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九章 眉來眼去 文 / 艾月
「娘親,你眉來眼去的對象搞錯了,爹爹會傷心的。」
紀飛燕還沒來得及收回視線,紀水柔那欠扁的聲音又幽幽的冒了出來。
……
「今天晚上你們給我老老實實的待在這裡,要是再讓我發現你們偷偷的跑出去後果自己承擔。」
紀飛燕一扭頭狠狠的拍了拍紀水柔的腦袋,別以為她不知道這段時間他們玩的有多開,外面都已經隱約的在傳這殿鬧鬼了。
「娘親,我……」
紀飛燕皺著小眼睛,委屈的說道。
「不許申訴,紀龍吟,你給我好好的看住她,若是順利完成任務,我就把你一直想學的催眠術交給你。」
紀龍吟抬起眸子幽幽的看了眼紀飛燕。
「成交。」
「喂,紀龍吟,你這是出賣組織,明明你才是玩的最開心的那個。」
紀水柔瞬間炸毛,一臉怒氣的盯著紀龍吟。
「我是在練習。」
某寶卻十分坦然的回擊,他只是在練習的過程順帶的玩了那麼一小會。
「你要夜探祭祀殿?」
劉言志雙手環胸的看了眼紀飛燕,眼底裡露出一絲不確定。
「自然,月夕已經失蹤好一段時間了,越快解決越好。」
紀飛燕的視線還停留在那張地圖之上。
「你確定你去了不是拖後腿?」
……
「劉言志,你不說的時候我不會當你是啞巴的。」
夜幕四垂,紀飛燕懶懶的打了個哈欠,那三個小孩已經全然進入熟睡狀態。
「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紀飛燕看了窗外,若是再不去的話估計就要天亮了。
「現在是他們警戒最高的時候,這個時候去難度成倍。」
司華悠閒的把玩著手上的茶杯,自從他贏了紀飛燕以後,對於五子棋的癡迷程度就大打折扣。
「那什麼時候走?」
「寅時。」(也就是現在的三點至五點)
「那麼晚,那我先去睡個回籠覺,記得到點了再叫我。」
說著紀飛燕毫不客氣的再打了哈欠,連帶著眸子也變得水潤起來,迷迷糊糊的走到床邊,扯過被子便縮了進去,壓根就沒想到這房間還光明正大的坐著一人,而且還是個表白被她拒絕的男人。
司華嘴角帶笑的看了眼呼吸已經漸漸變得平穩的紀飛燕,既然你一時間不能接受,那就潛移默化好了,他什麼都不多,時間倒是比常人要多出許多。
寅初,司華睜開眼,週身那層淡淡的光暈也隨之漸漸的散去,抬眸看了眼毫無睡相的某人,遲疑了片刻怡然是放棄了叫醒她的想法,推門而出,卻發現劉言志正倚在門口,他抬起眸子會心的看了眼司華,彷彿早就知道他會一個人出來。
倆人交換了一下眼神,隨即消失在夜幕中,祭祀殿裡巡迴的人員壓根沒有發現在他們的頭頂上多了兩條飛速移動的身影。
「你確定是在這?」
兩人趴在屋頂上,劉言志低聲說道,這人不過是看了眼底圖就能猜出人被關在什麼地方?
「試試也無大礙。」
說著便是身形一滑,頃刻身影便消失在房頂,劉言志的眼底閃過一絲驚訝,隨即也跟了上去。
「誰?」
一直靠在榻上休息的月夕猛然的睜開眼射向室內的一角。
「你這小子倒是警覺性挺高的,當初怎麼就那麼容易被抓走了?」
劉言志搖搖晃晃的從黑暗裡走出來,身後的司華亦步亦趨。
「劉大哥,鏡王爺?」
月夕看著從天而降的兩人,不由的皺了皺眉,劉言志出現他不意外,可是完顏鏡怎麼也來靈璣了?
司華抬眸衝著月夕笑了笑了,月光下那眸子流光溢彩,通透清冽,壓根不會是完顏鏡的風格。
「司華姐夫?」
聽著月夕那聲後綴,司華的眸子笑的越發的柔和,雖是這麼細微的動作,不過也可以讓月夕判斷出來的是誰了。
「阿姐怎麼了?她還好嗎?」
月夕吸了口氣,讚了贊力氣。
「現在這個時候應該還在床上打呼嚕。」
劉言志聳聳肩。
「想必她睡的時候肯定是讓你們一定叫她吧。」
月夕不由的淺笑,腦海裡自動的顯示出紀飛燕那時的表情。
「她很擔心你。」
司華看了眼背窗盈笑的少年,就算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只要提及那個人,他的嘴角眼裡皆是笑意。
「我知道,你們見過元史羽了吧。」
「嗯。」
「我就知道他肯定是會把你們留下的。」
月夕低聲呢喃。
「剩下的一半該是由你說了吧。」
劉言志找了舒坦的位置坐下,上次聽故事他可是在樹上憋屈了老半天,這下可得全不會來。
「呵呵……你們是故意不帶阿姐來的吧。」
月夕的眸光閃動,視線來回的掃了眼屋內的兩人,若是阿姐能有他們相陪他也就能放心了吧。
「其實剩下的事情也沒有多少了。」
月夕掩住嘴費力的壓制住自己的咳嗽聲。
「昨天晚上為什麼不叫我?」
紀飛燕一臉氣憤的看著坐在對面的兩人。
「我喊了。」
某人臉不紅心不跳的對上紀飛燕的視線。
「我……算了,那你們有找到月夕嗎?他現在怎麼樣?」
對於司華的話紀飛燕深信不疑,她睡著的時候是有那麼一點難被喊醒。
「人已經找到了,情況也還好,不過阿默沒有跟他關在一起。」
司華放下茶杯,聲線平穩,看的一側的劉言志直直稱歎,真不知道這人要是拔下了臉上的這層皮是不是還能這麼氣淡神閒。
「那你為什麼不帶他先出來?」
「他身上被下了藥,我就算帶他出來了也於事無補,只會讓他死的更快一些。」
「那我們就什麼都不能做嗎?」
救也不行,不救也不行,她就從來沒遇上這麼難搞定的事。(那是因為難搞定的事都讓司華大人給你搞定了。)
「你有沒有覺得你的身體不舒服?」
「啊?沒有啊。」
對於司華突然的轉移話題,紀飛燕有點茫然。
司華看了紀飛燕半響,在確定她沒有說謊後,端起桌上的茶水遞到她面前。
「先喝口水,事情總會解決的。」
呼呼……
紀飛燕不疑有他,接過便是直飲而盡,末了還抿抿嘴唇,有點意猶未盡。
祭祀殿內,大長老定定的坐在上位,視線睥睨的看著跪在地上的人。
「還是沒有消息嗎?」
「稟告大長老,我們派出去的人一把部分已經被攔截,不過已經有人成功突破了出去,再過幾天就會有消息了。」
跪在底下的人一臉驚恐,雖然面容隱匿的寬大的帽袍之下,可那顫抖的聲線仍舊是顯露了他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下去吧。」
「是。」
那人彷彿是如獲大赦,飛速的消失在了大殿。
「水琴,月夕可有招?」
大長老低頭看了眼立在一側的身影,聲線飄渺,他的大限已經快至了,沒時間再繼續跟那小子耗下去了。
「稟大長老,他還是什麼都不肯說。」
「我想你應該是知道你的身份的,也必定會想辦法讓他開口的是嗎?」
大長老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裡顯得分外的深沉,那股壓力直直的襲上水琴的心臟,壓的她一下子呼吸不過來,藏在衣袍下的手狠狠的壓制住胸口,喉嚨已經隱隱的湧上一股腥甜。
「水琴知道,只是在這個世界上能讓他開口的人只有他阿姐,我想若是大長老能將他阿姐帶來,讓他開口是遲早的事。」
啪的一聲,水琴的身子在瞬間被一股強大的力道掀翻在地,一聲悶響,那股壓制住的痛意便再也按耐不住,抬起手緩緩的將嘴角的血跡擦拭乾淨。
「這麼膚淺的道理我還需要讓你來教?完顏鏡寸步不離的守在她的身側,在消息還沒有回來之前貿然下手只會是提前失敗,只可惜她中了亡魂咒,前事完全不記得,現在就算是拿月夕來要挾她她也說不出所以然。」
上位的大長老狠狠的一甩手,隱藏在陰影裡的眸子儘是殺意,那人三番兩次得給他難堪,這筆帳他一定會找他們算清楚的。
「萬剎的事情準備的怎麼樣了?」
水琴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恭敬的彎下腰。
「一切都按照原計劃在進行。」
「水琴,你是我看著長大的,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多怨言,但是你不要忘記了是誰讓你變成現在的摸樣的,只要你好好的聽我的話,我保證一定會讓你擺脫現在的處境。」
水琴藏在衣袍的身子微微一僵,隨即冷然回到。
「水琴記得,水琴一切敬聽大長老命令。」
那從語氣裡傳出來的恨意讓大長老滿意一笑,有所求的人才最好掌控,只要有**,就逃不出他的掌心,不管最後你想要的是什麼。
齊國景王府。
「王爺,抓到一個可疑之人。」
一元抱拳站在完顏鏡的面前。
「問出什麼了嗎?」
完顏鏡皺著眉處理手上的公,原本早已習慣的事情現在做起來卻覺得煩悶無比。
「那人拒不開口,可也不像是刺客,更像是來打探消息的。」
「你看處理就好了。」
完顏鏡身處在這個位置,又從來不會看人臉色,樹敵眾多也是必然的,對於這些事情他早就見怪不怪。可也正是因為他這一點才讓她錯失了紀飛燕的第一手信息。
「是。」
「鏡哥哥,你在不在裡面?靈兒過來找你玩了。」
埋頭公的在聽到那清脆的聲音後猛然抬起頭,眼底閃過一絲無奈,隨即毫不猶豫的起身。
「告訴她我不在府上。」
還沒等一元反應過來他家王爺早已溜之大吉。
匡噹一聲,書房的大門被人一把推開,楊雲靈那張水靈靈的小臉頓時映入一元的眸子。
「一元,有沒有看到我鏡哥哥?」
楊雲靈一雙溜圓的黑眸在書房裡來來回回的掃蕩,最後目露寒光的盯著一元。
「郡主,王爺他說……他不在府上。」
「哼,我就知道他在躲我,這次我才不會被他騙。」
說著轉身那大紅的身影便消失在門口,一元臉不紅心不跳的緊了緊腰際的佩劍,王爺,這全帝都除了您沒人制得住這位姑奶奶,你就當為民除害好了。