,她想這算是她為數不多最女人的時刻了吧。
這樣靜謐的空間對紀飛燕來說是一個折磨,可又是難得想要珍惜的時刻,古來就有舉案齊眉,相濡以沫,兩世裡這是第一個人為自己挽髮的男人,或許也會是唯一一個。
「好了。」
司華低沉的聲線在紀飛燕的耳際緩緩響起,這一刻她竟有點捨不得睜開眼。
「不想看一看現在的你嗎?」
司華的聲線太過惑人,紀飛燕遲疑了半會,終究是淺淺的睜開眸子,鏡中的自己青絲被緩緩束起,不是什麼繁複的髮髻,不過是簡簡單單的綰在腦後,用一根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的翠玉簪子束好,看上去簡單而致。
「這簪子從哪裡來的?莫不是要送給你哪位相好的?」
紀飛燕側頭好仔細打量一下那簪子的摸樣,卻不經意間瞥到鏡中那雙滿是戲謔的眸子,一下子驚覺自己方纔那話說的有多酸溜溜。
「咳咳……好了,該你去了,把衣服換好了我們就要出發了。」
紀飛燕不自然的咳了咳嗓子,催促著司華趕緊離開。
司華也不在多言,他知道什麼度是最適宜的,要是在逗弄下去,估計她就該惱羞成怒了。
司華走後,紀飛燕目光灼灼的盯著鏡中的容貌,越看越覺得陌生,自從來了異世她就鮮少照鏡子的,現在看來倒是也覺得清清秀秀,有點美人的氣質。
身後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紀飛燕下意識的扭頭,身子卻定定的怔住,一雙眸子緊緊的糾纏在司華的身上半響回不來神,她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這樣子的司華。
華而不俗,貴而不艷,美而不妖,這樣的男人到底是該有多受造物主的喜愛。
呵呵……
一聲低笑自司華的嘴裡溢出,紀飛燕頓時一囧,這看男人看到失神算怎麼回事!
「趕緊將面具帶上,我去看看水柔他們怎麼樣了。」
紀飛燕唰的一下站起身,提起裙擺便一路逃出了門,只留著司華站在原地笑的滿臉春風。
「你確定我們要再進城一次?」
被易容過的劉言志一聲黑色的勁裝,總是被他抱在懷裡的劍現此刻也老老實實的掛在腰際。
「我們既然是要進宮,這城就必定要再進一次。」
紀飛燕挺了挺胸,這衣服勒的她都快喘不上氣來了。
「你要怎麼進?現在可沒人能幫你。」
呵呵……
紀飛燕勾起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低著頭在衣袖裡翻騰了半天終於是掏出了一枚令牌。
「有了這個自然是能光明正大的進去。」
……
劉言志抬起眸子寓意未名的看了眼洋洋得意的紀飛燕,這傢伙到底知不知道這個東西代表的是什麼?
「這也是冒牌的?」
「這可不是,這是完顏鏡給我的,我看著好像挺值錢的就收下來了。」
紀飛燕來來回回的翻看手上的令牌,完顏鏡說這是個代表他身份的令牌。
……
看著紀飛燕這摸樣,想必是一竅不通,他也懶得替別人做嫁衣裳,扭頭看了眼一直靜坐在一側的司華,被易容過的面容上只有哪一雙眸子看上去分外的奪人,那人想必是知道的吧。不由的替遠在齊國的完顏鏡感慨一番,有這麼一個人在她身邊,你又如何能爭得贏?
「來者何人?請下車接受清查。」
臨時買來的馬車不意外的被城門口的侍衛給攔了下來。
「齊國鏡王爺。」
劉言志手握住紀飛燕給他的令牌,守城的侍衛細細的打量那兩派一番,竟不知該如何是好,他沒有接到有關他國使臣要來訪的消息啊。
紀飛燕在馬車裡使勁的揉了揉自己的臉,深吸了一口氣,掀開簾子便探了頭出去。
「有何事?」
「啟稟王妃,不過是侍衛的例行清查。」
劉言志倒是做的一臉自然。
「可是清查完畢了?」
紀飛燕扭頭衝著那侍衛說道。
「這……我並未受到有任何使臣來訪的消息,所以……」
那侍衛一臉難色,說的吞吞吐吐。
「本王此次不過是攜家眷遊玩,身上不含政務。」
就在紀飛燕剛準備開口的時候,司華緩緩的將簾子盡數撩開,一雙眸子冷徹入骨,居高臨下的氣勢盡顯無疑。
那守門侍衛一見司華的樣子頓時退下,那令牌是真的無疑,現下見到司華的樣子便也深信不疑,隨退到一側放行。
「你剛才出聲的時候我差點以為完顏鏡真的來了,嚇的我心跳停歇了好幾下。」
安全進城,紀飛燕縮回馬車暗暗的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臟。
「只驚不喜?」
司華淺淺的瞥了眼紀飛燕。
「這有什麼好喜的?」
顯然紀飛燕是沒有想明白司華話裡的含義,倒是在外面趕車的劉言志聽著那溫溫潤潤的聲線,不由的一挑眉,這人還真是不露像。
既然是王爺王妃出遊,就必然不能太過寒酸,紀飛燕只能是大出血的在某豪樓定了兩間上房。
「第一步已經成功了,接下來該怎麼辦?」
一回到房間,紀飛燕立即的將門栓好,紀水柔和紀龍吟他們早就累了現在睡成一團。
「既然是來遊玩的,自是遊山玩水,怎麼舒坦怎麼玩。」
司華下意識的給自己到了杯茶,可是想到自己臉上人皮面具的緣故遂只窩在掌中把玩。
「玩?」
紀飛燕皺著眉,他們花了這麼大勁進來可不是來玩的,雖然現在是騙過了那群人,可若是再過幾天,難保不會被拆穿。
「你覺得我們這摸樣當真能騙過所有人?」
……
「難道不是嗎?」
紀飛燕眨眨眼。
……
「尋常人自是綽綽有餘,不過倘若遇上真正的高手,不過是須臾之間。」
呃……
司華的話讓紀飛燕頓時陷入一種自我反省的境地,她還以為這個方法是萬無一失呢。
「那我們還這般幹嗎?讓人看笑話嗎?」
紀飛燕揮了揮自己那寬大的衣袖。
「不是看笑話,而是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